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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还不会爱。
但这种爱却是最真的!
缠绵慢慢退开,路小佳盯着傅红雪的眼睛。
路小佳有些喑哑地道:“我曾经以为,你若无情我便休,这等洒脱,我一定可以做到。”
傅红雪抬手拂过他面颊上的疤痕,墨黑的深渊中却似在燃烧:“你做不到。”
路小佳坦然承认,却又道:“但,我不悔。”
那时如此坚信,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爱上一个人。
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真正的痛苦。
这本来就是人类最大的悲哀之一。
但是只要真正爱过,痛苦也是值得的!
路小佳顿了顿,额头相抵,注视着那双黑眸中的神色,放轻了声音道:“方才已是第二次,你的意思,是不是?”
傅红雪唇间微动,浮起一个极浅的弧度:“若是不算你曾经不敢的那次,这确实是第二次。”
路小佳讶然,又有些如释重负:“原来那天你没醉?”
傅红雪低首靠在路小佳肩上,手指拈起路小佳漆黑的发丝,声音极平淡:“自然。”
“呵,那时你有没有在心中笑我胆小?”
路小佳轻笑着,一只温热的手却绕到傅红雪身后,隔着黑色的衣料,轻抚着他的脊背。
傅红雪的体温原本就偏低,皮肤好像冷玉般温润凉滑,苍白似透明,而路小佳的体温却灼热着,好像这温度已经通过他的轻抚,在傅红雪身上蔓延开来。
路小佳的动作在傅红雪的默许下,从原本的温热渐渐转变为渴望相贴的激动。
黑衣上的衣扣已经被路小佳灵活的手指解开,敞着的襟口中,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
终年不见天日的苍白,还有以往苦战中留下的浅浅的伤痕,分布颇广。
尽管都是旧伤,路小佳皱起眉,依然心疼:“疼么?”他的唇沿着那些浅浅的印记一点点地摩擦,动作十二分地爱惜,从胸膛到腰际。
一丝隐忍的低喘自傅红雪唇间溢出,微凉的手指滑过路小佳面上每一处能碰到的部位,似乎在从抚摸的过程中汲取温暖,点热自己,燃尽方休。
傅红雪的身体明显有松弛,眼睛里蒙着水汽,一向冷漠的面容终于多了几分不可抑制地温然,喑哑地道:“你已经够大胆了,我可笑不来。”
路小佳闻言,抬头低声闷笑,冷不防傅红雪的手已经滑到他的颈后,微微用力按下,双唇便紧贴,再度缠绵,略显用力的吻让两人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越来越低沉。
灯花发出几声轻微的爆响,终于灭了,空余一缕青烟,屋内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已经有同学留邮箱了,让我愧然,因为还没做好,所以请耐心等待其他同学留言,一并发送……刚从月考的战场上爬回来,马上来更文,想要和谐的可以留邮箱了 ^__^
未离
路小佳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傅红雪已经不在了。
有些发怔,但意外地不怎么吃惊。
他犹自记得昨夜的狂乱,但比起曾经的现实,那似乎更像是一场梦,一场过于美好的梦。
另一边的被褥已完全冰冷了,即使不是梦,傅红雪也已经离开很久了。
枕边还留着几根发丝。他拈起来,轻轻绕在指间,这算是昨夜的证明?还是恋恋的挽留?
路小佳起身穿衣,双手颤抖几乎连衣纽都扣不上。
傅红雪的方式好像总是爱上了就马上离开。
有一次,小五喝多了,带着几分醉意对路小佳说:“我是看不出来傅红雪有哪点好喜欢的,不过说实话,喜欢上他的人一定要有两条重要的条件:有耐心。不短命。”
路小佳抬了抬眼皮,懒得搭理他。
小五又灌了一杯酒,发现东倒西歪的身体并不妨碍自己说话,于是大着舌头继续道:“爱上他的人太少了,死一个少一个,所以他习惯了离开爱人,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不忍心将别人也拖累下去。你只要一直等到他心软,等到他心疼了主动回来,就行了。”
“所以其实很简单,就怕你自己短命……呃……”
下面的话没说完是因为风满袖及时又递了一杯酒给小五,于是这少年昂头一灌,顺着昂头的动作豪迈地翻下了椅子,彻底醉倒了。
可是他们已经分离了五年,难道这时间还不够长么?
可是傅红雪已经忘记了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不堪的日子,难道他还会因此自卑么?
他想起了昨夜碰触傅红雪残疾的腿时,对方明显表现出的抗拒,也想起了进入傅红雪的身体时,对方身上骤然暴增的杀意。
自卑和骄傲,脆弱和韧性,这些矛盾居然能那么切合地聚集在同一个人的身上,产生想爱惜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无措。
路小佳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立刻愣住了。
他看见傅红雪背对着他,站在庭院里,似已站了很久,清晨的阳光温柔地包围着他,他的黑发似乎都染上了细微的光芒。
原来他并没有离开!
路小佳极力咬住发酸的牙根,不知不觉间眼眶已微红。
傅红雪就这样立于阳光下,仰着头,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直面太阳,黑色的衣袂飘扬着,他好似从黑暗中挣脱出来,终于站在阳光下的暗灵,不必再担心被太阳的光和热灼伤。
路小佳便这样痴痴地看着,心中渐渐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酸,有些胀,几乎要从心里溢出来,迫不及待地呼啸而出。
原来他没有离开!原来他没有走!
路小佳踉跄两步,才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像是走过了边城滚烫的黄沙,走过了驻风幽静的河流,越过了漫长的时间和黑暗,还有如同灼热与寒冷交织的残酷的世界。
走到他身后,伸手,从背后将他拥在怀中。
拂去他一身寂寞如雪,滑开他半生凄凉如月。
简单的动作。
漫长的十年。
执着的爱恋。
最后终于融合在一起。
全身都好像活了,将一种名为喜悦的温暖,传遍他原本冰冷的心脏,被融化的冰凌变成眼泪,几乎涌出:“我还以为你……”
到嘴边的话被生生地吞回去,路小佳微微笑了。
罢了,这么好的时候,为什么非要提起这些扫兴的患得患失?
爱情原本就是这么回事,你若想享受爱情的甜蜜,就必须同时忍受它的烦恼和痛苦。
爱情本就是种最奇妙的情感,既没有人能了解,更没有人能控制,它不像友情,友情由累积而深厚,爱情却是突然发生的。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这么多患得患失的担忧。
路小佳没开口,傅红雪却说了。
他低下头,握紧路小佳的双手,好像犯错的小孩子:“我原本想走的。”
路小佳将他微冷的手一并收入掌中:“可是你没走。”
“我后悔了。”傅红雪苦笑一声,依然垂着头:“到门口时我觉得如果我走了,一定会后悔,因为我也许不会再回来。”
路小佳将他拥得更紧,他的声音既平静又温柔:“你不会走了?”
“不会。”傅红雪转过身,怔怔地看着路小佳,原本漆黑如渊的眼睛在此刻像是阳光下清澈的湖水:“我不知道‘傅红雪’该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原来并没有痛苦的感觉,也没有快乐的感觉,自从我见到你之后,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高兴……我就不想离开了。”
傅红雪曾经很长日子在夜里不睡觉。不睡虽然痛苦,睡了更痛苦。
他宁可一个人游魂般在黑暗中游荡。
他无所谓快乐或者痛苦,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游魂。
如果他没有遇见路小佳。
人,毕竟是人。就算他心上有十层冰,冰总有溶化的时候。
路小佳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已经痴了,他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傅红雪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环住了路小佳,路小佳比他更快地伸出手,再次将他拥抱在怀中。
真紧。
不分开原来也就是这样简单。
“我也是。”路小佳忍不住道:“我觉得仅仅是惦记着你就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是在别人听来一定很肉麻,但他们不在乎。
他们的话本来就不是说给别人听的。
让路小佳和傅红雪说这样的话,原本是让人觉得只是想一想都不可能的事。
但他们觉得一定要说,因为这些话不说就会堵在心中,很难受。
这些话好像是活的,会在适当的时候自己跑出来。
一声轻笑突然响起:“该死的。本来想跟你们两个来个意外的惊喜,现在看来是我先受到了惊吓。你们送这样的见面礼给我,存心想气死我这个孤家寡人是不是?”
两人看过去,小五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们:“我总算知道‘非礼勿视’这句话从哪里出来的了。看来说这句话的人一定跟我一样几乎被吓死。”
路小佳早就对他的坏脾气习以为常,先松开手,有些歉意地看了看傅红雪,才带上他曾经惯有的,讥讽般的笑容:“那你呢?每次喝醉了就躺在桌子下面,抱着椅子叫天呼地,是不是恨不得把天地当人,免得你孤家寡人,连喝醉了都没名字唤?”
小五的脸瞬间狰狞了,干巴巴地道:“路小佳,你最好小心,若是晚上你带着你那该死的笑容在门外讽刺一番,我保证你进门时身后能跟一排僵尸和野鬼。”
“多谢。”路小佳微笑着道:“我终于知道该用什么办法面见你的亲戚了。”
小五顿时灰了脸,转头对傅红雪道:“你好?”
傅红雪道:“我记得你……你要找的人找到没有?”
小五闻言,不由得有些苦笑,随即转颜为满不在乎的微笑,懒洋洋地道:“亏你还记得,我都忘了。”
傅红雪认真地看着他,字字地道:“你没忘。”
小五想躲开他的目光,发现不能,想说点谎话,发现也不能。
在傅红雪认真地看着别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说谎,也很少有人能敷衍。
于是小五只能叹息:“你这个人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路小佳淡淡地道:“太可爱的人也没什么意思。”
小五恨恨地瞪他一眼,不接语,好像已经知道若是比斗嘴,他只有对路小佳拱手的份。
他只是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得意洋洋地道:“你知不知道卓玉贞不是被强才怀孕的?你知不知道她喜欢的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傅红雪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我知道。”
小五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