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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妃之后,三宫以贵妃为首。原德太妃寝宫改名贵仁宫,由贵妃居住。原淑良宫仍叫淑良宫,淑妃居住。灵舞还是窝在凤舞轩,猜想着德妃的头衔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大典次日,三妃以及只居偏殿的徐婕妤巡例去向皇太后请安。
灵舞幸幸而去,如意殿外看到贵妃淑妃以及徐冬儿已尽数等在那里。
见她来,贵妃立即便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拉住灵舞的手,道:“妹妹来啦!”
很不习惯这样的称呼,她知道,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姐妹。这一声妹妹叫下来,便意味着从今往后她们要共侍一夫,共为一主。
缓缓地闭眼,复又张开,心底涌上一阵恶心。
见她不答话,贵妃也觉出些许尴尬来,但她毕竟是三妃之首,身份气量都摆在那里,便只一笑过之。
可是早在一旁看戏的淑妃却已经对此嗤之以鼻,再瞅了瞅挺着大肚子的徐冬儿,干脆挽上了她的手臂:“徐妹妹,你如今身子重,可要小心一些才是。离那些不讨喜的人远一点,省得孩子受气。”
她这话谁都听得出是冲着灵舞来的,徐冬儿被她挽着左右为难。只好以眼神向灵舞看去,然后微屈了屈身:“宇文姑娘……”
“哎哟!”淑妃又叫了起来,“什么宇文姑娘啊!应该叫德妃娘娘!哼!”说着,竟用力瞪了灵舞一眼,再冲向贵妃道:“姐姐,您可是贵妃,按理说住在那凤舞轩的人应该您才对。姐姐如今却住进了从前德太妃的寝妃,就不觉得委屈么?”
灵舞明显地感觉到正握着自己手的贵妃明显地一哆嗦,有些好奇地抬起头来,想看看她面对刁蛮的淑妃是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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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见太后
本以为听了这样的话至少应该是生气的吧,但是当她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贵妃的一张笑脸。
见灵舞看向她,贵妃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继而悄声道:“妹妹别担心,凡事有我!”之后放开灵舞,款款走向淑妃,三步之遥处站定,然后含笑道:“妹妹这说的是哪里话,什么贵妃宫德妃宫,那都是先帝在位时候的事了。现在咱们侍候的是穆帝,怎么还能把之前的规矩扯进来呢?这话如果被其它人听到了,可是要闹出事来的。”
简单几句话,说得淑妃立即闭上了嘴巴。灵舞心中暗道聪明,拿前朝来压制,任谁都无法反驳。而贵妃说得也的确没错,拿前朝的规矩来衡量如今,这事怕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她淑妃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走吧!”贵妃再度开品,仍是带着满面的笑容,竟似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似的:“太后她老人家怕是等急了,咱们快着点儿。”
于是,三妃在前,徐冬儿在后,一道进了如意殿朝拜太后。
现在的太后已然没了从前的架势,只看着眼前跪着的年轻人,心中一阵感叹。
果然,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都起吧!”声音轻缓,听上去道是有些和蔼。“徐婕妤如今有了身子,可要好生养着,咱们西离的冬天冷,告诉下人们,屋子里的火盆要烧得旺些。”
“谢谢太后娘娘关心,冬儿……感激不尽。”一低头,掉了滴泪来。
灵舞仍是半闭着眼,看着这像演戏似的一出一出,只觉那徐冬儿的肚子异常刺眼。不,是刺心,就像是有一把刀生生地把她的心劈成了两瓣。
孔轩的脸又泛上来,不知道他此时正在做些什么呢?
“妹妹……”正想着,一旁的贵妃轻碰了碰她,“太后问你话呢!”
“……哦!”这是灵舞今日每一次出声,抬眼看了看从前的皇后今日的太后,只叹岁月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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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恩人
“你……”不想灵舞这一抬头,太后手中原本端得好好的茶碗竟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也跟着打起颤来。
“娘娘。”灵舞欠身,“宇文灵舞,给娘娘问安了!”
一时间,殿内众人神态各异。
灵舞一切既往的淡定。
贵妃像是了然。
徐冬儿自认身份低微默不作声。
只淑妃反映最大,直瞪了一眼灵舞,然后突然出声道:“刚才不是已经一起问过安了?这时候你一个人逞什么能啊?”紧接着便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再道:“刚刚太后娘娘问话,你都没听到么?”
灵舞无奈,却又不愿与她多话,只看着太后道:“刚才灵舞走神,太后莫怪。”
“哦。”太后也很快的调整好情绪,随后道:“哀家刚才只是随便问问你们住得惯么,不碍事。”然后再别有深意地看向灵舞,半晌,只道:“皇帝进宫那日还以为是哀家眼花,原来孟先生的高徒当真是个女子啊!”
自如意殿里出来,各人皆得了赏赐。淑妃趾高气昂地随着侍女回去,徐冬儿也拜别过后缓步离开。待只剩下贵妃跟灵舞两个人时,贵妃突然放下适才那份高贵的架势,笑嘻嘻地拉着灵舞,道:“走啊!带我去你的凤舞轩坐坐。”
灵舞一愣,却被她不由纷说地拉了便走。
回了凤舞轩,贵妃笑着遣走了屋子里的下人,灵舞正纳闷,却见其突然“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
灵舞吓得倒退两步,再看看贵妃,不由气道:“你这是干什么?”
“妹妹别生气,我……”
“我叫宇文灵舞,别管我叫妹妹。”仍是不习惯这称呼,潜意识里,她若认了,便是从了孔轩的那么些妻妾,连带着搭上了自尊。
“好!”贵妃也不与她争,只点点头,“灵舞!”面上仍带着笑,眼里却起了雾气,“灵舞,谢谢你医好了我父亲的腿,对于咱们全家来说,你就是大恩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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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吕曼
灵舞歪头皱眉,一时间没明白她说的话。
“你先起来。”她指了指贵妃,“你说什么我不懂。”
“哎!”贵妃起身,也不顾灵舞是否愿意,只热情地拉着她,然后道:“我叫吕曼,吕良候是我父亲!”
一提吕良候,灵舞马上想到了那个在孔轩进宫当日铠甲加身的老人,一转念,又忽现为自称进宫送菜的老头儿。给他治腿、与之聊天的那段日子确是她在居客里最开心的时候。
灵舞终于笑了。
吕曼见她笑,一颗心总算也放了下来,拉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一边不断说着感谢,一边也开心地道:“太好了终于笑了!你不知道,从刚才在如意殿门前一直到回了凤舞轩,你就没笑过,话也不多说,害我以为父亲说错了,你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灵舞眨眨眼,也来了兴致:“他说我什么?”
“嗯。”吕曼想了想,“他说你是个很有趣的家伙,扮男装还扮得有模有样的,明知道他是个麻烦,可还是冒着危险帮他治好了腿。”
“吼!”灵舞一阵挫败,“原来他早知道是我是女扮男装,那几天跟本就是耍着我玩么。”
“哎呀你别生气。”吕曼无害地笑着,“我爹就是那样个人,别看他是大将军,其实私底下没那些个架子。跟他对脾气的人,哪怕是三岁的孩童他都当人家是知已。”
“嗯。”灵舞点头,“人能这样儿真好。”
“灵舞啊!”吕曼还是一脸的感激,“我爹是个武将,那两条腿是年轻时长年征战落下的毛病,越到老越痛。特别是阴天下雪,根本连动都不行。你知道,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没有了腿,就等于没有了生命。虽说现在不用上战场了,可他还是闲不住,一遇到犯病时,就会在府里大吵大嚷,我们看他那样儿心里都苦,可就是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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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恐惧
“灵舞,谢谢你治好了爹爹,临进宫前爹爹告诉我,不管皇帝封什么,怎么封,都要我一定好好待你。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就尽管来找我,好歹咱也是贵妃,像今天淑妃那事儿,做做样子也是可以把她应服过去的。”
一番话,说得灵舞心里敞亮不少。想想看,自己也许真的需要一个朋友,在这个人吃人的后宫里,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凶险在等待着。虽说她无意招惹别人,可是却并不代表她沉默别人就也跟着沉默,今天的淑妃不就是个例子么?
一想到那淑妃,心底又泛起了一层凉意,不知道清静的日子可以过多久,孔轩……真的能保护得了她吗?
“淑妃姓什么?”突然意识到自己竟还不知道淑妃的姓名,直问得吕曼大翻白眼。
“姓文,闺名叫文君柔,可惜一点也不温柔。”
灵舞噗嗤一笑,算是交下了吕曼这个朋友。
两人着实在屋子里聊了好一会儿,直到吕曼离开时,灵舞瞅瞅天上的太阳,竟是已过了晌午。
终于恢复宁静,却突然想起今日叩拜太后时那很令人费解的一幕。她清楚地记得,当太后见到自己时,居然惊到掉了手中的茶碗。
她是有想过那是因为认出自己便是孟子陌的徒弟,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又好像不仅仅是那样简单。毕竟那是在深官里头活过大半辈子的人,按说一个女扮男装的药童,不管她究竟是何身份,都不应该让她产生那么大的反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不由得抚上自己的脸,一瞬间,先帝离世前的话又现在脑中——
“……朕没说错,若是女子,你们真像。”
是这个原因么?她不得其解,如若真是那样,那个叫做映荷的女子倒也真是让她有些好奇了。
探身向窗外看去,本来高悬在空中的太阳不知何时竟悄悄隐了去,初冬的天空布了阴云,像是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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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婕妤有请
双手用力搓搓,自掉入寒潭以来,这双手是越来越冷了。特别是这样的冬日,更是显得彻骨。
德妃的朝服还加在身上,灵舞暗叹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去叫外面的丫头,自己动手将衣服换了,只着一衣普通冬衣,看上去素净了不少,也比那朝服舒服了许多。
“娘娘!”外面突然一声喊,她听得出,那是小蝉。那丫头自打她出了居客宫便一直跟到这儿来,灵舞留她贴身侍候,到底还是熟人方便了些。
“进吧!”她轻应着,小蝉推门而入,带起了一股子冷风。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