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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五马分尸弃尸荒野,他绝不会给予任何怜惜。
皇权,不容人轻视;皇族的血脉,不容人混淆。
谁都可以知道,一个得宠的嫔妃生下的皇子,会拥有什么,会改变什么。顾双弦既然如此强调,那么事情就真的存在疑问。
夏令姝也不是寻常人家教导出来的女子。她聪慧,观大局。需要她大度的时候,她可以任仇敌在其面前嚣张跋扈、举剑相向,还能谈笑风生;需要她狠辣的时候,她就成了女修罗,用最慈悲的心怀,温柔的眉目中说着轻柔的话语,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你踹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她既然走出了自我建造的牢笼,决定做一位真真正正皇后,保护好太子。那么,她首先处理的,就是皇位争夺者的威胁。
斗志昂扬的夏令姝被某只大尾巴龙哄到了巽纬殿,大手一挥,梁公公赶快狗腿子似的去捧了《承恩册》来,上面仔仔细细的记载了皇后自请封宫之后,皇帝与后宫嫔妃滚床单的记录。大到几月几日滚了几次床单,小到滚床单之前之后说了几句话,都一一记载。在梁公公看来,这本册子还不够全面,应该画下每次所用‘招数’,以及皇上驰骋‘杀场’的时辰长短,才更有真实性,禁得起推敲,还有皇后的询问。
月已高悬,殿内燃着清袅的昙花香,十八麒麟铜灯已经灭了十二盏。众人屏息凝气中,只能听到皇后查阅皇帝‘丰功伟绩’的翻页声。
顾双弦偷偷摸摸地让人抱了太子去偏殿,看着宫女们整理好床榻,备好浴汤,再摆上加料的香片,往香炉中再填了一把催…情的苦艾草,这才眉开眼笑地让宫人退下。
自己给自己撤下沉重的头冠以及腰带等琐碎之物,好整以暇,装模作样凑到了夏令姝颊边,去抽那册子,柔声道:“夜深了,不如明日再看,我们先歇息。”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OML~~足足码了三个小时啊,删减修改了不少,哎,悲催的
另:《三分春》已经更新了番外
我中秋节的任务都完成了,好辛苦,关古言就写了6000字,没人表扬我咩?
咳,大家记得一章之内不要重复打分,第二更留言用零分就好,都=3=个
侍寝十六回
夏令姝头也不抬,只道:“皇上请自行歇息。”
顾双弦揪着那册子,拉开了些,另一只手绕到了肩膀半搂着她:“皇后也累了,这东西也不急在一时不是。”
夏令姝沉思,抬头轻笑:“的确不急在一时。”
顾双弦眼眸眯成了一条缝。看,皇后多通情达理。他的龙爪看着就要落到皇后的柳腰间,就听到对方瞅着他的发顶,补充:“臣妾可以等皇上的绿帽子戴稳了,高了的时候,再慢慢的查,十天半月的过一次堂,一年两年或者三年,等着皇子出生了,长大了,成年了的时候,再一举揭露真相。”她眉头略眺,似乎真的在衡量某人脑袋上到底可以戴多高的绿帽。
“呃,”顾双弦磨了磨自己的双腿,讪笑道:“不用那么久,依照皇后的贤达,明日定然就能够查个水落石出,还朕一个清白。”说着,把人抬到自己的身上,下颌磕在她的后颈,摩擦着:“朕说的是实话,这《承恩册》也没作假,朕这半年多一直没临幸后宫嫔妃,所以……”咳,既然皇后你回来了,是不是该先解决真龙天子的‘温饱’问题。
求…欢求得如此理所当然的同时,放软放得如此的低下的皇帝,史上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位。
软硬皆施,是顾双弦最拿手的技巧。
夏令姝知道,软地不行,没一会儿他就真的会霸王硬上弓。可她之所以被他威胁,是为了太子,而不是为了皇帝。她愿意为了顾钦天的安危为难自己,却不愿意为了顾双弦的‘需要’而委屈自己。
当即,素手微抬,也不吱声,无言的反身替他宽衣解带。
顾双弦微微扬起头,深觉满意。她了解他,他也了解她。他愿意给皇后地位和权利,皇后自然也必须无条件付出对等的报酬。
夏令姝逐步解开那龙头盘扣,轻声问:“为何没有招人侍寝?是对嫔妃们的样貌和性情不满意?”
“不。”他摊开双手,等着皇后替他褪下龙袍。
“那,皇上身子不好?要不要请太医看视。”
“不。”龙靴也脱了。
夏令姝左右思忖都不对,索性由他牵着去了汤池。
八月中旬的气候已经有些凉意,半敞的天窗外,一轮蛋白圆的月色悬挂着,在温湿的池面上印下斑驳的倒影。顾双弦由夏令姝伺候着褪了所有的衣衫,独自一人迈入了池中,在一片烟雾袅绕中,目光炯炯地仰视着全身完好的夏令姝。
“皇后,何不与朕一起共浴。”
夏令姝缓缓呼出一口气,螓首道:“皇上稍等,臣妾去取些物品来。”
物品?皇后果然深知皇帝的性情。两人久别胜新婚,自然需要其他物品补助,增添些情…趣。顾双弦嘿嘿淫…笑:“快去快回。”
夏令姝捧着他的衣物,站在汤池的入口处,轻笑着问:“皇上,你可得等着臣妾。”
“好,好好。”连续三个好,某只色龙只差摇头摆尾,腆着脸展露他急切的心情了。等到看不到夏令姝的身影,他就猛地扎入水中,翻滚,如蛟龙般地咻的游到那头,然后踢打着大理石壁再啪嗒啪嗒地游回来。
池边有四个盘龙龙头,口中各自镶嵌了拳头大小的琉璃珠,水流日复一日的冲刷着它们,波纹都有了彩缎的色泽,再倾斜入池,像是注入了彩虹上缀着的露水。
顾双弦哗啦啦地从这个龙头下钻过,又从哪个龙头口中摸摸,偶尔去揪另外一条龙的尾巴,靠近门口的盘龙最凄惨,被他抠入尾鲫,硬是想要摸出点什么东西来。只道背部有点冷意,他才讪讪的罢手。
时光慢慢从指缝中流走,他玩也玩累了,全身泡在水里逐渐发软,干脆钻出汤池,拿着绸巾擦拭水渍。正准备套上亵衣出去瞧瞧夏令姝的动静,这么晚了,她还没来,难不成是找不到东西?她很少在巽纬殿过夜,对里面的暗柜知之甚少,平日里他的某些东西也收得严密,她定然找不到。
脑中这么思量着,他干脆将共浴的念头抛弃,反正他不嫌弃皇后,某项可以拉拢夫妻感情的运动在浴汤中可以进行,在龙床上也会更加尽兴,他就勉为其难的去找她好了。
他抖了抖亵衣,穿了又脱很麻烦,干脆一丢,拿出最底下的亵袍来套着,松松的系了一个结,就往入口走去。
汤池离正殿之间有个长廊,长廊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古木。秋日,半青不黄的树叶婆娑着,偶尔可以听到鸟雀的呢喃声。他还未到出入口,就觉得一阵冷风吹来,大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卡塔’一声,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缓缓转动。
他警觉得回头张望,波光粼粼的汤池,轻袅的香炉,地上半湿的缎子,月色高挂中天,白的光柱,黑的摆设,孤零零的人。那‘卡塔,卡塔’地响声一阵阵传来,如催命的利剑,让他毛孔倒竖。正准备张口喊来人,脚下一震,出入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扇石门,堂而皇之地竖在他的面前,阻拦了通往内殿的大路。
他再打一个喷嚏,就看着那石门一点点合上,皇后的身影从缝隙的黑暗中逐渐显露清晰,有惊诧,有担忧,更多的是释怀。
她释怀个什么劲啊?
他要去正殿,跟皇后做那鱼水之欢的事情,他已经饿了好久了,今夜准备饱餐一顿,好犒劳下自己的劳苦。
他……
“啊切,啊切,啊——切!皇,皇后……”他大叫,拍打着石门。
门外,夏令姝的声音传来:“皇上。”
顾双弦顺口气,回头望了望空荡荡的汤池,欲哭无泪:“这是怎么回事?朕第一次知晓这里还有暗门,快找机关让朕出去。”
“好。”
顾双弦裹着亵袍:“等一下,别找人,就你。你找找看是不是不小心碰触了什么怪异的东西。”
“嗯。”停了停,“皇上也找找周围,看看有没有办法出来。”
他又开始打喷嚏:“好。”左右打转,在石壁上到处乱摸。
长廊屋梁上,朱小妆倒挂着,手中吊着一串葡萄,吃一个问一句:“我可不可以去偷看?”
夏令姝无动于衷。
朱小妆跟随她的脚步,悄无声息的暗行:“那我可不可以从天窗扔东西进去?比如,扔泥鳅。”
夏令姝招来梁公公:“去找太医院谢先生,说让他明早来给皇上看诊。”
梁公公卑躬屈膝:“皇上是……”不行了?不会吧,皇后衣裳都完完整整,皇上难道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这是大事,要不要汇报给太后?
夏令姝冷道:“皇上风寒了,让太医院直接熬药好了。”梁公公退去。
朱小妆嘀咕:“其实,我也着凉了,能不能假公济私的给我把把脉?”
夏令姝喝茶,捧着《承恩册》再一次慢悠悠翻看起来。
不远处,依稀传来某条衰龙的低问:“啊切——!皇后,你找到机关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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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朝,作为大雁的皇帝,顾双弦必须用最威严的姿态接见各国使臣,接受他们口若悬河的奉承,还有比昆旻殿还要长一圈的礼单。
谢琛大清早的就来了,先去给顾双弦把脉。小太子顾钦天缩在皇后的怀里,听到内殿皇帝打一声喷嚏,他就学一声“啊嚡”,有时候又是“嗄切”。学了半响,冒了不少鼻泡泡,谢琛也替小太子把了脉。
结果很意外,两父子都得了伤寒。
若不是知晓皇帝被关了一晚上,否则她还以为昨夜是两父子一起歇息。
顾双弦躺在龙床上,眼泪鼻涕双流,一双湿漉漉的大眼巴巴地凝视着皇后,说不出的可怜。一声声的强调:“令姝,我病了。”这会子,干脆装起了弱者,希望博得冷血冷心的皇后侧目。
宫殿里,负责伺候皇帝的太监,伺候皇后的宫女,伺候太子的嬷嬷,皆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却同时竖起很高。
梁公公在龙床另一头,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花里胡哨地帕子,捏着一角擦拭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