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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定定地看着她,忽地启齿一笑,颠倒众生:“莫莫,我不是好人。但会一直对你好。如你所愿,我会尽我全力救你爹出来的。你们先走吧。记得走小路。通缉令天亮就会发往各郡县!”
智海背起莫非迅速地走入莽莽大山。
一路上,任凭莫非如何打探,智海一点也不肯透露刚才他和夜郎的谈话内容。这让她很郁闷。
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地面,智海本是重伤未愈,又进天牢救了莫非再次受伤。纵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了。汗水渐渐湿透了他的衣衫。莫非要他放她下来自己走,智海像是和谁斗气一般,油盐不进,一言不发,默默地背着莫非走着。莫非只好用衣袖轻拭他的额头,为他擦汗。
二人来到一条小溪边,山泉清冽,莫非贪婪地舔了舔焦渴的嘴唇。智海像是后脑长有眼睛一般,打她放在一块石头上。摘了一片宽大的叶子做成斗状,打水给她喝。莫非又渴又饿,足足让智海打了三次水才算喝足了。
智海拿着叶子,愣愣地看着她。莫非觉得智海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会笑和慈眉善目的和尚了。一身农夫的打扮,头上围着条青色的头巾。最主要的是他的目光,不再是当初的清澈如泉,眼眸中荡漾着莫非看不懂的东西。这样的智海让她觉得很不习惯,她有点紧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莫非纯粹是想开个玩笑,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
智海默默地掬了捧水喝了几口,再清洗了一下脸和手,“你好好坐着,我去采些草药。”
这是出城以来智海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她有点黯然,智海对她的态度太奇怪了。听夜郎说,他是受了重伤的,却只身去天牢救她。危急关头,宁愿拼死,也不愿丢下她。而终于脱险了,他却对她冷若冰霜。她多想他能与她说说话,哪怕是像以前那样公式化的来几句“小僧”“施主”也行!但他除了留给莫非一个修长的背影,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莫非在石头上坐得无聊,已是正午,太阳毒辣,她浑身粘乎乎地。想起自己已有二十多天没有洗过澡了,她看见眼前的小溪就想扑过去。
她艰难地单腿跳到溪边,惬意地把腿伸进水里浸泡着。对着明如镜面的溪水,她看见水里那个女子蓬着垢面,满脸都是干涸的血迹。太丑了!之前自己还在智海面前自称美女呢!她想想都觉得好笑,仔细地洗净了小脸。头发好久未梳理过再加上汗渍和血迹,粘在头皮上很难受,她索性连头发一起洗了。
如果不是在野外,如果不是因为智海随时会回来,她真想跳进水里痛快地洗个澡。现在,她只能把能洗的地方都洗了,衣服挽到手臂上,裤腿绾到大腿。
等她洗完了,智海还没有回来。一如天牢里独处一室的孤独,她恐慌地叫了两声智海,回应她的只有山中的蝉鸣。她不慌张在从水边爬起来,不顾脚上的疼痛向智海走向的林子跑去。他会不会出事了呢?是有追兵追上他了,还是他的伤势太重,昏倒了呢?她不敢想像,发了疯地冲向前方。
三人行必有我夫最新章节列表第45章两相猜疑
六月的丛林,树木茂密,荆棘横生。智海徒手扒开树间的藤蔓,在山中寻找着必须的草药。还差一味,就可以配好了。而这一味药在这一带实在难寻。他已寻了两刻钟了,仍不见一株。如果是在回音寺就好了。寺外的山林里,哪里有哪些草药,他是了如指掌。但是,回不去了,这个世上永远不会有回音寺了……
六月初七那晚,智海终于查到了那夜出现在莫非房里那个邪魅男子的一点线索。他来不及去莫府赶在莫非与楚润枫成亲胶去通告。因为他收到师父的密报,有人要对他不利,让他速回回音寺。那夜,来了两批人。一批是要杀他的,另一批却是要屠寺的。回音寺成了一片血海,他在师父和住持方丈的保护下才得以存活下来。而整个回音寺,除了他,无一活口。他也受了极重的伤。等他休养得稍好一点,就去查那两批人。结果,无论他怎么查都找不到一点线索。在夜郎救了他和莫非时,言语之间,竟然说那事是他做的!他心痛不已,想恨又恨不起来!夜郎,的确是夜郎,一个只存在黑暗中的人。他不敢相信,他有那么毒辣的手段!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
智海终于采好了药,他迅速嚼下几株草茎,稍为调息了一下,就回去找莫非。等他回到那里时,却看到了莫非披头散发,赤着脚像疯子一样在树林里狂奔!智海吓了一跳,难道追兵这么快就找到他们了?他暗捏一把冷汗,幸好自己回来得及时,否则后果真不敢设想!
智海轻啸一声,飞身掠向莫非,把她一把捞在怀里,迅速跃上一棵枝叶繁茂大树。机紧地向四下打量。
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莫非回过神来,已经在智海怀里了。在这一刻,她发现,没有什么比智海安好地出现在她面前更重在。她哭着紧紧地抱住了智海:“你跑到哪里去了?你吓死我了!”
“别吵!”智海沉声说:“别把他们引来!”
莫非从惊喜转为惊慌,智海大伤未愈,他们又是在劫难逃了。
两人静静地呆了一刻钟,也不见所谓的追兵。莫非有点沉不住气了:“你真的看清楚了有追兵?”
智海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你遇到追兵在跑吗?”
莫非傻了,“哪有啊?我是看你久久不归,以为你是碰上追兵,或是昏倒在哪里了!”
智海也算明白了,抱着莫非飞身下树。默默地给莫非的脚踝上药。
脚上一片清凉之意。智海的修长的手指沾着绿色的药汁在莫非的小脚上。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伴在身边的居然是智海。愿以为,她嫁给楚润枫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智海了。至少,见了也只会是陌路人了。想到楚润枫,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一个在逃的钦犯,一个朝庭命官,他们再也没有以后了。成为路人的,只能是她和楚润枫了。天意弄人啊!
智海从没见过莫非这样深沉地叹过气。难道?他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施主脚好后,就请去令尊按排你去的地方吧。”
莫非大惊:“智海,你是要丢下我吗?别说我爹没有安排过我去哪里,就是有安排,人生地不熟的,朝庭又在通辑我。你让我怎么去啊?”
智海闷声说:“施主一向福祉极厚,在天牢里也有人护着。这一路必会平安无事的。”
“天牢里哪有人护我?若不是他们想从我口中套出莫家财富的去处。早就对我动大刑了。我爹可没有我那么不幸……”莫非再也说不下去了。
智海虽然从未享受过父爱,但师父和回音寺里的僧人都是他的亲人。莫非此时的心痛,他最能理解。但,那一个人如同一根鱼剌哽在他的咽喉上,他脱口而出:“夜郎,他不是一直都护着你吗?”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吃味,智海说完就后悔了。而莫非却并没有用心去想,“他的确帮我很多。但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太神秘了,像是朝庭中人,但又不太像。”
智海心里一沉,试探着说:“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莫非白了他一眼:“我哪里知道?只知道他有些手段,天牢中都有他的人。对了,我不是让你去帮我查他是谁吗?如何?”
智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是当今工东篱国九皇子,东方溟筹!”
“皇子!”莫非的嘴巴能放下一个鸡蛋,继而又说:“真的这么巧?难怪那次我对他说我要做皇后时,他的表情那么奇怪!”
智海其他没有听进去,莫非说她要做皇后这句话让他极烦躁,“施主有此鸿愿,小僧看九皇子对施主也甚为上心。小僧在此恭贺施主了。”
莫非从他的话中听到了疏离。心中一痛,他就真想把她推给别人吗?先前就帮着莫老爷查探楚润枫,是他的情报表明靖安侯府没有野心了,才有了她和楚润枫的婚事。如今,他又想把她推给夜郎,不对,应该叫九皇子才对。难道他就真的对她没有一点好感?她自嘲地笑笑,是了,他是出家人,那来的儿女私情呢?是自己想多了,他能冒死去天牢救他,一定是看在莫老爷曾经和他的交情。出家人不是讲求慈悲悯人,知恩图报吗?
两人各怀心思,陷入沉默。智海去摘来几个野果,洗净了和莫非分食,权当午饭。莫非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以为他去意已定,心中纵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好再勉强他。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往日莫府荣华风光,可以大把大把在给回音寺捐银子,莫老爷早年对智海的那点恩情,现在智海冒死救她一命,已经扯平了。如今,莫家倒了,她已是通辑犯了,再勉强他和她一起,只会连累了他。智海表面对谁都温和有礼,她却是见识过他礼节之外的冷漠的。他是一个“内裤”的家伙。
再上路时,莫非再也不要智海背他了。一来,他伤得很重,自己的脚上过药已不再那么痛了。二来,莫非暗暗告诫自己,就算她和楚润枫的婚事黄了,智海也只能是智海,她仍然只能是她。二人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了。
智海风莫非执意不肯让他背,而她的脚本只是扭伤,经他上药后已好了很多。于是不再坚持。一路上,二人都客客气气地。莫非一改往日的随意,叫他“大师”。而智海则顺了她的意,一直称她“施主”。两人表面的客气却导致了更加生硬的疏离。
莫非受了太多惊吓,又从智海采药久久不归的惊恐转化到他回来的惊喜。再回上随后的隐忍,失落。她觉得头昏脑胀。之前贪图凉快,在冰凉的溪水里又是洗手脚,又是洗头。现在太阳照得林子里如同蒸笼一般。莫非越发觉得头脑发沉。但她咬紧牙关,硬是没有说过一声难受,尽可能地加快脚步,跟上智海的步子。追逐着前面那个身着青衣的背影,莫非有一瞬间的恍神: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什么都不用去想,她太累了。
智海默默地在前面开路,他尽可能地选好走的道。碰到有藤蔓的地方,他也是细心地扒开。但身后的脚步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