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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轻言却不直接答话,斜着眼瞧她,语气十分亲切,“阿宝这么说,我还以为这里是丰城了。既然是燕国地界,怎么你们来得,我却来不得?”
宝钦瞪他,又眨巴眨巴眼,想明白了,“师兄也是为了靖远大炮的事来的?”当日燕军在西川大营吃了那么大的亏,郑国怎么会不晓得,再加上先前宝钦与秦烈大婚时也有郑国将领过来恭贺,自然也知道靖远大炮的消息。以梁轻言的脑袋瓜子,怎么会放任这种东西的存在,自然要来弄个水落石出。
梁轻言却笑起来,眼神十分宠溺,“我得了消息后便往燕国赶,走到一半便听说了无名岛被炸毁的事儿,心里便觉得这会儿和你脱不了干系。果不其然,没两日便瞧见你们的画像贴得到处都是。我怕你和二师弟吃亏,便赶紧追过来想帮一把手。”
他倒是个直率人,只说特意来帮宝钦和林肃,对于秦烈一行,便是提也懒得提。当然,秦烈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梁轻言竟会主动来救他。
两支队伍一汇合,他们的声势便壮大了许多,但同样的,也愈加地引人注目。第二日大早,梁轻言便过来与秦烈商量行程,未几,便定下了一齐从小嶂山取道,尔后各自返回的计划。至于林肃,却是由梁轻言派人送去清凉山,请三人的师父寒石老人救治他的腿伤。
宝钦闻言自然是没意见,老七和五斤却一直在私底下嘀咕着,趁着宝钦不注意,便偷偷溜到秦烈跟前嚼舌头,“三爷,您真打算让林公子跟着那梁大人走啊”
“是啊,三爷,属下觉得,那个梁大人不会有什么鬼主意吧。他和林公子原本就是师兄弟,若是把林公子哄了去帮他做那个什么蛋,那可如何是好?”
“要不,让夫人也去跟林公子说说,让他跟着我们走?”
秦烈斜了他二人一眼,冷冷问:“你们可曾听到夫人有异议?”
二人眨了眨眼,连连摇头,罢了,又一脸为难地道:“夫人到底是郑国人。”
秦烈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声音里也带了些寒气,板着脸问:“你们俩的意思是说,夫人有私心?”
二人当即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这都是些什么事儿,跟了秦烈这么久,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今儿秦烈的模样,分明已是恼了,如今尚在半路上,他倒还不至于立时发作他们,可等回去了,只怕他们俩就要受罪了。秦烈的记性可好得很。
“三爷,属下能把话收回来不?”五斤跟着秦烈的时间最长,说话也随便些,哭丧着脸后悔道:“属下这不是——那个受了伤,脑袋犯浑,您瞧瞧,哎哟,又晕了又晕了。”说着话便要往老七身上倒。
老七气得立刻躲开,怒骂道:“□的五斤,就你最鬼,老子早说了夫人不是这样的人,你还非要来找三爷说。这不是故意害老子么?”说着话,便要冲过去打他。五斤顺势往远处躲,两人边打边闹,很快便走远了。
等视线里已经没有了二人的踪影,秦烈这才叹了口气,把头轻轻靠上椅背,慢慢闭上了眼睛。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一会儿便停在他背后,温软的手伸过来落在他的太阳穴,又慢又温柔地揉了揉,宝钦低低地问:“阿烈,我二师兄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秦烈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清闲,连声音也变得懒洋洋的,“你二师兄那个人呐,瞧着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却是个倔脾气,软硬不吃。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在无名岛上一关就是好几年。”
“你才认识他几天,怎么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宝钦笑,咧嘴,“不过阿烈说得还真对呢,我二师兄就是那样的性子。平时特别老实斯文,可性子却最严肃倔强,以前师父就老说他是头倔驴,便是师父说话,他有时候还不听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会被大师兄说动,帮忙去做火器。以他的性子,知道火器伤了那么多的性命,最有可能做的事,便是从此以后隐居在清凉山,终生不再出山。
“阿宝——”秦烈忽然睁开眼睛,眉目间一片温柔,一时间,连春日里最明媚的风景也比不上他眼中的柔情,“等我们安全了,先不要回去好不好?”
“啊?”宝钦低下头看他,一脸疑惑。
秦烈的脸上却有些不好意思,“你知道,我们俩阵前成亲,虽说事后我写了信给父皇,可依他的性子,这两个月肯定还不够他气的,若是我们这会儿就回了,定然还要受他责罚。我倒也罢了,左右是被他从小骂大的,可是我却不想让你受气。”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宝钦对于回丰城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遂半点反对意见也没有。
秦烈算了算,“过个半年他总要消气的,不过那会儿正是热的时候,而且——唔,要不等过了八月份我们再回去,那会儿天气也凉了,老头子便是再气,也拿我们没辙。”
宝钦有些不大明白,瞪眼瞧他。
秦烈的脸上显出又欢喜又神秘的神色,甚至还朝宝钦挑了挑眉,虽然只把这一张俊脸扯得有些变形,“阿宝你忘了,我们上回去庙里,那个解签的僧人说,那个——我们那会儿差不多也该怀上了。”
宝钦顿时瞠目结舌,罢了又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脸,笑道:“不过是个僧人的妄言,你还当真啊?”
秦烈立时恼了,急道:“我自然是信的,那僧人先前不是说得很准么,他既然言之灼灼,定是有几分把握才敢如此肯定。再说了,我每日这般勤恳,早该怀上了不是。你瞧瞧太子和老二,家里头的小子女儿都一群一群的了,我能不急么?”
宝钦脸上僵了僵,笑容有些勉强。悄悄地别过脸去,忽然沉声问:“我……我身体受了那么大的损伤,若是……若是日后不能生养……”
“你浑说些什么。”秦烈闻言立时站起了身,面上顿时笼上了一层寒霜,“阿宝——”他看着她,目光坚定,表情严肃,“老爷子和司徒都说过,你的病只需将养些日子便能痊愈。你瞧瞧,先前你是什么模样,现在又是什么模样,那大刀砍起人来比五斤他们还勇猛,哪里像生过重病的。便是病过,这会儿也都好了。你莫要再胡思乱想。再说了,便是——便是果如你所想的那样,我难道还能为了这个就和你离心?等老五跟吴家小姐成了亲,让他们多生几个,日后我们再抱一个过来养,老五难道还能不肯?”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宝钦低下头,把眼中的泪意强压了下去,罢了却发现这实在太难,索性便倒进了秦烈的怀里,把眼泪全都揉碎在他的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光荣地感冒了
谢谢cibamai同学的火箭炮和地雷,还有维小乱同学的地雷,鞠躬。
九十六
梁轻言的队伍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个精通易容的年轻人;性子十分腼腆;见人就脸红,易容的手段却十分高明;不消多久便把宝钦一行人改头换面。宝钦和秦烈倒也罢了,不过是略微动了动五官;看起来便显得普通些;林肃却是被他化成了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子,须发皆白,满脸皱纹,宝钦死盯着瞧了半晌;硬是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整个队伍则假扮成押镖的镖头,人虽众多;却也有了解释。尔后一路上并不是没有查问的追兵,只是找遍了整个队伍也没发现疑犯,再加上他们出手又大方,故并未受到太多的责难。
这样一路不急不慢的,过了五日,终于到了小嶂山。
进了小嶂山,两支队伍便分道扬镳,梁轻言带着林肃回了郑国,而秦烈则与宝钦走的另一条路。
上次来这里正是一片冰天雪地,只有一片银装素裹,而今的山里却是另一幅景象,放眼望去,满目的全是绿意,远远近近的山峦连绵成片,画出深深浅浅的绿色,山中时不时有小溪流过,溪水潺潺带过阵阵凉意。
他们一行人先去了寨子里看了老朋友,又泡了两天温泉,尔后秦烈却不肯往秦国走,只将五斤和几个侍卫打发了回去,又让他们把贺岚希一并带回秦国,临走前还特意叮嘱五斤,“人家可是贺家的嫡出子嗣,金贵得很,回头喊价的时候若是太低,岂不是坠了贺家的名头。”
五斤却是急得直跺脚,“三爷好过分,属下一直跟着三爷东奔西跑从不曾离开,您如何就要让属下回去?左右老七也在,不如您派他回去,属下跟着您,可好?”
秦烈却丝毫不为所动,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赶紧给我滚回去,让司徒把你身体治好了再滚回来。就你现在这样,连夫人一只手都打不过,要你何用?”
五斤顿时深受打击。虽说早就晓得宝钦的身份,也耳闻过她的勇武,可到底未曾亲眼见过,之后他从老七和云初口中得知宝钦那日在无名岛上如何悍勇杀敌的情形时,就连五斤也深受震撼。
贺岚希倒是一直都老老实实的,途中秦烈大发慈悲让老七请了人把他手指头接好了,不过终究恢复得不算好,他也半句抱怨的话也没说。
事后宝钦忍不住问:“我还以为你真要杀了姓贺的出气呢?”
秦烈冷哼一声,脸上有诡异的笑意,“我又不是嗜杀之人,怎么会动不动就要别人的命。若是杀了他,不过是给我多造罪孽,可若是放他回去,贺家自然要投桃报李,我和阿宝刚刚成亲,可不正好要得一份大礼。更何况,他若是回了,那贺岚清的日子可就要愈加地不好过了。”
宝钦抿嘴笑,“闹了半天,你还是想着贺岚清呢。不是说他都已经尚了公主了么?”
一提起贺岚清,秦烈就忍不住一阵冷哼,“他又不是你,我老想着他做什么?不过是顺手害一把罢了。”说话时又皱了皱眉,一副连说都懒得说他的嫌恶表情。
五斤走的时候,还带走了秦烈写给太子的信。
“京城而今乱得很,二哥越来越过分,我怕大哥会受不住激。”秦烈皱起眉头向宝钦解释,“我手握兵权,若是这会儿回了京城,终究是太打眼。父皇年富力强,离退位的日子还远得很,若是底下闹得太厉害,我怕他对大哥也会生出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