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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帝轻咳几声:“离儿,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乾帝觉得不能让长公主成为天下笑柄,这也太胡闹了。
莫离却不退让,低声央求:“父皇,请您答应我。”
乾安帝拒绝不了莫离眼巴巴祈求目光,无奈至极:“也罢,就许你一次,下不为例。”
莫离大喜:“多谢父皇。”
韩明忠和梁寒山看着他父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将正事当儿戏一般,唯有苦笑以对暗自摇头。
乾安帝毕竟有病在身,说了一会话,神色疲惫露出倦意。
韩明忠和梁寒山躬身告辞,莫离亲自送他们出殿。
梁寒山在乾安帝前向来苦撑笑脸,一出门,又是郁郁之色懒于应酬,先自告辞走了。
几个宫女太监都极有眼色地避开,留莫离陪着韩明忠在院中说话。
见韩明忠欲言又止,莫离含笑道:“韩相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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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之明
韩明忠仍旧沉默,负手而立眺望远处宫宇巍峨,久久不动。
莫离更加没底:“韩相觉得我今天说错什么吗?”
“不是……”
韩明忠忽而侧脸,仔仔细细打量莫离,他目光深邃睿智,似可看透人心。
莫离心里不禁发毛,期期艾艾地试探:“韩相,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只这一句话,韩明忠眸中精光一闪。
臣子直视储君,原本就不合规矩。
且莫离又是公主,她平时骄纵跋扈,倨傲不可一世,更不可能容忍朝中臣子这样盯着她看,换以前,早就呵斥问罪了。
但韩明忠做梦也不会想到长公主其实换了另外一个人,他只是疑惑发生了什么事,长公主的行事作风突然和以前大相径庭。
莫非一夜之间长公主就开窍了,愿意担当一个储君的责任?
可是近日那些越演越烈的流言又怎么解释?
“公主可知道,微臣并不看好公主?”韩明忠直言不讳,不惜犯险试探长公主的底线。
莫离一愣:“你是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韩明忠缄默,就是默认。
莫离尴尬地笑笑:“不错,我的确什么都不懂,既没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没有爱民仁德之心,父皇让我做储君,的确是个错误。”
韩明忠惊讶不已,他没想到长公主不仅没有迁怒他大不敬,甚至能心平气和地承认自身不足。
“在世人眼里,我喜好男色荒诞不经,行事作为样样难容于世。”莫离轻叹一声:“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当什么储君,做一个普通百姓就好。”
“公主这话大逆不道。”
“我知道大逆不道。”莫离耸耸肩:“我只是说真话而已。”
“可是陛下他子息寥寥,您不想做储君,也由不得。”
“是啊,由不得我。”
鞠躬尽瘁
莫离无奈兼怅然——她只想活下去而已,要求不高,可老天爷偏偏不长眼,让她陷入云谲波诡的政治斗争中。
逃脱不开,她也不能任人宰割,总要争一争,前面的路黑暗无底,唯有硬着头皮走下去才有活路。
韩明忠暗暗摇头。
听得出,长公主有自知之明。
但正如他所料——果然,长公主并非开窍了。
她缺乏雄心壮志,对天下苍生没有责任感。只是因为意识到危险,本能地开始自卫,今天所谈朝务显露出来的聪慧,是自卫的部分表现而已。
可惜,她的聪慧很少用到正途上。
韩明忠暗暗摇头,道:“公主,即便你不是个好君主,可微臣受陛下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唯有让他安心而已,尽我所能,但凭天意吧。”
韩明忠明白这样一个没有责任心的储君假有一日登基为帝,绝非社稷百姓之福。
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思想已深入韩明忠的骨髓血脉里,他是忠臣,根本没有违逆帝王的意识。
保长公主平安是他对乾安帝的承诺,蒙君恩,韩明忠不能拒绝。
他只忧虑储君无能,安定数年之后,昭玥恐要大乱了。
韩明忠挪开目光,抬头眺望起伏逶迤的宫宇远处,暗自叹息一声:日后也唯有拼自己所能,斡旋其中,遏制尚世胜的野心,拥立长公主为帝,督促她勤政爱民,给乾安帝,给百姓一个交代,尽力做好臣子的本分,至于将来如何,只能凭天意。
暮色四起,天际流霞如七彩泼墨倾泻宫宇,皇宫金碧辉煌伫立天地之间,好似这锦绣繁华万年永存。
乾安帝的病情略有好转,因午时散步中途被打扰,晚膳后,莫离又陪着他去御花苑散步。
一群太监宫女执华盖,蟠龙团扇,金盆,玉盘,栉巾等物跟在后面。
父女之情
难得见乾安帝兴致好,高全亦跟着凑趣,时不时地将苑中奇花异草指给莫离看:“长公主,那是南边千里辗转进贡来的木槿朝荣,陛下正命人在园子里培育,说是明年移到公主府,要给长公主添福增寿博个好彩头。”
莫离为教乾安帝开心,便做出高兴的样子:“是么,恰好公主府的后园空着一大片地不知种什么,多谢父皇着想周到。不过这样的好彩头父皇该自己留着,指不定应到龙体康泰上,才是我做女儿的福气。”
高全躬身赔笑:“陛下时时都惦记着公主,但凡进贡来的奇珍异宝,陛下都挑最好的送给公主,莫说是一株花木,便是公主将整座御花苑搬到公主府,陛下都没有舍不得的。”
莫离笑问:“是真的吗,父皇?“
乾安帝笑道:“高全越发地会说话了,不过他说的没错,天下做父母的无不是对子女掏心掏肺,还怕给的不够多不够好呢。”
莫离拉住乾安帝的袍袖抱怨:“我不要父皇掏心掏肺,只盼望父皇龙体赶快好起来,比得到什么珍宝赏赐都开心。”
莫离字字真心。
有乾安帝在,楚王才投鼠忌器不敢妄动,若是有一天这种平衡被打破,她的前景堪忧。
何况相处日久人心换人心,在这陌生的世界,有一个人无私的宠着她护着她,处处为她打算不求回报,便是莫离铁打的心肠也融化了,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就是乾安帝的女儿。
所以莫离真心希望乾安帝恢复健康,只可惜不能如愿。
莫离幽幽地叹息一声。
见她的神色突然消沉,乾安帝体贴道:“离儿一下午陪着朕,想必倦了,不如先回公主府歇着去,明日再来。”
自乾安帝病重之后,就很少留长公主在宫中过夜,他顾虑很多,样样想的周全,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莫离却是恋恋不舍:“我再陪父皇走一会。”
莫离话音未落,花墙另一面突一阵脚步走动,喧闹嘈杂之声传来,有人嘤嘤地哭泣,有人尖声责骂,有人喏喏劝解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失宠妃子
乾安帝难得来花苑散步一回,听见宫人们哭哭凄凄甚为不悦,皱眉道:“高全,去看看怎么回事。”
高全恨谁不长眼色,偏在这会闹事。忙躬身退后几步,带着几个人撒腿就往花墙一侧的月洞门跑,一面暗骂不迭。
待进了月洞门转弯,看见闹事的几个人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疾步走过去,低喝:“黎主,您这是做什么?!”
高全呵斥的人正是悔之公主的母亲黎美人。
当初黎美人得乾安帝一夜恩宠,就怀上了身孕,原想着日后一步登天取代已去皇后的位置,却没料到乾安帝对她压根没有任何情意,反而深悔自己对不起亡妻,只给她的美人封号就冷落多年。
黎美人不得圣宠,乃平生大恨,加上自己又是宫女出身最忌讳被人看不起。此际她和悔之在御花苑散步,路遇几个宫女不跪不拜,正命人上去掌嘴立威,却不想被高全喝止了,登时下不来台。
黎美人得罪不起高全,勉强将心里的恼怒压下,赔笑:“高总管,你来的正好,就将此事评评理,这几个宫女见着主子不跪不拜,该如何处置?”
高全乜斜她一眼:“宫女不听话,就交给慎刑司的大太监处罚,黎主又何苦亲自打骂,哭哭闹闹的,让人听见,黎主面子上就好看?”
黎美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下忿忿不已,只不敢再说什么罢了。
高全急于将这件事处理完,当下不等黎美人答应,便吩咐跟来的太监道:“还不把人拉下去,要等咱家亲自动手么!”
几个宫女一听要将她们押到慎刑司处罚,立刻大哭喊冤:“奴婢们正在伺候花草,原没看见黎主子经过,并不是有意不跪拜的,求公公饶了奴婢们,奴婢们再不敢了。”
黎美人怒道:“分明是眼里没有主子才对,还敢狡辩,想必是罚的不够,来人,给我狠狠的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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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恩怨
悔之见高全的脸色难看,忙拉住黎美人:“母妃,这几个宫女不懂规矩,自有高总管处置,您就不要再说了。”
黎美人立刻将气洒在悔之身上,发作道:“愧你还是个公主,却一点公主的气势都没有,便是如此这宫里的人一个个才敢狗眼看人低,欺负咱们母女!”
这话指桑骂槐,高全心里也恼了,索性冷笑一声,垂手站在一边,由着黎美人又喊又骂的出丑。
黎美人只顾着教训宫女,并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形。待高全躬身请罪“陛下,老奴无能,无法教黎主子息怒,请陛下责罚”时才大大地吃了一惊。
乾安帝被众人簇拥着缓缓走过来,脸色沉郁,更显病容,只他那帝王尊者气势毫不锐减。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低头不敢看乾安帝的脸色。
悔之亦跟着跪下:“父皇。”
黎美人登时惊慌失措,封为美人之后,她由一个宫女越身为主子,却无福享受一天尊崇荣华,十几年来,见乾安帝的次数数的清,她怕这个男人,怕到骨子里。
君王之心难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将一个人捧上云端,亦可以将一个人打入地狱底层。
当初黎美人虽然出身卑微,却因年轻貌美心比天高,孤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