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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火焰光度有限,但足以让她看清门内躺着的两个人。
“哎呀!”她惊惶地叫,急抢而入。
少女也举火折子跟入,从容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云裳仙史不再恐惧了,至少目下已有人作伴。
她一探煞神的脉息,捏人中拍面颊。一面急呼道:“醒一醒,胡泰,醒一醒……”
少女抓起茶壶。将冷茶淋在煞神的脸上。
胡泰一惊而醒,含糊地叫:“谁?谁……”
“是我。”云裳仙史放下煞神,到了九绝神君身侧。
九绝神君是扑伏的,真像个死人。
“这人是后脑被小石打昏的。”一旁的少女说,指指九绝神君玉枕穴肿起的小疮,这一带的头发薄,一看便知:“这人劲道之控制委实惊人,而且奇准无比,武林中夜间能达到此一境界的人,屈指可数。”
“那是江湖六怪中的灵怪所为。”云裳仙史一面替九绝君推拿,一面信口答。
“哦!灵怪仍在人间?”少女的声调中有惊讶。
云裳仙史心上一动,闹了半天,原来这位陌生的少女也是武林人。她扭头上望,看到一张秀丽脱俗,稚容未褪的少女面庞。
“你几岁了?小姑娘。”她忍不住发问。
“十五岁。你是……”
“我姓袁。你呢?”
“我?哦!目前姓高……”
“你怎么语无伦次?目前姓高?什么意思?”
“我是个孤儿,不足一岁被遗弃在路边。在我家乡,生女婴弃在荒野的人很多,弃在街边路旁已经够仁慈了。”
少女黯然地低语:“高家的老仆高忠将我抱回高家,老夫人收我做丫头、所以我姓高,有一个属于丫环使女的俗名宇:小菊。”
“你知道打穴术,武艺一定不坏。”
“高家不论男女老少,武艺如不管用,就不许到外地走动……”
“哎呀!你是锦绣谷万花山庄高家的人。”云裳仙史恍然地叫:“夔州高家是武林名门。”
“高家的一个丫头。”高小菊纠正她的话,高家的人与高家的丫头是不同的,丫头还不配称高家的人。
她俩正在谈话,后面的煞神胡泰坐在地上,大概已完全清醒了,突然如丧考妣般狂号:“我的右手!我的右……右……手……”
云裳仙史转首回顾,柳眉一攒,不悦地说:“你鬼叫什么?想把全店的旅客全叫醒吗?你的右手,不是好好地长在肩膀上吗?”
“五条主经脉全死了,天哪!是谁废了我的手?”煞神的叫声更凄厉了。
“咦!你记不记起所发生的事了?”
“哎!是灵怪。灵怪,你这老猪狗,我……”
高小菊莲步轻移向房外走,摇摇头叹息一声,说:“听说灵怪从不饶人,废了手而留得命在,已经是不错了,谁叫你们去招惹那个老怪物?”
九绝神君也醒了,狼狈地爬起说:“还好,我的手脚并无异样,罢了!”
高小菊尚未出房,房门外已站着嬉皮笑脸的庄怡平,改穿了一袭青袍,显得俊逸潇洒,可措那恶作剧的嬉皮笑脸,掩去了他雍容俊逸的风采。
怡平笑道:“嘻嘻!这里有祸事了,发生了什么大灾祸?”
煞神胡泰一看清是他,无名孽火如山洪爆发。今晚到杨家自投罗网,追根究源,全是这姓庄的小子惹出来的灾祸。
“你这该死的狗娘养的!”煞神发出一声粗野的咒骂,冲越高小菊抢出门外,用完好的左手吐出一掌。
这一掌极为凌厉霸道,含忿出手当然劲道十足。
怡平不再客气,上盘手右掌化招,左掌探入,闪电似的贴上了煞神的胸口,不轻不重地向前一送。
煞神倒飞而退,惊叫一声退入房门,背部以更快的速度,撞向刚欲出房的高小菊。
高小菊手疾眼快,左掌一伸,便顶住了煞神的背部,扭身将煞神拨偏,抢出房外,向笑容未敛的怡平秀眉一挑,嘟起动人的红艳小嘴,似怒似嗔地说:“你怎么出手不顾及旁人?好没道理。”
“十分抱歉。”他怪腔怪调地微笑欠身:“与红尘三邪走在一起的人,决不是平庸的武林小辈,姑娘自不例外,事实已证明姑娘并不在乎那一撞。”
高小菊一怔,转身回顾说:“你说他们是红尘三邪?”
“另有两邪在邻房,这一邪就是云裳仙史袁玉燕。”他发觉这位小姑娘不是九绝神君那些人的同党,神态不再玩世,面容一整:“那两个武林高手,更是大大的有名。”
“他们是谁?”高小菊扭头笑问。
由于他脸上的玩世者神情消失,雍容俊逸的风华光彩照人。
高小菊一怔,几乎看呆了,没来由地粉面一红,秀目中有了变化瞳孔似乎正在扩张,变得更黑,更明亮,更深邃。
怡平正好也转脸向她注视,她失措地慌忙转首他顾。
“他们是九绝神君余化龙,和煞神胡泰。”怡平并未留意她的神情反应:“他们的名头并不比江湖六怪低,低的是人品和武功,他们比江湖六怪更令人害怕。”
“我听说过这些人。”高小菊的语音很低,低得反常:“我得离开免得落人闲话。”
云裳仙史放开被推得晕头转向的煞神,大概认为高小菊的话,有伤她的自尊,绷着粉脸说:“红尘三邪也不想沾你万花山庄高家的光彩。再说,你不过是高家的一个丫头,神气什么?”
高小菊秀眉一挑,正待发作,怡平却构手虚拦,笑道:“高姑娘,要斗口放泼。你绝不是她的敌手,不要和她计较,好吗?”
他的温和语音,对高小菊有一种无可抗拒的魅力。
高小菊大概也是相当随和的人,怒意立消,低头一笑说:“其实我又没惹她,她怪我是不应该的。”
“姑娘你走吧。”怡平柔声说。
高小菊缓步到了自己的房门口,回眸一笑,然后匆匆入房而去。
怡平呆了一呆,心想:这丫头笑得好美。
房内,云裳仙史怒目相向,恨声说:“小畜生!如害得我们好苦。”
他脸上又回复了玩世者的神情,说:“袁姑娘,你说话真的昧良心,颠倒黑白含血喷人,我又怎么害苦了你们啦?”
“你唆使我们去杨家……”
“且慢!唆使两字,你是否用错了?”
“你……”
“在下只告诉你们何处有财路,还没将该如何下手的办法说出来,你们这些贪心鬼便兴起独吞的恶毒念头,要不是我逃得快,小命早就完了。
邪魔毕竟是邪魔,象蛇蝎一样不可信任。你们怕走漏风声,迫不及待抢先匆匆前往下手,不知己不知彼,碰了钉子怪得谁来?”
“事先你已知道多臂熊已和拔山举鼎的人勾结了?”
“天地良心,我怎知道他们之间有勾结?”怡平推得一干二净,事实上他也的确不知道。
九绝神君恶狠狠地抢出,咬牙说:“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是罪魁祸首,不杀你此恨难消,毙了你……”
声落手出,铁爪功力贯指尖,“云龙现爪”劈面便抓,劲风虎虎劲道惊人。
怡平早就估出对方的功力份量,也用爪功接招,左爪一伸,毫无顾忌地与对方的爪相接,两人同时用劲,十指全力猛抓急扣,扣得死紧同时发劲。
“劈啪!”怡平的右手同时进击,结结实实给了九绝神君两记正反阴阳耳光,干脆俐落从容不迫不带火气。
“哎……”九绝神君狂叫,上体后仰。
但右手已被怡平扣牢,无法脱出。铁爪功碰上治平更坚硬更强劲的手,扣力空前可怕,整条臂膀发麻,掌奇痛欲裂。
怡平及时松手,向前一送。
“蓬”一声闷响,九绝神君坐倒在地,口中血出,双目难睁。
云裳仙史大掠,骇然叫:“你是个深藏不露的可怕高手!”
他呵呵笑,极有风度地欠身说:“姑娘夸奖,谢谢。”
“你的真名号是……”
“孤魂野鬼庄怡平,真名实姓如假包换。”
“你……”
“姑娘好像是唯一完整的人。”他嬉皮笑脸地说。
“你……你是天都羽士派来故意戏弄我们的人?”
“天都羽士?”怡平不笑了,神色凝重:“听口气,天香正教教主天都羽士出现在杨家吗?”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他郑重地说:“那妖道不会是在杨家卖蒙汗药堕胎药,定有恶毒的阴谋。”
“他替天下四大奸恶的鄢懋卿网罗人才,多臂熊已经被他收买了。”
“原来如此。”他开始返走:“你为人并不太可恶,我不再惩罚你了。”
五个人,唯一不曾受到伤害的人是云裳仙史。或许她是女人,怡平手下留情放过了她。
最惨的是煞神胡泰,右手废了。这只右手,曾经偷击灵怪,废了是理所当然。
就因为右手废了,煞神胡泰因祸得福。
次日近午时分,他们狼狈地到杨家报到。结果,煞神被赶了出来,天都羽士对被废了一手的人不感兴趣,废人派不上用场,鄢奸要的是第一流的高手。
午后不久,店旁的碧湘酒楼冠盖云集。
楼上雅座,是肯花钱的客人登临光顾的地方,占有两间门面,中间大食厅有二十余副座头,两侧与后端隔成一座座小厅前面用高屏风隔住,有些则用串帘。
楼上几乎满座,食客众多,酒菜香扑鼻,喧闹声也令人耳根难净。
怡平占了近窗口的一副座头,同桌另有两位中年食客,叫了四味菜两壶酒,嘀嘀咕咕话家常。
怡平这一面,也有四碟菜,两壶酒。桌中间鸿沟为界,互不侵犯。
楼梯响,人上来,吊着右手,垂头丧气的煞神出现在楼口。
左首不远处,四位食客之一举手扬声叫:“嘿!那不是胡老兄吗?过来坐。”
煞神被叫声所吸引,忘了先打量楼中的食客。如果让他看到近窗口的怡平,不溜走才是怪事。
“哦?原来是谈英兄。”煞神抹抹虬须向四食客走去:“好久不见,谈兄近来可好?”
谈英让出座位,移向右首同伴那一面,欣然说:“混得还不错,托福托福。来,兄弟先替诸位引见。”
三位同伴是六指班和、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