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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胸膛。
“嘭!”内劲爆发的响声震耳,罡风激荡。
大方禅师的宠大身躯倒退丈五六,脸色一阵白,几乎失足摔倒,着地再踉跄退了三
步,地面留下三个寸深的脚印。
“大力金刚掌,如此而已。”张秋山冷冷地说:“大和尚,你再撒野,本施主必定
毁了你的金刚禅功,信不信由你,你最好是相信。”
“还我师妹的命来!”慧果历叫,朝指虚空疾点三指,指风锐啸中,切入再加一爪。
张秋山不敢大意,立掌当胸上拨下拂,指风撼动他的手掌,有热辣辣的感觉。
掌一翻,蓦地响起一声阴雷,声浪并不大,但直撼脑门,狂猛的劲流汹涌而出。
爪劲竟未能击破从正面涌出的掌力,慧果嗯了一声,飘退八尺摇摇欲倒。
“阴雷掌!你果然是雷神!”大方禅师骇然惊叫:“咱们今天一定要把你埋葬掉,
你在江湖上横行霸道,威胁咱们同道的安全为时太久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慧果咬牙切齿尖叫:“我师妹不能白死!天网恢恢,你
竟然送上门来还债,果真是我佛有灵!”
“真的如果佛祖有灵,你们这些混帐东西,早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了。”张秋山冷
冷地说:“我不认识你的师妹,当初在下杀人吉祥庵救人,看了那些伤风败俗淫秽不堪
的歌舞,一怒之下的确杀了不少人,其中是否有你师妹就无从分辨了,只许你们杀人掳
掠,却不许苦主回报你们,你们那还有是非良心?混蛋!”
大方禅师发出一声短啸,各处人影纷现。
从左面入殿的是和尚,从右面抢入的是尼姑,总数超出三十大关,分列殿四方,把
张秋山围住了。
僧人持方便铲,尼姑使用拂尘,远攻近攻的兵刃相当完备。
不非魔尼与一位带发修行的中年女人同出,女人手中一把光华耀目的剑。
“人真不少。”张秋山嘲弄他说:“驱羊斗虎,愚蠢已极。不要叫他们送死,你们
几个位高辈尊的人联手上吧!心魔大法、夺魂魔音、金刚禅功,还有什么?这位大嫂手
中的剑是神刃,大概可以飞剑取人首级,四人联手,在下不知是否逃得过血光大劫呢!
上啦!”
“你敢不用雷珠吗?”不非魔尼沉静地问,嗓音怪怪地,怪眼也放射也令人昏昏然
的朦胧光芒。
“咦!你这老魔尼说话,怎么这样语无伦次的?你一点也不像一个成名人物。”张
秋山毫不在意地出言挖苦,神情轻松得很。
“小辈可恶,贫尼怎么语无伦次?”
“双方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双方都志在将对方置之死地,杀
得愈快愈好。你们人这么多,你管我用什么恶毒的玩意杀死你们?我不杀你们,你们却
要我的命,我为何不使用最有效、最方便、最快速的手段来杀光你们?你居然要求我不
用干净利落的办法杀你们以自保,而任由你们三十几个人碎我的尸,你这是什么人话?
你当你是谁?肉身施舍女菩萨?呸!”
“你这小辈……”
“不用献宝了,老魔尼。”张秋山脸一沉:“你的心魔大法道行浅得很呢!你算得
什么?在下只要大喝一声,保证可以让你脑裂神灭自食其果,还不收法。”
最后一句话很像他的掌功阴雷掌,所发的阴雷直撼脑门心为之下沉。
不非魔尼浑身一震,骇然变色急退三步。
雷神的名号,有震撼人心的魔力;再一声喝便瓦解了不非魔尼的心魔大法,可把所
有的人吓了一跳,四周合围的僧尼们,已是心虚胆寒人人变色,眼中惊恐的神色十分明
显斗志迅速沉落。
“在下杀起人来,从无怜悯的念头。”张秋山继续在心理上增加压力:“在扬州乾
清帮卑鄙地杀了在下的朋友神偷李百禄,在下给他们两次永世难忘的大屠杀。目下镇江
的分帮很聪明,撤堂移舵逃了个精光大吉。你们大概比乾清帮强,强三倍呢,抑或强五
倍?”
这些人那能与乾清帮比?
乾清帮人才济济,自南至北足有上百分帮,帮众全是些听从号令的亡命,雄峙江湖
无人敢与该帮结怨挑衅。
“就算你们强十倍,在下也不在乎。”他声色俱历:“是死是活,为敌为友,悉从
尊便。”
“为敌为友?什么意思?”大方禅师色历内茬:“你打上门来,登门挑衅,为何?
咱们招惹了你雷神?慧果道友的师妹被你在吉祥庵杀死,你来找她想赶尽杀绝,她并没
参予吉祥庵的事。”
“在下对杀老尼慧果的事毫无兴趣,感兴趣的是她知道长春公子出入广陵园的事。”
张秋山技巧地放松压力:“那晚在下火攻广陵园,的确发现了几个蒙面人出没,因此,
在下前来求证真假。”
“贫尼与你仇怨深结,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慧果顽强地说。
“在下不要你告诉任何事,因为在下不相信你的任何话。”张秋山泰然地说。
“谁又能告诉你?”
“自然有人会告诉我。”张秋山更轻松地微笑。
“你少做少清秋大梦。”
“在下很少做梦,对梦毫不感兴趣。”
“哼!你找人问吧!看谁能告诉你?”
“能告诉我的人,目前不在这里。”
“谁?在何处?”
“长春公子。”张秋山一语惊人:“时辰差不多了,该要来了。”
“鬼话!他来做什么?你两个女伴已经逃掉了,他带人追赶
“我知道他并没追赶,另有人满山穷找虚应故事。”
“这……”
“他去邀集能克制你们的高手中的高手,尤其是你的夺魂魔音。”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蒙面进出广陵园,那就表示你犯了大忌泄露了他的阴谋
诡计,他必定带了高手,杀光你们灭口。如果他不来,就表示你的消息只是造谣,你损
害不了他的声誉,他犯不着和你计较。以免两败俱伤。现在,你们该明白在下来这里的
目的了,你们最好赶快向佛祖祷求,希望在下估计错误,佛祖保佑长春公子不来,如果
他来……老天爷!我还是不说的好。”
第一个感到毛骨悚然的人是大方禅师,一言不发扭头便走,随即发出一声信号,和
尚们纷纷向殿门外飞奔,一个个神色紧张。
“你在唬人。”慧果仍然嘴硬。
“在下那有闲工夫唬你?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是不是唬人了。”
“假使他来了……”
“我希望他来。”
“他来了,你站在那一边?”
“我站在我自己的一边,你可以放心,我决不会落井下石。”
“帮助我,你我的仇恨一笔勾销。”慧果终于认输。长春公子如果再来,必定有空
前坚强的实力,强得足以克制夺魂魔音,后果不问可知。
“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你不必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杀师妹的仇恨报不报在你,
反正我对这件事理直气壮,一点也没有感到内疚。”
“你……”
“如果你觉得实力悬殊,毫无胜算,我劝你赶快逃走,也许还来得及,赶快做决定
吧!时辰不多了。”张秋山诚恳地说:“鸡蛋碰石头,智者不为。”
慧果打一冷战,扭头向不非魔尼投过一道询问的目光,征求意见。
不非魔尼打出自己人可了解的手式,慧果立即举手一挥,领了众尼出殿。
“走吧!也许还来得及。”张秋山大声说。
在数者难逃,有人就是听不得老实话。
碧血江南
第十七章
幽止寺重新呈现无人状况,真像真正隐修的偏僻荒山野寺。
寺后的山坡凋林,一群青衣蒙面人悄然布下半环形阵势,藉凋林掩身,潜伏待机。
寺内的人如果从后面撤走,必定一头钻入阵中。
不久,寺门出现一群男女,为首的人果然是长春公子。
人数并不多,七男三女,十个人昂然进人敞开的山门,抬级而上,毫无顾忌地直抵
大殿的大院。
其中没有两亲随大吉大祥,也没有长春四金刚。
也没有神爪冷镖,也没有百毒真君和白无掌银博。总之,刚才来的十三个人中,除
了长春公子之外,全都是陌生面孔。
“好像是空寺。”长春公子右面的干瘦老人止步说:“大概人都走了。南门公子,
夺魂魔女真在此地出家做尼姑?”
“她不在此地苦修,而是托庇在大方禅师与不非魔尼的势力范围。”长春公子说:
“人都躲在里面,等咱们过去群起而攻。卢前辈,她们不出来,似乎,咱们只有作最坏
的打算了。”
“什么是最坏的打算?”卢前辈问,嗓门大得足以让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放火。”
“哦!我有点罪过吧?”
“罪过难免有一点,但总比进去后人地生疏,在他们群起而攻或暗器偷袭,或许籍
机关削器,杀死我们的人,岂不更罪过?”
“看来,除了放火之外,别无他途了。
“是的,卢前辈,别无他途。”
“好吧!”卢前辈大声说:“咱们就从大雄宝殿放火,火化了这座污秽的幽止寺,
逼他们出来领死,老人可不愿与死的机关削器拼老命。”
殿内传出一声佛号,两队僧尼鱼贯而出,对方假使真放火,里面怎能躲得住?
“哈哈哈哈……”长春公子仰天狂笑,得意已极:“卢前辈,小侄所料不差吧?如
果不挑明了说,这些秃驴骚尼肯出来吗产
大方禅师怒容满面,忘了出家人不许有七情六欲的戒律。
“长春公子,老衲也料到你要邀请能克制魔音的人来骚扰,所以早有准备严阵以
待。”大方禅师愤怒地说:“你已经够狂、够无法无天了,但不知江湖同道怎么说,长
春庄能担待得起纵火胜地的责任吗”
“老卢,你不必抬出这些话来唬人。”卢前辈厉声说:“你们先掳人勒赎,你们邪
魔外道身份也让江湖侠义人土不齿,江湖同道肯听你们的呢,还是听我们的?
不要说长春庄的声誉你们破坏了,我四海剑客卢成均的侠名,也不是你们损害得了
分毫的。
秃驴,快把你们掳来的两位姑娘交出,或许咱们还可以网开一面,暂时不谈行使除
魔的事,如何?”
“两位女施主是你们的人救走的,老衲唯你们是问,居然再前来反咬老袖一口,可
恶!”大方禅师怪眼怒张:“你四海剑客是什么东西?一个假侠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