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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乾坤一剑想拉拢高谷主,高谷主反而替常北岳作起说客来了,这岂不是开玩笑吗?
谁又愿意将领导权拱手让人?
“哦!袖里乾坤真在万家生佛身边?”乾坤一剑抓住另一话题。
“是的,他化名何方。”高谷主的答复是肯定的。
“那么,常北岳出山,该是早晚的事了。”
“是的。南衡这次被逼,常北岳出山的行动极可能提前,他不会坐等拔山举鼎主动找上五虎岭小隐山庄。说不定他已派人前往与南衡联络了,静剑霸剑联手,拔山举鼎的凶焰必将被压下去的。”
“这么说来,吾道不孤。”乾坤一剑慨然地说:“高兄,过些日子,咱们结伴去拜会常北岳。哦!听小犬说,高兄擒住了拔山举鼎的密探孤魂野鬼庄怡平?”
“是的,他送上门来了。”
“哦!可否让兄弟问问他?”
“好的,人囚在庄后的石屋。”
“高兄问过口供了?”
“兄弟不必问,想等拔山举鼎派人来问罪时。用这小子作人质。”
“拔山举鼎不会笨得承认是自己派出的密探,不会听你摆布的,人交给兄弟处理,错不了。”
“公孙兄可以问口供,人暂且囚在本庄,以后再说。”高谷主仍拒绝将怡平交给对方处理。
“也好,兄弟现在可以去问口供吗?”
“这就走。”高谷主倒是爽快地答应了。
已经是未牌末,怡平已睡了一个时辰的午觉,精神旺得很。看到进入囚室外的高谷主和乾坤一剑,他不由心中暗暗焦急。
乾坤一剑父子在此地作客,拔山举鼎如果来了,万花山庄的毁灭命运,似乎也注定了。
他认识乾坤一剑,乾坤一剑却不认识他。
两个看守正想开锁打开囚室,却被高谷主摇手阻止了。
“你就是在岳州不断迫害我儿子和高姑娘的庄怡平?”乾坤一剑虎目炯炯,站在栅外问。
“你应该说,你儿子忘恩负义,一而再迫害我庄怡平。”他沉声说“最后把在下用迷香制住,交与销魂菊讨好走狗的人,正是你的儿子和高嫣兰。”
“胡说八道!”乾坤一剑嗤之以鼻。
“高谷主,你不打算了解真相吗?”他转向高谷主:“你,一代之雄,雄霸天下,智慧与见识皆应该超人一等。你应该仔细地查明真相,让在下与公孙云长对质,让在下揭发他与走狗勾结的阴谋。你这样对付我,我怀疑你别有用心,也不像个雄霸天下的霸主。”
“姓庄的,你的话根本没有人能相信,你根本就没有与任何人对质的必要。”高谷主冷冷地说:“你很笨,连疏不间亲的道理都不懂,本谷主是相信你一个陌生人的话呢,抑或是相信我女儿的话?”
“你女儿也咬定在下是拔山举鼎的密探?”
“不错。”高谷主的答复斩钉截铁。
“你相信?”
“不错。
“你不想查证?”
“没有必要。”
“你就这样永远囚禁我?”
“很难说。”
“在下总算明白阁下的为人了。能不能让在下向你女儿请教一些问题?”
“不能。”
“在下……”
“你不必白费工夫。现在,公孙堡主有话问你。”高谷主说完,退在一旁。
乾坤一剑锐利阴鸷的眼神,凌厉阴森地向他逼视。
他夷然无惧,也冷厉地回瞪着这位风云四霸天的大霸天。重要关头。他必须运用智慧造成有利情势以自救,心中已决定了应付的良策。
“是你引剑无情那些人去计算南衡的?”乾坤一剑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哈哈哈……”他大笑:“想不到一代天骄的天下第一堡堡主,居然问出这种幼稚的问题来。你应该提出一些不着边际,在下不知道的事来唬我的。南衡还没死呢!他在岳州就向我道谢我救他一家的恩情。我不但救了他一家,也救了你那存心恶毒的儿子公孙云长。在岳州,你那儿子连一个二流走狗也抵挡不住,三番五次遇险,都是我把他从死境里救回生天的。
凭他那等身手,居然与高手如云的走狗周旋多年而不死,委实是奇迹,奇得令人匪夷所思,奇得令人心中发毛。他向韦南衡的女儿拍胸膛,保证韦云飞随他闯荡江湖的安全,不旋踵就把韦云飞送入走狗手中。
这件事,高姑娘也有一份,何不把他两人请来解释给我听听?公孙堡主,你与拔山举鼎之间的协议内容,可否说来听听?世间值得一争的最大两件事是名和利。目前,拔山举鼎获利已经毫无疑问,你获名也毫无疑问……”
“混帐东西满口胡言!”乾坤一剑愤怒地咒骂,猛地伸手戮指连连。
相距丈余,可怕的指风破空声刺耳。
怡平的右脚被石壁的铁环扣住,没有躲闪的空间,嗯了一声,胸口七坎、右期门、左肩井三要穴,各挨了一记可怕的指风打穴,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该死的东西!原来是个赖汉。”乾坤一剑愤愤地说:“高兄,请交给兄弟用严刑迫供……”
“公孙兄,他明知处境凶险,胡说八道以便自救,不值得计较。”高谷主赶忙加以阻止:“解了他的穴道吧,以后再说,兄弟会好好问出他的口供来。”
“这……”
“公孙兄的指风打穴,越来越精纯了。”高谷主由衷地说:“相距丈外,刹那间三穴全中,一次连发三指而劲道丝毫不减,内功火候极为惊人,难怪拔山举鼎枉劳心力,无奈你何了。”
“高兄夸奖。”
“把他拖过来。”高谷主向看守发令:“让公孙堡主替他解穴。”
看守应喏一声,打开栅门解了怡平的脚环,将他拖至门旁。
乾坤一剑极不情愿地拍活了怡平的穴道,退出说:“高兄,既然贵谷的人一无所觉突然发现他在谷口现身,这混帐东西必定已将贵山庄的底细摸清了,如果将他交还给拔山举鼎,对贵谷将是最大威胁,千万不可轻易地纵虎归山。”
“兄弟理会得。”高谷主笑笑:“当然兄弟会十分小心处理的。”
两人一走,怡平直挺挺地躺在栅内。
两个看守也许是忽略了他的存在,也许是急于送主人出室,匆匆锁上栅门,忘了在他脚上加扣环。
预定晚上设宴款待宾客,庄中显得比平时忙碌。
在谷口把守的两名大汉,因庄中高手云集,心情未免有点松懈。
此时此地,决不会有人闯谷,大意之下,有人突然出现在谷口,两个把守的人因而仍未能及时发现。
谷口右面的山坡密林中,纯纯与两位卓小姑娘隐身在林下,留意谷口的动静。不远处是卓公子和四名健壮的大汉,监视着四周。
锦绣谷四周全是峻陡的山峰,即使是峰峦并合处,也是峭壁断崖,攀登不易,仅谷口小溪出口处,辟有山径进出,建了一座了望亭入谷的人远在五里外便被发现。
然而小径两侧的山峰并不峻陡。草木丛生,利用山坡攀越。仍可接近谷口,但想入谷却不是易事了。
谷口的警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入的气概。
“二妹,你认为乾坤一剑那些人,一定在谷里面?”纯纯向左首的少女问。
“韦姐姐,你必须相信。”二妹的语气充满信心:“要论追踪术,天下间能与我卓家相提并论的人没有几个,我们失败的机会是很少的。”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锦绣谷万花山庄。”
“哎呀……”纯纯惊呼:“高嫣兰!”
“如果你的庄哥哥在此地出现,你介意吗?”
“一点也不。”纯纯嫣然一笑:“他本来就喜欢高嫣兰,在岳州就对高嫣兰倾心。”
左方不远处的树丛中,突然传出一声低喝。
三女一怔,扭头看去。
“大妹!”卓公子低叫。
三丈外的大树后,闪出卓梅英的身影,刀系在背上,穿一袭草绿色劲装,悄然走近低声说:“二哥,我是接到信息赶来的。哦!韦姐姐,辛苦辛苦,我二哥没亏待你吧?”
“卓姐姐,你好。”纯纯真诚地微笑:“卓公子是最好的主人。”
“哦!那么,你不讨厌他吧?”
“怎么会呢?”
“大妹,不要胡说。”卓公子含笑阻止妹妹:“怎样,你这边的情形……”
“很不妙。”卓梅英的脸沉下来了:“庄兄进去三天了,似乎平白失了踪……”
“什么?卓姐姐,你是说我庄哥哥吗?”纯纯惊问。
“是的。韦姐姐,庄兄情有独钟,不顾自身安危,进谷向高庄主示警,一进去就如石沉大海,迄今三天,音讯全无,庄中的人似乎根本不知道有他这个人。乾坤一剑那群人是不久前到达的,公孙云长和高嫣兰是昨天到达,庄兄比他们早一天到达的。”
“哎呀!有公孙云长在,我庄哥哥的处境太危险了。”纯纯惊惶地说,整衣而起:“我要进庄去找高谷主,去找庄哥哥……”
“韦姑娘,不可妄动。”卓公子急急相阻。
“不!我一定要去……”
“姑娘,你知道危险吗?”
“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得去找他。”纯纯凛然地说,长身而起:“卓公子,不要试图阻止我,请不要。”
卓梅英背地里摇手示意,要其兄不必阻拦。
纯纯蛇行鹭伏潜抵山脚,出现在小径上。
“这是一位可敬的纯情小姑娘。”卓公子向卓梅英苦笑,“大妹,我没有机会,你也不会有机会,他们都爱得专,爱得痴,想介入的人,所付出的代价太高了,我们唯一可做的事是成全他们。”
“二哥,我还没死心呢。”卓梅英笑笑:“庄怡平真是鬼迷心窍,高嫣兰这条毒蛇吃定了他。哦!二哥,那边的事怎样了?”
“完全被爹料中了。”
“来了?”
“在巫山靠岸,从这面来的。如果沿途无其他意外,今晚该可以到达。大妹,你这一面……”
“家里来的人已就定位,多了两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谁?”
“见面自知,走,与二叔会合。”
一群人悄然撤走,消失在山林深处。
纯纯身上除了一把剑之外,身无长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