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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求助,远走高飞?
尽管她不断地胡思乱想;尽管她对公孙云长的举动心中生疑;但她不愿往坏处想,毕竟目前公孙云长是她的依靠。
爱情令人盲目,她早就盲目了。
当公孙云长吻了她之后,她更是盲上加聋啦!虽则她曾有被公孙云长出卖的念头。
两面拿钱的强盗是靠不住的,公孙云长不在,她必须靠自己。
强盗们送来了晚餐,她不敢进嘴。
紧张的气氛,随夜色的降临而增涨。
舱外不时传来强盗们低声的谈笑声,至少也有三个人看守着小船。
好漫长的等待,感觉中好像是天刚黑,这些强盗应该有所举动了,会不会不等公孙云长回来,便把船驶走?
她悄悄地将舱门拉开二条缝,偷偷向外张望。
风浪不大,天空云淡星稀,船轻轻地晃动,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甚至像是在摇篮里,容易令人入睡。
两个舟子坐在舱面,正在低声谈笑。
大船还在五六丈外,看不见灯光,看不到人影,黑沉沉像是鬼船。
她想到与公孙云长夺船逃走时,登上的那艘由快活刀把守、船上有美得令人目眩的卓姑娘。
那艘船就是这种气氛,神秘阴森,看不见任何生物。
怎么她老是与这种怪船打交道?是不是公孙云长那时把卓姑娘的船,误认是贼船,所以坚持登船和水寇打交道?
两个舟子谈话的声音虽低,但如果留心倾听,一定可以听得真切,没有风涛声干扰,她的耳力足以派上用场。
“你猜,那小子会有些什么结果?”一名强盗向同伴问。
“那得看那个什么姓郑的夫子,能出多少价码啦。”另一名强盗答得很轻松。
她不知道强盗口中的小子是什么人,却知道郑夫子是鄢府四夫子之一,排名是第三,武功却是第二。
周夫子排名第一,却是武功最差,事务最多最繁的一个。
牵涉到郑夫子,事情却不简单了。
她屏息着,拉长耳朵仔细听下文。
“你是说,价码低,咱们就把那小子护送出境?”第一个强盗继续问。
“那还用说?没知识。”
“不过,老大真想把雌儿留下是事实,要是把那小子护送出境,老大的希望岂不落了空?”
“世间的女人都差不多,上了床熄了灯,西施王嫱与无盐夜叉还不是一样的?有了钱,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有十人总比一个强,对不对?老大又不是死人,他当然明白钱比女人重要得多。”
“不过,这个雌儿的确美得可人,送走的确可惜。听说,她武功不错,可知道她的来路吗?”
“管他娘的什么来路?咱们从不管上船的人来路如何,上了船,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落口的鱼肉。”
她心中暗暗叫苦,毫无疑问地,雌儿是指她了。
她毕竟在江湖游荡了不少时日,经验和见识都有相当基础,显然强盗口中的小子是指公孙云长,雌儿指的是她,老大无疑地是指盗群的主事人。这位主事人正与郑夫子谈判,如果郑夫子出的价码高,公孙云长和她将被强盗出卖给郑夫子。
她抓紧了长剑,暗咬银牙,必要时,她必须死中求生,杀出一条生路来。
船身突然晃动的幅度增大,她还来不及思索原因,坐在舱面的两个强盗,突然身子一歪倒下了。
一个黑影从右舷外上升、飘落,水淋淋地。
“云长……”她软弱地、也兴奋地低叫,拉开门舱向外抢出。
“噤声!”果然是公孙云长的声音:“准备走。”
船下了锭,只要拉上石鳖就可以走。
她奔向泊绳,想拉起石鳖。
“不能用船走。”公孙云长拉住了她:“我的操舟术不灵光,他们片刻间便可追上我们的。”
“那……”
“从水下走。”
“天!我……我不会水……”她脸色都变了。
“不要怕,有我。”公孙云长悄悄将两根长桨放下水:“悄悄滑下去,抱住桨就不会沉了,我带你走,登了岸就安全了。不要怕,来,我先下去。”
有了桨当浮具,她胆气一壮,暗叫惭愧!先前怎么没有想到杀死强盗之后,利用桨或舱板作浮具逃生?
距岸仅六七丈,脱身该无困难,真是当局者迷。
湖水凉凉地,好舒服。
她在舱中闷了一下午,又热又闷又饥又渴,往水里一浸,不由精神大振,怯念全消,水真可爱呢!
两根桨浮力甚大,浮起她绰绰有余。
公孙云长水性并不佳,但带动她应付裕余。
不片刻,到达湖岸。
丝草在她身下撩动,她几乎吓得惊叫出声。
据说,这种丝草长有一两丈,水性不佳的人经常被缠住淹死,说是被水鬼拉下水底的。
失惊之下,她虽然没惊叫出声,但也喝了几口水,真够狼狈的。
爬上岸来,她心中大定。
“随我来,快!”公孙云长拉住她的手急奔。
如果她能保持镇静,回头仔细察看,定可看到两个被制的强盗舟子,正在向大船打出信号。
一阵急走,在疏林荒野中不辨方向。
“云长,这是什么地方?”她忍不住发问。
“不知道。”公孙云长说:“要找到村落才知道,走远些再说。”
“你一直就在大船上?”她追问。
“是的,等他们的联络人。”
“他们是……”
“洞庭王的一位头领,但一直就不见他露脸;后来,我发觉气氛不对,原来我是受到软禁,这些强盗是没有什么道义好讲的,一定怀有其他可怕的阴谋。我一急,就设法撬坏了舱门,赶快找你脱身。”
“我听到一些风声,急得要命。原来他们和郑夫子谈判,正打算把我们交给走狗!”她将偷听到的话一一说了:“这些该死的水寇没安好心,幸好你也发觉了。”
“本来,这是热心朋友安排的,事先我也不知道,事急才冒险利用他们帮忙脱身,没料到这些家伙这么混帐,日后,哼?”
“他们会追来吗?”她耽心地问。
“夜间不会,即使派人追搜,也不会搜得太远,他们不敢深入内陆,那不是水贼的势力范围,咱们只要走远些就安全了。唔!你看,那处树林前是不是有一间茅屋?”
的确是一间茅屋。
她浑身是水,那滋味真不是一个大闺女忍受得了的,何况她是锦衣肉食的武林名门千金。
真得找到人家,买些衣裙济急了。
茅屋没有灯火,也没有人,门是锁上的。
公孙云长扭断了锁,无所顾忌地进入。
油绸密裹的百宝囊没漏水,囊中有精巧的、有火石火刀的火折子。
真不错,不但桌上有菜油灯,壁间还有松明。
“没有人,正好歇息。”公孙云长点上灯欣然说。
到达一处情况不明,处处可能有敌意有危险的地方,首先必须先察看四周的环境,熟悉每一处进出路径。
两人先搜全屋,仅花了片刻工夫便一切了然。
茅屋不大,一厅一房一厨,后面有水井。妙的是米缸中有米,食橱内有积存的干鱼腌肉,甚至有酒。
简陋的卧室家俱甚少,粗制的大木床有席无衾。
她举着松明,推开房门跨入,首先看到房中没有衣柜,表示她换湿衣的希望落了空。
“咦!”她突然惊讶地叫。
“嫣兰,怎么啦?”跟在后面的公孙云长问。
“你嗅到什么气味吗?”她扭头问。
“没有呀!”公孙云长认真地四处猛嗅:“唔!是有点怪霉气。”
“是香味。”她认真地说。
“香味?你说笑话吧?”
“真的,是脂粉香。
“脂粉香?哈哈……”公孙云长大笑:“那是你身上的香味。美丽的少女,身上的体香……”
“啐!胡说!”她红云上颊,白了公孙云长一眼。
她的表情是又羞又喜的,她当然明白公孙云长在赞美她,那一个女人不喜欢别人的赞美呢?
如果她聪明,应该知道除了一些天生异秉,生下来就带有特殊芳香的人以外,任何人累了一整天,闷在船舱内热了半天浑身是汗,再往水里一泡,然后再奔逃在荒林野地里,身体决不会还留有余香,只有余臭。
这种余臭,也许可以吸引异性,但自己却不可能有香的感觉,体气仅对异性有特殊的作用。
这一来,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不再追究脂粉香的来源,事实上气味也并不强烈。
她却不知道,她的表情对公孙云长是如何强烈的挑战。在她,是自然的女性本能反应。在年轻力壮的公孙云长,却是强烈的挑逗,白眼可以解释为眉挑目语,那娇羞神情,更可以解释为情绵绵意切切的暗示。
火光下,她突然又发觉公孙云长那奇异火热的目光。
她芳心如鹿撞,急急掉头往外走。
“快去找食物,我好饿。”她掩饰自己的窘态:“你到堂屋里去等,我下厨生火弄些食物。”
“嫣兰……”
令她气促血沸的绵绵低唤,冲溃了她感情的提防。一只灼热的手,环住了她敏感的纤腰轻轻一带,便将她带转入怀。
松明被吹熄,房中漆黑。
“嗯……”她脱力地喘息着轻叫。
接着,灼热的唇压住了她的樱口,强力的拥抱令她浑身脱力,一阵晕眩,一阵燥热,一阵颤抖……她理智的堤防崩溃了。一阵激情,一阵痉挛,她放弃怯弱的挣扎,另一种强烈的意念,完全征服了她。
黑暗中,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高嫣兰不是圣女,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女人。
经过多日来的风险,搏杀、逃亡、饥渴……仆死婢亡,历尽艰险,事实上她的精神已濒临崩溃边缘,这时更是一只惊弓之鸟,正是理智最为脆弱的重要关头,需要公孙云长作为她的支柱,作为她逃避现实的避风港,也平空生出且顾眼前的自暴自弃自怜意识,怎能不掉入公孙云长周详挖妥的陷阱?
她毕竟是一个春情灿烂的女人。
严守中立的锦绣谷万花山庄高家,即使不倒向天下第一堡,也决不可能脱身于是非外,除非高嫣兰不在乎今晚茅舍中的一夜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