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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飞握住了手中的蔷薇剑,握得很紧,紧得手背上的青筋已经凸出,对方每根发丝的飘动都令他绷紧每根神经。
当觉得自身的精力已经调节至顶峰时,燕南飞的剑开始动,他动得很慢,动作中带着种奇异的韵律,就仿佛蔷薇的花瓣在春风中开放,完全看不出一点可以致命的威力。
不管是谁,用什么武器来攻击他,都会被卷入蔷薇剑那种奇妙的韵律里,就好像锋利的贝壳被卷入海浪。
潮退的时候,对方所有的攻击都会消失威力。
蔷薇剑上有花魂。
花魂在攻击时瞬间开放,发出一股神秘的香气,在对手眼前垂下红幕。
当那绝美的红幕散去时,蔷薇剑便已在对方的咽喉上。
他有信心。
他已经期待着红色的蔷薇开在傅红雪的胸前,那一定也是一幅美景。
傅红雪冷冷地看着他的剑,面无表情不动一丝一毫,但眼底深处却似乎有感兴趣的光。
看见新鲜的招式,他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贪婪,好奇。
他似乎已经被卷入了蔷薇剑的韵律里,看见了那鲜红美丽的花魂。
但他的刀却已出鞘。
刀光一闪。
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无法形容这份奇迹。
该用什么来形容流星的光芒?
该用什么来形容永恒的震撼?
该用什么来形容震破心魂的奇迹?
——当。
刀剑碰撞声的余音未绝,傅红雪的刀早已入鞘,而燕南飞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
这份速度已经超越了声速。
血。
鲜红色的血。
如蔷薇花瓣一般,鲜红色的血从燕南飞的右腕上缓缓地蜿蜒地滑下来。
鲜血滑入燕南飞的指缝中。
那只手没有动。
燕南飞面容露出震撼,眼睛似乎要睁裂,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如同突然变成了一尊雕像。
周围很静。
只有秋风的声音,所有人都被那一刻震撼了,没有一个人再动。
但有人还能完全不受影响。
他就是傅红雪本人。
傅红雪低下头,慢慢地拖着残废的腿,走进了酒馆。
依然是古怪的姿势,却没有人再小看他,他们完全带着敬畏的目光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怪物走进来。
燕南飞突然大声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他的声音绝望而痛苦,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被无视。
傅红雪在门前顿下身,没有回头,却冷冷地道:“你的心还未死。你还有牵挂。”
你的心未死,所以我不杀你。
燕南飞面色已涨得发紫,咬了咬牙,捡起蔷薇剑,嘶声道:“愿比就要敢死,一年后你来等我,到时候,我定来领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那个司卓,那个楚胡……咳咳,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暑假开始时,确实打算开楚胡,但是突然想写流星蝴蝶剑的同人,于是越来越心痒,我爬墙了……司卓同理……(望天)当楚胡文的思路已经理开的时候,路傅文早已开了,咳咳……所以,等吧……
表示染心就是个进错演出棚的妹子,女强左转,女尊右转,偏偏要直走进耽美,找死么……
暂别(一)
酒馆内鸦雀无声,比染心露出真容貌时更加安静。
所有人的呼吸都好像停止了。
染心突然长叹一口气道:“好快的刀。”
路小佳同样叹口气,道:“的确很快。”
他只感到手中满是冷汗,心跳得很快,口干舌燥。
他不由得问自己,当年在边城,他曾用剑挡下过傅红雪的刀,可那时,谁知道傅红雪有没有手下留情。
不说那时,单说而今,而今,他还能不能与傅红雪的刀一决胜负?
如今他们这一辈,除了叶开手中的小李飞刀之外,还有谁能够挡住傅红雪的一刀?
染心也在沉默,她看着傅红雪,目光明明灭灭,似乎有千万种思绪绞在心中,除了她自己之外,任何人都无法看清。
谁知道她的身份,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没有人知道,就好像酒馆里的人都不知道叶开和丁灵琳此时在何地。
他们在南宫家。
姑苏城,南宫家。
江湖四大有名的家族,南宫,慕容,上官,夏侯。
南宫家纵然不能排第一,但南宫家族年代之久远,人才之辈出,也是江湖上公认的。
叶开每次来到这里,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他一向是随心所欲的浪子,却偏偏要到这种即高贵又讲究的地方,跟一些表里不一的人摆一些莫名其妙尔虞我诈的排场。
这些实在让他哭笑不得。
但他不能和丁灵琳一起站在南宫家山庄的门外,等着丁灵琳的大哥。
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丁家的女婿,丁家的事就是他的事。
此时山庄前已经有一众护卫和仆人迎候,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最前面。
叶开站在他们之后,百无聊赖地看着,丁灵琳挽着他的手臂,低声道:“我知道你最不耐烦这种场面,但仅此一次,以后我们就不再管这些事了。”
叶开笑了,他喜欢丁灵琳的善解人意,也低声道:“我只怕你家的另外六个仙女不愿放我带着你走。”
丁家也是个很大的家族,虽然并不是什么历史悠久,但也财力雄厚,名气很盛。
丁老庄主丁乘风有三个儿子,七个女儿,江湖人称“三剑客,七仙女”。
丁灵琳就是丁乘风最小的女儿。
而路小佳则是丁乘风的第三个儿子,丁灵中。
但因为阴差阳错,他从小被送往荆无命那里学剑,丁乘风的妹子丁白云和昔日魔刀白天羽的私生子取代了他的身份,成为了另一个丁灵中。
如今,叶开和丁灵琳的大哥来商量的就是‘丁灵中’和南宫家的亲事。
至于究竟是哪个丁灵中,还实在是个有待推敲的问题。
想到这里,叶开便不由自主想要苦笑,他实在不明白,既然丁灵中不是丁灵中,路小佳不是路小佳,南宫家何不废了这门亲事,也免了过多的麻烦。
所以说这些大家大族,代代费劲力量,挖空心思,撑着的就是一张脸面啊。
过了片刻,一辆马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人群立刻簇拥过去,排成两排,恭恭敬敬地迎候着。
丁家大少爷,丁云鹤。
江湖中的大少爷,名公子,自号“无垢道人”。
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住,青布被车夫掀起,一人缓缓下车。
此人羽衣星冠,白面微须,背后斜背着柄形式奇古的长剑,杏黄色的剑穗飘落在肩头。
他穿着虽然是道人打扮,但身上每一样东西都用得极考究,衣服的剪裁也极合身,一双保养极好的手上,戴着个色泽柔润的汉玉扳指,无论谁都看得出那一定是价值连城的古物。
他身材修长,儒雅俊秀,可以说是个少见的美男子,但神色间却显得骄傲,很冷漠,能被他看上眼的人显然不多。
与叶开成亲之后,丁灵琳突然端庄了许多,身上的铃铛也去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张扬,也没有欢呼着迎上去的意思。
她只是挽住叶开的手臂,涨红着脸,目光中充满了喜悦。
丁云鹤露出一丝微笑,道:“看来你把这姓叶的管得很好。”
丁灵琳习惯性地嘟起嘴,突然又想起什么,收敛了玩闹的神态,端庄起来,嗔道:“大哥。”
叶开笑道:“昨日老夫人说她还是缺了点夫人该有的端庄样子,今日一听不显得她气质的话就要恼。”
叶开与丁灵琳成亲后,丁云鹤对他的态度也温和了不少,轻扯着嘴角,笑了笑。
三人一齐进门,给南宫家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极满意地看着三人,眉开眼笑,加之自己的孙儿也在旁边,说话氛围也缓和了许多。
她身边站着的便是她的孙子,南宫青。
身为家世显赫的名门子弟,他的相貌说好听点是略嫌粗糙,说实话简直是可怖,他只有一只耳朵,而另一侧没有耳朵,只有那半张面颊上的一道伤口,一道蜿蜒着从发间到下巴的伤口。
他的目光透着一股怨毒之气,让人□地感到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在老夫人面前,他仍要露出笑容。
但他的笑容比不笑还要恐怖,简直就像是大堂里活生生爬进一条毒蛇。
他的手同样粗糙,更不像常见的世家子弟那般保养良好,而是伤痕累累,老茧丛生,骨节突出,极为宽大。
这双手可以是一个辛苦劳作的农民的,可以是一个起早贪黑的樵夫的,但就是让人难以想象它们竟是一位世家子弟的。
三尺七寸长的剑,用金钩挂在他腰边的丝绦上,制作得极考究的鲨鱼皮剑鞘,镶着七颗发亮的宝石。
丁云鹤一看见他就全身不舒服,不仅仅是因为他可怖的脸和让人不舒服的笑容,还因为他那完全打破了世家子弟应有形象的样子。
但即便如此,丁云鹤依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恭恭敬敬地等着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细细思量了一番,才叹道:“不知你们丁家是不是商议出了一个结果,能给我们南宫家一个交代?”
丁云鹤沉思片刻,露出得体的微笑,从容不迫地回道:“丁家亏欠,自然听老夫人决定,无论什么责罚,丁家自当甘愿承受。”
老夫人微微眯上眼睛,瞧着他们,半响,忽然叹气,才缓缓地道:“当年你爹娘带着你三弟来南宫家做客,说着说着便说到这结亲之事,丁家三个小子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青年俊才……唉,谁料想会出这样的事情,原本不好再给你们雪上加霜,可我孙女,实在等的太长时间了……”
丁云鹤面露愧色。
南宫老夫人的神色缓和了许多,道:“我孙女自认这门亲事,无从更改,只得老人家出来来一问,你们丁家,到底是怎样决定?”
丁云鹤满头大汗地道:“这……晚辈本来的三弟,路小佳是江湖中人,身份也有些……怕是配不上大小姐,晚辈原想……原想……”
南宫青突然低语道:“路小佳……”语气似乎极为有兴趣。
南宫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却道:“路小佳此刻在何处?”
丁云鹤汗流浃背,不觉看了叶开一眼,叶开苦笑,上前一步,回道:“他和傅红雪……”
突然他的话语顿住了,像是突然提到了不好的词。
“傅红雪”这三个字一出,房间里像是刮过了一阵阴风,所有人面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是南宫青,似乎为这三个字咬碎了牙齿。
他终于厉声道:“他在哪儿?”
叶开闭上了嘴。
在南宫家里实在不适合提起傅红雪的名字,不止是南宫家里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