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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电梯门了,魏庭迟疑地停住,侧对着戚安安,冷冷地说了句:“易总今天不一定会回来。”
戚安安有些惊讶魏庭会和她说话,凄然地笑了一下:”那我只能等到他回来为止。”
魏庭微怔,然后走进电梯,离开了十楼。
戚安安把脸转向窗外,她现在已经流不出泪来了,只剩麻木。
易沉楷果然没回来,他下飞机已经是傍晚,直接去兆新找苏画吃饭回家了。
他的秘书在十楼左右为难,到了七八点,门外的戚安安却没有走的意思,依
然呆呆地坐在同一个位置没动。
他又没那个胆子打电话给易总,因为这明显是易总的家事。磨增了好久,他实在坐不住了,偷偷拨电话给了魏庭:“魏总,那个…… 戚小姐…… 还是没走。”
魏庭此时还在加班,接了电话愣了愣,然后说:“嗯,我一会上来看看。”
他将手头的事情做了个简单的了结,然后上楼去,一出电梯?. ,就看见小秘书探头探脑地在向他使眼色。他转头看戚安安,还是像个泥娃娃一样,坐在大厅一角。
他让秘书先走了,自己走过去,站在戚安安面前:“你怎么还不回家?”
戚安安抬起头来看他,不知怎么,刚才以为干涸了的泪水就流了出来:“我不敢回家。”
魏庭怔了怔:“为什么?〃
“我妈要我来…… 求沉楷哥哥…… 不要丢下戚氏。”戚安安吸泣着说。魏庭不语。
“我妈还说…… 要是沉楷哥哥不答应…… 就要我…… 下跪。”戚安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这样难堪的事在这个人面前说出来,或许,反正她最难堪的样子他也都见过了,所以她已经不在乎了。
魏庭皱起了眉头:“你难道不懂得拒绝吗?”
戚安安畏缩地低下头:“可是她是我妈。”
魏庭冷笑:“天底下怎么有这样的妈?〃
戚安安又无助地哭了起来,魏庭的眉皱得更紧了:“别哭了,走吧。”
“可是我没地方可去。”戚安安小声说。
魏庭有点烦:“你不知道去酒店吗?难道你打算在这大厅里坐一夜?” “哦…… 也是…… 我还可以去酒店。”戚安安被他一提醒,才想起来,表情优然大悟。
这种千金小姐还真是笨得可以,平日里花钱如流水,到了真正该花钱买方便的时候,却不知道花了。
他懒得再理会她,打算走人,她看见他离开,却慌张地站起来,追着他跑进电梯。
魏庭到了七楼就要走出去,可是他脚步刚移动,就发现她也动了,他瞟了她一眼,她醒悟过来,赶紧收住了脚,低着头看着地面。
魏庭走了,戚安安还在怔神,她刚才,居然下意识地想跟他走。
也许,她已经无人可依靠,所以对她表现出稍许善意的陌生人,她都会不自觉地想靠近。戚安安苦笑,其实魏庭也并未对她表现善意,他也许不过是想打发她走。
出了华易,她开着自己的车,在工业园的路上慢慢滑行,她并没有目的地,今晚,或许先游荡上半夜,然后找个地方睡觉,她有家,却又无家可归。魏庭开车出来的时候,看见戚安安的车还在园内游弋,不由皱眉,这是开车吗?比步行还慢。
经过她的车时候,他按了一声喇叭,她吃惊地转头看他。
他仍然面无表情:“别在这晃了,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去酒店登记。”说完他的车就飞驰而去,戚安安看着夜幕中尾灯暗红的光芒,心中忽然升起一点温暖。
她那天晚上很乖地去吃了东西,接着找了酒店入住,自然还是接到了戚母的训斥电话,但是她的心里,却没有那么灰暗绝望,只是静静地听完,然后告诉母亲今晚不回家了,关机,洗澡,睡觉。
第一次,她的梦里,有了一丝安详。
53 谁是梦中人
第二天易沉楷来上班的时候,秘书告诉他戚安安昨天在这等了一天,他什么也没说就进了办公室。戚家的人会来找他,是可以预料得到的,他并不惊讶。后来魏庭上来找他谈事的时候,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已经宣布离开戚氏了?”
“嗯。”易沉楷点了点头。
魏庭想起昨晚戚安安吓得连家都不敢回,叹了口气:“戚家只怕没这么容易放过你。”
易沉楷神色不变:“财产我早已经转回安安名下了,这几年也就是帮她们打理,集团原来的那些骨干也基本都在,现在形势又这么好,应该能撑住的。”魏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在别人眼里,你要做的,可不仅仅是戚氏的主席,还是戚家的女婿。”
易沉楷笑了笑:“我要做,也只能做苏家的女婿。”
魏庭笑了起来:“怎么?快要上门了?〃
易沉楷嘿嘿一笑:“是啊。”
魏庭弹了弹烟灰,感慨:“你和苏画这恋爱谈得,也真叫百折千回了,不过最后总算修成正果了。”
易沉楷叹气,脸上出现苦恼的神色:“我和怕这一关不好过啊。”
魏庭促狭地笑:“哟嗬,还有你害怕的事啊?”
易沉楷咬牙瞪了他一眼:“你别得意,你也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魏庭耸耸肩: “你看我的戏还早,我看你的戏倒正是时候。”他摸着下巴问:“你去苏画家,需不需要司机,我可以为你们服务。”
易沉楷立刻站起来把他轰了出去。
到了中午时分,易沉楷突然接到了戚母的电话,期期艾艾小心谨慎地问:“你有没有看见安安?”
“没有。”易沉楷冷淡地回答。
戚母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嗫嚅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来,磨磨蹭增地挂了电话。
可是到了晚上六点多,易沉楷快离开的时候,戚母却又打电话过来了,这个时候,她的声音里已经有些惊慌:“沉楷你真的没有看见安安么?”
易沉楷皱起眉头,揣摩戚母是不是又在演戏。可是她的声音真的在颤抖,就算在不说话的时候;也感觉得到她的心慌,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安安没回家吗?”
“没有…… 她从…… 从昨天出门去找你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戚母已经有些害怕。
“也没有通过电话吗?”易沉楷问。
“昨天晚上她接了电话,后来说不回家睡了,然后就关机了,再也联系不上,想起安安离开家时死灰般的脸色,就手脚冰凉,她害怕女儿会出事。
易沉楷的心沉了下去,他也和戚母有同样的担心,安安毕竟还小,心理脆弱。
“我马上去找。”他当机立断,挂了电话,拿了车钥匙出门。
在大厅里,他碰上了魏庭。见他表情凝重,魏庭有点奇怪:“出什么事了?”
“安安不见了。”易沉楷沉重地说。
魏庭一愣;“不会吧?”
“她从昨天出门就再也没回去过。”易沉楷叹气。
魏庭皱眉,昨晚不是让她去酒店了吗?难道到现在她还是不敢回家,所以在外面躲?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昨天的事告诉了易沉楷:“昨天她在大厅里不走,说怕回家交待不了,我让她去酒店住,要不我们去各大酒店查查登记记录。易沉楷和魏庭立刻分头去找,可是查遍了全城的高档酒店,只有一家有戚安安入住的记录,而且显示今天上午已经退房离开。
这下两人都一筹莫展了,安安到底去了哪儿?
就在这时,苏画打电话给易沉楷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易沉楷犹豫地望向魏庭,他用手势示意易沉楷先别告诉苏画。
“我和魏庭在外面有点事,今天可能要晚点回。”易沉楷向苏画撒了谎。苏画嘱咐他应酬的时候少喝酒,懂事地挂了电话。
易沉楷愧疚地将手机收起,魏庭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这也是怕苏画担心。”
两个人相对叹息。
“她还有可能去哪里?”魏庭问易沉楷。
“不知道,也许…… 酒吧…… ’易沉楷想起几年前,戚安安喝醉了在酒吧哭闹的那一次,心里百味杂陈,担心戚安安要是喝醉了会被坏人欺负。
魏庭心里却隐隐觉得,以戚安安现在的状态,她没有去酒吧疯玩的兴致。但是现在,有一点希望的地方,都得去找,所以他们只好又一家家的找过去。可是直到精疲力揭,却还是不见戚安安的踪影。
戚母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一次她已是泣不成声,易沉楷只能安慰她说安安会没事的。接着易家奇的电话又打来了,开口就是大骂,说是易沉楷把戚安安逼上了绝路。易沉楷心烦意乱地按掉了电话,烦躁地抓头发。
魏庭知道他心里着急而且愧疚,开解他:“戚安安的问题,并不是由你一个人造成的,你不要太过自责。何况现在她离开酒店也就几个小时,并不能断定她就出了事,或许她只是去哪个地方散心去了。”
听了魏庭的话,易沉楷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魏庭递给他一支烟,两人靠在车头,沉默地抽烟。
当那支烟燃尽,魏庭拍拍易沉楷:“回去吧,明天再找,要是还是没找到就报警,现在我们这样盲目地找也没有用。”
易沉楷无奈地望着远方,心中像压着搬不开的巨石,有时候,人生的选择就是这么难,你只是想要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自私一回,却又免不了把其他人伤得体无 ? Y ? 完肤。
当易沉楷回到家,看见苏画的笑脸,那一瞬间,他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酸,紧紧抱住了她,把脸疲惫地埋进她发丝里。
“很累吗?”苏画以为是工作让他如此疲惫。
易沉楷点头,苦笑,却不敢告诉她实情。
“你坐到沙发上,我帮你按摩。”苏画心疼地拍他的背。
她的温柔让他更加内疚,为他今晚对她撒的 . Y 。谎。
“对不起。”他冲口而出。
苏画一怔:“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 我让你等这么晚。”易沉楷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弥补。苏画似笑非笑地嗓了他一眼:“你不会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怎么可能?”易沉楷连忙嬉皮笑脸地拉着苏画去沙发上,躺到她的腿上,指着自己的背撒娇:“这里好酸。”
苏画撇撇嘴,开始给他按摩。他在她轻重有度的按摩中慢慢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