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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大吃一惊:“他怎么先回来了?快传!”
半刻功夫,穆青被丫鬟带进寝殿,隔着纱帐向莫离跪拜:“属下见过公主。”
莫离示意阿如撩起纱帐,道:“你近前说话,不用拘礼。”
想必穆青一回来就急着求见莫离,尚不曾来得及洗漱。
穆青风尘仆仆一身的土腥味,半旧的褐色衣裳已看不清颜色,虽莫离叫他上前,也只走近两步,抱拳笑道:“公主,属下身上脏的很,就在这里回公主的话吧……”
他话音未落,抬眼瞧见莫离病容恹恹裹着锦被半靠在床上,不禁脱口问:“公主病了么?”
莫离含笑道:“不打紧,我只是着了风寒,已经好多了。你怎么先回来了,承泰呢,他还好吧?”
穆青欲多问几句莫离的病情,但迫于身份所限,只得压住,凝神回答:“禀公主,韩将军先前受的伤已经大好了,现在护国军打了胜仗,将军越发精神抖擞,天天带着亲兵巡城不肯片刻懈怠。将军还说要请圣旨继续攻打阔邺,为忠烈侯报仇雪恨呢。因此先让我回来,代他向公主问安。”
“那你呢,穆青,你可找到家人?”
家奴猪耳
穆青脸上泛出异样光彩,喜悦掩饰不住,倒地又拜:“这次攻破桑城,阔邺国王胆颤下降表,韩将军和阔邺国王提的要求,其中之一便是放回属下亲人。只可惜这些年过去,属下的父母都不在了,幸好兄弟还活着,现在和属下一起回京了。属下多谢公主大恩大德,要不是公主,属下做梦都不会想到能有今天。”
几十岁的汉子热泪盈眶连连磕头,让莫离看得心酸:“你起来吧,你不用谢我,打胜仗的是承泰,你谢他才对。”
“属下已经谢过了。”
穆青这句话说完,连阿如都笑了:“穆先生,你起来吧,难不成要公主亲自扶你么?”
穆青讪讪地起身,欲言又止。
莫离笑道:“既然你兄弟跟你一起回来,想必需要个落脚的地方,就留他在公主府吧,你的意思如何?”
穆青心中所忧被莫离猜中,大喜过望:“是,多谢公主,属下的兄弟叫猪耳,他没别的本事,一把子力气倒是比别人强,公主府的粗实活计他都能做。”
莫离蹙眉:“猪耳,谁给他起的名字。”
穆青叹气:“奴隶都是阿猫阿狗的随便叫,哪有什么正经的名字,属下也是后来随义父的姓改的名。”
“那他也改了吧,就叫穆耳。”
莫离转过头:“阿如,你吩咐刘宇,给穆青兄弟的住处安排在一起,穆青在桑城是立了大功的,不许府里的人欺负他兄弟。”
阿如笑称:“是。”
穆青又道:“属下还有一件事没禀报公主,韩将军得了一匹良马,让属下带回来送给公主,您看……”
打情骂俏
莫离笑道:“什么良马,也值得巴巴的让你先送回来?就叫刘宇派人安置着,回头我病好了再试骑它。你一路辛苦,下去歇息吧。”
穆青这才再次行礼,躬身退出殿外。
待穆青走了,见莫离靠在迎枕上闭目养神,阿如正要悄悄退出去,突然听她道:“阿如,仓州的局势不明,锦墨一个人去我不放心,阿如你看府里谁的武功出色?”
“府里的侍卫武功都还好,公主不拘派谁去都一样。”
莫离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瞥一眼阿如:“我派你去如何?”
阿如冲口道:“我不去!”
“嗯?”
阿如觉察自己失言,喏喏:“公主恕罪,奴婢是说,是说……奴婢奉承泰大人之命保护公主,不能跟随锦墨世子去仓江,请公主派别的人去吧。”
“算了,我不为难你,穆青为人机警稳重,就叫他挑上两个侍卫和跟锦墨一起去仓江。阿如,你去传我的话,让刘宇派人打点行李,一应的物什衣裳都用锦墨平常使习惯的,缺什么再去买。”
“是。”阿如松了一口气。
到黄昏锦墨办完事回公主府,进寝殿的时候已经换去官服,他撩开薄薄的纱帐,道:“公主可好些?”
锦墨身上月白锦袍,领口袖口镶着一圈狐毛,轻裘玉带,玉簪束发,越发映衬他黑眸如星,气宇轩昂。
莫离只觉满室的金玉装饰被锦墨夺人的光彩逼得暗沉,不错眼地凝视他朝她一步步从容走来,促狭调侃:“锦墨世子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才官升一级,便忙得陀螺似的,一大早出门到现在才回来,难为你还惦记着我一个病人。”
锦墨勾唇:“公主越发不饶人了,伶牙俐齿的,晚上的药定是没吃吧?”
来者不善
锦墨往床边走,顺手从桌上端起留有余温的药碗,蹙眉:“果然没吃。”
莫离这两天喝药喝的心尖子都是苦的,若不是锦墨天天哄着逼着,她自己是绝对不动药碗,连阿如拿她都没办法。
此际见锦墨又把药碗端到面前,莫离眼角眉梢耷拉下来,央求道:“我身子好多了,不喝行不行?”
“不行。”锦墨截然拒绝,药碗又往前递了递。
黑乎乎的药水散发的苦味令莫离咬牙切齿,软的不行又来硬的,坚决偏开脸:“我不想喝……”
“姐姐,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您不喝药,病怎么好的了呢,锦墨世子,不如由我来喂姐姐喝药。”
一个人从锦墨身后闪出来,竟然是悔之。
莫离不由怔住,茫然:“悔之怎么来了?”
悔之动作自然的把药碗从锦墨手里接过来,一面笑着回答莫离:“悔之才得知姐姐生病的消息,便亟亟地来公主府了,还请姐姐宽恕悔之来迟之罪。”
莫离一字一句道:“我是问,你怎么和锦墨一起来的?”
莫离眼不眨地看着悔之慌乱失措,眼不眨地看着她脸上浮起绯红。
悔之明显特意打扮过,身上的宫装是簇新的,梳着繁复的发式,一粒珍珠颤巍巍的滑落眉间,越发显得双眸盈盈含水,娇柔孱弱惹人怜惜。
而锦墨不动声色地挨悔之站着,他们并肩一起郎才女貌,宛如佳偶天作,相得益彰。
看得莫离眼皮子发酸,心跟着悔之眉间珍珠摇曳,缓缓沉了下去。
锦墨道:“我进宫谢恩,恰好遇见悔之公主,便一同回来了。”
锦墨是在替悔之解释。
莫离吃醋
这些日子喝进为胃里的中药一阵阵翻涌,莫离越发觉得口苦——她不信悔之是真的才知道她生病的消息,更不信悔之是专门为探望她才来。
重阳夜,悔之拥抱锦墨的情景在浮现脑海,仿佛是谁用一把铁锯拉扯,两侧太阳穴突突钝疼。
莫离垂眸,不想再看眼前的一对如画玉人。
半晌,莫离淡淡的问:“锦墨,你回来后在哪里更换的官服?”
锦墨疑惑:“自然是在落枫院,公主问这个做什么?”
莫离在心底里冷笑:“没什么,我只奇怪,悔之不是来探病的么,怎么反倒先陪着锦墨世子去落枫院更衣了?”
悔之登时脸色煞白,仓皇地看看锦墨,又看看莫离,急切解释:“姐姐,我……”
“把药碗放下吧,你们都回去,我累了,想睡一会。”莫离摆摆手,顺势滑进被子里,蒙上脸。
“离儿,喝完药再睡,听话。”
隔着锦被,锦墨的声音嗡嗡的,好似隔着很远的地方。
莫离身体僵住,他叫她离儿……第一次亲昵的叫她离儿。
锦墨叹口气。
感觉床铺边塌下去,有人在床边坐下,欲掀开被子。
这一刻,也不知什么,莫离又酸楚又委屈,两只手死攥着被子不松手:“你走,我不要你管。”
锦墨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倦意:“离儿,别胡闹,好不好?”
“是啊,姐姐,锦墨世子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去仓江办差,他还要收拾行李,您别和他斗气了。”
悔之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莫离的牙都要咬碎了!
是,她比不上悔之软语娇柔,比不上悔之善解人意,因为她本来就是个从不为别人考虑,任性小心眼的长公主!
莫离掐住被角,死闷着头不吭声。
一腔痴情
莫离掐住被角,死闷着头不吭声。
而悔之还在说:“姐姐,锦墨世子辛苦一天了……”
锦墨截然打断她,语气严厉不耐:“悔之公主,天色不早了,离儿要休息,您先请回吧。”
“我……是好意。”
悔之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过了好半天,才又小声道:“……那我先走了,姐姐,您好好养病,过两天我再来看您。”
看不到悔之的神色,但莫离从悔之声音里听到了无尽的黯然落寞。
莫离心里并未觉得好受,因为,悔之分明是喜欢上锦墨了。
那么,锦墨呢,有没有喜欢悔之?
脚步声消失之后,锦墨并没有急于逼迫莫离喝药,就静静地坐在她旁边。
寝殿安静无声,莫离捂住被子,可听见自己心跳声清晰,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撞击胸膛,她预感到有事要发生,又是期盼又是胆怯,更怕她的预感错误,一腔痴心付东流。
良久,锦墨抬手,慢慢轻抚莫离露在被子外面的长发倾泻如水,温声道:“离儿,明日我要启程去仓州了,你打算就这么着,让我担心的离开么?”
莫离闷声闷气道:“你会担心我?”
“是。”
莫离一点一点底拉下被子,支起身体:“你担心我什么?”
锦墨的目光温润,脉脉地凝视她:“我担心你身子没有痊愈,我担心你不好好吃药,我担心你担心我。”
莫离眼圈红了,却仍旧嘴硬:“我才不会担心你。”
锦墨并不辩驳:“离儿,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虽没有说过一个谢字,可都记着感念着,所以,我也要你好好的。”
原来,自己为锦墨做的一切并不是白费。
终于接吻
原来,自己为锦墨做的一切并不是白费。
莫离喉头哽咽,忍不住拦腰抱住他:“锦墨,锦墨……我愿意给你我所能给予的所有,那怕再难,我也肯的……你,不要喜欢别人……”
锦墨摸着她的头顶:“我并没有喜欢别人。”
“那你还跟着悔之一起回来,故意向我示威。”
“我没有。”
莫离患得患失,推开他:“你有,你那么出色,喜欢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