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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弱的一个。
“紧随在我身后。”他向小姑娘低声叮咛:“向西面突围。”
“西面是糟河,绝路,秋山哥。”葛小姑娘心虚地说,已经知道情势不妙。
“东面是城根,死路一条。南北两面,他们会追得我们上天无路,何况还可能有狗
党狐群拦截。跳漕河是生路,我可以带你过河……”
“我的水性很好,只是……冷……”
“冷总比送命好,准备。”
合围已成,生死关头。
南面大道人影急射而来,最前面的三个人是章春姑娘、仆妇、侍女小桃。后面,六
名剽悍大汉纵跃如飞,佩了清一式的狭锋单刀,一个比一个雄伟。
“秋山,留几个给我。”章春姑娘老远地大叫:“我已经把三山园弄成血海屠场,
杀得那群武林名人望影而逃。呼风晚雨凌老狗逃往这条路上来了,这些人一定是他的党
羽,屠光他们。”
一声长笑,张秋山抓住众人分心的刹那好机,向路旁的七男女飞跃而上,右手拉了
葛小姑娘的手,以左手运剑,剑涌贬骨寒涛,无畏地冲向阵势最薄弱处。
他早已看出七男女心中早虚,只不过迫于无奈,才不怎么甘愿地结阵合围,斗志可
想而知。
果然所料不差,七男女一看他长笑而来,豪情骏发气吞河狱的声势,本来已丧失十
之九的斗志,终于完全崩溃了,不约而同慌乱地两面一分。
就在他急冲而过的刹那间,突然鼻中嗅到一丝淡谈泥土气息。
冰封大地,地上积雪末消,那来的泥土息。
七男女中唯一的女性,是个扮成老太婆的人,风帽护耳放下连口鼻一起掩住,仅露
出一双仍然清澈的大眼,与老态龙钟的外形并不相符。
此时此地,没有人会注意极平常的泥土气息。
老太婆闪退时,左手打出奇怪的手式。
章春姑娘一群人来势似奔电,但仍然远在三四十步外。
先前在远处的叫喊,用意在于替他壮胆,增加对方心理上的压力,并没有实质上的
作用如果发生事故,不可能及时策应。
屋角出现一个反穿皮袄,掩住口鼻的人。
“快撤!”这人鬼鬼祟祟地探头出屋角急叫:“那几个狗男女的刀阵骇人听闻,一
冲错之下,你的人至少也要死掉一半,快走!”
不等长春展土有何表示,这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一声暗号,长春居士首先向北飞掠而走。
张秋山放开幕小姑娘的手,刚想跃出追赶,突然感到心头一紧,头脑有点昏眩感。
一怔之下,失去街尾追赶的机会,同时心跳重新恢复正常,昏眩感也消失无踪。
“秋山,我……我找得你好苦……”飞掠而来的章春兴奋地颤声叫,丢掉剑张开双
臂,忘形地向他扑来,眼中有兴奋而激动的神情,而且有泪光。
本能地,不忍心地,他伸手接住扑来的章春,他岂能拒绝这种热情激动的表示?
“我终于找到你了……”章春投入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他喃喃地、狂喜地低唤:
“秋山,秋……山……”
旁的葛小姑娘凤目怒张,猛地一跺脚。
“你……你……噢……”葛小姑娘暴怒的叫喊,最后变成惊煌的叫声。
身形一晃,她摇摇欲倒,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失血现象显明可见。
奶娘手疾眼快,抢出一把扶住了她。
“小姑娘,你怎么啦?力竭?”奶娘急问。
“我……我胸口闷,我……我头晕……”她虚脱地说,吃力地勉强站稳。
六个剽悍的大汉,稍一停留便向北走了,并不急于追赶长春居士,自始至终没有任
何人开口说话,行动皆以手势信号指挥。
张秋山轻拍章春的肩背,温柔地轻轻将含泪的面庞捧住。
“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软弱。”他含笑柔声说:“谢谢你及时赶来,不然……”
“在扬州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我……”章春委委屈屈地含泪说:“你好忍心,
你……”
“全城都在抓人,我能不走?”他苦笑:“满城风雨,腿不快可就有太平饭好吃了。
刚才那些人是长春庄的人,他们……唔……”
“我知道,”章春没留意他的脸色变化:“长春公子落脚在三山园,唆使一些狐群
狗党计算你。他老爹是昨晚到达镇江的,迫不及待四出追寻你的下落。我一气之下,请
来一些人捣毁了三山园。”
“小姑娘,你……你是中毒。”奶娘焦急地叫。
叫声吸引了张秋山的注意,大吃一惊,急急向奶娘走去,刚想伸手接住葛小姑娘,
突觉双腿一软,心头发恶,头晕目眩。
“呀唷!……我……”他惊呼,向前一裁。
“秋山……”章春的惶急叫声入耳,抢到抱住了他。
“我……中……毒……”他含糊地说。
之后他失去知觉。
碧血江南
第十四章
三山园主人呼风唤雨凌有光,是镇江的武林名流,在地方上颇有地位。
但一早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明火执仗公然杀人,园中没留有多少宾客,宾客,都
出动搜寻张秋山去了。主人所豢养的打手护院,也有一半被派遣外出,留下的一半人,
被入侵的人杀得落花流水。
主人呼风唤雨跑得快,总算留住了老命,但房舍被打得七零八落,死伤惨重,不能
再住了。
呼风晚雨不敢报官,而官府也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武林恩怨千头万绪,绵绵不绝,当事人都把自己看成英雄,宁可自己了断解决,决
不报官。
即使官府主动追查,当事人也多方隐瞒拒绝合作。所以官府方面,只要没有苦主,
也就张只眼闭只眼懒得追究。
三山园不报官,邻里却不敢不报。
但官方派来了几个人,不但不至三山园查勘,反而警告邻里保正,严禁他们再谈论
这件强盗打劫的怪案。
狡兔有三窟,呼风唤雨当然也有三窟,另一窟在金山,距江天寺(金山寺)不远,
位于玉带桥附近,是一座富园林之胜的大院,出门便可以看到玉带桥左的来鹤楼(操江
楼)。要往金山,需乘船前往。
凌家有自备的快船,往来十分方便。
客厅里,宾主双方的首脑人物济济一堂。
主人呼风唤雨凌有光年仅半百上下,不像武林豪霸,倒像脸圆圆的富家翁,怎么看
也不像一个在江湖道上,可以呼风唤雨的武林大豪。
宾客有好几个,主客当然是身份、地位,名望更高的长春居士南门存信,与长春公
子南门永裕父子。
江南一枝春也在座,这位江湖名女人的地位并不低。
那位扮成老太婆的女人,这时除去了风帽,现出本来面目,易容术并没撤除头发仍
有细白粉装饰的灰色,脸上的皱纹可以乱真,只有一双眼睛无法装,仍然显得明亮年轻。
“董姑娘。”呼风唤雨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语气也充满不悦:“你为何不早些出手,
是不是心中害怕?或者另有打算?害死了四个人,你得负责。”
“凌爷,你说这种话就有欠公允了。”老女人董姑娘有点惶恐,但也有点倔强:
“我的断肠毒散属慢性毒药,要我出手与武功比我高明百倍的人叫阵,恐怕等不到我出
手的机会,老命已经先丢了。你有的是用毒人才,百毒真君和毒郎君,就比我断肠花董
爱姑强十倍,要我……”
“有光兄,不要责备董姑娘了。”长春居士打圆场:“那小辈的确艺致化境,连我
的天风绝剑三杀着,也无用武之地,反而几乎栽在他的剑下。董姑娘如果上去,恐怕接
不下他一剑半剑呢。董姑娘能在最后关头施放断肠毒散,而且成功了,真得谢谢她呢!”
“并不能证实她成功了。”呼风唤雨仍然感到不满。
“有光兄,兄弟的人,确已发现那小辈与姓葛的小泼妇,是被人抬走的。”一位留
了灰八字胡的人说:“兄弟的人在京口码头,被两个不明来历的人盯牢了,才失去他们
的方向,目下正在追寻线索中。”
“董姑娘的断肠毒散,致命期有多久?”长春居士向断肠花问。
“正常的人,需十二个时辰。如果内腑强健而又有辟毒灵药救治,可能延迟六个时
辰。”断肠花用肯定的语气说:“必将内腑腐烂而死。”
“有解药……”
“除了我断肠花的独门解药,连早年天下四大毒王也无药可解。”断肠花傲然地说:
“百毒真君是这一代的用毒魁首,他也得同意我的话;他只能以毒攻毒的药,延迟六个
时辰,无药可解。”
“那小辈死定了?”
“一定。”
“那就好了,总算除去了心腹大患。”长春居士宽心地说:“咱们不必为这件事费
心了。有光兄,这里的事有劳你啦!明天兄弟就动身过江。”
“有线索?”呼风唤雨突然以传音入密之术问。
“没有。”长春居土也用传音入密之术回答:“该死!好像是栽了。”
“人够吗?”
“够了。”长春居士重新用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嗓音说:“本来我打算经扬州北上,
到推安拜会小有天主人盘桓一段时日,再赶回天风谷过年的。既然扬州出了事故,兄弟
便只好打道回府了。永裕。”
“孩儿在。”长春公子欠身答。
“既然扬州的公人要捉你,罪名虽没落实,毕竟不便,尤其扬州方面,为父没有朋
友在公门当差,万一行文追究,那就麻烦了,你还是早日束装返家,过年后再出去闯荡
吧!”
“孩儿在此地还有些琐事待理。”长春公子说:“爹先走一步,孩儿把琐事料理后,
再随后赶上。”
“也好。”长春居士顿首同意:“别再闯事了,知道吗?千万不要在有光兄这里再
替他添麻烦。这期间,你得帮有光兄查出捣毁三山园的凶手来。”
众人转变话题,郑重地商讨入侵三山园凶手的来龙去脉。
除了长春公子概略知道章春姑娘的些少底细外,对那群用刀出神入化的剽悍的大汉
毫无所知。
呼风唤雨是镇江的地头龙,竟然也得不到丝毫风声。
镇江的城狐社鼠,在此事发生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些人,显然是最近两天才到达的
外地高手。
这批极端神秘可怕人物,怎么可能替一个默默无闻的章春姑娘效命?可把呼风唤雨
一群赫赫有名的老江湖弄糊涂了。
虎踞门外荷香池旁的陈家,镇江的仁义大爷神爪冷镖陈洪的陈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