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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实给了血牙领主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或者说,事实否认的马文的种种推断。甚至可以这么说,事实教给了血牙领主一些新的东西。
小城堡并不一定比大城堡更容易攻打。
居民胆敢在混沌进攻的浪潮里不撤退,一方面自然有着来不及撤退的原因,另外一方面也足以说明他们的信心。这些建立在险峻地形之上的城堡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前面已经说过,这些避难所和那些位于平原或者要道,交通便利的城堡是完全不同的。一旦囤积了足够的战斗物资,那么它们就会变成类似于乌龟和刺猬一样的东西。任何人——包括混沌军团在内——都得在上面碰个头破血流。
当然了,这并不说这些城堡不能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攻不下的城堡,因为围困断粮这一招是任何坚城的克星——根据教会的史书记载,最艰难的一场攻城战是发生在提比略的一场镇压叛乱领主的战争。因为攻城战持续了整整七年。国王将叛贼包围在城堡里,用饥饿为武器,花费了七年时间最终耗尽了城内的粮草,攻克了坚城。
不过,很明显的一件事情是,尽管对敌人的防御能力预料不足导致战争不太顺利,但我们的血牙领主可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意思,他的思维回路里,已经将一切都归罪于那个奸奇巫师的头上。靠着这个,他手中的魔法战斧才只是劈在桌子上,而不是劈在某个部下的脑袋上。
这一斧头让部下们噤若寒蝉,开始有点缩头缩脑起来。
“奸奇巫师肯定有什么图谋!”血牙领主说道。“他骗了我!”
从血牙领主的话就能听出,他已经对短期内攻下这座无名城堡丧失了信心。没错,恐虐的信徒嗜血如狂,但是他们毕竟喜欢的是一场痛痛快快的厮杀——比方说两军对阵决一胜负之类的——而不是无助的站在地上,看着敌人在自己武器的攻击距离之外随心所欲的攻击自己。
“他没理由不知道这些小城堡很难攻打。”血牙领主说道。“要知道,是那个巫师号召起这一次的战争的。”
除了血牙领主因为占据白堡的缘故所以很自然的加入混沌军团之外,其他的人几乎都是马文召集起来的。纳垢和色孽的信徒无不是如此。当然了,虽然马文是召集人,在权衡各方面实力对比之后,他还是很聪明的让出了最高统帅的位置。大部分混沌的高层都知道,马文在南方人国度里花费了很大的力气,组织了一个情报网络。战争的前期情报收集、地图描绘等等工作几乎全部都出自马文之手。
要说马文对于这些城堡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的话,连恐虐的信徒都不会相信。这不是一处两处的问题——如果真的是运气不好,遇到一个特别难对付的,那么血牙领主恐怕此时已经宰掉几个“督战不力”的倒霉鬼,督部连夜进攻了,誓要破城了。
既然知道这些城堡都是极其难对付的硬骨头,而马文却将这些“硬骨头”形容成“肥肉”让他们去啃上几口。这个动机……再傻的人也会察觉到不对头。每个人都知道,血牙领主亲自率队出发,大本营留给了马文。这就意味着,或许整个事情是一个陷阱?马文又在筹划什么阴谋诡计?
这是很容易想象的。因为连混沌信徒内部都知道,奸奇的巫师无时不刻不筹划着阴谋诡计。
“那我们应该……”一个部下用手朝着远方一指——他的意思明显就是指跟在部队里那几个奸奇的巫师——然后用手掌做了一个“劈砍”的手势。
“不,”血牙领主倒是保持了理智。“留着他们,我想这事情……我必须得搞清楚那个该死的巫师到底想干什么!”
“那么我们……马上回去吗?”
“今晚不宿营,马上撤退!”血牙领主毫不犹豫的下令。在知道出马文到底在筹划着什么阴谋之前,他可不觉得慢慢吞吞是个好主意。“这些南方人是不敢追击我们的!”
……
在距离血牙领主甚远的纽斯特里亚城里,艾修鲁法特穿戴着自己的全套武装——从头盔到铁靴一应俱全——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城内的一条小街上。在他的前方,能够看到一家小旅店的招牌。
在这个战争的前夕,虽然说纽斯特里亚城里没什么严禁出入的军事管制,但是至少一个识相的人是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来这里进行什么旅行的。事实上,现在会来纽斯特里亚城的人,九成九都是那些为了利润不顾性命的商人。而这些商人也绝不会独自过来,他们都带着搭档、雇工、大货车、马匹来到这里。这种情况下,一个很显然的事情就是他们不会选择这种连马厩都没有的小旅店。
再说了,城内的居民都疏散了,旅店生意本来就大减。现在城内大部分的旅店也都关门大吉。它们的主人要么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到后方暂避,要么此刻就在军中了,没办法照顾自己的小店。
不过,这一家明显是个例外。小旅店的大门开着,里面的布置清楚的说明这里有人。
“是这里吗?”艾修鲁法特问道。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他还回头四顾了一下,以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什么人。他确信别人不会认出他来,至少不会一下子认出来,因为他用头盔遮住了自己的脸。但是这头盔本身却就是一个容易引起好奇心的东西。众所周知,头盔在战场上是很有用的护具,但是非战斗的时候却是很讨厌的累赘,因为这东西会影响人的视线。
所幸,视野所及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他选择的这个晚饭时间确实是个好选择。
“是这里。”一个部下回答道。这是一个中年壮汉,长着一张诚实的面孔。“大师……他在里面。”
“你们在外面等着。”艾修鲁法特说道。说完这句话,他摘下头盔,递给一个部下,然后自己快步的走进去。
旅店的第一间房间里,一个老人正坐在那里。
老人须发斑白,不胖不瘦,年纪看上去有六十岁上下,略显佝偻。在看到全副武装的艾修鲁法特进来之后,老人站起来,神色之间有点惶恐。
“您应该是……霍诺大师?”
“是我,您应该是就是……艾修鲁法特伯爵?”
“正是在下。”艾修鲁法特用最客气的口吻说道。“没什么问题吧?恐怕有点照顾不周……”
“不,伯爵阁下,我觉得很好。事实上,我还有一点不敢置信……阿金……”他神色之间有些犹豫。
“您居然能在一日一夜内赶到,说实话让我真的不胜欢喜。”艾修鲁法特说道。“您不必担心,阿金先生是我的朋友,请相信他的承诺,就如相信我一样。”他伸出一根手指,“三千金奥利换来一副您的绘画,对我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了。因为我很需要……您这样一个人体艺术绘画的大师来帮助我。阿金告诉我,他看过你的画作……那副画真的栩栩如生,所以他向我强力推荐了您。当然,很幸运您居然在这么一个靠近纽斯特里亚城的地方。”
这个叫做霍诺的老人真的有几分受宠若惊。这个世界上画师很多,但是他属于那种另类中的另类——他喜欢画的是死掉的人物肖像。换句话说,他喜欢画死人,最出色的作品都是清清楚楚的细致描绘出尸体的细节的作品。
就像所有另类画家会遇到的一样——虽然他的绘画技巧上堪称大师,但是他的画作却很难卖出去。今天居然有人出几千个金奥利求他一幅画,实在让他兴奋不已。不过,最后他还是发觉了艾修鲁法特的话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三千金奥利?不是一千吗?”绘画大师有点疑惑的问。
艾修鲁法特一个踉跄,头差点没撞上墙。
第三百十八节错误
第三百一十八节错误
不愧是阿金,生意经那个真的是纯熟,转手就收了一笔中介费。好吧,这笔中介费虽然高了一点,甚至比雇佣费本身还要高,但是倒也算不上违反商业行规。
艾修鲁法特甚至觉得阿金这个人当一个什么区区的商会会长真的是太屈才了。他在经营着一笔大买卖的时候也绝不会忘记在小钱上捞一笔。如果打个比方,将阿金的处境和艾修鲁法特相比的话,那么就是阿金一方面指挥大军以求克敌制胜,但另外一方面也绝不会放过一场斥候战的胜负。
很多人钱多了之后眼光就会高了,不在乎小钱,但阿金明显不是这种人。他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超人。
“价格方面是小事。”艾修鲁法特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扯。他现在对自己的身家再清楚不过,几千个金奥利完全是不值一提。
“您要我画什么呢?”霍诺问道,他看上去有几分迷惑。因为艾修鲁法特这一身打扮,言谈举止再加上此时此刻的具体环境(白痴都知道纽斯特里亚城现在处于什么情况),怎么看也不像是艺术发烧友。
艾修鲁法特迅速的拿出身上的一本书来,那是一本相当厚的书,里面有文字和插图。霍诺认出那是一本教会的书籍,宣传混沌邪神作恶事迹的那一种。他一边翻着一边随口问。“当然,我不是让您素描,而需要您一点想象力……您对于‘猩红斑’这种疾病有所了解吗?”
“猩红斑?”霍诺重复了一次这个名词。
艾修鲁法特将手中那本书翻到某一页,递给对方。后者接过书,那一页正是记载着这种疾病,写的很详细,甚至还附带一张象征性的插画。当然了,这个画作主题是表现病人痛苦的神态,绘画的水平很粗劣。
“……身体出现红斑……皮肤之下出现溃烂,深抵内脏……但是表皮本身却不会破,只是变得透明……让人能够一眼看到肌肉和脏器溃烂的悲惨情况……”
“这是一种魔法疾病?”这位毕生以绘画尸体为目标的大画家反复阅读了多次,问道。
“是的,魔法疾病……它表面上是一种疾病,实际上是一种魔法效果。它是不会传染的。”艾修鲁法特说道。“不过这个好消息对受害者无用,因为它没办法痊愈。受术者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是一种漫长的……痛苦的死亡。”艾修鲁法特问道。“您觉得,您可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