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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看什么呢?”他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初见仰首,她的身高还不及他胸口,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她开口,许是太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暗哑,“梅花,我看梅花。”
他低低声地笑了出来,仿佛一阵春风拂过湖面泛起了阵阵的涟漪,她的脸有些烧烫起来,紧咬着唇瓣,这是她这半个月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是标准的汉语。
“好看么?”他声音轻轻的,眼底有浓浓的笑意。
她用力点头,怯怯笑着,“这是你家吗?”
“不是,我来此作客。”他柔声道,低眸望着她。
她移开眼,应了一声,“哦”
“小丫头可是住在后院?”他清朗和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衣摆在风中微微扬起。
她怔了一下,这里难道是前院吗?
“我住西洲居,要怎样走?”她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迷路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盛,“迷路了呢?”
她讪然笑笑,嘟起了嘴,“这里太大了,而且每个门都长得一样,不认得路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哈哈”他笑了起来,散发出一股温暖如阳光的气息。“小丫头通言讲得很好。”
啥?她一时呆住,什么通言?
他见初见呆愣的模样,似乎更加开心,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她双手捂住额头,皱着眉头看着他。
“小小年纪,谁人教你讲通言?”他伸出手,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得整整齐齐,他有一双非常好看的手。
初见暗中猜测他说的通言是什么,不敢开口问,怕露出破绽,只能傻傻笑着,“母亲教的。”
他嘴畔含着笑意,“来,可要观赏这梅园?”
初见一喜,眨眼望着他,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宽厚,润滑,温暖。
“你讲的通言又是谁人教你的?”她被他牵在手里,仰着头看他的侧脸在日光的照耀着描绘着优美的轮廓。
“先生教的。”他柔声回答,又问,“小丫头是哪里人氏?”
初见用力拽了一下他的手,嗔怒地娇声道,“我不叫小丫头。”潜意识下,她不喜欢他将她当个小孩子看,虽然他待的态度就像对个小孩子一般。
而他口中的通言,她虽然还不能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至少清楚,所谓的通言,其实也就是普通话。
“小丫头脾气挺大的,好吧,小丫头叫什么名字?”他似乎小丫头小丫头的叫上瘾了。
她偷偷斜睨了他一眼,“我叫玉初见。”
“天下第一家秀纺宁城玉家的?”她侧头看着他,他脸色似乎微微滞了一下。
“是”她乖顺地点头。
“家中生意与玉家常有来往,前些年我去过宁城玉家秀纺,当时见到玉老爷手里牵着一名小姑娘,莫非是你?”
啊?初见愣住,玉家老爷牵的的小姑娘只怕是玉夫人口中那位她的庶姐吧。
“怎么啦?”见她不回答,他弯下身子凝视着她。
她喉咙咽了咽,“我忘记了。”
“啊?”他很错愕看着初见,她失措地将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四年前见的那位小姑娘也差不多有十岁左右了,是你家中姐妹?”他捏紧她的手,目光脉脉地望着她。
初见讪然笑了笑,“其实我对家中一切很陌生,前阵子得了病,忘记许多事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只觉得心中郁积的烦闷越来越盛,她需要找个出口宣泄,而这个人,让她感到莫名的信任。
他眼底闪过一抹讶异,却很认真看着她,“你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家中一切?”
她迟疑地望入他如两泓潭水的黑眸,点了点头。
他柔柔一笑,一手按着她的头,声音温和,“大夫怎么说?”
“许能记起,或……永远忘记。”她哪能记得起啊。她不过是因为初来这个世界,对一切都感到陌生和不安,所以才会郁积着闷气,但被他这样一问,她却不知如何回答了,只能顺着圆谎。
他偏头想了片刻,嘴边漾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就连通言是什么也忘记了?”
初见大汗,这谎要扯远了。“你如今所讲的便是通言?”
“齐宁国未统一天下之前,是由许多诸侯国组成,各地各有方言,当今皇上便定了通言,各地学子都要学,方便整个齐宁国的发展,小初见小小年纪便将通言讲得如此好,真是不容易。”他似乎很赞赏她,一直含笑望着她。
他一边讲着,一边牵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她心中却在猜测着齐宁国大约在历史上哪个时期。
汉民族共同语最早在上古的夏商周时期就产生了,当时的民族共同语叫“雅言”,主要流行于黄河流域,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的语言就是雅言。汉代的民族共同语叫“通语”。如果她没猜错,通言多是通语演化而来,那么她这一穿越,也有一千多年了吧。“你叫什么名字?”她看着他圆润干净的指甲,感受他手心传来的暖意。“淳于雱”
第二章 错结缘 (二)
“淳于雱……”她低声念着他的名字,心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甜蜜。
他似乎听到她的呢喃,嘴边的笑容更盛,清如郎月般的眼眸柔柔望着她,指着眼前一片纷飞的梅花瓣道,“小初见再过段时日来,这里会更美,如今这梅园的梅花盛开只是一半,到了早春,满园花开,美胜天上彩云。”
初见惊讶地呼了一声,对于梅花她并没有多少研究,因为工作原因,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欣赏风花雪月,一手拈香烟,一手举红酒,这样,就能在电脑前静坐一日,她的生活,枯燥无味,毫无浪漫可言。
“已经很美了。”她伸手,接住花瓣,笑着说。
花瓣如雪,恍惚了他的表情,她听到他声音如汩汩溪水,缓缓流入耳际,“这是单瓣骨红,是最先开放的梅花,梅花有许多品种,这里有朱砂,宫粉和绿萼,我独爱单瓣骨红……是朱砂的一种。”
她听着,干笑几声,“在我看来,梅花却都是一个样子。”
他低低声笑着,“所谓赏梅,可就是要看出梅花的不同,有的梅花白萼绿,有的梅花花红萼白,有的淡粉剔透,有的红如蔷薇,有的花蕾为粉色,绽放后却白如瑞雪。”
“为何独爱单瓣骨红?”她问,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他嘴畔微微扬起,眼睛如熠熠星光发亮,“你看,单瓣骨红在枝干上紧挨一起,快乐而纷繁,简单而直接,清香幽幽,看着都忍不住要心生感激,再而会感觉到它们之间的不离不弃,这仅仅的五片花瓣,常语唤为梅花五福。”
他面上洋溢着如午后阳光般和煦的笑容,看起来高洁而清雅,和这样的男子一起,一辈子都会幸福的吧。
“雱”初见开口,声音带着小孩子的稚气和甜糯般的娇媚,“以后我会学着赏梅。”
淳于雱愕然看了她一眼,随即轻笑出声,伸手折下一枝含苞欲放的梅花递到她手中,“小初见将来定是如梅花般美丽。”
她羞涩低头,笑意却漾开在嘴边,他是在夸她长得好看吧?
“我以前见过一种梅花,花萼浅浅的绿,花瓣洁白如雪,有一种清凉的感觉。”记得大一那年,第一次看到那种绿中透白的梅花时,她立刻就喜欢上了,后来听同学说,那个叫飞绿萼。
“可是飞绿萼?”淳于雱低声问,目光脉脉望着她。
“嗯”她点头,心中一阵喜悦。
他笑着,声音朗朗清润,“小初见就如飞绿萼,轻俏灵动,纯洁清秀。”
啊?她愣住,倒是没想到他竟给她这么高的评价。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他轻声笑着低头看她。
她睨了他一眼,脸有些烧烫,想起灵玉可能还在寻她,抬头看看天色,对他道,“嗯,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他应了一声,转身与她并排走着,他没有再牵她的手,不过脚步却放慢等着她。
“雱,我以后能常来看梅花吗?”初见低声问。
他眉笑眼笑地看着她,“叫雱哥哥。”
“雱”她不悦地瞪着他,她才不要叫他哥哥。
“好好,莫气,小初见喜欢叫什么就什么。”他的宠溺,让她一时心里充满了甜滋滋的感觉。
她和雱走出梅园,穿过拱门,小广场上走来一人。
她怔了一下,停住脚步,看看淳于雱,又望向那人。
面向他们走来的是一名与淳于雱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一身玄色棉袍,远远这样看着他,都有一种寒光四射的凛冽感,初见有些惊措地往后退一步。
“礡”淳于雱扬声叫他,那名男子目光却炯炯停留在她身上。
随着他的走近,她更加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冷冽的摄人气势,他脸上神情端凝严肃,剑眉入鬓,目光灼灼如炬,轩昂挺拔的身姿,如峙岳临渊般的巍然,这男子不同于淳于雱的高雅俊逸,他的五官俊美,双眸黑黝深邃,鼻梁挺拔,日光在他身上染上一层金色的光圈,这样一步一步度过来,霸气逼人,教人难以移开视线,却又不敢直视他。
“礡是准备来找我的么?”淳于雱声音依旧清朗,他低头对她柔柔一笑,让她紧张的心情轻松了一些,但她仍不敢回视那个叫礡的男子的眼睛,只觉得他的眼睛深幽如渊,且气势过于凌人了。
“你要去何处?”那人声音醇厚低沉,如好听的提琴声,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他,他也眯眼打量着她。
“这是后院的初见姑娘,在梅园迷路了,我正想带她出去,小初见,这是齐礡,梅园的主人。”淳于雱为他们作介绍,她向齐礡点头浅笑,没有忽略他眼底狐疑的惊讶,初见背脊生汗,古代女子问好时好像应该要行礼的吧,她大户人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