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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凤眸悠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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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绪方印弦一个站立不稳倒地不起。
名声啊,他的清白名声啊,就被浅间吹夏这一句话给毫不留情的掩盖了。
“……夏姬,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还得传宗接代的。”
“我管你传什么宗代,反正你别拿那种眼神打量茗秋,我看着不舒服。”
自吹夏认识茗秋开始,不知道有多少人用那种扫视状的眼神打量他,没一个是好的,浅间吹夏对此厌恶极了,虽然她知道绪方那眼中真的只有打量,出于对她关心的打量。
“好了,吹夏,上车吧,先上车再说。”一旁的青木颜成轻道,伸手扶上轮椅,将稳坐其中的少年抱进车。
“去哪儿?”绪方问。
“……墓地。”梅子妈妈的后事是越前老头安排的,遵从她的遗愿将她与她爱人的骨灰一起移回故土安葬。
“……茗秋,咱们去看梅子妈妈,一家人见一见。让她将你早日揍醒。”
车行到墓地,吹夏谢绝了青木和绪方的陪同,将买好的白菊放在茗秋膝盖上,自己推着他进去。
“喂,这样行吗?”被留下的绪方看着吹夏渐行渐远的身影说道,他总觉得一个人推着轮椅少年的吹夏看起来让人很是揪心,不放心。
“不行也没办法。”
……
“……那里面睡的是谁?”好一会儿绪方才问,只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样让他难受。
“谁知道,总归是她亲人。”
这话后就是长长的沉默。
“梅子妈妈,我回来了。”吹夏推着茗秋在碑前立定,弯腰将白菊拿起放在碑前,轻轻抿唇,“妈妈,我跟茗秋来看你了。”
她说着看了眼茗秋,见他乖巧的睡着,道:“你看,妈妈,茗秋现在很贪睡啊。”吹夏挨着墓碑坐下来,嘴里低声说着一些琐碎的事情,说着说着难受的不行,只住了嘴,看着墓碑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滑出眼眶。
半晌吹夏长长呼气,粲然一笑,望着碑上的照片说:“啊,抱歉,好像打扰到您了。”梅子妈妈向来喜静,她的墓地也干干净净的,没有瓜果没有花束,简单而寂寞。
这正是浅间梅子的要求。
没事不要去打扰她,她要休息。
可是,怎么办呢,她好像总是来打扰她呢。
初夏的午后,吹夏推着茗秋围着梅子妈妈的墓碑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将心里那些思绪转到没了才又出了墓园,等到走到园口,她却不由愣住——
原本该站着青木和绪方的地方已经换了人,那人风姿峻拔,凤眸沉冰,茶色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看不清神色。
“小夏。”他这样叫,声音清冷,悲喜不显。

未婚夫?

“……你怎么在这儿?”吹夏推着茗秋慢慢走出墓园,也慢慢靠近手冢,“翘课了?”
“啊。”
啊……啊?“你翘课啦?!”吹夏停下,抬首看着手冢那平静无波的眼,里面浅浅的,流动的,是她不曾看到的担忧。
他在担忧她。
“怎么了?”她不禁问道。
那人却不回答她,几步走进吹夏,很自然的搭上她的手接过推轮椅的任务,推着轮椅上的少年离开墓园。
吹夏见状很想抓狂,她该说手冢国光不愧是手冢国光么?完全不负他冰山称号,不想回答的问题那是谁也甭想撞开口。
“喂,手冢部长,你真的是翘课了?”吹夏看着他小心的推着茗秋前行,嘴角带笑的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换了话题。
“啊。”
“真的?”
“啊。”
“真的真的?”
“……”手冢干脆不理。
“好吧,那你怎么想到翘课来墓园了?”
“……”
“吹风?”
“……”
“难道是抽风?”
闻之,手冢的眉眼很是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看得吹夏心情大好。果然,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欺负了他心情就好了啊。
还真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心情调节器。
吹夏的眉头舒展开来,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两人的眼也慢慢温暖,脚步轻轻的,跃然的,仿佛今天所积聚的不快与怒意都消逝了一般。
走在前面的手冢听着她的步子心里松气。
其实他来这里的缘由很简单,只是一个短信而已,简单的几个词组构成的短信,来自绪方印弦:墓园,吹夏,有事。
他看了之后就直接过来了,完全没有想过这或许是恶作剧,也没想过他上课时间不请假就奔出学校的行为就是翘课,他没想到这些。他想到的只是她有事了他不在身边的话她怎么办?
他只想到这个。
然后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身上那些被她掩在衣袖下的伤疤,浅淡的伤疤,刺眼的伤疤,难看至极,也让他难受至极。
“啊,忘了跟你介绍一下了。这是浅间茗秋,我弟弟。”吹夏追上他们,扶上轮椅,对着手冢说道,然后弯腰看着闭眼的冷峻少年,“茗秋,这就是手冢国光哦,网球打得比你厉害的一个人。”
如果少年这时能说话能应答的话,他一定会睁得大大的黑色眸子盯着手冢国光,然后施恩似的扬起下巴,高傲状的哼声:“你,看在你据说比我厉害的网球的份上,我会挪点时间跟你好好切磋一下的。等着。”
然后他会将时间好好安排一下,抠出他认为最合适的时间跟他比赛一场,赢了的话,那么辛苦了手冢君,你一定会成为他常常叨扰的对象;如果输了,很好,以后都不用黏上这块粘皮糖,解脱了。
其实严格说起来,茗秋的性格跟梅子妈妈相似近十成十,傲气,自我感觉好,坦荡,以及越挫越勇。
所以,浅间茗秋,你会醒来的,一定会的,对吗?
“你下午就是因为他没上课?”
“嗯,他突然来日本了,我不放心。”吹夏说着,指尖抬起滑过眉梢,手冢看着她的动作一愣,忽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啊,出了,但是已经解决了。”解决的好与坏她不予置评,至于结果,她也不想去猜测了,她能要求自己努力,却不能要求结果按照她的努力来。
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想着下午的那个所谓的交易,吹夏停下脚步看向手冢,耳朵里面似乎还装着她离开时老人嘶声的喊声:“浅间吹夏,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可是,她有什么好后悔的呢,如果这个人真的跟在意她的话,他一定不会舍得她受委屈。这样,她又哪里来的后悔事?
“怎么了?”见吹夏盯着他却不说话,手冢问。
“没什么。”吹夏眯眯一笑,一手推上轮椅,向公交站台走去。
回到自己家时,那里已经快变成战场了。
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青木颜成和绪方印弦占据了客厅的大沙发,据守一方;龙嘉坐在窗边的茶几处,没喝茶,正支着头摇摇欲坠的打瞌睡,毫不在意那两人快要把他洞穿的眼刀,小眠正酣。
剩下网球部和学生会的两拨人各玩各的,各做各的,仿佛没将三人的情况看进眼,但有意无意的视线都落在龙嘉身上,并且因为青木绪方的关系,都不带好意。
吹夏进门看见就是这个状况,满屋子的低气压气旋,闷得人发慌,难得这群人居然还这么若无其事。
“咳、各位,放学了?”吹夏推了茗秋进门,对着他们指指茗秋道,“我弟弟,浅间茗秋。”
“欧洲青少年网球大赛少年组冠军?”说话的是龙马少年,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墨绿的大眼炯炯有神的打量着茗秋,俄顷头一扬,吐出他那串那标志性的口头禅,“哼,MaDaMaDaDaNe!!”
吹夏顿时一串黑线冒出额头。
龙马少年,茗秋不就是曾放你一次鸽子吗?你有必要这么记着不忘吗?而且,你以为茗秋愿意放你鸽子啊?他这不是住院昏迷了吗?
说起来,昏睡前茗秋确实参加了美国的青少年网球大赛,而且一路过关斩将直冲决赛,不料却飞来横祸睡至现今。
不知道他醒来发现自己睡了三年,而他的对手又在这三年里突飞猛进让人望尘莫及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会暴跳如雷吧?
不过她还真不能想像清傲的一直装老成的少年暴跳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吹夏,这男人是谁?”本坐在钢琴旁练琴的风林雅突然问道,声音低低,手指蹁跹中缓慢低婉的琴声流泻在整个客厅。
她一问,客厅里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看着吹夏,那眼神仿佛只要她说出一句他们不喜的话她就会被群起攻之。
“呃、他是——”
“——我是吹夏的未婚夫。”凭空响起的声音打断吹夏的话,龙嘉理理乱发站起来,眼里血丝散去不少,却还是留着很明显的红色。
他嘴角含笑,慢慢走向离他最近的青木与绪方,然后体态优美的伸出手微微一笑:“哟,咱们又见面了,稚嫩们。我是龙嘉。”
啪——
绪方脑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伸手啪的一声拂开龙嘉的手,哼道:“龙、大、爷,咱们还真是有缘啊。我是绪方印弦。”
“青木颜成。”
……
一圈诡异的互报姓名后,龙嘉站到手冢面前,深邃的眼睛望向他坚毅的神色,展颜道:“我们家吹夏给你麻烦了吧。”
“这是我的责任。”手冢还是惯有的面无表情,声音却比平时寒了不少,那双掩在镜片下的凤眸更是藏了冰晶一般,凛冽刺骨。
留在客厅的众人不由觉得寒气直冒,冬天到了。
站在近处的吹夏却很是无奈,熟悉龙嘉如她,当然知道这人唯恐不乱的性子又钻出来了,只得深深抚额。
龙嘉,你这样诋毁我,小心梅子妈妈回来找你。

“懂事”

“哟、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变成别人的责任了?”
噗——
正在喝水的吹夏因为龙嘉的这句话华丽丽的喷了,射程还挺远的,至少已经成功的把坐在远处的菊丸同学的衣服给湿了,后者因此很是委屈的看着她,眨着猫眼瘪嘴状:“小夏,我的衣服——”
“呃、抱歉抱歉。”吹夏拿着纸巾擦嘴擦手,对着委屈的英二道,“晚饭后帮你洗。”
“那我穿什么?”
“睡衣。”她这里可没备着他们换洗的衣服,唯一有的就是睡衣,各种男式女士睡衣,颜色绚烂。
安抚好英二后吹夏瞪向那个害她喷水的家伙,“龙大医生,看情形你的时差已经倒过来了?嗯?”如果没倒过来的话她不介意帮他一下。
……直接把人凑了睡个一两天就好,正好她手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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