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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他们之间不仅仅是朋友,但是什么?他却是不敢再深思下去,怕心底最深沉的渴望是他无法面对的。
初见叹了一声,转身慢慢往回去,声音轻轻浅浅,犹如飘絮拂过,“我……的确有事烦心。”
齐礡跟在她身后,静默着等着她的下文。
“几日前,我曾与你打听淳于雱的消息,我遇见他了,在静容斋的时候,遇到了他,原来他曾经写过信给我,告诉我他到了宁城,可是我并没有收到他的信。”初见顿了一下,继续道,“在燕城,淳于雱曾经拜访过母亲,母亲待他态度客气有礼,可是当听到我……听到我说恋慕淳于雱的时候,却发了很大的火,母亲不许我再见淳于雱,甚至戳去我的信笺,却不告诉我原因,她好像在担心什么,可为什么不告诉我?齐礡……”初见转过身,目光期盼看着他,“你与淳于雱认识许久,定是知道他一些事情,你告诉我,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恋慕他?”齐礡愕然,想不到她竟说出这样的话。
初见脸一红,“他很好,不是么?”
“既然你觉得他很好,又为何烦心?”因为初见背对着齐礡问出这样一番话,所以没有注意到她提到在静容斋见到淳于雱的时候齐礡眼底闪过的凛冽寒气,也没有注意到她在说出恋慕淳于雱的时候,齐礡眼底的黯然。
“可我觉得他好,我母亲并不这样觉得。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人,我不了解他,他的家庭他的为人他的所有一切,我都不了解,所以我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看错了人!”她喜欢淳于雱,是因为这是所认识最是温润清朗如月的男子,他让她有种归属感,可是她又很害怕,因为自己所缺乏的这种安全感令她看错甚至爱错了人。
齐礡面对着初见殷殷期盼的眼眸,心里暗暗一叹,对于淳于雱,他也并不十分了解,两年前他因军队出现奸细而被暗算,是淳于雱救了他一命,他将淳于雱当是兄弟,但并不交心,他总觉得与淳于雱之间存在一种目的性的隔阂,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初见的问题,对于自己不能确定的人,他不想下定论。
“齐礡,告诉我,淳于雱是个什么样的人?”齐礡的沉默,令初见心里有些慌乱。
齐礡摇头,沉声道,“我也不清楚。”
“你怎么会不清楚呢?他不是你的好朋友吗?”初见皱眉,不相信叫道。
“你自己觉得他是如何一个人?”齐礡反问。
“我不知道,我知道他不是坏人,可是我不明白为何母亲非要阻止我与他来往?”初见叹道。
“既然你觉得他不是坏人,那有何烦恼?玉夫人阻止你与淳于雱来往自有她的道理,但……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受,不是么?”齐礡心里升起一股烦躁,他不想鼓励初见去接近淳于雱,毕竟他自己对淳于雱也是有所保留,甚至对他的身世也存在怀疑,可是他不允许自己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之下去道他人是非。
“我是希望自己喜欢的能得到母亲的支持,可是她对淳于雱抗拒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了。”初见苦笑摇头,或许她应该从淳于雱本人下手去了解。
“你……你与他两情相悦?”齐礡嘎声问道,话出了口,才觉得竟已经沙哑了声音,据他所知,淳于雱似乎还没成家,也没有什么红颜知己的风流韵事,但若要他相信淳于雱在燕城对初见一见钟情,他……他也是会认为那是有可能的,毕竟他自己也是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她。
“他带我不过如一般妹妹,怎是我待他一般心情。”初见泄气地摇头,淳于雱对她的态度很宠爱没错,可那无关爱情。
“既然你知道他心中带你如明镜,你为何还要……”齐礡哑声问道。
“感觉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初见转身,继续往回走,他们离马车有好长一段距离。
齐礡站在远处,看着她娇小纤弱的背影,心里微微刺疼着,半响,他才抬脚跟了上去,“玉夫人既然戳去了淳于雱写给你的信笺,为何你还能在静容斋与他见面?”他提出心底从刚才一直疑惑的问题。
“原来秦先生也是他的旧交,我去上课,偶遇他的,这个世界真小。”这能不能解释成她与淳于雱之间有缘分呢?就算母亲不想让她见到淳于雱,可是冥冥中似乎命运已经安排了她与他相见。
齐礡剑眉紧皱,秦甄和淳于雱……是旧交?“看来这个秦姑娘交友也颇为广阔,连远在南城的淳于雱也是她的友人。”
怎么突然转到秦甄身上去了,初见笑道,“先生性喜静,倒不是喜欢交友之人,平时也极少见到有什么朋友去找她的。”
齐礡更为疑惑,一个是巨富商贾,一个是深居简出的教书女子,如何成得了旧识?如何称得上旧交?看来他调查的事情需要重新找个线索了。
“秦姑娘难道是自南城而来?”齐礡随意一问。
“啊,听母亲说,秦先生好像是燕城人士,不过倒是没听过秦先生家里还有什么人。”初见眼珠子转了转,才想起她对这个教了她半年多的老师也是一无所知。
齐礡眼眸一厉,燕城……前朝旧都么?
“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初见看了看天色,西边已经染满了红霞,她才察觉原来她已经在这里呆了许长的时间,回头跟齐礡道别。
“我送你回去。”齐礡掩去眼底厉色,对她淡笑。
“不必了,灵玉在等我呢,齐礡,今天真的谢谢你!”初见真诚地对齐礡微笑,这个为了她连婚姻大事都能拿来许诺的男子,她心中无比感激和感动,想到将来那个能和他执手偕老的女子,她心里竟有些怪异的酸味。
齐礡对她……其实只是当她是朋友而已吧,他是个对朋友很义气很好很好的人。
看着初见的马车渐行渐远,齐礡眼眸倏地变得冷冽凌厉,他一跃上马背,喝了一声,调转马头,奔向与昀王府相反的方向而去。
前朝余孽——燕城——静容斋——或许,他能从这些日子乱如麻的思绪中找到一点线索出来了。
41第二卷 凡花数 第三十三章 飘雨天 (一)
初见回到家里,稍作梳洗休息之后,秀和院的丫头便来,把她叫醒,说是玉夫人让她到秀和院一起用晚膳。
初见心头凛了一下,想起昨日和母亲之间小小的不愉快,心情难免有些低落。
到了秀和院之后,初见却发现玉夫人似乎已经忘记昨日之事,依然温柔地问了她一些话,还问起今日在太子府过得如何?初见并没有将齐瑾想将她推给太子的事情说给玉夫人知道,这段时间母亲要忙的事情已经很多,她不想再多添母亲的烦恼。
她们谁也没有再提起淳于雱,这个名字成了她们之间的禁忌,初见心中也暗自决定,在她还没彻底了解淳于雱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她不会再和母亲因为他而产生间隙,一顿晚膳,总算也是和和睦睦极为温馨地进行。
用过晚膳,玉夫人突然兴致起,突然想要抚琴。
初见想起她房里的瑶琴,她低头交代了灵玉几句,灵玉应声而去。
玉夫人见了,轻笑道,“什么事这么神秘呢?”
初见神秘看了琴几一眼,那上面的琴只是一具很普通的七弦琴,“母亲待会就知道了,夏玉,你让两个小丫头进来,帮母亲把这琴搬到别处去。”
玉夫人挑眉,忍俊不已,“初见,你这是做什么?”
初见勾头看了看外头,笑嘻嘻地对玉夫人道,“母亲您琴艺出众,虽然这么普通毫无特色的琴你也能弹出无人能比绕梁三日的琴音,可是如果用上好的琴,那不是更衬得上母亲的琴艺么?”
玉夫人似想起什么,目光有些苦涩,“什么样的琴才称得上好琴,只要心中认为那琴有意义,那就是好琴了。”
“那母亲觉得最有意义的琴师哪一具?母亲自小精通琴艺,定是看过许多的琴吧?”初见目光明亮看着玉夫人。
玉夫人怔怔看着初见,随即柔柔一笑,“嗯,见过许多。”
这时,灵玉抱着那具瑶琴走了进来。
玉夫人脸色微变,看着灵玉将瑶琴放在琴几上,怔然片刻,才转向初见,“这不是外翁送给你的么?”
初见笑嘻嘻地拉起玉夫人坐到琴几旁,“外翁明知道我对琴艺七窍只通一窍,又怎么会真的想将这千音送给初见呢?如果初见没猜错,外翁是想借由我的手将千音还给母亲,因为这时外婆留给您的。”
玉夫人面容悲恸,目光颤颤看着琴几上的千音,她指尖轻抖,“千音……”十几年来,她从不敢轻易碰琴,只因怕自己想起许多过往幸福,那会让她觉得如今生活过于不堪,很小的时候,父亲曾拿着千音对她说,将来她出嫁之日,千音也将成为她的嫁奁,那个时候,她又怎会想到她的出嫁会是恩情两断的时候,她又怎么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看到千音。
“母亲……”初见在她旁边低声叫道,她将瑶琴给母亲,是希望母亲开心,可不是想看到母亲伤心的。|
玉夫人指尖轻抚琴弦,“母亲抚一曲给你听。”
清越流畅的琴音从玉夫人的指尖涓涓流出,初见听得出,这是西洲曲,过年的时候,母亲曾经在父亲面前抚过,听说母亲当初遇到父亲的时候,也是弹了西洲曲。
忆梅下西洲,折梅需江北。弹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浆桥头渡……
一曲毕,初见仍在神游太空,这瑶琴音质果真不同,伴随着明火的烛火,琴声愀然空灵,声声催人泪下,初见忍不住拉住玉夫人的衣袖,“母亲,以后,您教我弹这一曲西洲曲可好?”
玉夫人含笑应允,初见笑得绚烂开怀,她们又说了一会儿的话,不知不觉夜已深,玉夫人便让初见今夜在秀和院过夜。
初见撒娇着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