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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众人都早早歇息,准备明日的出征,四位婢女限于律令所定,不能随军出征,正在和陈信瞎缠,尤其是小冬最爱撒娇,直黏着陈信说:“人家的功夫也不错了,公子……让我们去嘛。”平常小冬撒娇的时候,几个作姊姊的还会帮陈信解一解围,阻拦一下,不过这次大家都想去,干脆就假装看不到陈信求救的眼神。
陈信心里也知道她们的功夫比一般的领军、校骑还要高强,不过自己让她们穿这样出门已经惹人非议,要足员的带她们去可不只是秽乱军纪而已,直闹了半天,陈信才安抚好四位娇娇女,自己一个人坐在房中休息。
陈信思索了一下,虽然现在说是城中叛党已经肃清,加上府中又有万名士兵,应该不会有事,不过陈信还是暗暗担心,缓缓的将能量往外散去,听听四面有没有古怪的声息,不久之后,忽然在副将居住的区域听到了隐隐的辍泣声,陈信知道这是方青芬的哭泣声,方青芬虽然白天脸色平静,不过夜里往往悲从中来,忍不住辍泣。
之前大家都住前方的房舍,陈信就常听到夜里舒红和许丽芙安慰她的声音,现在相隔较远,两人应该听不见她的哭泣声,加上每夜如此,两人也只好随她去了。陈信左思右想,宋庭遇刺自己难辞其咎,乃青芬除了和宋庭出双入对之外,与众人也没什么密切的关系,算起来和自己还较熟,现在她独自一人承受着死别的哀痛,实在令人担心,陈信想了想,忽然穿出窗外,往外飘去。
陈信走到方青芬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边门服侍的婢女前来应门,见陈信忽然到访,吓了一跳,连忙由侧门进去禀告,不久后方青芬身披简便的素袍,将陈信接入房中,方青芬住的地方可没有内外房之分,床柜桌椅全部在同一间房,只还算够宽敞。
陈信见方胃芬泪痕未干,眼睛微微红肿,身形樵粹,心生怜惜的扶着她坐到床沿说:“青芬,你不能一直把这件事挂在心上,日子还是要过的,何况宋庭一定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
“我知道。”方青芬低垂着头说:“对不起……吵到你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陈信坐在一旁笑笑说:“我们认识多久了?有这么生份?”
方青芬点了点头,轻轻的说:“每天……每天大家都在忙,以前我和宋庭都是晚上才有时间聚在一起,现在忽然变成自已一个人,我……我总是会忍不住想起他。”
“青芬……”陈信想想说:“这次出征,说不定又有人出意外,我虽然绝不希望,不过很多事情都难以逆料,很多事都是我们不愿意发生却又无法阻止的,当初我并不赞成你一起来,就是因为会有许多的危险,当然,既然你来了,我会尽力带你和大家平安的回去。”
“都是你……”方吉芬忽然倚着陈倍的肩胸微微辍泣说:“我本来对你……还不是因为你,我才尝试与宋庭在一起,但足没想到……没想到……”
陈信心里一阵歉疚,乃青芬本对自己有情,自己坚拒之下,她才将一缕情丝转注到宋庭身上,没想到宋庭忽然身亡,反而累的她伤心不已,陈信轻抚方青芬纤细的背说:“确实是我的错……唉……”
“陈信……”方青芬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说:“你可以借我抱一下吗?”此情此景,陈信如何拒绝,只好任方青芬环抱着自己的脖子,哭了个哀哀欲绝。
陈信轻轻回搂着怀中微微颤抖着的娇躯,却发觉与紧紧贴着自己的方青芬,薄袍之中似乎竟是不着寸缕,想起当日与方吉芬拥吻的事情,陈信心里不禁微微一荡,但随即责怪自己胡思乱想,连忙挺直着身躯,不敢乱动。
许久许久,方背芬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却仍搜着陈信不肯放开,不过方青芬虽然停止了哭泣,但身体仍不断的微微抖动,似乎是强忍着泪水,陈信身躯僵硬、动弹不得,又不忍将方吉芬推开,只好陪她耗着。终于,方青芬慢的抬起头来,吐气如兰的对着陈信轻轻说:“陈信……谢谢你,我觉得好多了。”
陈信望着近在眼前的玉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心想哭完了总该放手了吧?
“陈信……”方青芬迷离的目光望着陈信,轻轻的侧头贴上陈信的左脸,在陈信耳边轻声说:“我虽然与宋庭在一起……但是从没有忘记过你……”
陈信心里一惊,却见方青芬忽然放开了自已,满面通红的坐到一旁,低下头不敢看自己,低声的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陈信见方青芬自责的模样,神忙柔声说:“没有关系的……”但这件事又牵扯到自己,陈信也难措词。
两人沉默了片刻,乃青芬才忽然说:“陈信……我是不是不应该再爱人?”
“当然不是……”陈信回答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以后还有一段好长的人生,何必自限?”
“那……”方青芬说:“当初……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陈信这下不知该说什么,当初要不是脑海中忽然浮出宋庭,自己说不定已经把持不住,但是自己到底为什么一直不想接受别的感情,足不是始终无法忘怀林颖雅?陈信思绪纷乱的说:“你说的没错……我没有资格劝你……”方青芬忽然牵着陈信的手,陈信愕然停住,只见方青芬有点害羞的说:“你:老实说,那一天……要不是因为宋庭……你是不是会……”
陈信迟疑半晌,这才艰难的点了点头,乃青芬放开陈信的手,面带迷悯的笑笑说:“够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我可以再抱抱你吗?”这次方青芬不待陈信回答,已经缓缓的向陈信抱了过去,要是她动作迅速,陈信说不定会闪开,但是这样慢慢的来,陈信实在不忍心,只好回抱着她,两人的唇,自然而然的接触在一起,深深的相吻起来。
终于,两人缓缓的分开,方青芬拉着陈信的手说:“我作了很多无理的要求……”陈信现在脑海中一片混乱,摇摇头说:“不……”
“如果……”方吉芬一顿摇头说:“我只希望,你能常常来看看我……”
陈信点点头说:“好……我该回去了。”随即抽出还在方青芬掌中的手,向门外走去,临到门前,陈信忍不住回过头望了一眼,见方青芬正深深的望着自己,陈信只好强笑点点头说:“明天要出发,记得休息。”
“我知道。”方吉芬微笑说:“晚安。”
“晚安。”陈信终于迈出房门,向自己的屋中穿去。陈信由窗户穿入房中,就见到小冬正又腰瞪着由窗户溜进来的自己,自然知道自已偷溜出去被捉到了,一时不禁有些尴尬,而小冬一见陈信回来,轻轻一踝脚,嘟起嘴转身不理陈信,陈信自觉理亏,缓步走到小冬身旁,忽然弯身将小冬横抱起来,小冬呀的一声,只见她脸上红霞泛出,浑身缩成一团,闭目低声叫:“公子……”
陈信虽然大为心动,还是将小冬送到外房中,将小冬放到她自己的床上。小冬完全不知状况,只感到自己碰到床铺,全身紧张的僵硬起来,陈信帮小冬盖被子,轻轻在她额上轻吻一下说:“小冬乖乖睡,晚安。”随即回到自己房中。
小冬见陈信话说的古怪,而且之后他没声没息,过了片刻才敢睁眼,望望自己居然在外房中,不禁微觉失望,但是想到陈信刚刚在自己额上的一吻,小脸又忍不住红了起来,想到害羞处,小冬忍不住将被子坞住脑袋,怎么能乖乖的睡着?
《星路谜踪》卷六终
第七卷 第三一章 长征北疆
梦幻纪元二六一二年十月二日
这次大军远行,陈信也带着两只蝠虎,只是龙马遇到蝠虎难免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惊慌失措的只想逃跑,陈信只好要蝠虎在大军外围随行,晚上再回来相聚,至于蝠虎是飞是走,那也不用去多管了。
一路行来,众人知道习回阿城已经沦陷,习回河王刘木被人暗算,身陷囹圄,皇族至宝追风刀自然已经落入了北域王徐石的手里,这些日子众人都是沿着习回河的东脉支流南岸前进,据估计再前行三日当能到达习回河城。
现在日已西沉,不过梦幻星夜间依然清晰可见,所以众人仍在行军,务求能迅速到达。
天黑后又赶了三个小时,到了十八时,这才开始埋锅造饭,众人进食之后,陈信依惯例带着薛乾尚和练长风参加天广皇举办的会议。
这时天广皇正指着地图说:“明日可达激漉渡口,我们将过河由东面绕往习回河城,这次我们只有先发兵力只有八万,另外东极和南角两城朕只各抽调二万兵马,加上其他市镇再调两万,后面八万军队由东极王领军,应该晚我们最少五天的行程。不过单是习回河城就有十万军队,北疆三城也各抽调了数万兵马支援,估计足有二十万兵马聚集习回河城,据报对方已经在城外布阵,意图以逸代劳打退我们。”
左督国王徐东平较为持重沉吟着说:“劝降书已发,对方置之不理……启禀皇上,我们是不是过河后应先扎营,等东极王前来会合?”
“锐气一失,军心动荡。”陈信摇头说:“启禀皇上,我等可在一日程外略作休息,但绝不可迟滞五日,尚且对方应该也不会将二十万兵马一次派出,正好各别击破。”
这些基本策略,陈信早已与薛乾尚、赵可馨讨论过,当下把结论说出。
天广皇点点头说:“我们务求不战而胜,不然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熊族入侵就麻烦了,这还要倚仗神王。”
陈信点点头说:“自当为皇上效劳,不过明日渡河,对方应该会想办法阻挠,可由先锋部队一万人开路,等在北岸稳住阵脚后,大军后行。”
众人再商讨了一番细节,各自散去之前,天广皇再交代一番,明日可能会碰到敌方的先遣部队,务求大胜,使敌闻风丧胆,日后易于劝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