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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满城风雨之际,就算给百姓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都不会冒头看热闹的。看着看着,只怕连性命都看没了。
这不是洗牌,而是彻底的掀桌子。把所有的规则全部打碎,抛弃,皇上就像个不顾一切的疯子,把桌子一掀:我不玩了!
真是疯了!
燕云塔上,陈剑臣和燕赤侠居高临下,望着下面奔跑的黑衫卫,哭泣嚎叫的权贵子弟。
燕赤侠叹息一声:“豺狼在邑龙在野,昨夜西风吹睲血,可悲,可怜!”
陈剑臣目光锐利,正看见下面一群人犯,乃兵部尚书张猛家的,其中张三公子赫然在,披头散发,带了锁链,行尸走肉般在鞭子的驱赶下向前走着。
他宛如死人。
这就是在国子监时,陈剑臣丝毫面子都不给他的主要原因。天地要变,大厦将倾,翻云覆雨,这般的权贵子弟将沦为血食,何足惧哉?
风呼呼的吹着,把衣衫拂起,鼻子一嗅,竟能闻到一些淡淡的血腥味道。
这一天,京城将血流成河!
谁之过?
陈剑臣心头蓦然闪过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忽又想起在景阳村时,庆云道长打杀披着画皮害人的山魈时所说的话:“愚哉世人,明明妖也,而以为美;明明鬼也,而以为神……”
相比之下,那件事便是天下大势的一个缩影。
“燕兄,我们何时动手?”
燕赤侠眼睛望着远方,沉声道:“今晚子时。”
顿一顿,又道:“此僚处心积虑,以天下为局,好大的手笔,就连我等都被瞒住了,实在令人佩服。”
陈剑臣苦笑道:“此等大事,问世人谁敢想?”说实话,就连他这个穿越众,也是看到了广寒的飞鹤传书才如梦初醒。
“好吧,暂且休息一会。今晚子时,彼激发阵势之际,就会有破绽,那时候,我们马上出手。”
“好。”
陈剑臣面色一沉,念头驱动,辟邪笔凭空出现在掌心:一笔千秋改,泼墨论成败。
只看今晚。
正文 第两百八十四章:真相
人心惶惶的一天,终于过去,当夜幕悄降,气候反常起来,刮起了风,不多久雨点洒落,寒气逼人。
京城之外,篝火连绵,却是聂家父女所率领的义军队伍所安扎下来的军营,蔓延一大片,倒显出几分治军严明的风范来。
军中帅营,聂小倩与婴宁正在交谈。
多时不见,如今聂小倩全身披戴盔甲,腰负宝剑,英姿飒爽,俨然一位将军模样。
听完婴宁的讲述,聂小倩耸然而惊,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般情形,如果传播开来,必然石破天惊,人心溃败。
“公子之意,此事绝不可传扬,故而他和燕大侠将肩负除恶之责。”
闻言聂小倩忙道:“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婴宁道:“有燕大侠联手,应该不会有事的。”这句话明显安慰的性质多些,她自然深知,如果对方修炼大成,成就人仙之位,拥有无上法力,只怕……
心里念头百转,暗自捏了一把汗。
不过担忧归担忧,有些事情自己却无法帮得上忙,必须要靠公子己身;比如广寒他们,为了给陈剑臣和燕赤侠创造一个空间,就联合出手,将地藏拦住。要知道释家西侵,固然时间不长,但也进来了许多高手人物,不是等闲力量。
但愿,公子这一步能大步迈过;如此的话,拯救天下苍生,能凝聚无上功德,《三立真章》都能练就大成之境。
……
冷雨淅淅沥沥,下过这一场,隆冬就不远了。
高塔上,本来一直闭目打坐的燕赤侠忽尔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双目如电,宛如实质的光芒近乎半尺长,却是用出了法力。
目光四顾,好像能穿透天地之间,横扫苍茫大地。但见目光所及,却是一个昏昏沉沉的世界。
这世界,近乎冥冥,其中无数的黑气弥漫,不是夜色,而是气运景象。间或又有道道血光冲天,不是血气凝聚,而是煞气纵横,昭示天下各地,血光之灾无处不在。
那是战乱,凶杀所产生的。
而今天下群雄四起,互相吞并,聂家这一支,只是借助天时地利,这才最先打到京城来;而另外的州府割据,不一而足,很是纷乱。
乱世多横凶,现在到处都铸造兵器,许多人都把握有兵器,一言不合,就喊打喊杀,本来的秩序规则,统统都被武力所践踏于地了。
在乱世,武力往往能决定一切。
看毕,燕赤侠叹息一声,悠然道:“生灵涂炭,皆在此劫。”
陈剑臣不懂望气之法,不过很多事情光凭想象,就能推测出来,心中也是沉甸甸的。他穿越而来,本来以为是个盛世,不料天地苍黄,旦夕倾覆,反而有大劫降临,而自己,竟就是那应劫之人。
莫非说辟邪笔,就是这般产生的?
“燕兄,我们何时动手?”
燕赤侠回答:“此僚以天下为棋局,布置已久,连我等道门都被瞒住了,前些时日才发现,推演得出,那天下化龙大阵,当于今晚子时全面启动,以吸收天下怨气,煞气,戾气,血气,凝聚其人仙天位。如此大手笔,简直亘古未有。”
对于这个,眼下陈剑臣自是明白。
“幸而广寒道长他们发现得早,提前屠龙,破去一个阵眼,只是余下八个阵眼,仓促间却无法寻觅得到,唯有毕其功于一役,径直来到京城,直捣黄龙。如今重任,皆担负于你我之上。”
闻言,陈剑臣慨然道:“燕兄,有言尽管吩咐,剑臣必全力以赴。”
“好。”
燕赤侠眼眸闪过赞赏之意:“天下有劫,必有应劫之人,禀天地而生。如今着落在贤弟身上,幸甚至哉。你有神笔在手,身怀浩然正气,乃不二选择。我们现在就下去,这一趟,便由愚兄护法,你提笔将紫禁城周围,全部写上文章吧。锦绣文章,千古流传,字里行间,正气凛然。好让天下知晓,自古邪不胜正,乃是真理!”
陈剑臣听得热血沸腾:“走!”
燕赤侠施展道法,剑匣光华闪动,巨剑飞出,一把拉起陈剑臣,乘剑从塔上飞下去。
飘飘然,漫天风雨不能侵袭进来。
……
天牢,一片喧哗,满满当当都是人,他们身上,还穿着被捕时的衣衫,非富即贵。此刻个个却神色恓惶,有心理承受能力低的,不断地嚎啕哭泣,又或者大叫冤枉。
只是不管他们如何叫唤,哪怕叫破了喉咙,却都没有回应。
无奈之下,有人发现了天牢二层,便跑下去,放眼一看,不禁失声惊呼起来:“皇上!”
听到这一声叫,诸人无不惊诧莫名,但都冲了下来,就见到二层广场北面,有銮驾,有华盖,宝座之上,所坐之人,隆准鼻挺,不怒而威,不正是当今圣上正明帝吗?
皇上竟然来到了天牢里!
众人见着,惊喜交集,一下子就全跪了下去,口呼“万岁”!
能面见皇上,可能的话,还有机会得到恩准,脱离罪名,重见天日。
“尔等,可知罪?”
正明帝淡然开口道。
何颉等人痛哭流涕,听语气,不管如何,这罪都要认的了,于是黑压压跪倒在地,磕头不已,直磕得额头都流出血来,仍然不敢停止。口里大呼:“请皇上恕罪!”
正明帝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你们说道,犯了何罪?”
何颉一干大臣面面相觑,饶是他们位极人臣,通晓官场风向,但现在被皇上问着,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他们糊里糊涂的就被一网打尽,连带家眷,全部下了天牢,谁都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这么做,简直比“莫须有”还莫名其妙。现在罪是认了,可罪名哪个能弄得明白?
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就连和正明帝走得最近的何颉大人此刻都不敢先吭声回答。
他可没天真地以为,现在的皇上,还是想象中的皇上,否则就不会连他都抓了。
一片沉默。
此时有眼尖的,看到正明帝身旁两侧,密密麻麻都坐着人。借着火光辨认,认出了是以前的人犯。
“黄大人,他居然还没有死,也坐在了这里……”
“咦,那不是李先生吗?都说他已死在牢里,竟是假的……”
在一排排端坐不动的人群中,认出了不少熟悉的面孔。皆因这些人,本就是前朝大臣,个个都是德高望重的主;另外一些,则是名流大儒,结交人非常多的存在。
看着看着,何颉大人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上冒了起来。觉得气氛诡异得压抑,直要压得心头喘不过气来。
以前正明帝初登基,施展新政,把许多反对的大臣都下了天牢。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此作为,无可厚非。然而眼下大难临头,兵临城下,皇帝一声令下,又将现任班子全部拿下,这又是作何道理?
难道说皇上真得完全放弃,最后疯狂一把,要满朝文武陪葬了?
“哈哈哈!”
正明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响亮,隐隐有疯狂之意。
何颉大人听得小腿肚子直打颤,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想,有莫名的勇气翻起,赶紧喊道:“大家快逃!”
也顾不得跪拜了,跳起来要往外走。
他这一走,许多人没有反应过来,愕然相顾。
高高在上的正明帝目光一闪,冷笑道:“既为血食,还想跑吗?”一张嘴,一根白色的线条骤然从口中飞出,快速无比,嗖的就飞了过来,把何颉大人拦腰缚住,轻轻一抖,席卷着他倒飞回去。
这一幕,许多人都看在眼里,呆若木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等看到正明帝一爪探进何颉大人的心胸,掏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心,放进嘴里大吃大嚼时,所有人都有些明白了。
妖怪,妖怪……
正明帝竟然是妖怪!
堂堂一国之君,君临天下者,竟不是人,而是一只会吃人的妖怪!
这,这世界是怎么了?
在场诸人,无不头脑一片空白,血淋淋的真相,让这些人都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头脑空白,四肢麻痹,张大了嘴巴,能吞进一个拳头。
这个世界疯了,颠覆了,崩溃了。至于生死,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变得不再重要了……
吃掉何颉大人的人心,正明帝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