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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衣还是不语,良久,她抬起头来说:“这种事,夫人做主便是,萤衣听夫人的。”
“那好,我就大胆地帮你张罗人家去。”
见萤衣脸上有疑难之色,夏夫人突然轻浅一笑,说:“怕是萤衣早已有了心上人了罢?”
这一问,让萤衣更加慌了手脚,她连忙摆手说:“没,没有,萤衣已经说了,一切夫人做主便好……”
“那……我将你许给我家菡儿,你觉得妥当么?”夏夫人试探性地问。
“夫人……好会说笑……”萤衣很为难地说。
其实,这六年来,萤衣和夏伯菡的事,心思细腻的夏夫人怎会看不出来。她见萤衣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和女红,样样都会,不比那些个大家闺秀差。所以,她早就认定,萤衣就是自己的准儿媳了。至于门当户对这一说,她根本就不在乎,她觉得萤衣生得美貌,且聪慧过人,比起那些骄纵的大小姐们,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是玩笑,萤衣。”夏夫人郑重地握着她的手说,“你喜欢菡儿,菡儿也喜爱你。这些,我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我才有意栽培你。如今,你出落得闭月羞花之貌,且聪慧过人,深得我喜爱。当我的儿媳,又有什么不妥?”
萤衣更是为难了,她嗫嚅着说:“萤衣命贱,岂敢高攀少爷……”
“萤衣,”夏夫人爱怜地说,“实不相瞒,我当初也是个穷家女……”
萤衣听了很是吃惊,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气质高贵的夫人,当初的出身也跟自己一样……
“你很惊讶吧?”夏夫人笑着说,“当时我也没有想过我往后的日子会是这样。所以,很多事情,变幻莫测,冥冥中自有定数。而对于你,我想我不会看错人的,你不用去想那些门第观念。一切我做主便是了,好么?”
萤衣的眼眶又红了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感激夫人,她给自己的这些,恐怕自己要用一辈子的孝心来还罢。
“我娘叫你出去,都说了些什么?”夏伯菡咬着草根躺在草地上问萤衣。
而萤衣,则坐在一棵桃树上不语。
正值初春,桃花开得正好。萤衣脸上的两片红晕就像两朵盛放的桃花。
而夏伯菡,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动不动就一脸委屈的小孩子了。他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有着英俊的面容。身着华服,举止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贵族的气息。
“萤衣,”夏伯菡仰着头问萤衣,“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
萤衣但笑不语,良久,她又说:“问我作甚?日后你便知晓了……”
“难道你以后不做我的伴读了?我听李嬷嬷说,你现在大了,我也大了,所以我不需要伴读了……就算要,也要找男的了……我不要男的,我就要萤衣。”他最近一直在为李嬷嬷的话苦恼……
萤衣“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没想到夏伯菡虽然长大懂事了。但是,对儿女方面的事情,还是一窍不通。
“我呀,”萤衣看了一眼夏伯菡,忽然又笑了句,“我当然不能一辈子做你的书童了,我终究要嫁人的……”
“你要嫁人了!”夏伯菡很失望地说了句。
“夫人说了,女儿家的,都十二岁了,要先说好婆家的。待我大些了,就要嫁过去了。”萤衣还是挑衅地说。
“那你要嫁给谁……”夏伯菡喃喃地问。
“夫人说,由她做主呢。”
萤衣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夏伯菡已经扔下她跑远了……
任凭萤衣在他身后怎么叫喊,他也不听,只是一味地在草地上跑……
而夏夫人房里,夏伯菡扯着夏夫人的衣袖求道:“娘啊……你怎么可以让萤衣嫁人呢……”
夏夫人笑着对夏伯菡说:“菡儿啊,你怎么这般无知呢,女儿家的,不嫁人,难道要做老尼姑不成?”
“做老尼姑也比她嫁给别人好……”夏伯菡嘟囔着。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他兴奋地对夏夫人说:“不如,将她许给我罢,我们家的日子还算宽裕,不会委屈了萤衣的,你也别给她说别的婆家了,就嫁给我罢……”
夏夫人看着夏伯菡没有说话。
夏伯菡急了,他说:“娘,你一向来不都是很喜欢萤衣的么?让她做你的儿媳罢,她那么乖巧聪慧的……”
夏夫人还是不说话。
“娘,你说话啊,到底是答应不答应呢……”
夏夫人这才笑着说:“你是真心喜欢萤衣的?”
夏伯菡重重地点头。
“那,你日后可要对萤衣好些。”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夏伯菡欣喜若狂。
夏夫人轻轻地点头,随后又说:“我本来就是打算这样做的。”
夏伯菡过了一下才晃过神来,他搂着夏夫人说:“娘好坏,早就知道了,还这样骗我。”
夏夫人拿他没辙,只好说:“你快去陪陪萤衣罢,免得她日后看上别人了呢……”
夏伯菡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马上出了房门,而夏夫人则一脸宠溺的笑。
桃花树下,有着一个着明黄色丝帛长衫的少年和一个着桃色罗裙掩面含羞的少女。他们依偎在桃树下,那种甜蜜,比蜜蜂酿的花蜜还要来得甜。
“小坏蛋,”着长衫的夏伯菡轻轻地刮了一下萤衣的鼻子说,“明明知道我娘已经定下了我们的事,还欺瞒我,让我干着急……”
“那我也并不知情的么……”萤衣娇嗔地偎在夏伯菡的怀里撒娇着说。
“还敢扯谎……看不怎么惩罚你……”说完,夏伯菡就伸手要挠萤衣的胳肢窝,萤衣急忙求饶。但是夏伯菡还是不肯饶过萤衣,萤衣笑得花枝乱颤。
桃树也仿若笑开了花,成片的桃花簌簌地落下来……
清风相伴,落花纷纷。这样唯美的画面,被一阵响亮而又冗长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两个正在嬉戏的人儿立即分开了,放眼望去,是李嬷嬷在一株白海棠旁正用看不惯的眼神审视着他们俩。红晕立刻爬上了萤衣的脸颊,萤衣只觉得自己的脸一阵一阵地灼热,身子也是一阵冷一阵热的。
这回被李嬷嬷瞅见了,指不定她又要上老爷那儿说自己什么闲话了……萤衣紧咬着嘴唇想着。
而夏伯菡则用极其不愿搭理的冷淡语气对李嬷嬷说:“有什么事情,怎么躲在花树后也不吱一声……弄得这样鬼鬼祟祟的……”自从李嬷嬷总是在夏老爷面前说萤衣的坏话之后,夏伯菡就开始极其厌恶这个爱乱嚼舌根的老婆子。而李嬷嬷,则认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萤衣,于是,她对萤衣说百般地厌恶……
李嬷嬷嘲笑了句:“少爷现在毕竟是大了,跟我这样的老婆子说话,也早就不带一句称呼了……一句称呼本来也没什么,毕竟您是少爷,我只是个婆子……可是,好歹我也喂了你几个月的奶,连老爷,都说我跟那下人是不能比的,怎么到了少爷的嘴里,我就成了那种最下等下贱的人了?连个称呼也不给?”
“李嬷嬷,”夏伯菡嫌恶地看了她一眼说,“有什么事就快说,若没事的话,就赶快离开这里。成天躲在别处监视我,你是何居心?”
“哟,”李嬷嬷还是不改嘲讽的语气,“少爷是怕我妨碍你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李嬷嬷!”夏伯菡对着她怒吼一句,“好歹我还叫你声嬷嬷,若不是念你给我吃过几天奶,我早就将你赶出夏府了!如今,你说起话来越是没有分寸了!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事!”
“哎哟喂,我的祖宗啊,”李嬷嬷捶胸顿足地说,“如今你真真是大了,竟然要将我逐出夏府……我自十一岁就进了夏府,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尽心尽力的。而今嫌我老了不中用了,就想把我当抹布一样扔掉……老天爷哟,这是个什么世道啊……我一心一意服侍的主子,如今为了个不知耻的小娼妇,竟要我去死哟……”
“李嬷嬷……你太过分了!”在一旁的萤衣再也受不了李嬷嬷的倚老卖老。
“什么不知耻的小娼妇!”夏伯菡愤怒地说,“我明着告诉你吧,我娘已经做主将萤衣许给我了。以后,她就是你的主子,你竟敢骂自己的主子!胆子说越来越大了啊!”
“什么……”李嬷嬷不敢相信地问了句,随后,她又极其讽刺地说,“许婚的事情恐怕是错不了,怕只怕……说做妾罢。自古以来,妾是什么?被别人立在头上做人的女人,她连个丫鬟都不如!”
“你……”夏伯菡气得脸面通红,可是他也不能拿她怎么办,倘若生气煽她一耳刮子,指不定她要去夏老爷面前说些什么鬼话,怕是最后害惨了萤衣……
正当这时,一个着碧绿小钗裙的丫鬟匆匆赶来说:“李嬷嬷原来在这儿呢,老爷让您传话给少爷来的,久久不见少爷过去。现今倒好,人齐齐的都在这里,还害得我白白跑一趟。”
“你个丫头作死!瞎嚷嚷什么,你以为我想杵在这儿啊。是你的好少爷,说是要逐了我去哟……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说完,她便掩面假哭起来。
夏伯菡听她这样说,便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了,这样,让李嬷嬷又有理由说萤衣的不是了……但是,他现在又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就只好问先前的那个丫鬟他爹找他何事……
“什么事我不清楚,老爷只管让我叫你呢!”
“哦,知道了,这就去。”
(伍)
夏老爷升官了,全家准备迁往洛阳,上次夏老爷叫李嬷嬷去找夏伯菡就是为了这件事……夏府上下,除了萤衣,没有一个人是不开心的。
因为夏老爷带上了所有家眷,家丁,家当,独独不带上萤衣……
萤衣急了,她哭着跪在地上求着夏老爷说:“老爷……萤衣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打骂我……请您也一并带上我罢……”
“哼……”夏老爷冷哼一声,“你这个狐媚子,带你去洛阳,好让你继续勾引我的伯菡,最后毁了他么?”
“老爷,不是这样的……你怎可轻信那些谣言?萤衣自六岁进府,对夏府是尽心尽力的……老爷也是看在眼里的……”
“那你跟少爷在后山上做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讲!”在夏老爷身后的李嬷嬷用手指着萤衣盛气凌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