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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丝白玉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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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便母亲从前打骂她,她也只是哭而已,从来就没有这样细腻清晰地体验过这种叫做“悲伤”的感觉……

萤衣来夏府的第二天,她的母亲就死了……

听知情的人说,是被她的父亲杀死的,他醉酒归来,萤衣的母亲冲上去与他打斗,结果被他用劈柴的刀砍死了……

那是萤衣第一次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即便她只有六岁。

六岁,别的女孩子都在享受父母的怜爱,可是她只有干活与挨打……这样的日子,让她不得不早熟起来。而对于母亲的死,让萤衣头一回知道,母亲是爱她的,爱之入骨,是可以连命都不要的……

六岁的萤衣,在她父亲被衙差抓走的时候,拼命地嘶咬他,踢他,打他……

而不久后的几日,萤衣的父亲却被无罪释放了。

因为夏老爷给了衙门好处,所以他没有被杀头。夏老爷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考虑萤衣会不会变成孤儿,而是为了他夏家的声望……

而才六岁的萤衣,她只当是衙门的刑罚不是很重,她一定不知道真相……

(叁)

“你叫什么名?”还是在那个铺满槐花的院子里,着暗黄水衫的夏老爷问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得如同犯人一般的萤衣。

“我叫萤衣……”萤衣小心翼翼地回答。

“姓什么?”夏老爷一脸的严肃不减,并接着说,“李嬷嬷没有教你么?回我话的时候,要说‘回老爷’。”

“回老爷……”萤衣已经眼泪汪汪了,“我姓任……”

“嗯。”夏老爷稍稍有些满意,随后又皱起眉来说,“以后回我话的时候,不可以‘我’啊‘我’的,记住了吗!”

萤衣忙地点头。

“爹,”在一旁的夏伯菡求情着说,“你就饶了萤衣罢……”

“住嘴!”夏老爷凶凶地对夏伯菡说,“就是不许你有这种老是怜爱奴婢的心思!”

夏伯菡只好低下头去用脚摆弄着满地的槐花,萤衣也不敢抬头看夏老爷一眼。

良久,夏老爷终于训斥完了,在叮嘱了夫子要好好教导夏伯菡之后,就离开了院子。

夏伯菡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扶起跪在地上的萤衣,好生劝道:“好萤衣,别哭了。”

萤衣没有理他,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想法。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哪有先前在家里过得舒服……简直是活受罪,虽然吃穿是比先前好了很多,但是面对夏老爷和嬷嬷管家的喝骂,她突然很想自己死去的母亲。母亲在的时候,也会打骂自己,但是跟夏老爷他们的比起来,是好了许多的打骂。自从来到了夏府,面对夏老爷他们的责骂,萤衣会有一种很卑微的感觉,她很怕这种感觉,这样的感觉比起母亲打自己的感觉要厉害得多……

于是,她越想越觉得委屈,便不顾一切地哭出声来。

夏伯菡和夫子都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在一旁干着急,尤其是夏伯菡,他急得跳起脚来……

这一切,都被经过的李嬷嬷看见了,她立马拽住萤衣往厨房的方向走。

“李嬷嬷!你放开萤衣!”夏伯菡大声地叫着。

李嬷嬷显然是被平日里温顺的少爷吓住了,她拉着萤衣怔怔地站在原地。

“放开萤衣!”夏伯菡冲上前去准备帮萤衣挣开李嬷嬷的手。李嬷嬷见状立刻又抓紧了萤衣,萤衣觉得自己的手一阵一阵地疼痛,便叫了起来。

这一叫,夏伯菡更加地急了,他冲着李嬷嬷喊:“李嬷嬷,你别以为你喂我吃了几天奶就可以横行霸道!快点放了萤衣,她犯了什么事,你何必为难她!”

“哎呀我的小祖宗哟,是谁教你说这样无礼的粗话的……你从前不这样的……”说完,她又看向萤衣,于是愤愤地说,“肯定是你这小蹄子教的……看我今天不好好修理你一番!”说完也不顾夏伯菡的叫喊了,径直地拉着萤衣往厨房走去。

厨房有个很大但是很脏的柴房,萤衣被李嬷嬷一把推进了柴房。她没站稳,一个踉跄跌到了地上,扑了一地的灰,萤衣被呛得直咳嗽……眼泪也混着脸上的灰尘不住地往下掉……嘴里还不住地叫“娘……”。

“你娘早死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货,扰乱少爷念书不说,还敢在少爷面前说我坏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一天你都呆在这里,休想吃饭!”

话毕,柴房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留给萤衣的,只有没有边际的黑暗与恐惧……

已经好久滴水未进的萤衣,虚弱地躺在柴房肮脏的地上。她昏睡过去了,在梦里,她梦见自己的母亲身着华丽衣裳,慈眉善目,于是便委屈地扑到她怀里诉苦。可是,她的母亲却说不认识她,她急了,一直喊着说“娘,你再仔细看看我……我是萤衣啊……”。萤衣的母亲还是说不认识她,萤衣觉得更加地委屈了,她坐在地上直哭。隐约中她听见有人喊她,好像是在喊“萤衣,萤衣,起来吃饭啦,别睡啦……”。

于是,她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朦胧中,她看见了窗外的夏伯菡,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使劲地揉揉眼睛,再看那个人影,还是夏伯菡。

她的心中一阵欣喜,饥饿减了一半,她觉得自己又有力气了,立马站起来跑到窗边。

夏伯菡在窗边露出个小脑袋来,他吃力地伸出一只手,递给了萤衣一个雪梨。萤衣看了,觉得更加地饿了,口水一直流个不断。她接过雪梨大口大口地咬着,没多久,她连雪梨的核都吃掉了。夏伯菡直笑她的吃相,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的萤衣立马大声地骂他:“夏伯菡,都是你害的我,现在还笑我!”

夏伯菡马上把手指竖在嘴唇上作了个“嘘”的手势,随后又说:“小点声,你想把李嬷嬷他们引来啊?”

萤衣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便再也不敢出声。

夏伯菡又笑嘻嘻地问:“你还是很饿吧,我这里还有好东西呢!”说完,他又递给萤衣一个桃子,还有一个油乎乎的鸡腿。正当他还要再递香蕉的时候,他的小手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抓住了,萤衣立马缩了下去,顺便将夏伯菡给她的吃的都藏在了衣襟里。

而李嬷嬷则在外边说:“少爷啊,你不可以送吃的给萤衣的,她犯了事,我已经跟老爷那边说了。所以,你要是这样顽皮,老爷要是知道了,嬷嬷我也不能保你啊……”

夏伯菡听完,显然是被李嬷嬷这样威胁唬人的话吓住了,他只好小声地说:“那嬷嬷就跟我爹求求情罢,或者,或者去找找我娘……我娘平日里最疼我了,也疼萤衣……”

李嬷嬷没有说话,萤衣在里边只听得李嬷嬷的一阵笑声。萤衣听得咬牙切齿的,一边又想,夏伯菡真的是个笨蛋。他这样跟李嬷嬷一说,自己离出去的日子又会远了些……

果然,萤衣在柴房里被多关了半天,已经几餐没有吃饭喝水的萤衣,已经躺在地上不能说话了。在看见柴房门被开启的时候,萤衣对着强烈光线下的模糊人影,张着干裂的嘴唇说:“水……先给我喝口水罢……”。

那次之后,萤衣生了场病。也因此,她受到了很好的待遇。毕竟,她伴读女童的这个身份,是连县衙老爷都知道的,而且她又深得夏夫人喜爱。如果她被折磨致死,对里对外都不好交代的……

(肆)

“萤衣。”夏夫人对着书房里正在研磨的萤衣叫了句。

“夫人叫我何事?”萤衣应声而来。

“来,我带你去看几样好东西。”夏夫人拉着萤衣的手说。

此时的萤衣,已经十二岁了。不知不觉地,她在夏府已经待了六年了,这六年里,她从未回过她自己的家。即便只有一墙之隔,她还是不愿回去。因为在那里,已经没有她的牵挂了……

“萤衣,”夏夫人将她带至自己的房间里说,“你看看,我挑了几匹布,做了几件首饰,并着这支钗想要一齐送给你。”说完,她便将那只碧玉钗戴在了萤衣的头上。

萤衣立马推脱道:“夫人,这支钗是您平日里最喜爱的首饰了,还有这些贵重的料子和首饰,萤衣岂敢不劳而获……”

夏夫人笑着帮萤衣理顺她的发丝,接而又和声对萤衣说:“再重要的首饰,比起我们萤衣将要成为一个女人来说,就不再重要了。”

萤衣红了脸,她低着头嗫嚅着说:“夫人在说什么呢……就爱取笑萤衣……”

“不是取笑,萤衣啊,你今年已经十二了。”夏夫人握着萤衣的手说,“可以谈婚嫁了。”

萤衣听了,别过头去,羞答答地说:“我不懂夫人的意思……”

夏夫人还是笑着说:“这还有什么不懂的么?身为一个女人,这些事情都要经历的……你不仅要嫁人,以后还要为你的丈夫生下子嗣,这样,你的一生才算完整。”

萤衣不语,只是低下头去扯自己的裙带。

夏夫人继而又把另一些耳饰钗环的戴到萤衣的头上,并说:“看看,这些首饰最衬我们萤衣了。萤衣啊,从你进府起的那天,我就从心底里喜欢你。你是个聪慧的丫头,这些年又跟夫子学了不少东西,所以,你自然跟别的丫鬟不一样。我待你怎样,你也是清楚的,我从来只把你当女儿看待。所以,我们萤衣现在到了婚嫁年龄了,我这个做娘的,能不准备这些么?当然,这些只是小部分,以后我还会为你准备。做娘的,怎么忍心让女儿随随便便嫁人,当然要风风光光地嫁人才好。”

“夫人……”萤衣含泪谢过夏夫人。

夏夫人用罗帕轻轻地拭去萤衣脸上的泪珠说:“傻丫头,哭什么?这是好事啊。”

萤衣不语,泪水已经布满了她的一张小脸。这些年,夏夫人给的,全都是她残缺的母爱。

“萤衣啊,”夏夫人轻轻地说,“你可有中意的人?”

萤衣的脸上立刻又爬满了红晕。

夏夫人见状便说:“原本,我想帮你做主,说个人家的。尔后一想,还是应该听听你的想法。”

萤衣还是不语,良久,她抬起头来说:“这种事,夫人做主便是,萤衣听夫人的。”

“那好,我就大胆地帮你张罗人家去。”

见萤衣脸上有疑难之色,夏夫人突然轻浅一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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