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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得多好你都不爱我……”
顾双弦厌恶的抛下长剑。这样的人,一边说着需要帝王的爱,一边与过去的旧情人偷…情,简直是笑话。
夏令姝闭了闭眼,调转过头:“臣妾累了,回去吧。”话音刚落,脚踝一重,她只听到有什么狠狠地撞击在地面的声响。低头望去,乔婕妤那张与她类似的脸,狰狞的嘲笑着她“皇后,你也不会好下场。你们两个都会下地狱,我会一辈子诅咒你们永失所爱,一辈子在求不得中痛苦挣扎。我得不到皇上,你也得不到。”
夏令姝动了动腿脚:“本宫并不稀罕皇帝的真爱。你自己傻,怨不得这宫里的人太冷漠。你以为这侍卫真的爱你?他爱你的话,为何会娶别的女子。一边与你偷…欢,一边回府与自己的娘子柔情蜜意。他也并不是你的良人。”
“不——”乔婕妤喃喃,“你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你只需要仔细一点,从他的香囊中就可以发现里面的干花已经不是你喜爱的那一种;他的衣裳太干净太平直,不是寻常侍童料理过的样子;还有他的发带,未成亲的男子发带上不会有绣字。那是他娘子替他亲自绣上去的姓氏。”
挣脱乔婕妤的控制,挺直着腰板缓步去了偏门,从哪里来再从哪里走回去。一如无数次的踏出皇宫,她终究还是要回来面对这冰冷冷的一切。
乔婕妤的诅咒响在耳畔,回荡在心底,挥之不去。
这一夜,她被帝王锁在怀里依然止不住的发颤,似乎有一缕幽魂在她额间萦绕不去,指责她,咒骂她,嘲笑她。
顾双弦抱紧了她,无论如何也温暖不了她的身躯。
她说:“冷。”
“令姝,我在,我一直都在,别怕。”
夏令姝摇着头,她不怕,只是黑暗如影随形。她浑身颤抖,发着冷汗,任由顾双弦如何的叫唤都清醒不过来。
“来人,来人啊!”
夏令姝的一场病突如其来,吓坏了皇帝。太医把了脉,开了方子,只说是抑郁沉积,偶感风寒引发了病根,养着就好。
顾双弦守了她一夜,最后在梁公公的再三催促中去上了朝。
皇后病着,嫔妃们只知晓昨夜菖灵殿出了事,等到白日里去打听早已人亡殿空,连一众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也不知去向。俱都心里揣测,到底不敢莽撞的去问皇后,在太后面前晃来晃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过了没两日,皇后的病情没有气色,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已近隆冬,北定城开始没日没夜的飘起了雪。太后替皇后暂管后宫,早已命人分派过年的杂物。因着去年的大事,今年凤弦宫伺候的人格外多些,连侍卫也是三班轮换的守着,就怕出了差池又让皇后给忽悠了。
午后的凤弦宫寂静无声,半开的窗棂下有人影晃过。没多久,偏门被一双小肉爪子给推开,顾钦天从门缝里东瞧瞧西望望,确定了没人,这才迈出小腿翻过了门槛。小白狐甩着尾巴挂在他后领,也贼眉鼠眼的到处张望,随着小主人一起进了宫殿。龙凤床有点高,顾钦天抱着床柱子爬了半天都爬不上去,也不喊人,伸着小手揪着床帘左右摇晃,希望吸引到美人皇后的注意。
小白狐哧溜的窜上床榻,正准备用尾巴去扫夏令姝的鼻翼,还没碰触,‘唧’地一下,它已经被人给提了起来。
顾钦天抬头望去,只看到谢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暗处,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地板上的他。顾钦天瘪了瘪嘴,谢琛将胡乱挣扎的小狐狸放入他的怀抱,再将一人一狐抱上床榻。凤梨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土地婆婆,替他宽了外面套着的裘皮披风,脱了皮靴,顾钦天自己一骨碌的就滚到了夏令姝的身边,倒把她给撞醒了。
她左右看看,哑着声道:“又要喝药了?”
凤梨赶快扶了她起来:“娘娘今日睡得沉,可觉得冷?”
“还好。”夏令姝病了好些时日,全身无力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现在何年何月,直瞟到半开的窗外白茫茫一片,这才问:“年三十了?”
“是。皇上清晨带着太子去祭了天,还去了神庙替娘娘求了签,说过不了几日娘娘就会好了。”
夏令姝笑了笑,由人伺候着漱了口洗了脸,谢琛在一旁把脉,不时在茶几的纸张上写下几笔。顾钦天难得遇到皇后醒来的一次,软软糯糯的唤:“娘。”爬到被褥上抱住她的腰肢就不肯下来。夏令姝喝了药,问他:“累不累?”
顾钦天眨巴眼眸:“饿。”
凤梨赶紧道:“娘娘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够用膳,与太子一起吧?”
夏令姝想了想:“他太小,呆太久会将病气过给他。”
谢琛在一旁道:“太子身子强健如虎,无妨。”太医院最神通的太医都说没事了,众人自然高兴。自从皇后病了,这凤弦宫周围也就越发安静,每日里只有皇帝来守着皇后,看着她吃药用膳。到底病了,吃得比猫还少,顾双弦越发急躁。这大冬天的,吃得少病越发难好,什么药灌下去都石沉大海一般。
谢琛只说:“心病。”也不止一次的对皇帝道,“放她出宫,自然就好了。”气得顾双弦发抖,也不能拿他发作。
夏令姝看着顾钦天如大号毛虫一般在被褥上滚来滚去,滚到床角唤一声‘娘’,夏令姝笑一下,他就滚回来,抱住她的脑袋亲一下,又滚到另一头与白狐玩闹,玩累了又爬过来,钻入她的被褥,在里面钻进钻出。
放在被外的五指被人包裹起来,揉了揉。她从儿子身上挪回目光,谢琛问:“想走么?”
夏令姝不答。
谢琛再道:“继续下去你迟早会被这座皇宫给吞噬,不是疯狂就是沉寂,你不该将这里当作你的家。”
夏令姝想要将手抽出来,对方力气大,她也不敢大动作,只道:“谢先生真是多情种子,连皇宫里的娘娘也想纳入羽翼。你当你是皇帝,天底下的女子被你召唤就得言听计从?”
谢琛笑道:“你对皇帝可称不上夫唱妇随。我自是怜惜你,好好的人埋在了深宫,何必。”
夏令姝笑道:“这后宫中的香魂何其多,你选了本宫作甚?难道你与皇上有何过节?”
谢琛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似乎想要揣测她话中的深意,半响,松开了她,轻声道:“我会等你。”
夏令姝露出一丝凉薄的笑:“本宫不需要人可怜。”转身已经抱起太子下了床榻,正巧凤梨让宫女们从外面又抱了炭火进来,竹桃张罗的膳食也已摆好,搀扶着她去了暖阁。
谢琛伫立在空寂的殿内,看着那人前扶后拥的离开,只有沉默。随即弯下身,在那药方上再添了几味,让人去熬了。
顾钦天难得与夏令姝一起用膳,赖在她身边要喂饭。夏令姝吹一下喂到他口中,他就抓着勺子也给夏令姝喂吃的。他人小,抓不稳,不少的食物都撒在了桌上,夏令姝吃了勺子里的,小白狐就吃掉桌上的,舔得桌面油光水滑亮晶晶。
凤梨一边给太子擦嘴巴,一边听得夏令姝道:“去查查谢琛的身世。”
凤梨顿了顿,低声应了,又问:“要不要换个太医看诊?”
夏令姝道:“不用,别打草惊蛇。”
饭吃到一半,外面人影攒动,皇帝来了。气鼓鼓的褪了熊毛披风,又换了靴子,伸手在火炉上翻了两圈觉得热乎了这才进了暖阁,见到夏令姝就道:“那雪族的圣女是个什么玩意,居然敢指点大雁朝的国运。”
夏令姝偏头看他,问:“怎么了?”
顾双弦坐在她对面,接过宫女们递上的高汤,一边喝一边道:“她居然说我们皇宫里有妖孽,妖气冲天坏了国运。”
夏令姝摸了摸小白狐毛茸茸的脑袋:“哦,她可否说出妖孽是谁?”
顾双弦呛咳一下,眼色犹疑,居然闭嘴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草已死,有事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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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草在地府寂寞难耐,有人烧别墅和美男的咩?
———————————被现言稿子逼疯的寂寞草留(ˉ﹃ˉ)
另:本章烧过纸钱的美人们,再次留言请‘0’分,OML~~
侍寝二四回
夏令姝笑道:“看样子我也有做狐狸精的本事。”
顾双弦咽下热汤,脸颊似乎是烫的,有点尴尬的红:“我看着她那样子才是狐狸精,什么圣女,装神弄鬼的糊弄人。你若是从别处听了,也别在意。”
夏令姝问:“她还说了些什么?”
顾双弦笑道:“别问了,横竖都是一些胡言乱语,听了凭端的糟心。”说罢,抱过太子,琢磨着要给他喂吃的。顾钦天牙还没长齐,很多美食看着流口水就是不能吃,坐在父皇的身前,就近去抓面前的酒杯。
顾双弦拿起筷子在里面点了几下,然后放在顾钦天伸出的舌头上。吧唧两口,觉得甚是美味,张大嘴巴,抓着父皇的手指表明还要。顾双弦对太子有求必应,喂了不少进去,没多久顾钦天就脸色酡红,眼色迷离,一副小酒鬼的样子摇头晃脑的冲着皇后唤‘美人’。
夏令姝瞥了颇为无言的皇帝一眼:“今日宫里要摆宴,臣妾也病着,不如让贤妃陪着皇上面见朝臣。”设宴完毕,自然也就招贤妃侍寝。
“不用,朕不要人侍寝。”他顿了顿,将太子交给嬷嬷们去伺候着午睡,自己自斟自饮,半响后道:“那三位公主该安排出嫁了,年后皇后就张罗下,风风光光的办了吧。”
三位公主,自然是中秋节之时许国送来的安国公主,雪国圣公主和启国无双公主。
夏令姝一直和皇帝闹了矛盾,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宫里的事情又折腾了好久,若不是今日雪族的圣女唱了这么一出,估计皇帝都要将这三人给忘记了。
夏令姝想了想,笑道:“原本就预定让圣女许给定唐王做王妃。其他两位公主在邻国位分都不高,也就这圣公主相当,想来定唐王也挑不出毛病来。”一个神婆陪大雁朝数一数二的八公王爷,多么的般配。
顾双弦端着酒,瞄着夏令姝苦笑:“若是九弟拒绝……”
“作为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