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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淡蓝色的盘状星云,如同漩涡一般正缓缓的自转着,无数璀璨夺目的星沙在其中熠熠生辉,整片星云便宛如一盏满缀着细腻银沙的青釉瓷碟,在这片空旷无际的黑暗中美得令人沉醉。
“主人?!主人!”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自我身盘响起,“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茫然地扭过头去,却看到一抹如同展翼天使般窈窕修长的淡淡虚影从我身边急速掠过,转眼被抛在身后遥远的黑暗中。
主人?是在叫谁?叫我么……
“主人!!那里是意识之海,大地万物灵魂的归宿之所!你不要过去啊!!”那声音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惶急惊恐之情溢于言表,却越来越小,渐渐细不可闻。
意识之海?灵魂的归宿之所?……是在说这片蓝色的银河么?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突兀地刺入我的脑海,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般在我的额头上根根扎出一个细缝,紧接着无数熙熙攘攘的嘈杂人语声便随着这道裂缝如决堤的洪水般轰然而入。
人……无数的人……数不清的人……一时间无数张各式各样的鲜活人脸从我眼前不住的闪过,如同数万部告诉播放的电影版,将我整个视野铺得满满当当,同时各种稀奇古怪的语言也随之纷至沓来,低语声、嘶喊声、谩骂声、欢笑声、痛哭声、斥责声……铺天盖地无孔不入,这数千万嘈杂的人声融汇交织在一起后就像能吞噬整片大地的海啸一般震得我整个脑壳嗡嗡作响,感觉身体都快要被这片轰然巨响震碎了。
在这令我耳鸣目眩的轰鸣纷乱中,一只温暖柔软的手突然轻轻的按住了我额头那道裂痕,一瞬间脑海中所有纷乱的画面和轰鸣嘈杂顿时烟消云散,重归于一片无声的空寂。
“孩子,这里还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女子悠然清软的声音在我耳盘轻轻响起。“快回去吧!”
“你是……”我茫然看着眼前一抹透明的虚影,一个名字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佩亚?!”
“我已经通知了你的朋友们,他们正在赶来救你……坚强点,孩子,千万不要放弃……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这悲凉的语调仿佛一条冰冷的溪流缓缓淌过我的心窝,让我浑身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突然从喉咙中传来的一阵强烈刺痒感让我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死命咳了好半天,仿佛连肺都快被咳出来时,那股难受的刺痒才终于褪减下去。
勉强睁开已咳得满是泪花的双眼,我却惊奇的发现自己正侧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身上正盖着厚厚的绒被,四周昏暗而温暖,鼻间嗅到一抹清雅的淡香……
这是……哪儿?!
抬手揉了揉泪的双眼,却发现光溜溜的手臂甚至手指摸到鼻梁上都是湿漉漉一片细腻的汗珠。用手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我纳闷地刚要起身,却觉得身子比想象中似乎沉了些许,同时胸口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牢牢箍在我胸前……
迷中下意识地伸手扒了扒,我却发觉箍在胸口的竟是一对嫩滑纤细的手臂,悚然一惊间,又猛然感到一个火烫滑软的身子正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上,而从背心处紧压着的两大团绵软弹滑的肉球来看,明显贴在身后的是一名身材相当不错的妙龄少女!!
这突如其来的认知,霎时间让我不知所措,惊愕万分的同时却又异常敏感的擦觉到一股暖暖的气息正若有若无地轻拂着我的后颈,让我浑身激起阵阵奇异的酥麻感。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会和女生同睡在一张床上?!
直到此刻我才猛然记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哦,如此想来,应该是我在冰湖中身体失温过度,鼻息要急速回温,所以才有人舍身相救……
阿呆也曾说过,想要救活在荒原中冻僵的人,在没有必要的救护设施下只能用人的体温来为其取暖,如果能恰巧碰到一位美女冻僵在雪原上的话,不但能白占便宜,说不定美女还会感激到以身相许,当然……感激涕零到杀人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此刻的情形倒是恰好反了过来,冻溺在湖中的我被一位女子用体温给救了回来……感激涕零当然是有,不过以身相许这种事情,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可能还流行如此老掉牙的桥段了吧……
想明白此时情况的缘由后,我心中不由得长松了口气……嗯,毕竟人家是在救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就算被阿湘和阿月当场撞见了,估计也不会多说些什么吧!
咦?!不对呀!那个忒米尔已经将所有的女佣都变成了龙,据他所言,那些女佣回复人身后都陷入了沉睡,没有几天时间根本醒不过来啊,更不要说还会这么紧地抱着我了……而这荒山野岭中也再无别的人家,那我身后的女子……岂不只能是阿湘和阿月其中一个了?!
苍天啊!可千……千万别是阿湘!!不然别说跟我过世的老娘交代不过去,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啊!
“是你?!你连为娘的手足姐妹都敢下手么?!”
“冤枉啊!娘,孩儿也是身不由己啊!”
“不用再狡辩了!我……我真是后悔当初生下了你这个毫无廉耻的败类!”
一段经典肥皂剧式的对白仿佛已在我耳边响起,一想到今后都不知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栾茹湘,我就不由得惊恐万分,满心里惶惶然不知所措。
不过,不是栾茹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凭着那丫头不救人就会寝食难安的天性,只怕根本连想都不想就直接抱着我钻进被窝里了吧!何况在人命面前,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拘礼避嫌,若换了是栾茹湘遇难,如果只有我能救她的话,别说脱光了,就算要丢命可能都顾不上了。
只是,和母亲的义妹光溜溜躺在一张床上这种事情,我心理上实在有点接受不能。
唉……不过仔细想起来,其实身后无论是谁,我恐怕都难以接受……我和雪城月天天在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今来了这么一出,今后再见面时恐怕也会尴尬异常了……
“啊!你、你好啊!”
“你……好……”
“再、再见!!”
若真是雪城月的话,大概日后见面时基本就都会是这种礼貌性文侯完毕就尴尬着各自夺路而逃了吧……
唉……想来想去,恐怕还是栾茹湘最为合适,就算我暂时可能心理上接受不了,但她毕竟是我的家人,兴许我刚出生的时候,她每天都像这样哄着光屁股的我睡觉呢,所以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可能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兴许吧……
好不容易做完了心理建设,我故作镇定的轻轻咳嗽了两声,伸手想拉开正紧紧抱着我的那双滑溜溜的纤细玉臂,然而本以为随手就能扯开呢,谁知道拉了两下竟然纹丝不动,就像烙在了我的胸前一般。
咦?阿湘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劲儿了?!
心下焦急的我又加了两分力,刚刚把禁锢着胸口的手臂稍稍拉开,突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梦呓般的娇哼:“嗯……小暖炉……不许跑……”
听到这娇憨的梦呓声,我只觉浑身的汗毛霎时便如同触电般直立了起来,这这这……这分明是雪城月的声音啊!!
不知是否因为过于惊恐的缘故,我背上的皮肤突然变得异常敏感起来,立时只觉得紧贴在身后那火烫绵软的窈窕肉体简直就像是半融的凝脂般溜滑盈软,两团软嘟嘟的滑腻肉球带着惊人的热力炙烫着我的后心,让我有一种五脏六腑都快被烤冒烟了的烘热感……
紧接着,不仅仅是后背,就连腿后也传来了同样滑腻火烫的炙热感,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两条修长玉腿纤圆丰润的线条,看样子雪城月正毫无间隙地将全身都贴在我的身后……
就在一股异样的感觉正要从我体内窜升起来之时,突听得一声轻轻的"哈啾",身后的雪城月突然浑身猛然一颤,毫无防备的我顿时只觉得胸肋处突然一紧,瞬间便将我刚刚升起的绮念给辗得灰飞烟灭了。
“哈啾……哈啾……”在雪城月轻轻地连续打了数个喷嚏后,我刚要再接再厉地将箍在胸前的手臂拉开,突然又听身后传来“嗯……”的一声娇哼,紧紧箍在胸前的双手已自动松开了。
随着一声无比满足的可爱哈欠声,声音的主人似乎终于醒了过来,轻轻的慢慢将手伸出被子,似乎是揉了揉痒痒的鼻子,又发了一阵儿呆后,才很轻很慢的缓缓将另一只手从我身下抽了出去。
刺客的我,除了继续装死外,基本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直温软的小手摸上了我的额头,似乎是在感觉我的体温,接着又轻轻放在我脖颈动脉处,停了好一会儿后,手的主人这才轻轻松了口气,用手指轻轻的拨弄着我的耳垂,嗲嗲地小声道:“客人,暖床服务结束了,看在你是本小姐第一位顾客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吧,谢谢惠顾哦……”
我当然不敢出声回答,只能一动不动地装死。她等了一会儿,见我毫无反应,似乎确定我一时半会儿都醒不过来后,又故作惊讶地小声道:“什么?没钱?没钱,你还敢往冰湖里乱跳?!太过分了吧!”
说到这里,她轻轻的揪了我的耳垂两下,气嘟嘟地埋怨道:“你这家伙,是想吓死我对吧?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是吧?是吧!一句话不说突然就跑没影儿了,还莫名其妙的往冰湖里跳,想跟我抓迷藏也不是这么玩的呀!当时栾姐姐抱着你哭天抹泪的喊着少爷少爷,我还以为你真死透了呢,整个人都吓傻了啊!真是打出生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从心头一直凉到脚底了啊!你知不知道,知道不知道啊!还有那个一口吞掉一颗血淋淋的鲸鱼心脏的女人突然脱了衣服说要抱着你一起睡觉的时候,我都快吓疯了啊!看她那副一边盯着你一边几乎要流出口水的样子,钥匙睡着睡着突然饿了一口把你吃了怎么办啊?!结果你倒好,死猪一样躺着,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连个'不'字都不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