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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
唐贽送陈京上车以后,他连夜向黄宵汇报工作。
对唐贽来说,他初来乍到,还立足未稳,在工作方面,他还需要领导的大力支持。
在黄宵和迟密云两个大佬之间,他自然是选择向黄宵靠拢。
在岭南这一块地方,西北系力量比较薄弱。
乔正清在省城也是刚刚被提拔上去,面临的困难多,他也很难顾忌得上唐贽。
相反,乔正清最初的想法是希望陈京能留在岭南,如果那样的话,陈京独挡一面,能够给予他相当的支援。
现在唐贽过来,乔正清不仅得不到支援,还需要承受压力,他又有多少能力向唐贽提供支援?
所以对唐贽而言,他孤军奋战,一切的人脉关系都需要靠自己去争取。
所以,他对黄宵很恭敬,也很谨慎。
黄宵听完唐贽的汇报,脸色有些难看,道:“这个陈京就是个滑头。这些年共和国眼红填海区的人有多少?这些个闲言啐语,不仅岭南各地倒处是,中央也到处是。
如果纪委都听风就是雨,听不得这些闲言碎语,是不是咱们临港还得给他们提供一个办公室?让他们常驻这边时刻监督?”
他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道:“特区特区,总有一些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的地方。我们干工作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是全国改革开放的试验田,如果事事都中规中矩,事事都波澜不惊,那还有必要咱们这个试验田吗?
我倒要看看,这个陈京究竟有什么本事?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对咱们的工作指手画脚,我看他是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真以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了!”
见了唐贽,陈京心中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黄宵是政界的狂人,当年他在东北工作的时候,就顶撞过视察东北的某位中央重要领导。
据说那位领导气得晚饭都没吃,返回京城就要想办法把黄宵给撤掉。
可是黄宵终究没被撤,中央有领导欣赏他,他被免去工作后,进中央党校学习半年再复出。
一下就被直接任命为临港市市长。
填海区就是黄宵亲自规划的,从项目论证到项目规划新建,他都亲自过问。
这些年过去,填海区规模起来了,临港的经济走在了全省的前列,改制很成功,定位很清晰,前途很广阔,他黄宵的底气更足。
今天唐贽过来,完全就是来者不善。
陈京从唐贽的语气中听出了警告的意味,地方干部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在临港这块地面,除了黄宵还有谁?
唐贽是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胆量的!
陈京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就在他脑子里面琢磨黄宵会怎么对他施压的时候。
周海东的电话就到了。
电话接通,周海东道:“陈京,你怎么回事?怎么跑到临港去了?”
陈京忙向周海东汇报的情况,然后道:“周部长,这一次我们的网络举报中,关于临港填海区的举报也很多。既然六室的同志又有这样的要求,我认为,在这个时候我来临港了解情况,我们工作组进驻这边,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临港是特区,但是特区不代表特殊,我们工作组就不能查临港的问题吗?”
周海东勃然道:“陈京同志,你注意你的措辞。我刚才说临港是特殊化的地方吗?再回过头来说,你说临港不特殊,那香港特不特殊?国务|院受到香港方面的举报也不少,你是不是带个工作组去香港查一查?”
陈京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他沉默了片刻道:
“部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我捅了篓子,给您添了麻烦?”
周海东语气放缓,道:“有人把咱们纪委工作过激,不讲工作方法,干扰地方发展的事情捅到李总那里去了。你说问题严不严重?李总下月初就要视察岭南,如果岭南是个乱摊子,是个乱局,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陈京道:“周部长,岭南如果是乱局,我会要我来负责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太荣幸了,我一个小小的局级副主任,就能搅乱一个省的局面?”
“你是鸭子死的嘴硬,我要求你立刻撤离临港。六室的事情我们管不到那么多,他们是特殊部门,我们在这中间掺和什么?”
陈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深陷进了沙发坐垫里面。
周海东三言两语,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境可能有效不妙。
自己一个局级干部,真要是跟黄宵较劲,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人家在地方工作多年,特区一把手,在京城里的关系根深蒂固,自己能够和他扳腕子吗?
陈京不说话,周海东道:“陈京,我知道你有些情绪。年轻人嘛,有一颗争胜之心可以理解。但是,咱们现在不是争胜的时候,我们纠风办有太多的工作要做。如果动不动就往死胡同里面钻,这不利于的成长?
你是咱们部里最年轻,也有最有前途的干部,卞书记很重视你。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事事要考虑大局,不要因为意气用事,影响了自己的前途!”
陈京良久点点头,道:“周部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真心的谢谢您的关心,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处理!不管怎样,我不会让您失望!”
陈京站起身来挂断电话,脸色渐渐的泛青。
他来回在房间里踱步,抬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陷入了沉思。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针锋相对
一夜未眠,第二天陈京眼睛有些发红。
临港碰不得,稍微碰一碰就麻烦不断,周海东打来电话后,陈京接二连三又接到了各路来电。
电话内容都大同小异,都是要求陈京不要陷太深,做事不要过于强硬,刚则易折这类话。
陈京来临港之前,没有预料会出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时候,进还是退?
不得不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在官场上打磨了这么多年,陈京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少年了。
身上的棱角被磨平,也懂得了圆融甚至是圆滑。
但是他骨子里面还是个骄傲的人。
他就是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犯错误了?
自己的工作一切都是按照纠风室的要求在办事,调查临港市填海区的问题,他是在响应下面群众的举报,这难道就是个错误?
他早听说特区很牛,但是黄宵是不是也太牛了一些?
难不成特区就一定要成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
陈京面临考验,是退是进,他需要有所决断。
昨天连夜他联系了苏江平,在电话中苏江平没有跟陈京说太多案情的事情,只是道:“陈主任,无论是谁,面临这样的情况都会为难。你的难处我知道,作为兄弟部门,我很感激你协助了我工作。
这件事情如果你能在临港再坚持一个星期,我们肯定就会把事情完全理清。”
他顿了顿,道:“对了,陈主任。你们纠风工作做完了吗?我指的是临港那边!”
陈京皱皱眉头,道:“我处理了几个问题,通报了几个问题。但是这边的情况你也了解了。这样的环境中,我展开工作很困难,肯定没有做到预期的效果……”
苏江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是退是进你自己斟酌吧!我只希望你能履行好属于你自己的职责!这对我们的工作也是有利的!”
苏江平说的很委婉,他自然不会也没有权利干扰到陈京的工作。
但是他的话给陈京相当的刺激。
撇开六室不谈,陈京这次是因为举报才来临港的。
现在这些举报的内容,陈京还只理顺一小部分,报告都还没来得及写,就这么灰溜溜的要滚蛋?
滚蛋的理由就是纠风室纠正地方风气,干扰到了地方的工作?
陈京觉得这个逻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
自己是国务|院纠风办的干部,到了下面还得听下面的一把手的话?受他的威胁吗?
黄宵太猖狂了!
陈京去餐厅吃早饭,秦山河带着两个监察员凑过来道:“陈主任,我们是不是下午离开?要不要在莞城安排一下?”
陈京瞟了他一眼,盯着他身后的副处监察员小廖,道:
“小廖,你积极性很高嘛!怎么?东西都收拾好了?”
小廖叫廖进,刚刚进纪委工作三个年头,平常工作上比较滑头,但是背景好似有点硬,今年刚刚提拔了副处,在所有的监察员中,属于能力比较差的。
廖进讪讪笑笑,道:“陈主任,我也是笨鸟儿先飞,所以……”
陈京皱眉道:“谁跟你说我们要走啊?临港的事情我们处理完了吗?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没有处理你不知道?”
廖进脸色一变,扭头瞟了一眼秦山河。
陈京将筷子往桌上一放,道:“你看老秦干什么?我在跟你谈话呢?我看你是胡闹,无组织无纪律,立刻回去把东西放下,吃饭后九点钟正式开始工作。今天我们去填海区去做实地考察!”
陈京放下筷子转身就走。
决定几乎在一瞬间他做出来了。
这么灰溜溜的回去,灾祸可能能够免掉,可是自己作为一个重要室的领导,如果工作没做完,就迫于上面的所谓压力当了缩头乌龟,以后在单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以后在年轻监察员面前,自己还怎么跟他们理直气壮的谈纪检工作的严肃性?
得罪人了,必然得罪人了。
可是有些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件事归根到底,并不能怪陈京。
陈京不过是按自己的工作计划办事,履行自己的职责,是黄宵干扰他的工作,阻挠他的工作在先。
陈京不可能退缩,在党内工作多年,什么原则性,陈京还是记得很牢的。
再说,陈京骨子里面也是个傲气的主儿。
凭什么他黄宵就这么嚣张?竟然部里的领导都向自己施压了?他有翻云覆雨的本事?
如果他真有这本事,那恰恰说明他问题大,临港的问题也大。
接下来几天,陈京丝毫不理会各种压力,继续展开工作。
他开展工作不再是约谈,而是开着车到填海区实地看,用眼睛看,带相机拍照,深入到一线工地,深入到一线群众家里走访。
他把四个人分两个小组。
两个组一明一暗。
秦山河是暗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