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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试试看。先找一家食店。晚膳还没有着落呢。如果找不到船,今晚只好住小客找了。”
码头一带客栈虽然不少,但都是供贩夫走卒住宿的小店,几乎全是大统铺,带有女眷的旅客必须进城找大客后投宿。要不就只好在船上过夜。
这一耽误,耽出了大纸漏。
他们在二家小食店进膳,然后由戚报应到码头找船。不但找不到下放的大小船只,连先前乘坐的客货船也失了踪,据码头上的人说,船仅停靠片刻便匆匆解缆走了。
戚报应相当机警。船失踪便引起他的疑心,按理,那艘船必须在此加载几位乘客,而且上航相当辛苦,这种船速度慢。航道江东岸有无数石矾,西岸全是浅沙。一不小心,撞矾搁浅怎吃得消?晚间夜航十分危险,船不可能匆匆开航的。
他看出危机,再一留心码头上的夫役们的表情,他暗暗心惊。不错,的确有不少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几乎所有的人皆像避瘟疫似的避免与他接近。
他立即到货仓塌房一带找官府中人,那一带该可以找得到太平府的巡检。可是,他失望了,借大的码头区,居然找不到半个巡检衙门的人。
他回到食店,立即将疑心的事向鬼见愁说了。
鬼见愁比他老练些,地方巡捕出身的人,比军方派委的治安官吏地头熟,立即亲到码头查证。
不久。鬼见愁匆匆返回,脸色不正常,将威报应和侄女主婢唤出店外,不胜忧虑地说:“戚兄。目下我们有两条路可走。”
“查出什么线索了?你的神情很可怕。”威报应心中一紧。
“有人封锁了码头,可能是病无常袁福比我们早到一步,他的水性比船快得多,而且是混江龙的死党,可能已纠合死党和我们敞开来算了。”
“那……咱们……”
“其一,越城到府衙投文。其二,沿陆路迅速返京。”
“第一条路显然行不通,偷越城关知法犯法,只要歹徒们透露些少口风,咱们吃不消兜着走。”
“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咱们立即动身。”
只要远出三十里,过牛堵山越慈姥山,便算是到了应天府的地境,那是鬼见愁的势力范围,说走就走,带了行囊,六个人立即动身。他们并不怕病无常,只是不愿无端被缠住而已。
大道在北门外会合官道,六人撒开大步急赶。十里外是牛堵山,官道从东麓经过,山西麓临江,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采石矾。
五里亭在望,亭附近的几家农舍灯火全无。
飞鱼杨芳一面走,一面扭头说:“俞头儿,咱们并未在你的地面犯案,目下姓周的苦主又不在,你无法定咱们的罪,对不对?放咱们一马,如何?”
“放你回去向混江龙报信?抱歉,办不到。”鬼见愁冷冷地说:“你请放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会送给你几样罪名,关在大牢里让你快活的。”
“你别说早了,到南京远得很呢。”
“你放心好了,真要有三长两短,第一个倒霉的人,保证不会是我鬼见愁,而是你两位仁兄。”
“何必呢?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放咱们俩一马,病无常便会放过你们的,我保证……”
“你保证什么?你算老几?少臭美了。”鬼见愁阴森森地说:“如果在下所料不差,混江龙早有预谋,他不会在安庆等俞某拆他的台,他的狐群狗党大概已布置在太平附近,守住大门等……”
谈话间,已到达亭前,亭右的农舍屋角踱出一个黑影,接口道:“不错,咱们已经在大门等你。南京双雄,离开了南京地面,你们就成了折翅的鸟,失水的鱼。哈哈!咱们已久候多时,已经替你们挖好了坟墓,就等你们的尸体往里填啦!”
路两侧,草丛树影中接二连三站起不少人影,前面,有八个黑影拦住去路,身后,退路已绝,不少黑影堵住了。亭中,升起两个身材高大的黑影,一个站在檐口用打雷似的大嗓门说:“南京双雄,这些年来,你们到底杀了在下多少弟兄?你们该用血来偿还?”
鬼见愁将两个俘虏交给俞霜主婢看管,丢下包裹,拔山腰里的成名兵刃三节棍。呵呵大笑道:“混江龙,在下真没想到阁下真的亲自来了,很好很好。在下身在公门,公平执法,擒了阁下多少弟兄,委实记不清了,你说吧,龙江间客船屠门血案,五尸六命惨绝尘寰,是不是阁下的主谋?”
“在下说过是主谋吗?”
“三凶手已有两个落网,招出你是主谋。苦主是安庆逃出来的富商,曾经招请武林高手低制你的勒索,结怨甚深,曾经与官府合作,清除了你下江三处秘舵,最后被你请来不少恶毒的江湖败类,破了他的家,他只好携家小逃来南京避祸。你不甘心,派了八组二十四名恶贼跟踪追杀,在龙江关破晓时分行凶屠船。你否认吗?”
“哈哈哈哈……”混江龙仰天狂笑,笑完说:“好吧。这时告诉你已经无关宏旨了,不错,在下是主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换了你,你也会这样做,你不也是擒获凶手又要获主谋吗?在下知道二位仁兄很勇敢,决不会以擒获凶手为满足,必定逞匹夫之勇到安庆找我。因此,在下只好先发制人送你们上路永除后患。俞兄,你两人值得骄傲,居然逃过在下百余弟兄的眼下,几乎被你成功地逃脱地网天罗,病无常老江湖居然不知你们在船上,栽到家了。当然,他做梦也没料到你们会带了家眷掩人耳目,你们办案从来不带伴当的。”
“你是跟我投案呢,抑或是要俞某动手请你?”鬼见愁豪壮地说:“阁下,不要叫你的爪牙上前送死,在下不希望多伤无辜,你出来吧。”
“在下知道你了得,甘拜下风。不过。有几位前辈你必须先会会他们。”
“不错,老天先要秤秤你的斤两。”一个黑影踱出路面说:“小辈,用你的拨火棍上吧。”
“阁下是……”
“老夫邹永汉。”
“夺命人屠!”鬼见愁骇然惊呼:“老前辈位高辈尊为何管一个水匪出头助纣为虐?”
“老夫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公门鹰犬的嘴脸。”夺命人屠乖戾地说。
威报应拨出佩刀,沉声说:“俞兄,不要和他们废话了,事已至此,只有决死一这。这老魔虽然不曾在咱们地面行凶杀人,但通缉他的文书不下十件之多。俞兄退,我来对付他。”
“哈哈!武林人一人公门,便将武林规矩置之脑后了。”夺命人屠狂笑着说:“因此,如果你两人并肩上,老夫并不怪你们。”
“不错,身人公门,职责所在,讲的是天理国法,武林那些所谓决斗规矩,不得不暂且抛开,那种罔顾公义勇于私斗的成规要不得。”威报应厉声说:“因此,在下并不因此而脸红。现在,我已经给了你不动武随本官至公堂公平受审的机会,而你却逼本官动手,不能怪我。”
“哈哈!你为何不上?想用口……”
“得罪了。”戚报应冷冷地说,疾冲而上。
“咦!你不先出刀?哈哈……”夺命人屠傲然地说,向侧一闪,大袖猛挥,罡风似阴雷,用上了霸道的铁袖功,一照面便下杀手,可裂肌侵骨的内劲发如山洪。
老魔小看了戚报应,这一袖就打算把这个把门小官震毁五脏六腑,毫无顾忌地全力施为。威报应敢以两人之力远至安庆龙潭虎穴中缉凶。如无超人的艺业和胆识,怎敢前往送死?袖风暗劲一涌而至,他身形疾转,不但避过致命一击,而且从侧方死角贴近了老魔的左侧,一声沉叱,佩刀冷电一闪、立即乘势侧掠大外,刀击破护体气功的厉啸,令人闻之毛骨惊然。
“十余件血案在等你受审。”威报应站在丈外说。
夺命人屠身躯在打旋,然后踉跄向左冲,冲了两步,突然发出一声可怖的叫号,砰然栽倒,左胁助裂了一条大缝,血如泉涌。”
“咦!”四面八方几乎同时传出惊叫声。
“补老……老夫一刀……”夺命人屠叹声叫。
“你死不了,本官要你活着受审。”
“小辈该死!”东北角的草丛中传出历吼,灰影暴起,来势如电射星飞。
鬼见愁大喝一声,迎上挫虎腰来一记“大地盘龙”,三节棍猛攻灰影的下盘。
“撤招退!”农舍侧方突然传来急促的沉叱。
但已来不发了,声音与灰影同时到达,三节棍已经攻出,接触,“铮”一声暴响,三节棍的前一节似乎炸碎了。
灰影手中的三尺六寸五分长的怪兵刃量天尺下沉,击碎了第一节精钢打造的精钢棍,左手大袖一挥,同时反击,噗一声问响,鬼见愁像断了线的风筝,飞翻出三丈外。
威报应大骇,不假思索地冲上就是一刀。
“该死!”灰影咒骂,量天尺硬接佩刀。左袖也挥出了,行致命一击。
人影穿透合围的人丛,像流光逸电般冲人斗场,一根树枝恰好与量天尺佩刀下方接触。
“铮!”暴响震耳,那是量天尺与佩刀光一刹那接触的响声。罡风厉啸,劲气四荡。袖风向外迸发。人影中分,地面尘埃滚滚。
戚报应的佩刀前一尺锋对不见了。断成碎同劾坠,连退七八步,最后屈右膝挫倒。
另一面,俞霜姑娘一剑震退了乘乱扑来一个个黑影,她也被震得侧移三步。
灰影吃力地退了五步,勉强稳下身形,最大尺无力地支边。身形摇摇晃晃似乎站不平。
一个蒙面黑衣人屹立先前接触处,手中的五尺长树枝斜举,用奇异的嗓音说:“无量天君,你为何不穿道袍?还俗了呢,抑或是隐姓埋名躲起来见不得人?你走不了的,信不信由你。”
无量天君四字一出,不但已受了伤的南太双雄大吃一惊。连四周合围的歹徒们也惊叫出声。这位汉中无量道院的院主道号就叫无量,绰号叫天君,名列宇内三暴的二暴,是大暴赤阳子玄真的师弟。
三暴横行江湖三十年,与三邪三残同称九大杀星,黑白道朋友恨之切骨,江湖人闻名变色而走。据说,十余年前少林九名罗汉专程赶到汉中,与这两个杀星激斗三个时辰,仍被他俩击伤两名罗汉遁走。此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