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少,我不会在朋友背后来上一记狠的。毕竟你曾经救过我,我欠你一份情,就
算没有肉,我也不会咳你一口肉来下酒的。”
“我看你像是要动刀子。”桂齐云跳至河岸,轻灵地跃登堤顶:“气势汹汹……”
“我不该气势汹汹吗?混蛋!”他跳起来,将酒葫芦向前伸出:“喝两口,冤家对
头通常是从好朋友演变成的,没有理由不先把酒言欢,没有毒,我不用毒害人。”
“我可没有这种吃喝的修养。”桂齐云拒绝接受:“心领了,你自己享受吧!”
“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胆小鬼。”他只好自己再喝了两口:“老桂,你以为你很了不
起是不是?”
“你的意思……”
“你他娘的岂有此理,到处放谣言说我被你一掌打死了。你以为你的神魔摧心掌是
宇内无双的致命绝学?哼!少臭美。”
“你没死,我的确感到意外。”桂齐云笑笑:“你是第一个从我手中,挨了一记要
害而不死的人。
“我要知道理由。”
“恕难奉告。”
“我坚持。”
“我也一样。”
“那么……”
“决斗解决?”
“今天不决斗。”他喝光葫芦内的酒,信手将空葫芦丢下一踏破:“下次。我嘛,
不甘菲薄,勉强把自己当成恩怨分明的人,我曾经欠你一份情,不便见面就拼个你死我
活,虽然你那一掌,已经勾销了这份情。”
“结果有何不同吗?”
“没有不同,但决定权在你。”
“怎么说?”
“不要包庇长春居士,结果将是皆大欢喜。如果不,结果就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
是我活。”
“有这么严重?”
“是的,绝不夸大、很严重。据我所知,你杀了长春居士不少人,所以我误信你是
站在我这一边的,没想到几乎送掉老命,原因何在?”
“我已经表示过了,无可奉告。”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他将剩余的菜肴塞入树洞里:“我今天来,是表明我的
意见的。不管意见是否能沟通,不伤和气。下次见面,阁下,刀剑上分结果,不管你是
否同意。”
“我同意。”桂齐云肃然说。
“你很有风度,何不再大方些?”
“大方?”
“把你那些埋伏的人召回,好吗?”
“这……”
“你知道我杀人是够凶狠的,刀剑在手,有我无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活。
不管对方人数多少,武功多高,我唯一要做的是:杀死对手。至于结果和后果,我从不
计及。如果你不召回他们……”
“哪又怎样?”
“你知道会怎样,告辞。”
“不送。”
“后会有期。”
“彼此彼此。”
他抱拳一礼,转身大踏步走了。
桂齐云怔怔地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再三将手举起,想发信号命埋伏的人进攻,但却
又再三颓然放下,眼中有悚然而惊的神情。
他昂然远去,步伐坚定,神情昂然,坚强无畏的形象像一座山,山是撼动不了的,
他就是一座山。
四周林野中所涌发的浓浓杀气,丝毫不曾撼动他的情绪。
“他将是我平生最强劲,最可怕的死敌。”桂齐云冲他逐渐远去的背景喃喃自语。
☆☆☆
两三里外有一座高岗,岗上松林参天。
三个人躲在树上,可以隐约看到河堤的景象。
张秋山大踏步上岗,三个人跳下来迎接他。是葛佩如、计秋华、贝灵姑三位扮男村
夫的姑娘。
“你把他看穿了。”计秋华苦笑:“我们三人却担心得要死。和你这种人办事,真
会短几年阳寿。”
“那附近的树林草丛中,最少也埋伏有五十名刀客。”葛佩如拍拍自己的酥胸压惊:
“你不许我们走近,想策应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吓死人了。”
“他也料中你一定会找他。”贝灵姑摇播头:“真有料敌如神的天才,不论武功与
实力,皆比长春居士强十倍,你很难与他周旋。”
三个女人三张嘴,叽叽喳喳真够听的。
“显然江南一枝春今天的可疑举动,也与姓桂的有关。”贝灵姑继续说:“姓桂的
也派有眼线在城里活动。怪的是姓桂的既然包庇长春居士,当然也会包庇长春公子,用
不着跟踪江南一枝春与姓桂的眼线联络,其中到底有些什么阴谋诡计?真该捉几个活口
问口供的。”
“我确是一头雾水。”他眉心紧锁:“章春的确昨晚去了陈家大院,杀了几个人。
既然她是姓桂的人,为何又与长春公子势不两立?我得费些工夫,看他们到底在弄些什
么玄虚。奔波了一天,你们也累了,赶回去好好歇息我得辛苦些查出根底来,走!”
☆☆☆
同一期间,长春公子与江南一枝春,在陈家大院的密室,甜甜蜜蜜地晚膳。
陈家大院戒备森严,在防险上作了有效的调度的一些武林朋友加以编组,没有必要
就不要在屋外与张秋山决战。
如果有了好机,那就结阵围攻,以暗器袭击为主。
善用暗器的人在一起研究暗器阵法,彼此破除成见,提出最有效的制胜方法手段,
一个个摩拳擦掌,等候张秋山光临。
天一黑,整座大院黑沉沉,严禁有人走动,显得阴沉诡秘,杀气弥漫。
江南一枝春刚返回不久,沐浴更衣洗漱毕,洗掉一天的风尘,换上了锦衣罗裙,十
足女人味,灯光下,显得美艳动人,光芒四射。
密室中有火盆,温暖如春,桌上酒菜丰盛。
这是他俩的天地,陈家大院中最隐秘的贵宾室,位于重门叠户最深处,只有几个负
责接待贵宾的仆妇,知道这地方,外人连门户也找不到。
“看你喜气洋洋,一定有着落了。”长春公子挽着她并排坐下,从暖盆中取酒壶斟
酒:“辛苦了一天,我好替你担心。天香,以后有什么行动,我希望能在一起照顾你,
好吗?”
“谢谢你的关心。”她觉得心中暖暖地,面庞不自禁地偎近对方的壮实的胸膛:
“那是不可能的,永裕。只要有本会的人在一旁,我就不能和你一起现身。”
“为什么?”
“永裕,你愿意成为我们的自己人吗?”她抬起面庞,满怀希冀地问。
“天香,别说笑话了。”长春公子情意绵绵地亲吻她的粉额:“贵会只对培养自己
的人有兴趣,对已经有声望地位的人没胃口。不像乾清帮的作风,乾清帮欢迎一切志同
道合的人参加。消息怎么样了?咱们一面吃一面谈,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永裕,什么好消患,?”
“你先说。”
“明天,我要被引见海外来的执事长老。”
“好畦!”
“真是好,这表示找不但没被冷落,而且更受重视。三汊河塔湾村会盟失败,我并
没在场,失败的责任不在我。永裕,你的消息……”
“你知道章春与姓桂的来历吗?这件事很可能牵涉到你们会盟失败的变故,甚至可
能是元凶祸首。”
长春公子郑重地说:“章春与张秋山一双两好,我认为张秋山也是涉嫌最重的人,
甚至他们是一伙的。”
“能证实吗?”
“绝对正确。这件事,你必须向海外执事长老禀明,贵会如不全力处理,你们什么
事都办不成,甚至……甚至可能重蹈三汊河的覆辙,十年内元气难复。”
“永裕,你……你说得这么严重?”她吃了一惊,但意似不信。
“我的消息绝对正确,轻易地便可求证。”
“亲亲,别卖关子好不?”她风情万种地媚笑,拉了长春公子的手按在自己的胸怀
里。
长春公子心中一荡,也就趁机上下其手。
双方都在用心计,都想利用情欲达到目的。
“十余年前,康熙皇帝圣驾第二次南巡,先遣人员由响导处派出的,个负绝学都是
一时之选,都是些功臣虎将。
其中有一位叫德都桂齐的晓将,是当年平定三藩之乱,率领一队先锋密谍,称为西
征特邀军,直属安达靖寇大将军多罗网勒摩下,最先潜入昆明城,刺杀吴三桂唯一猛将
郭庆图父子,接应大军入城,就是他。”
“德都桂齐?我……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人……”
“除非你曾经在京都活动过,不然不会知道。满人通常不说姓,所以他叫桂齐,意
思是善人,他一点也不善。目下他的爵位名,叫义勇侯桂齐。在本城军民衙门,你都可
以查出他的根底。”
“桂齐?你是说……”
“就是那桂齐云,皇帝南巡的识途老马。”
“哎呀!”
“你怎么啦?”
“是他!”
“你知道?”
“我们大会江南,就是为鞑子皇帝而来的。”她心中一高兴,透露了天大的机密。
“哦!你是说,皇帝又要南巡了?”长春公子不动声色。淡然信口问。
“三汊河会盟,就是要借重小刀会的暗杀刺客人才呀!满狗京中的重要动静,我们
全知道,会中派在京中的眼线是很能干的。响导处的人还没离开京师,我们的信息已经
传抵江南了。我的天,张秋山一定是他们的人,这天杀的汉奸!”
“那个叫章春的拔妇,来头也不小。”
“她是……”
“她姓章佳,名叫达春。她是官封超勇公,目下南巡江南靖寇指挥史,超勇公章佳
巴延的次女,达春格格。
在京都,提起达春妞妞,儿乎很少有不知道她的人,格格不能在外胡闹,妞妞却可
以任所欲为。
所以她宁愿做妞妞而不许别人称她为格格。达春,意思是敏捷,她就敏捷得像一头
会飞的豹子。”
“天那!我……我得走……”她惊跳起来。
“走?去那里?”长春公子一怔。
“把消息传给我的人。”
“这……急什么呢?急不在一时,累了一整天,吃饱再走好不好,我会心疼的,天
香。”长春公子的话好温柔。
“不,永裕,十万火急……”
“我不许你饿着肚子,在黑夜的大风雪中奔波。听话,先喝杯酒……”
☆☆☆
十余个反穿羔皮袄的人,分散在陈家大院附近潜伏,从大院里出来的人,不可能从
天空飞走。
不论从那一方面走,都会落在其中一两个人的眼下。
江南一枝春换穿了灰白色的紧身衣裤,也反穿羔皮祆,从大院后越墙而出,绕过荷
香池的南端,冒着风雪展开轻功掠走如飞,心急似箭。
她后面,两个潜伏的人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