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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谢洪尼耶遗风-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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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位贵族太太还要闲耍多久呀?”她质问他。

“饶了她吧,太太!”巴威尔央求着,跪了下去。

“不,你回答我:你那位贵族太太还要闲要多久?”

“她不会干活儿。她不是在烤面包吗?”

“这种活儿,一礼拜干三、四个钟头……你知道别人是怎样干活儿的吗?”

“知道,太太,可我女人她有病。”

“我就要治她这种病!好吧!我再等一等,看看她以后怎样。你这家伙也真好!应当好好教训教训老婆,可你就知道接吻,亲热……给我滚……没出息的!”

不用说,这些谈话和这些场面使巴威尔痛苦极了。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不能抱怨主人苛待了他,但是他的安静生活随时可能遭到破坏的危险,却使他忧心如焚。他心灰意懒,比从前更加沉默寡

时光一月一月地过去。母亲愈演愈烈地行使着女主人的无边权力,可是马芙露莎依然“游手好闲”,甚至连面包也不肯烤了。

巴威尔不止一次想借助信仰的力量使爱妻安于自己新的处境(据说,他试着“教训”过她),但是他的一切努力都是枉费心机。看来,她仍旧爱着她的丈夫,然而由于她现在才体验到自愿沦为农奴所带来的莫大痛苦,她对丈夫的眷恋不能不受这种逆境的影响,而且一想到他们的结合除了奴隶的枷锁,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幸福,更使她愁肠百结,以致最真挚的爱情也可能轻易地让位给冷淡甚至憎恨的感情。目前虽然暂时还没有落到这个地步,但最显而易见,红果庄的暴政已经打开了她的眼界。

象安努什卡那样,她也给自己立了一套法典,这是在她陷人奴隶生活的处境时逐渐在她心里形成的。她恍然大悟:为了满足短暂的爱情,她舍弃了自由,因而违背了神意,招来了“神的诅咒”,如果她不能用某种奇迹为自己“赎身”,“神的诅咒”便加在她头上,不仅今生如此,来世也是这样。因此,如今她朝思暮想的心事便是赶快“赎身”,而问题的关键又在于如何创造奇迹。一条最自然的出路就是:不向暴力低头,不承担奴隶的重荷。在她拒绝主动去见主人之后,她已经部分地完成了这个任务;现在,如果主人想强迫她替他们干活,她便得完全照计行事。她决不再干活了,决不。“神的诅咒”把她的灵魂打入黑牢,为了拯救自己的灵魂,即使他们折磨她,她也甘愿承受这种折磨。

如果这样做还不足以拯救灵魂,那么,她也一定能找到别的出路。目前她还看不清前途怎样,但她已经横下一条心了……

马芙露莎是否对丈夫表白过自己的决心,不得而知,但不管怎样,巴威尔已经看出她脑子里起了于他俩不利的念头,因此,两口子之间常常发生口角,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决不再替主人干活!决不再给主人鞠躬!”马芙露莎坚定地说,“我是自由的!”

“既然嫁给了农奴,你还有什么自由!你现在和别人一样,也是个女农奴,”丈夫想说服她。

“不,我天生是个自由人;生为自由人,死为自由鬼!决不替主人干活!”

“你不是在烤面包吗!虽说这是件轻活,可总是主人的活儿呀。”

“面包我以后也不烤了。当初是你一个劲儿催我干:烤吧,烤吧!我这个傻瓜,听了你的话。以后我只给教堂烤敬神用的圣饼。”

“要是太太川人打你呢?”

“随她的便。她高兴怎样折磨就怎样折磨,要剥我的皮也随她,我决不出卖自己的自由!”

果然,在一个礼拜五,女管家报告母亲,马芙露莎没来领面粉。

“这又是什么新花样!”母亲冒火了。

“不知道。她说:我不是你主子的奴仆。我是个自由人。”

“我马上叫她的脊背尝尝自由人的味道!把她带上来,顺便叫她的蠢男人也来。”

果然不出巴威尔所料:马芙露莎挨了一顿鞭子。不过,姑念初犯,手下留情:惩罚不是在马房而是在女仆室里进行,而且是叫巴威尔本人动的手。鞭打完毕,她从板凳上下来,向丈夫深深一鞠躬,平静地说:

“谢谢你的教训!”

但是,面包她死活不烤。

从此,她满面愁容,郁郁不乐。巴威尔竟那么驯服地执行了主人的命令,使她在旧创之上又添了新痛,她的心碎了。她认为,他应当承受任何苦难,决不该举起柳条鞭子抽她。

“你这个可耻的东西!”当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里时,她说。巴威尔也明白,他们的亲睦的生活从此不可挽回地完结了。马芙露莎整天呆在房里,不仅丈夫工作时她不再坐在他身旁,连他问她的话她也爱答不答,敷衍了事。前途暗然无光;连巴威尔自己也想不出如何了结。他本想求“老爷”替他说句话,但是父亲照例是躲躲闪闪,不肯帮忙。

“你们是奴隶,”他答道,“就应当象奴隶一样服从主人。”

“这话不错,”巴威尔试着回嘴道,“但是既然出了这样的事……”。

“什么事也没出,是你们吃饱了撑得慌!老弟,我可不管这些事;我什么也不知道,去吧,去求太太吧,要是……”

在这个时期,母亲每天查问,马芙露莎是否继续固执己见,得到的答复总是说她依然如故。于是采取激烈的措施:不再发月粮给这两个不驯服的奴隶,让他们到下人食堂去和别的家奴一块吃饭。但马芙露莎为了表示反抗,叫女管家转告女主人,她决不到下人食堂去。

“难道她不想吃饭吗?”母亲惊讶地问。

“不知道。她说:‘要是他们硬拖我到下人食堂去,我到了那里也不吃!’”

“她胡说,泼妇!饿着肚皮是不好受的……她会吃的!带她到下人食堂去!”

但是马芙露莎并没有胡说。她空着肚皮一连呆了两天,也不到下人食堂去。到了第三天,母亲不放心,召见巴威尔。

“你的女人怎么啦,鬼迷了她的心窍吗?”她问道。

“不知道,太太。她有病。”

“有病的人都是规规矩矩的,不会犯上作乱。不,她不是有病,是倔强……冒充贵族太太。”

“好象不会……”

“我可看透了她,这个女流氓!也看透了你,没出息的!给我小心点!我可不管你已经过了年纪,只要我高兴,不合格我也送你去当兵!”

“放我们走吧,太太!我一定为我自己和她缴两份代役金。”

“没那么便宜!你就是画完了圣像,我也不放你们走!叫你们烂死在红果庄。呆在这儿,把你那个宝贝女人看个饱吧!”

话是这样说,还必须找出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母亲在她的地主生涯的实践中从没有遇到这类事,因此她感到非常棘手。有时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在马芙露莎搬进主人庄园后的最初一段时间就放纵了她,现在是否就随她去呢?但自己已经说了那么多威胁的话,要让步也有诸多不便。这样一来,家奴们一见这个倔强的婆娘便会说:“我们也抄着手坐着吧!”不行!无论如何得镇住这个倔婆娘;得叫大家从实例中懂得主人的权力决不是一句漂亮的空话。

然而,到头来还是不得不让步。

最严厉的命令一道接一道下来,但立刻又一道跟着一道收回去。其实,母亲原先并不是个性情乖戾的女人,是那无法无天的地主权力使她逐渐养成了动辄威胁别人的习惯,并且使她的感觉麻木了,预计不到这些威胁会带来什么后果。因此,在遇到这种顽强的反抗时,她手足无措了。

“带去,把她带到马房去揍她!”她命令道,但几分钟后,她又改变了主意,说:“让她找死吧!别碰她!我等着,看她以后怎样再说!”

甚至下过一道命令:把他们夫妻分开,强迫马芙露莎搬到下人食堂去;但是当楼下巴威尔的小房里传来一阵喧闹声,表明仆人们已在执行太太的命令时,母亲不禁心惊肉跳起来……“唔,她真的会绝食自杀的!”她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个念头。

家人们怀着惊诧、恐怖的心情,注视着微不足道的女奴和权力无边的太太之间的斗争。母亲看到这一点,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

“吃了吗?”她不断向女管家打听。

“还是不肯吃。”

“一定是巴甫鲁什卡偷偷给她送了吃的东西。告诉他那个坏蛋,他要是给她一块面包,我对天起誓,非把他们两个发配到西伯利亚去不可!”

但是,刚说完这话,当早饭或者午饭送到女仆室来时,母亲却叫出一个丫环(她竟不再回避她们了),对她说:

“唔,你是不是把……汤……给那个……送点去……不准说是我叫你送去的,要装着是你自己……”

再说一遍,权力无边的太太不得不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斗下去,她便只好百事不干,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消耗在制服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奴身上。

尽管意识到这一点是非常痛苦的,但是清醒的理智告诉她,无论如何得结束这种险象环生的混乱状态。也要为母亲说句公道话:她决心听从理智的忠告了。她把巴威尔叫来,对他说:

“你们给我的痛苦,我已经忍受了好几个月!我受够了。你们要怎样就怎样过日子吧。不过,要是你那位贵族太太再落到我眼里,休怪我心狠!是你对也好,是你错也好……我非把你们两个发配到西伯利亚去不可!”

同时她下令不再惩治马芙露莎,并且恢复了巴威尔的月粮,但只发给他一人,没有他妻子的份儿。

“让她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不能拿粮食白养活她。”

作了这样的处置之后,母亲心境平静下来,似乎好几天都没有讲话。她不再经常叫嚷得声震屋宇,下命令时心平气和,不再恶言咒骂。她懂得,必须消除这场强烈的骚乱在家奴中造成的印象。

马芙露莎也平静下来,或者不如说,好象根本不再有她这个人了。她象囚徒似的坐在自己房里,默默地忍受着孤独的痛苦,想到自已被毁灭的青春,心都碎了。

那时我差不多还是一个孩子,这件事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我不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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