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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光帝指向正前方,随着这个动作,周围忽然一下飞沙走石,一道强光,从前方发出,射向四面八方,如众人最初入林时那样,一下子扫遍整座华尔森林,只不过,之前的那几道强光扫过,阴幽森林骤变为光明净土,莲华满地,仙乐飘飘,此刻的强光扫过,却是把那些平和、神圣的画面都解除,回归森林原貌,甚至,一股令人颤栗的气息,自森林中放射出来。
金枝银叶、仙乐佛音,莲华盛景,满天佛光,全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林木苍苍,枝叶横空蔽日,虽然不似传说中那样,森林中满是各类妖兽,也感受不到明显的妖气,但无论是那些树木植物,还是隐藏在林中的走兽飞禽,总之森林中的所有生命体,但散发着一种具有侵略性的凶恶气息,令得华尔森林危机四伏,成了一个步步惊心之地。
“这是……”
颜龙涛澜道:“幻象解除了?这才是幻象之下的真实?”
“幻象?不,如果真是幻象那么简单,我们这么多人会被玩弄于股掌之上?单纯的幻象能迷惑我们那么久?”
仁光帝摇头道:“此人已经深得佛门……至少是部分的佛门精要,特别是三千亿大千世界的时空之道,那绝对是他的拿手强项,所以才能用某种我不知道的手法,重叠空间,造出海市蜃楼般的虚境。”
仁光帝仅是就自己所理解的部分做出解释,不过听在其他人的耳里,已经够震惊了,大家同样都是练武,能把血肉之躯练到开碑裂石,发些风火雷电之类,已是一流高手,至于更上一步,接触到那些玄之又玄的范围,玩起什么时空重叠,这若非亲眼所见,听起来就连一点真实感都没有,简直就像是看见神了。
“用不着吓掉了下巴,朕敢断言,你们早晚也会踏上这个境界的,只不过还需要点时间……准备好了吗?下一阵很快就要开始了。”
“皇兄,你的伤……”
“死不掉的,倒是你自己当心一点,一副就是考试失败给人撵出来的样子,半点提升都没有,别等一下一开打,就直接给人干掉了。”
仁光帝的话不算客气,但听在颜龙涛澜的耳里,却着实受用,特别是自己刚刚才捅了他一匕首,他不加计较,还如此关心,对自己可是真的好,光只是这一点,就让颜龙涛澜感到为他卖命值得了。
“皇兄,此人……到底是什么人?是母后……太后埋伏在这里的?观其言行,似乎又不太像……慈航静殿的相关记录中,从没提及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佛门高人存在,究竟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颜龙涛澜道:“此人使用的武功,也不在慈航静殿知名功法之列,闻所未闻,刚才在虚幻之中,我好像隐约听他说了一句,他使的武功叫什么……封禅九忏,你们听过这武技吗?”
陆云耕、胡燕徒都是出身慈航静殿,听过许多佛门无上武学,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已经成为传说的东西,但封禅九忏之名,确实闻所未闻,两人都感到陌生。
“嘿,慈航静殿的贼秃,现在都只是一群忙着收帐的和尚,卖秘笈和开补教班才是他们的强项,指望他们能练成什么至高佛门神通,还不如要他们重新投胎转世,这还快……”
讥笑了几句,仁光帝脸色忽然一变,愕然道:“九忏?是九忏罪禅式?”
这个名词,颜龙涛澜和陆云耕同样陌生,相顾茫然,但这次胡燕徒却有了反应,虎躯一震,惊道:“是当年地藏前辈的九忏罪禅式?不可能吧?九忏是佛门禁忌,整件事被压封太久,根本没多少人知道,罪禅式也早就失传,连慈航静殿也只存其名,他从哪里学来的?”
胡燕徒还记得,自己仍在慈航静殿,接受秘密授业时,那个一身黑衣的人,就曾对自己说起那一段被佛门封印的惨事,并且为此长叹。
‘如果地藏和尚的九忏罪禅式仍在,你就不用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去参悟神掌了,传说中,九忏罪禅之式,是以至善慈悲心,驾驭刚猛绝伦的外家武技,和神掌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更为简明,因为地藏和尚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创发出的武学也不会太复杂……’这些话,胡燕徒记忆犹新,当时自己就对九忏罪禅式充满景仰,特别是听完那段被佛门视为禁忌的封印惨事,自己既有迷惘,也有共鸣,只遗憾不能目睹这失传多年的神秘绝学,想不到今天竟在此有机会与历史接触。
“但……地藏前辈一生不曾收徒传法,更听说他不识字,不会写秘笈,罪禅式怎么会有传人的?”
胡燕徒这点可想不通,仁光帝则是冷冷回了一句,“没秘笈就不能练了?你的如来神掌,是照着秘笈练成的?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后,有很多方法可以解析前人武技,这些可都不是什么难事啊……至于详情,你干脆亲自问他吧。”
仁光帝手指的方向,本来只是一片树木叠影,但随着他一指,整片树木叠影先是起了涟漪,一道又一道,晃荡不休,整个画面也如水中映月,扭曲皱褶,当这些扭曲变形的画面都消失,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什么树林都消失不见,赫然是一片树林外的绝崖。
绝崖边上,有一颗大石,大石头上有一个黑袍残影,整个就与入华尔森林之前,所得到的目标资料一模一样,这点着实令仁光帝感到面上无光,因为他对上天妖,自以为到了崖边,找到了目标,乒乒乓乓打上半天,铲平了大片树林,结果弄到最后,不但自己所对战的,只是一个近似空气的幻影分身,就连地点也不对,自己没有真的来到绝崖之边,没有真的见到那块大石……被人耍到这种程度,真是丢人现眼的巅峰之作了。
不过,被人耍弄这种事,可一不可再,更不会连着发生,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后头的事情就很直接简单了,仁光帝摸了摸自己腰间,再次感受着那份痛楚,怒意陡增,一马当先冲上前去。
只是,当来到近处,看清眼前的东西,仁光帝的眉头一皱,还真没想到会见着这么残破的一个东西。
早已被长年山风吹蚀得破破烂烂的黑袍底下,依稀是一具人体,但却是一件近似活骷髅的东西,皮肤蜡黄,瘦骨如柴,完全感受不到半点生命气息,仁光帝从没想到,敌人的真身会是这模样,要不是因为这个活骷髅持续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让他感到压迫,还真会以为敌人的战力仅限于幻境,真身处于战斗不能的无威胁状态。
“喂,你这算怎么一回事?想博取敌人的同情吗?没用的,给我站起来动手!”
仁光帝一喝,那具毫无生机的活骷髅,骤然一下睁眼,精芒四射,瞬间,所有人都听见……一阵妖异的心跳,牵引所有人的气血,同时大乱。
第七章九锁囚躯·炼体成妖
华尔森林,对在场众人而言,实在是一个太过妖孽的地方,在这个鬼地方,好像不管发生了什么荒唐事,都是合理而有可能的,雷错轰就对这一点感觉特别强烈。
和仁光帝这些人压根就不是一路,雷错轰没理由与他们一起玩命,此刻他真正应该要做的事,是把洁芝找到,迅速去到安全地方才对,故而从幻境中脱离出来后,他心内充满挣扎,始终一言不发,仁光帝等人也压根没朝他看上一眼。
不过,回想到幻境中的种种,雷错轰的怒火便笔直冲脑,那个白袍人余如来,对自己极尽羞辱之能事,召唤出了几头上古异兽,还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封住自己的雷电之力,把自己打得像狗一样逃窜,那几头上古异兽不知是饿了几天,还是正处于发情状态,异常凶恶,自己差一点就完蛋了。
异常的险境,当然也带来一定的收益,在战斗中,自己确实有所领悟,力量也开始增长,只不过就在即将取得突破的前一刻,那家伙忽然停手,扔了一句话过来。
‘真可惜,时间到了,你虽然没有成功破关,但总算拖至时间到,就勉强算你通过了吧,但记着,你只是一个混过关的次货。’‘且慢!我还差一点就……’话没说完,便给扔出了幻境,从对方语气当中,雷错轰完全可以听出那份轻蔑与不屑,这真是最大的屈辱,自己的真正资质、实力,绝不是一个次货,只要再给自己一点时间,就能轮到自己来扬眉吐气……
正是因为这份不甘,雷错轰才没有掉头就走,除此之外,天妖这样的绝世强人,不是那么容易看到的,身为一个武者,雷错轰很清楚自己远远不敌,却也希望能上去拼个几招,哪怕这要赌上性命,但若能见识武道的至高境界,这风险就绝对值得。
当仁光帝一下揭破幻象,走向天妖,不甘被羞辱的雷错轰,一下狂冲了上去,想要抢在仁光帝之前,先与这绝世天妖一拼,不料那个活骷髅模样的干尸,骤然睁开眼睛,凌厉的锋芒,不像人体,倒像是什么无比凶恶的太古巨兽,让人打从心里发着寒颤。
跟着,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妖异的心跳,这并非是耳朵听见,是那股心跳不知透过什么途径传来,与每个人自身的心跳相连结,连锁带动,令得在场众人的心跳频率一下大乱,忽而缓慢若停,忽而狂擂如鼓,像是快要跳出胸腔。
心脏是人身所有力量的泉源,心律一下不整,什么丹田真气都运发不出,在众人之中,胡燕徒、陆云耕,两人怎么说都是慈航静殿出身,修练过禅定心法,对抗拒心魔扰关,较有优势,还能撑得住,只是面上扭曲,冷汗频频,像是正承受着什么酷刑。
颜龙涛澜和雷错轰的表现就令人失望,这两人武功都高,实战力强,无奈应付起这种旁门左道的攻击,没有什么优势,当身上的护符、防具起不了作用,他们一下就给疼得倒跌在地,只是用个人意志力强压住,不让自己痛得满地打滚,维持一点最后颜面而已。
这股妖异心跳的源头,是端坐在大石上的那具干尸,距离他越近,这股异力就越强,所以雷错轰主动跑近的行为,无疑就是自讨苦吃,而站得离天妖最近的一人是仁光帝,他淡然看着众人的痛苦,自己却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