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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玉霜道:“白姑娘自己招认了,那也不用我再说了。”
李中慧心中暗自盘算道:此刻,他们两人只怕都在注意着舱门之处,我如一有行动,只怕两人都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发出掌力,必须先行分散两人注意力,才可一举破门而出。
她心中明白,原本是西门玉霜和白惜香,互相作第一敌手,心目中,把自己视作了第二号敌手,但因自己的属下及时赶到,使两人先决生死的情势,突然有了改变。
目下,成了三雌对峙之局,谁也不愿先行出手,耗去实力,使另一人坐收渔利。
但闻西门玉霜说道:“白姑娘,我想那李中慧一定藏在林寒青的身旁,不信你发出一掌试试?”
白惜香道:“不会的,我想那李姑娘藏在舱门所在。”
李中慧心知两人在互相挑拨,让对方出手。
心中念头转动,右手缓缓探入怀中,摸出一枚制钱,悄然伸直右臂,暗中指劲,呼的一声,弹了出去。
这时,风雨更加强烈,舱中的桌椅,齐齐翻倒,壶碎杯裂,一片杂乱的响声。掩去李中慧弹出铜钱的风声。
制钱挟一缕破空的尖风。疾向西门玉霜飞了过去。
因为船身颠簸的厉害,西门玉霜和白惜香,有着站立不稳之感,李中慧伏在地板上,身体反而容易稳定。
只听西门玉霜冷笑一声,道:“白姑娘,你开始习武不足半年,虽然有才意,也是难有大成,你这枚金钱镖的腕劲。究竟是有限的很。”
白借香冷笑一道:“你可要再试一枚!”
西门玉霜笑道:“你心中如不服气,那就不妨再试试了。”
白惜香道:“好!你要小心了。”
西门玉霜道:“白姑娘尽管出手。”
李中慧心中暗自喜道:如是白惜香伤了西门玉霜,那西门玉霜决然不肯善罢甘休,如是那白惜香伤不了西门玉霜,颜面攸失,亦将不会就此罢手,两人如若动手打了起来,倒是一个破门而出的好机会了。
心念一转,暗提真气,缓缓向前移动了数尺,凝神倾听。
只听白惜香说道:“小心了。”
幽暗的船舱中突然闪起了两点寒芒。
一阵强劲的潜力,由船舶一角涌起,满舱中响起了一阵呼啸的风声。
紧接着响起了西门玉霜银铃般的笑声:“白姑娘,这两枚银币倒是小巧可爱的很。”
突然间,火光一闪,舱中陡然亮起了一个火折子。
李中慧一直留心着两人的举动,火光一闪动,立时挺身而起。飞身紧靠舱壁而立。
西门玉霜笑道:“果然不错,李姑娘藏在林寒青的身后。”
那晃燃火折子的正是白借香,只见她左手举着火折子,右手握着光彩夺目的短剑,冷冷说道:“西门玉霜,咱们早晚免不了一场生死之搏,倒不如今夜在风雨舟上,决生死,你快些亮兵刃吧!”
西门玉霜缓缓向前行了两步,道:“白姑娘这么看得起我,西门玉霜自然是舍命奉陪。”
目光转,望着李中慧,道:“我们两个先打,纵然是胜的一方,也是累的筋疲力尽,你坐收渔人之利,这机会很难得啊!”
李中慧道:“西门姑娘这么撩拨小妹,不知是何用心?”
西门玉霜道:“有一件很容易的事,得劳请你李盟主帮个忙了。”
李中慧道:“那要看什么事了,先请让小妹思虑一番,才能答应。”
西门玉霜道:“其实,你自己也该想到才是。”
李中慧望了林寒青一眼,道:“可是要移开林寒青,免得妨碍你们手脚是吗?”
西门玉霜道:“李盟主果然聪明。”
李中慧道:“这件事对两位都有好处,小妹从命了。”
伏下身子,抱起了林寒青。
这时白惜香手中的火折子,已燃烧尽,火焰一闪而熄。舱中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李中慧抱着林寒青,迅快地移动身形,换了一个位置。
只听白惜香冷冷喝道:“西门工霜,你准备好了吗?”
西门玉霜道:“随时候教。”
李中慧心中暗道:白姑娘原是我心中第一位敬佩之人,想不到,半年不见,她竟然性情大变,判若两人,就今宵形势而论,实该让她们彼此相拼,我好从中渔利,但如要我眼看白惜香伤在西门玉霜手中,不予救援,只怕又不能够……
忖思间,突见寒光一闪,直向西门玉霜停身处冲了过去。
这是个很微妙的局面,狂傲自负的西门玉霜,对那白惜香,心中始终存着几分畏惧。
李中慧却又对白惜香有着几分同情。
白惜香突然向西门玉霜挑战,用心何在?叫人难以揣测。
只听得西门玉霜冷冷说道:“白姑娘,我在此地。”
原来,火光一熄,西门玉霜已悄然换了位置。
只见寒光闪动,疾向西门玉霜发话之处射了过去。
这一次,西门玉霜不再让避,夜暗中又闪起一道寒光,迎了上来。
只听呛的一声,金铁相交,两般兵刃,触在一起。
耳际间响起了白惜香的娇笑之声,道:“西门姑娘,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手中之剑,是一支千古利器,有着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之能,你的是吃了亏吗?”
五尺外舱角处,响起了西门玉霜的声音,道:“鱼肠剑,是吗?”
白惜香道:“不错啊!”
寒光一闪,又向西门玉霜处冲了过去。
但见寒光闪闪,一连串银星,疾向白惜香迎了过去。
幽暗的船舱中,响起了一连串金钱交鸣的声音。
响声过后,复归沉寂。
这一次接手,恶斗似是十分猛烈,但却不知谁胜谁败。
风浪似是更为强大,渔舟随着起伏的江涛,忽上忽下,不时响起了物件相撞的声音。
李中慧心中暗暗道:难道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怎的一击过后,就不再听得两人的声息。
付思之间,忽听舱外传送来香菊的单音,道“姑娘啊!橹断了,江浪更大。”
那香菊连叫数声,不闻白惜香出言相应,也就不再呼叫。
李中慧悄然抱起了林寒青,心中暗道:大约两人这一招互搏,彼此都吃了亏,一时间谁也无再战之力,香菊、素梅,都无行舟经验,在这等滔天江浪之中,早晚要落得个船沉人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心念转动,悄然站起,右手仗剑,左手抱人,一提真气。缓步向舱门处行去,一面凝神戒备,防备两人施袭。
刚刚行到舱门之处,正待举手拉开舱门,突然白惜香冷冷地喝道:“站住!”
李中慧疾快地转过身子,放下了林寒青,横剑护身。
只听白惜香冷漠地接道:“你已经占了大的便宜,如是想借此机会逃走,未免是想的太完美了。”
李中慧道:“白姑娘之意呢?”
白惜香道:“守在此地,等我们拼死一个之后,你好好出手捡便宜,此时想走,实非智者。”
西门玉霜接道:“如若这小舟不幸翻覆,还得李姑娘给咱们作个伴儿,一起喂鱼。”
李中慧听两人讲话声音,就算受伤,亦不很重,心知如若坚持离此,两人势必要合力对付自己,只怕是难当一击,当下不再赌气,抱起了林寒青,重又退回原地。
但闻西门玉霜说道:“九魔玄功的威势,也不过如此而已,倒是那柄鱼肠剑。锋利的很,削去我不少兵刃。”
白惜香冷笑一声,道:“你似带来不少短剑、匕首?”
西门玉霜笑道:“不错,我带了一十八支短剑,四把淬毒匕首。”
白惜香道:“多带何益,一样的挡不住我鱼肠剑的锋芒,如若我算的不错,我已削去你七支短剑。”
西门玉霜道:“白姑娘客气得很,怎的少算一支。”
白惜香道:“我生平从未和人动手过,这次,杀戒初开,就遇上你西门玉霜,想来实叫我代你可惜。”
西门玉霜道:“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白惜香道:“你已经错过杀我的机会了。”
西门玉霜笑道:“有这等事吗?”
白惜香道:“不错,我迟迟不肯和你动手,那是因为我从没有和人动手的经验,那时,你如出手,或可轻而易举的取我之命,可惜,你没有那个胆子,以致坐失良机。”
西门玉霜道:“此刻。时犹未晚。”
白惜香道:“晚了,如若现在你还有取胜的机会,我就不会告诉你。”
西门玉霜格格一笑,道:“白姑娘如若用言语吓唬于我,只怕是白费心机了。”
白惜香道:“有一件事你可曾感觉到吗?”
西门玉霜道:“什么事?”
白惜香道:“我向你的剑招,是否一次比一次凌厉?”
西门玉霜沉吟了一阵,道:“这倒不错。”
白惜香道:“九魔玄功之妙,妙在进境奇速,我每攻一剑,就增强了一分魔功,咱们如若再打几招,胜负之数。不言可喻了。”语声顿了一顿,接道:“不过,现在,你还有一个选择的机会。”
西门玉霜笑道:“什么机会,选择什么?”
白惜香道:“生与死的选择。”
西门玉霜道:“先说来听听如何?”
白惜香道:“你自负武功精博,兼通天下之长,可敢学我白惜香的一种武功?”
西门玉霜道:“学你一种武功,那又何足为奇。”
白惜香道:“我传授你一种武功,只要你在我面前,依照口诙练习十遍。”
西门玉霜道:“练习之后?”
白惜香道:“渔舟靠岸,送你离开,从今之后,我白惜香不再与你作对。”
西门玉霜沉吟了一阵,道:“条件倒是不苛,如是出诸他人之口,我不想就会一回答应下来,但出你白惜香的口中……”
白惜香道:“怎吗?你可是很怕我?”
西门玉霜道:“谈不上,但你是我心目中的敌手,咱们身份相等,我自是不愿吃亏……”
白惜香道:“如何你才算不吃亏呢?”
西门玉霜道:“我要先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武功,然后再由你先作给我眼瞧。”
白惜香道:“什么武功,只怕是说给你也不懂,作给你瞧瞧。自然是应该了。”
西门玉霜冷笑一声,道:“不论那是什么恶毒的武功,只要白惜香敢当面作给我瞧,我西门玉霜,就敢以身相试。”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