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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对生死,胜似许多修行多年的出家人……慈航静殿里已许久没出过这样的年轻人才了……
眠日心中无声一叹,但手上的刀却没有停下,反而将暗暗扣着的潜劲全数爆发,令这一刀更狠、更绝地直劈过去。如果这场豪赌的内容,只是取决于眠日的判断,那么在这一瞬间,东方恋雪已经大输,但打从一开始,他想钓着的鱼就不止这一条……
就在这一刀将要砍中的刹那,东方恋雪和眠日都生出一种奇怪感觉,好像时间的流速,整个慢了下来,为刀气所激飞的落叶、地面扬起的泥浆,都用乌龟一样的速度,近似停止地缓缓位移,就连那理应瞬息劈中的刀,都一起慢了下来。
诡异的变化,来自一股神奇的异力,这股力量最初出现在十米外,但一下就闪电迫近,更蜕变为一股无比精纯的佛力,东方恋雪心念闪动如飞,身体却没法动作,只能尽量侧转眼珠,恰好看见那道魁梧身影,突破时空限制,瞬飙而至。
“吼!”
胡燕徒发出一声雄狮怒吼,身后莫名生出的一股大力,撞击他的身体、经窍,让他不由自主地动作,如山洪爆发的强大力量,催迫出凶猛一刀,刀光如青电,直直斩向眠日握刀的右臂。
眠日的金刚身、金钟罩的修为均高,寻常刀剑不放眼里,但一把催迫出刀芒的兽王刀,让他心有所忌,不能不撤手,东方恋雪之危立解,可是这被截断的一刀,虽然撤刀,却没有收回,如水刀势异常灵活,刁钻一翻,挥砍向用力已老、破绽大露的胡燕徒。
这一刀劈得更险,只是先机已失,东方恋雪、陆云耕分自左右抢攻,不但来得极快,而且他们身后明显都有一股相同的佛力,支撑着他们发出攻击,更让他们的力量陡增两成。
左右凌厉夹击,眠日知道硬拼不过,刀势一转,回绕一圈,琉璃宝焰骤吐,炽烈佛火将东方恋雪、陆云耕的攻招荡开,力道也卸去过半,照理这是往后退去的好时机,可是这位大和尚表现出的斗心无比强悍,非但不退,还拼着受东方恋雪、陆云耕的余力联合一击,硬是发出一掌,直轰向胡燕徒的面门。
比勇悍,胡燕徒绝不输给人,此刻短兵相接,闪无可闪,他索性不守,一刀就直捅眠日的胸膛,要拼个两败俱伤,只是一刀甫出,背后的大力又出现,却是将他一把往后急扯,避免玉石俱焚的惨状。
眠日的佛掌重重印下,胡燕徒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同样浑厚的手掌,对着眠日的重掌,两边狠狠对轰,与此同时,东方恋雪、陆云耕的联手一击,也都打在眠日身上,四方雄力对撼,激起沙尘飘扬。
外头包围的金刚武僧们,直至此刻才反应过来,正要抢上,却听眠日一声重喝。
“全都退下!”
这一声,让谁都不敢妄动,而烟尘渐散,他们看见包围圈中,除了眠日首座与三名目标人物,还有一个高大的巨汉,比胡燕徒还高了一个头,一掌与眠日相抵,表情平淡,似乎大占上风。
“……眠茶!你躲避寺里多年,今天终于肯出来了!”
第七章慨赠义粮·自毁长城
一场混战,陆云耕、胡燕徒打得晕头转向,奋力恶战过后,才发现所处身的这个战局,远比预期中要大得多,不但外头有黄雀窥视,就连身在局中的螳螂都很不简单,等着引出外头的大鱼,就只有自己傻呼呼的闷着头战斗,等到所有钓人的、被钓的一次出现,这才在那边傻眼。
东方恋雪明显是有什么打算的,陆云耕本以为他的目标是眠日首座等一干人,但现在看来,恐怕他也将眠茶当成目标之一,果真一线多钓,钩钩不落空。
眠日首座同样也是狐狸一只,堵人出手也就算了,最后的那一掌,拼着受两人重击受创也要打出去,如此执着,可以说是要杀胡燕徒,也可以说是要逼眠茶留下,当时眠茶虽已为了救人而现身,不过他若要走,恐怕也是说走就能走,眠日这才硬出一掌,迫他相拼,以此留人。
这一掌,眠日也付出了代价,东方恋雪、陆云耕两人当时奋力出手,背后又受眠茶一掌灌力,发出的力量较平常陡增数成,重重轰在眠日身上。高阶的东方恋雪也就罢了,刚刚晋升的陆云耕却不容小觑,他的那一拳,打在眠日腰间,雄力爆发,眠日的脸色立刻变了。
陆云耕被震退出去,暗自惊叹这位首座的金刚身厉害,能挡住自己的一拳,还将自己反震出来,想当初自己见识天妖威能时,赞叹慈航静殿内没有这样的天阶人物,不过如今看来,即使慈航静殿没有天阶人物,但近似的人物却绝对有,只不过自己以前修为太浅,感受不出,如今层次高了,才真正分辨出慈航静殿的高手是怎样程度。
不过,相较于陆云耕,眠日心中的惊愕只有更甚,一直以来,他主要提防的对象,是据说能使如来神掌的胡燕徒,实际近距离感受过后,已知胡燕徒所悟有限,不足为惧,至于陆云耕这个三流弟子,更不在眼内,哪想到他一拳打来,眠日这才知道自己的估计大错特错,这个陆云耕,赫然是三人中最具威胁的一人,他那一拳,竟可把自己的金刚不坏体一拳打破。
金刚不坏体,是戒律院能屹立不摇的重要筹码,号称不败不破,眠日身为首座,为了指导座下门徒,在金刚体上没少下功夫,对自身金刚体的修为尤感自信,哪想到陆云耕沉猛一击,竟将他的金刚体硬生生打破,若非内中还有一层金钟罩护身,别说将人震退出去,立刻就要出丑,错估陆云耕的实力,是眠日的大失策,也因为这样,他震退陆云耕、东方恋雪之后,并未再对胡燕徒出手,甚至撤了掌,只是和眠茶对峙,而这时的情形更乱,外头包围的慈航武僧要上前动手,可大批人马却赶了过来,有人有兽,都是眠茶手下的人。
东方恋雪先前离去时,刻意放慢脚步,本就没有走出多远,这里仍是村子的活动范围,村里的战士见到三人被围,眠茶都现身出来,哪里还坐得住?纷纷狂吼着冲出,他们人数众多,反而一下将慈航武僧包围在里头。
眠茶手底下的这些人,非常奇怪,模样看起来像普通村民,包围人的时候,却有行伍军阵的架势:身上明明都笼罩着淡淡的佛力,可是给人的感觉一点也不祥和,好像个个都暴躁易怒,只要稍微一下撩拨,就会吼叫着冲上前动手了。
慈航武僧们感受到这股压力,不敢大意,本来组成包围圈的他们,也算训练有素,不待下令,立即变阵,一半仍旧对内,另一半人回转过身,组阵对外,无论内圈、外围有状况,都能够立即应变,但外头的村民人多势众,数目是几倍于己,内圈又有四名强敌,两边真发生个什么事,都未必镇压得住,众僧脸上无惧,心下却已动摇。
对峙中的两边,气机相抵触,一方动摇,另一方立生感应,村民们挥着手上的刀剑棍槌,挂着不怀好意的表情,眼神凶恶,缓步逼近,那个模样……十足就是自己巢穴被敌人进犯,怒起反击的野兽,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声音响起,他们下一刻就会暴起发难。
“东边让出一条道来,让他们都离开吧!”
一字一字,蕴含无穷佛力,如暮鼓晨钟,直传入耳,震魂荡魄,心中的烦躁恶念,就像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刹时为之一醒,双边对峙的火药味一下淡了不少,而说出这些话的眠茶,此刻已无视慈航众僧,自顾自地取出一支雪茄,随手点燃,叼在嘴边,张口喷云吐雾。
眠日注视着这个同门,沉声道:“离开?我们何时说要走了?”
“谁在乎你们说什么?走是你们现在唯一的出路,不然难道你想在这里和我们不死不休吗?”
眠茶的话很不客气,而现实也是这样,一旦双方翻脸动手,光一个眠茶就深不可测,再加上陆云耕三人,眠日首座必然无幸,至于外头的慈航武僧,他们的实力还未真正发挥,有许多暗藏的技巧没用出来,特别是当封印阵完成,他们的战力将大幅提升,照说无须惧怕,可面对步步进逼的村民,他们确实有一种无法战胜的危险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们确实感受到了。
“戒律院的工作是执法,但是否是不惜一切地执法?”
眠茶喷吐一口烟气,淡淡道:“你身为戒律院首座,这些戒律院的武僧,都算你的徒子徒孙,你对他们有责任,真要把他们全部葬送在此,死不得还乡,这样才算成全慈航静殿的大义?”
“你自身的事,姑且不论,早晚水落石出,但这个人……”
眠日指向胡燕徒,道:“神掌的事,你也要插手?”
“什么狗屁神掌,老子半点兴趣也没有,少拿屎盆子往老子的头上扣,到现在还对什么神掌纠缠不休,就证明了你们的不长进,可别当老子也和你们一样,整天混日子。”
“……当日你离寺求道,找寻传说中的九忏凶地,而今你身负九忏式,想来你已经找到,不枉你辛苦一场,我该为你祝贺,但不知你想寻找的大道真理,结果又如何了?”
眠日道:“你身边的这些人,还有兽族,入道未久,却能使神通佛法,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今天纵能暂避,早晚还是要做出交代……”
“无所谓,你想怎么要交代?尽管来要好了,看看你们能查出个什么来。但这几个后生小子的话,倒也不是全放狗屁,老子奉劝你仔细想想,他们现在正全力挡着兽族,还有那些妖魔鬼怪的,如果因为你们扯后腿,导致他们全军覆没,这结果一发生,老子看慈航静殿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众口!”
眠茶道:“就算你们当世间的谤誉都是空话,可是由此衍生的无穷业力和因果报应,你们承担得起?慈航静殿承担得起?没那个屁股就别蹲那个坑,动手之前,奉劝你们三思而后行吧。”
“……事情不会这样结束的。”
眠日这么扔了一句,诵了一声佛号,率众从东边的缺口离去,对胡燕徒看也没看一眼。看这批人离开,东方恋雪心念一动,低声对身旁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