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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盘棋赢得艰难!”王凤飞叹一口气道,他抬头看向陈京,咧嘴道:“对你来说,这盘棋输得坚强。”
“终究是输了!”陈京笑道,他嘴上说输了,脸上不见沮丧。这段时间太过压抑了,今天能导演这样一出大杀局,杀得满盘酣畅淋漓,心中的那口气出了,输赢又何妨?
王凤飞亲自冲了两杯咖啡,递给陈京一杯。
他指了指报纸道:“你的大作我仔细拜读过,的确是名不虚传!关键是你能在这个时候,写出这样有忧患意识的文章,这说明你是真正投入工作的,有工作实践的。
最近这一两年,我们国企改革步子迈出去了,迈得比较大,这是很大的成绩。但是,国企改革步子大留下的问题,在近期已经纷纷开始暴露了,全省八十多个县,据说有一多半县存在职工闹事的情况。
省信访局据说每天都接到几十例和国企改革有关的上访,有的上访者甚至直奔京城,这个问题你这篇文章提得及时!”
王凤飞说话调理清晰,刚才他还让陈京不要和他一个搞移民的说国企改革,现在他自己说起来,却是头头是道。
陈京听得很仔细,听得也心潮澎湃,王凤飞的话和他心中所想,以及他最近主导红土坡林场改革所遇到的困难有极强的共鸣。现在的澧河,陈京主张的改革思路,推行起来真的太难太难了。
陈京对困难是感同身受的,正因为有经历,所以他才写出了这样一篇有些不合主流的文章来。
“你这里面举了一个例子,说到了林场改革的问题!”王凤飞话锋一转道,“这个问题我看可以将思维发散一下,原生林和经济林,你可以到省厅找相关单位,然后联系大学以及科研单位搞一个联合研究项目,目前省厅对这样的项目是可以提供支持的。
而至于你说到的茶叶基地,你文章中提到的承包思路就很好,但我认为你还可以走承包加政府重点扶持,省茶科所的关系你们不是很熟吗?可以由茶科所出面对企业做包装,专门走高档、有机食品路线,这是大有可为的,而且风险也是很低的。”
陈京坐直身子,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道:“王处,你这个思维发散真是太及时了,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想到呢!有这个建议,我最近就跑一趟省厅,但是我可跟你讲,我在省厅虽然认识几个领导,但凭我个人的能力办这样的事,还真是小马拉大车,力不从心!
所以,王处的面子我可要借一借的,我可是听说您王处可是省城大学通,介绍我认识几个教授这问题不大吧?”
王凤飞眯眼瞧陈京,连连摇头道:“你说我这是为哪一起呢?说着说着把我自己给绕进去了!行,你再准备一批上好的山蘑菇,搞点好野味,我陪你认识几个人。”
陈京没料到王凤飞会这么爽快,一时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言谢。
在这一瞬间,陈京忽然有所悟,最近他在精读老蒋解密日记,老蒋是个搞关系的高手,老蒋做人是“细微处见真功夫,结人于未发迹之时。”
何谓在细微处见真功夫?
上次陈京给水利厅单副厅长送盆景,他立刻注意到了王凤飞那边也要去,这就是细微。因为这个细微,才有了他和王凤飞两人的不打不相识,也才有了今天这番谈话。
“求别人不如求自己!”陈京又想到马步平的话,他嘴角微微的抽搐,心情忽然之间变得开朗了!
第八十三章想见见陈京!【求票】
赵一平轻轻推开舒书记办公室的门。
作为舒治国的副手,赵一平对舒治国是充分尊重的,赵一平是澧河为数不多的省派干部,他的根在省城,这也是他常常觉得很有优越感的地方。
舒治国一直都颇为尊重赵一平,在班子内部,舒治国算是维护了赵一平省派干部的骄傲和面子,从这一点来说,赵一平是很满意的。
当然,也有不满意的地方,赵一平对马步平就很不满意。
马步平仗着自己是澧河土生土长的干部,根本就没把外来干部当回事,就以赵一平论,他省派干部的优越感在马步平面前几乎没有。就以当初易周镇水泥厂改制为例,那个时候赵一平作为常务副县长是分管这一块的。
当时县里对易周水泥厂改制普遍认为比较困难,因为易周水泥厂设备陈旧,负债高,摊子又铺得大,很难有人敢接手这个摊子。
那个时候赵一平雄心勃勃,恰好又赶上了他省城的一个关系给他打招呼,说有什么好项目,千万别忘记跟他推荐。
赵一平就把易周水泥厂推荐了过去,别人派人过来一考察,挺满意的,当时就准备拍板把投资的事情定下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马步平横插一杠子,说要搞什么公开拍卖招标,那个时候彩水集团刚进入楚江省,楚江省把彩水当成了招商引资的一个大项目,省里都非常重视。
在那种情况下,彩水要进澧河,谁又能挡得住?
这事当时让赵一平很被动,他亲自跑到省城跟别人赔礼说不是,丢尽了面子。这件事说起来不大,但是别人通过这件事看到了赵一平控制局面能力,省派干部有没有面子,重要的是能不能在地方上说得上话。
马步平等于是让赵一平颜面扫地,很多次回省城赵一平都不好意思跟很多老朋友联系了。
自那件事情以后,赵一平和马步平之间就有了芥蒂,后来赵一平成了副书记,搬家到县委办公。他透过县委的大门,看到对面的政府大楼,他是越看越觉得心中不舒心,凡属政府办的事情,他渐渐都有了一种抵触情绪。
久而久之,他和马步平的裂痕自然越来越大,这一直走到今天,终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马步平的屁股不干净!”一想到这个,赵一平心中就有些激动,在澧河,马步平最让人称道的就是他的清廉,如果能够把马步平的老底给掀出来,让所有人都看看清廉马县长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马步平的威望呢?
“书记!这么急找我什么事情?”赵一平轻声笑道。
舒治国正坐在办公室看文件,他抬头看见赵一平,指了指前面的沙发道:“坐那边吧!”
“你看看这篇文章,我们澧河人才辈出呢!”舒治国递给赵一平一张早晨的楚江日报,赵一平将报纸接在手中,瞅了几眼,眉头微微蹙起,他迅速翻到最后,一看落款作者,他脸色倏变,道:
“这……这……嘿!”
赵一平如同一只受惊的刺猬,浑身的刺竖起来,却不知扎向何方。
“在省报发表文章,而且是关于国企改革的,观点新颖,思维缜密,对过去几年全省国企改革所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深刻的分析和思考,这样的文章发表出来,是很有影响力的!”舒治国道。
赵一平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发烫,作为党群书记,宣传这一块他是要负主要责任的,但是现在澧河有人在省报发表影响力这么大的文章,他竟然不知道,这让他感到很措手不及。
“刚才市委宣传部蔡部长打电话了,表扬了我们搞政研的笔杆子硬,市宣传部还准备在全市各区县组织学习这篇文章呢!”舒治国道。
舒治国语气平和,面带微笑,言谈之间没有丝毫负面情绪流露。
但是赵一平心中清楚,舒治国这是在批评自己了。舒治国批评人从不脸红,遭他批评的人,那都得有悟性才能够听得明白。悟性差,理解不了意图,意味着以后见舒书记的机会就少了。
陈京!
一想到这个名字,赵一平脑海中便浮现出那个年纪轻轻,腰杆挺得笔直,总是一脸平静的青年干部。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干净,话语不多,一张脸似乎永远都掀不起波澜来,怎么可能是他?他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
“嘿!文章是在说我们县的国企改革尽是毛病漏洞吗?这样的文章针对性很强嘛!”赵一平道,他现在脑袋有些发懵,最近他做的事情就是在清算国企改革的问题。
马步平主导的易周镇水泥厂改制不是国企改制的样板吗?赵一平就要从样板着手,要让人看清这个样板背后的问题。
现在倒好,他的工作刚刚展开,现在省报就刊登了澧河关于国企改革反思的文章,这怎么看,这文章都是响应配合他的,这让他感觉很荒谬。
这种荒谬让赵一平很不喜欢,甚至可以说很讨厌。
马步平就是一只狡猾至极的狐狸,赵一平和马步平争锋了这么多年,舒治国和马步平也交手了这么多年,每每到胜负关键时刻,马步平总能够整出让人措手不及的手段来,让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还被他反攻倒算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所以赵一平对一切反常的事情都反感,都警惕!
“你去忙吧!我就告诉你这点事儿!”舒治国道,他端起了茶杯,赵一平一见他做这个动作,连忙起身。
他没有看舒治国,因为他非常清楚,看舒治国也看不出他内心的世界。
现在在澧河,大家都在围绕着换届动脑筋,就以赵一平论,他和马步平争无非争的就是下一任书记的位子。而后面有人争,争的是县长,副书记,每个人都想进一步,所以大家都积极。
唯一摸不准意图的人就是舒治国,舒治国他的意图在哪里呢?赵一平曾经试图去寻找,但是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按照常规,换届在即,舒治国的思路应该是保证稳定,包装成绩!他在澧河干了这些年,临走的时候把最后的一班岗站好,然后把这几年澧河的成绩好好的整理一下,让上面的领导都看看,自己多走走上层路线,这应该是舒治国该做的事情。
可是舒治国偏偏不这样做,下面大家争,他放任大家争,他自己冷不丁还蹦出来亮亮招,整个澧河政坛,大家上窜下跳,没一个安分的,也没见他舒治国出来稳定局面。
赵一平现在和马步平走到了这一步,舒治国一直就像观众一样在欣赏着双方你来我往的角逐,又何曾看到舒治国有过明显的立场?
一念及此,赵一平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舒治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