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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赵大山的惨叫声凄厉响起。
玉云生来到秀和院,咿呀一声,推开了菱形窗格的门,坐上了大厅的上首,目光幽幽地看着陈贞惠和玉雪苓走了进来。
几个丫环已经把屋里的灯都点燃了,低眉顺耳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老爷”陈贞惠小心翼翼地开口,眼神闪烁不定,她心跳如雪,就不知道玉云生究竟有没相信了那赵大山的话。
玉云生没有看陈贞惠,只是望向玉雪苓,低声问道,“雪苓,你打算何时回上官家?”
玉雪苓心一跳,呼吸都有些困难,“父亲,我……我就是想回去,那也要上官夫人让我回去才行啊。”
“你在上官家当真没有做错事?”玉云生再问。
玉雪苓看了陈贞惠一眼,指尖一片冰凉,“女儿……不知做错什么。”
玉云生沉默,看着玉雪苓,目光陌生而冷漠。
他开口,声音冷然,“若非你与他人通奸,上官夫人又怎会将你赶出上官家?”
玉雪苓猛地抬头,泫然欲泣,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父亲,那赵大山说的话怎能相信,女儿根本不认识他,他是想要对女儿不轨,被女儿拒绝才血口喷人的。”
“你既然不认识又如何知道他叫赵大山?娈儿当真是被你所害,子恒亦是被你所杀,就连玉家绣房也败在你手中,哈哈哈……我玉云生究竟造了什么孽,竟然相信你本性纯良,疼爱你胜过嫡女,相信了你一次又一次,你竟是如此蛇蝎心肠,哈哈哈,是我害了娈儿,是我害了娈儿”
“父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玉雪苓跪着爬到玉云生脚边,抱着他的大腿痛哭着,玉云生就是她最后一片浮萍,如果连玉云生的庇荫都失去了,那么她真的完了。
“老爷,老爷……”陈贞惠也跪了下去,哭着叫道,“请您相信雪苓,她真的不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的。”
玉云生一脚踢开玉雪苓,站了起来,又跌坐下去,心痛欲,他既想大哭一场,却又哭不出眼泪来,往事历历,他想起自己如何对待初见,如何冷漠娈儿,那些过去,如洒了盐的刀子,一刀一刀刺进他的心。
他竟然任由这么两个恶毒的女人欺凌了他的嫡女那么多年。
“老爷……”陈贞惠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曾见过玉云生脸上这样的表情,好像绝望得世上再无可恋,好像他的灵魂已经飘离了躯壳了。
“我待你们二人不薄,从不曾将你当是妾室,你不曾把你当庶女……我究竟还有什么对不起你们母女?”玉云生一手掩住酸涩的眼,哑声问着她们母女。
陈贞惠紧咬着唇,她们心里都很清楚,今晚是再怎么解释,玉云生也不会再相信她们了。
“你的确待我们很好,可是你的好却残忍得每天都在折磨我,你知道吗?”陈贞惠哭了出来,看着这个她爱了大半辈子,恨了大半辈子,最后终于背叛他的男人,她心里所有的恨和怨,终于再也忍不住。
“你对我好,那是因为你心里只有齐娈,你想要利用我来让齐娈重视你,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何时是全心全意?你从来不曾认真看过我,你以为我稀罕这样的好?”陈贞惠叫道,这么多年来,每个晚上玉云生睡在她身旁,喊的却是齐娈的名字,谁能明白她心里的恨和怨的?
她从来不曾拥有过这个男人!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她都只有无尽的寂寞和凄凉。
玉云生轻轻摇头,“你该知足的,你只是一个丫环,我如此待你已经足矣。”
“哈,丫环?就因为我天生贱命,所以我活该忍受这些苦么?”陈贞惠站了走不,嘶声叫道。
“母亲,别说了。”玉雪苓拉住陈贞惠,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她们不能自乱阵脚,越暴露越多。
“你以为他今晚之后还会将你当女儿吗?他心里何时有我们?就算你为他费心了心思,他如今想的只有补偿那齐娈和玉初见,哈,真恨当时杀齐娈的时候没亲眼看到,就不知她摔下山崖了可还有全尸。”陈贞惠的声音已经接近竭斯底里,还有解恨的疯狂。
玉云生心一抽,双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这时,几个小厮和护院走了进来,对玉云生道,“老爷,那山贼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要将他如何处置?”
玉云生嘴角抽了抽,声音有些含糊,“把他押去官府。”
“是!”小厮应声正要离去。
“等等”玉云生突然出声唤道,他站了起来,走路有些不正常,他走到玉雪苓面前,眼睛红得惊人,“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玉云生的女儿,你是生是死,与玉家再无关系。”
“父亲”玉雪苓声沙,不敢相信玉云生竟然就这样相信了那赵大山的话,直接将她判了死刑。
玉云生摇头,对那些小厮道,“这嫂子指使山贼谋害夫人,在玉家绣房下毒害人,杀我幼儿,罪无可恕,将她一起送到官府,单凭官府定罪。”
陈贞惠和玉雪苓脸色一变,看向玉云生。
“你要把我送去官府?”
“你要把雪苓送去官府?”
小厮们更是诧异,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做?
“父亲,不要送我去官府!”玉雪苓呜咽,求着玉云生。
玉云生挥开她的手,瞪向那些小厮,“还不把她拉去官府!”
小厮马上回过神,过来押住玉雪苓双臂。
玉雪苓奋力挣扎着,“父亲,不要,我不要去官府,齐娈根本没有死,她还活着,她和那个燕束都没有死,父亲,真的,这是玉初见跟我说,我不要去官府,我不要……”
什么?
陈贞惠脚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
齐娈没死?齐娈没死?
“哈哈哈哈……”她大笑出声,笑中带泪。
原来,至始至终,她真的从来就没有赢过齐娈。
玉云生全身僵直,指尖颤抖得更厉害了,娈儿……
“把陈贞惠……杖毙了。”
……
巍巍峨峨的宫殿,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金黄色光芒,弯弯转转,终于来到皇上的寝室。
不顾门前两位宫人的阻拦,齐礴硬闯了进去。
刚登基不久的皇上端坐在书案后,看到齐礴进来,扬起笑意,“朕等你很久了。”
齐礴连行礼都不愿了,直接把腰间的令牌解了下来,去到皇上前面,“皇上不必对我心存猜忌,这兵权我卸下了,请皇上让那西域公主立刻离开昀王府。”
皇上挑眉,好整以暇的睨着齐礴,“西域公主美貌如花似玉,且性情温煦,当你侧妃有何不好?还是你的王妃善妒,不允你娶侧妃?”
齐礴沉着脸,这几天那西域公主被皇上送去他府中作客,已经让初见不与他说话好几日了 ,今天更是收拾了细软,和他母亲一起去了燕城,如果他再不解决这个西域公主,初见还不知什么时候愿意和他说话。
他以为皇上当初那个赐婚只是说说而已,都一个月过去了竟,也没有下圣旨,就在他要松了口气把兵权上交的时候,他竟然把西域公主送去他昀王府了,这皇上比他想象的还要狡猾!
皇上笑了出来,“你宁愿不要兵权,也不娶西域公主?”
齐礴冷声道,“皇上要和西域通婚保持友好关系,何不自己娶了西域公主,微臣若要娶了西域公主,只怕令皇上更加不安。”齐礴顿了顿,看了皇帝一眼,语气软了下来,他叹了一声,“皇上何必如此试探微臣,若是卧有二心,何须等到今日,臣有妻有儿,已无所求。”
“当真已无所求?”皇上微笑,眼底的猜疑渐渐散去。
齐礴没好气地道,“只求皇上将那西域公主快些请离臣的家里。”
皇上大笑出声,“礴,你永远都是朕的兄弟。”
齐礴心里叹息,世间有几人敢真的当自己是君王的兄弟?“皇上,臣永远是您的臣弟。”
皇上将令牌底给齐礴,“这个,你收下吧。”
齐礴双手作揖,“皇上,如今四海升平,已无战事,这令牌还是皇上收着妥当,将来若有需要微臣出战的,微臣再领命出征。”
皇上含笑看着齐礴,点了点头,“收下吧,朕若此时还不能信你,还能信何人,别再推了,再不启程去追你的娇妻乖儿,怕是要来不及了。”
齐礴对皇上一笑,将令牌重新结在腰间,心里明白从此以后,皇上对自己是再无猜忌。
皇上是难得的明君,这点,早在九皇子要争皇位的时候他就清楚了。
出了皇宫,齐礴回了昀王府打点好一切,便快马加鞭往燕城的方向去了。
这初见分明自己想要去燕城探望她母亲,非要说是他的错,还怂恿了老夫人与她一同离开昀王府,等到了燕城,一定要好好惩罚她。
……
燕城,燕府,原先的西洲居,已经打通了隔开前院后院的围墙,改名为燕府了。
“外翁,为什么你也会在燕城?”初见瞪着那个在逗弄她儿子的老人家,心里实在纳闷得很。
齐老大爷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能在这里,为何老夫就不能在这里?”
初见跺脚,“你不在宁城,那皇上要是想对齐礴怎样,那……那要怎么办?”
齐老大爷捏了捏曾孙的小脸蛋,笑道,“皇上还能对齐礴如何?”
“要是……要是皇上逼着齐礴娶了那西域公主呢?”初见叫道,她当初能走得那么潇洒就是想着反正宁城有外公翁在,皇上要是来强硬的,外翁和二舅父也能帮着,现在外翁却比她先来了一步,正无比逍遥自在地逗弄着她儿子。
齐娈在一旁笑道,“齐礴已经启程来燕城了,你再等多几个时辰,说不定就见到他了。”
初见瞠大眼,“母亲,您怎么知道?”
齐娈笑道,“齐礴在启程的时候便先让人送了信来,叮嘱你不要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