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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别说碧溪了,那日我不小心拿盅子砸到她额头上,养了几日都不见好,我就让她好好休养了。”
“什么?”周氏吃惊,要知道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一张脸,竟是被破相了,“你倒是安稳些,都是做姨娘的人了。”
“我省得的。”周姨娘心想她如今还是离不了碧溪的,碧溪配小子的事还是晚些再说吧。
碧水脸色有些难看得进来,说:“什么规矩?那周姨娘的母亲过来竟然都不先来见过夫人?以为这里是周家后花园子啊,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不成?”
杏儿让她小声点,“夫人正睡着呢,你小声些。你才知道呀,她这样不是一回儿两回的了,以前可不经常这样,有时候连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的。门房婆子怎么说的?”
“哼,怪不得呢,上梁不正下梁歪!”碧水撇了撇嘴,“只说一些丝线还有一些养身的药材罢了。”
“养身的?怕是什么养身好怀胎的药吧?这也不是头回了,倒是不死心的。”杏儿是张嬷嬷的孙女儿,这里面的沟沟道道多少懂些,看门的婆子就算知道也不能拦着。
碧水道:“我是看不惯她们这样子嚣张,女儿闹腾完了,就该娘家上阵了,看她们也闹不出什么浪花来。”
杏儿笑,碧水越发牙尖嘴利了,只有夫人能治住她了。
等安宁醒了,碧水端上来温水来擦脸,顺口就将周氏来的事说了。
安宁挑眉:“她愿意来就来,腿是长在人家身上的,我们还能把腿锯了不成?至于不来我这儿,我还巴不得呢,我是不愿意跟外人打交道的。”
杏儿一听笑出来,道:“夫人嘴也毒辣,碧水怕是跟夫人学的,一张嘴能说出多花来,我可有得学了。说来也有趣,那周姨娘本是不受宠的庶女,在家不受嫡母待见,如今嫁到府里做姨娘,嫡母又少不得巴结,各种滋味我们是体会不了呢。”
安宁勾了勾嘴角,慵懒得躺在榻上,她该庆幸原主是嫡女么?“晚上吃些什么?别又是什么人参小米粥了?”
碧水让小丫鬟把水盆抬出去,听这话白了她一眼,道:“我的好夫人呢,如今吃不得荤腥,夫人又正是紧要的时候哪能缺得了营养?再说了这人参是补气的东西,不然就熬冰糖燕窝粥,我记得冰糖和燕窝都有不少呢,轮换着来。”
安宁瞪了她一眼,说:“月盈则满,水满则溢。我身子好着呢,用不得天天补,我觉得还不如白粥来的好喝。庄子上不是进了牛奶么,每天早晚温上一碗吧。”
碧水嘟囔道:“牛**怎么能和人参燕窝比,还有股儿膻儿,闻着怪不好闻,真不知夫人怎么喝的中?”
杏儿笑道:“夫人你看到了吧,你说一句碧水就有十句等着你呢,就是四喜说话都向着碧水学习了,有兴趣就巴巴的说个不停。”
碧水瞪了她一眼,道:“我竟也没在外头看到四喜,它又跑到哪儿去了?不会是又跑到厨房偷吃了吧,真该给它栓条链子,要不就关到笼子里去,这鹦鹉也太调皮了。”
安宁捂着嘴笑,指了指熏笼,“四喜怕冷,窝在熏笼跟前睡觉呢,你不用管它,等吃饭的时候它自己就会醒了,鼻子比狗还灵呢。”四喜曾被她带到空间过,喝了两滴灵溪水,变化倒有,毛色比以前更鲜亮了,绿豆大的小眼睛滴溜溜转,说话也利落了,讨喜的很。就是太调皮了,窜到厨房偷吃的,冷了就往正房跑,随便窝哪儿都不容易找。
碧水跺了跺脚,道:“夫人也太惯着它了,我看有了四喜我们几个都失宠了,等哪天让我逮到非拔光它的毛不行。”
趴在熏笼跟前的四喜打了个哆嗦,小脑袋直往翅膀下边扎,冬天来了冷哩。
“哈欠!”清风抖了抖身子,跺了跺站的有点麻的脚,心里直嘀咕:老爷也真是的,大冷天的非得让他来等信,府里有夫人管着还能出什么事啊!
好不容易得来了信,拔腿就往张致远住的房子跑,把信递给清减了不少的张致远。他这些日子来虽疲惫,但精神还好,不像头几日伤痛不已。“你先出去吧。”
清风内流,他刚进来就被赶出去啦,也不让人家暖和一会儿。
张致远撕开信封,心暖和些,里面有两份,一份厚厚的几页纸,一份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修长的手指轻叩在桌面上,如同寒星般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两份信看,似乎想要透过纸看到里面的字。
原来这两份信分别是安宁和张瑶写的,这薄薄的一页纸自然是安宁的。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么,张致远先展开了这一张纸,上书娟秀的四个字:彼此彼此。
张致远愣了下,往下看过去,还真除了这几个字还别的了。遂放下这张纸,转而拿起了另外厚厚的一沓,是大姑娘张瑶的,上面细细写了近日之事,还特别提及了安宁着杏儿送瓜果蔬菜之事,信里信外都充斥着浓郁的思父之情。两厢一比对,让张致远生出几分不满来,又将那四个字看了看,叹了一口气。
他心想安宁这家书写的未免有些敷衍,又想起临来前安宁同他说的话,夫妻之间用得着那么客气。他有些不懂,他和陈氏也是这么相处,相敬如宾。父母更不必细说,因为妾侍从中挑拨父母感情失和,相处见颇为冷淡。细想和安宁相处点滴,只发现不经意间她会露出本性,又稍纵即逝,让他觉得颇为有趣。如今才离开不到半月,竟发觉身边少了小妻子,越发思念起来,就觉得离不开了又舍不得,恨不能时时把她带在身边,随时都能看到。
张致远越想越心神不宁,薄薄的一页纸都觉得恍惚起来,苦笑了下。
若是清风看到的,肯定会吓的魂飞起来,肯定回想主子还会笑,他竟然会笑,他还能笑!
第五十三章
打从上回儿周氏来过后,周姨娘就舀起来关门过日子,不轻易出门也没再闹过什么幺蛾子。碧水还嘲讽了两句说什么吃荤的竟是吃起素来,也不知肚子里花花肠子受不受得了。话虽这么说,但周姨娘老实起来,不来闹腾不知省了多少事呢。
安宁怀孕已经四个月了,肚子也微微的隆起,她也悠闲每日胎教必不可少。手覆在小腹上,都能感觉到宝宝的微弱但有力的心跳。
“哎哟——”安宁摸了摸肚子,杏儿听到了忙问怎么了?
安宁笑道:“没事,宝宝踢我了。”这小子人小力气不小,小腿儿踢到肚皮上,不痛却带着胀胀的闷感。
杏儿方才松了口气,笑道:“小主子这么活泼有劲,八成是个小少爷。我问了奶奶她也说夫人打从怀孕来的种种反应,就跟当年老太太怀着老爷一模一样似的,十有**就是个哥儿。”
碧水凑上来,笑道:“我家太太也是这么说的,夫人爱吃酸孕吐厉害,如今小主子才四个月就活泼好动,不是哥儿就是哥儿。”
这话逗笑了一屋子人,安宁低下头来抚摸着肚子,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么?宝宝第一次踢她的时候,她鼻子一酸,差点就掉下泪来,那时候也是这个感觉,这样的悸动让她觉得在这世界扎了根,就是能回去也是舍不得从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小肉团,连着骨头连着筋呢。
也许是感觉到母亲的悸动,肚子里的宝宝渐渐安静下来,在羊水里甜甜的睡着了。
芝儿进来,手里拿了一封信,递给安宁道:“夫人,是从京都陈家来的信。”
安宁挑眉。陈家的信?打开一目十行,看完就把信放在炕桌上,拿了个橘子揉搓着。碧水她们几个知道夫人这是想事情呢,打了个眼色轻手轻脚的到外间,就留杏儿在里间伺候。
安宁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这封信是陈老太太亲笔写的,信的内容总结起来就是她这个做外祖母的,思念起病弱的外孙女。想接外孙女到京都小住。说的好听。无非是想说这府里老太太不在了,当家作主的是她这个有孕的继母,怕自己外孙女受继母欺凌,被她容不下,就要接走住。还打了一副亲情牌,什么老弱体病思念外孙女夜不能寐茶饭不思的。非得见到外孙女才得好。
真是贵人多忘事,也不知道是谁精神抖擞的往姑爷的后院安插女人的,如今抖了一二四五六。竟是没有这事发生似的。想着,安宁有了主意,跟杏儿说:“你去叫大姑娘过来。”
杏儿应下。不一会儿碧水端了一个梅花式羊脂玉盘,托着一盘鲜嫩的水蜜桃,软软的绿色透着粉色的色泽,一阵扑鼻的蜜香,很是诱人。道:“也不知庄子上怎么弄的。这样的天竟也有水蜜桃了?夫人别摆弄橘子了,怎么杏儿就去叫大姑娘了?”
安宁指了指那封信,“陈老太太的信,说要接大姑娘过去小住。”
碧水皱眉,立马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竟是暗指到夫人这儿来了?”
安宁冷笑,“老太太能有什么意思?人家只是思念外孙女伤心过度,想要见见外孙女,只是时间凑巧罢了。”
碧水暗自撇嘴,道:“那夫人的意思呢?”
“我?”安宁捻起一块儿水蜜桃吃了,“我又不是当事人,拿得了什么主意,等大姑娘来了问问她呢。”
碧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外面传:大姑娘来了。就讪讪的住了嘴,逮住黏在安宁身边的四喜出去了。
张瑶进来,朝安宁福礼请安,安宁赶紧说免了,说:“外面天冷,到榻上来坐吧。”说着打量了她一眼,见小姑娘身体还好也放了心,指给那份信让她自己看,“你外祖母送来的信,你先看看再说。”
张瑶看着信,眼圈红了起来,安宁在一旁冷眼看着,也不言语,等她看完才说:“你有什么想法呢?你要是愿去我自然不拦着,要是不想去我也回信拒绝了。”
听着安宁不疏离但又不亲热的问话,张瑶有委屈说不出来,她虽然小,但被教养嬷嬷教导了一段时间对于人情往来也有所认知,这信虽隐晦但也有意指向怕她孤单单一个姑娘家被继母欺负了去。她当然不相信夫人看不出来,可她又大大方方得让自己看了一点都不隐瞒,而自己外婆连面都不曾见过,再说她还有父亲怜惜,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