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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谁家的下人要是犯了错被赶出去,那是很难再找到好主家的。而且还有几个签的是死契,万一老夫人怒起来打死了他们,他们也没地方诉苦去。人都希望活着,好好活着,心底思量了一番,没费多大劲,他们就把吴婆子给卖了:“老夫人开恩,我们也是被吴婆子强拉着去的,她跟大少奶奶身边的李嬷嬷有些交情,要是我们惹怒了她,她托李嬷嬷在大少奶奶面前说几句,我们、我们……老夫人明鉴,我们也是不得已,没想到会出乱子的啊……”
塞雅的脸登时就白了,狠狠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奶嬷嬷,起身请罪道:“塞雅管教不严,竟让下面人做出这样的事来,是塞雅的不是,请老夫人责罚。”
“你一个人,管一个大家子,难免有注意不到的地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夫人不但没有责怪她,反而好言安慰道,“你别急,先坐下吧。”
温和的态度,让塞雅感觉自己是被信任的,原本惶恐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谢老夫人!”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转过头,忽而脸色一变:“吴婆子,你好大的胆子,值夜的时候竟然敢去喝酒,还拉人作陪!”
吴婆子知道大势已去,再不敢狡辩,趴在地上连连叩首,哀求道:“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求老夫人开恩,小的知错,求老夫人开恩……”
老夫人没理会她,只吩咐韩嬷嬷:“带出去打五十板子,要没死,就扔出去。府里还有她的亲眷吗?一律打二十板子,轰出去。”竟是要把吴婆子一家都赶出去。地上的下人脸上一阵惨白。“福格是吧?你还算聪明,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也说话算话,你可以留下来,不过不能再守夜了,去马房呆着吧!”马房的活向来粗重,而守夜的差事清闲自在,福格被这一调,以后可苦了。不过也算是保住了他的差事,也没打板子,比起他犯的错,这就是从轻发落了。
福格忙磕头谢道:“老夫人大慈大悲,老夫人大慈大悲,谢老夫人,谢老夫人……”
老夫人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
有了他的这个前例在,接下来一群下人是争相着攀咬人,一个说谁谁谁借口去茅房偷懒了,一个说谁谁谁从来都是几个地方溜一圈就算交差了根本不认真巡查……好一会儿吵闹下来,竟是没几个干净的。不过跟昨晚有关的,倒是不多。顶多就是几个去偷懒了,防备松泄了些,其他的,没什么发现,所有人都说,没看见有谁闯进了府里。
老夫人仔细听完,心里也有了数,等所有人说完了,才冷笑一声:“好一群刁奴。我到不知道,我他他拉府,竟然养了这么一群狗奴才。”叫了人进来,情节轻些的打二十板子,重了的直接四十板子扔出府去。一个个的,竟都是从重发落。
等行刑完了下人回来通报,老夫人挥退了一干下人,只留下了珞琳新月和塞雅,才露出疲惫之色,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痛心的看着塞雅:“塞雅,你这次,真叫我太失望了。”
塞雅眼中簌簌落下泪来:“老夫人,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让您失望了,我,我……”
“诶~”老夫人叹气,“好好地,怎么会被盗呢?下人回来说库房门锁没坏,你把钥匙都放哪儿了,是不是有人偷了?”
塞雅摇头:“老夫人,库房钥匙我都有好好收在匣子里,匣子的钥匙我是贴身收着的,现在还在我身上带着的荷包里呢。”说着接下了身上配的荷包递给她,又有人把她的紫檀木盒子拿了上来,老夫人打开一看,库房钥匙果然好好收在里面。
“这可就奇怪了。府里下人说是没见有人溜进来,库房锁也没坏,可钥匙有好好收着……这到底是哪个小贼,竟有如此手段!”新月在一边惊奇道。
珞琳被她这一说也觉得奇怪了:“能躲开所有下人的眼睛摸进来,又会开锁……京里什么时候有这么能耐的小偷了?”
老夫人板下了脸,只不说话。
塞雅一直观察着她们的脸色,当即心头一慌,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这门绝对不是钥匙开的。昨晚骥远回来前我还看过账本,亲手把账本和钥匙一起收好了的。从昨晚到现在,盒子钥匙一直在我身上。早上起我屋子也没人进去过。我敢保证,这小偷或许不是什么功夫好的,可一定会开锁。”
老夫人听着也觉得有道理:“既然你肯定小偷不是拿钥匙开的,那或许还真不是个普通的小偷,是大盗呢!”想起下人清点库房时回报的损失,往深里想,也符合大盗的标准,所有的东西都是没有记号的首饰珠宝,容易变卖,不会惹人注目确有价值不菲,算算下来,那可是两万两银子啊。老夫人一想起这个,就觉得胸口发疼。“算了,这事急不得,还得慢慢查才行。”
塞雅等人也知道这事不好查,对此都没有意见。
老夫人想了会儿,收好了账本和库房的钥匙,却不给塞雅,只淡淡道:“塞雅,你这次,真是疏忽了。你是个聪明能干的,想来也是年前的事让你忙坏了。不如就好好休息一下,这管家的事太琐碎,就先让新月管着,你看呢?”
塞雅眼角瞄到新月骤然发凉的眼睛,手里的帕子都要撕成碎片了,面上却只能笑道:“老夫人体贴我,让我休息,我求还来不及呢。新月夫人最是聪明的,想来绝不会出错的。”红了眼眶,“不会像我这样没用,让家里出了那么大的纰漏……”她对新月有心结,一直都是喊新月夫人的,新月为了面子,也不好强求,倒是让这不规矩的叫喊一直延续了下来。
珞琳哪见得塞雅这模样,忙拉了她的手安慰:“这也是无妄之灾,意料之外的事,你别难过了……”
老夫人把账本钥匙递给了新月:“以后做事要小心谨慎,那些下人,有错就罚,不要心软了。”
“是~”新月接过账本,脆生生应道。塞雅听着身子一僵,珞琳还以为她在伤心,更是一连串好话的安慰她……
“将军回来了!”外面突然一声通报,四人抬头望去,就见努大海走了进来。
老夫人笑笑,对塞雅三人道:“你们也累了一上午了,回去休息一下。”这就是有话和努大海说。新月三人很识趣的走了。她们的身影才消失在门后,老夫人的脸就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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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正和塞雅说着把将军府的管家之职先交给新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努大海回来了,当即就叫三人先回去休息了。等她们一走,脸就拉了下来。
努大海想到下人告诉自己的将军府里闹贼,心情也很不好,很能理解老夫人的不悦,行了礼就迫不及待问道:“我听说府里进了贼?额娘,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冷哼一声,气极道:“怎么回事?还能是怎么回事?还不是那没用的东西,看着倒精明,结果连家里的小事都管不好!”说得咬牙切齿的,紧皱的双眉在在告诉了努大海她现在有多生气。
“额娘的意思是、塞雅?”这些日子家里的事都是塞雅在管的,如今出了事,塞雅是难辞其咎,可努大海看着,老夫人的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在。“塞雅到底年轻,没什么经验,而且府里的下人也不是全都老实的……”不想老夫人太生气,虽然努大海很不情愿,还是帮塞雅求情了。
老夫人挥手打断她:“我不是生气的这个……”突然停了下来,看了努大海好一会儿,才叹口气,仿佛精力一下就消失了一般软下了身子,尽显疲惫,“努大海,你知不知道这次库房失窃的具体情况?”
努大海有些摸不着头脑:“下人来回禀时只说家里闹了贼,其他的并没有多说,我一路着急着赶回来,也……额娘,这里面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老夫人就像是没听见他的疑问似地,只自顾自的说着:“库房失窃,满府上下,竟没有一个人看见贼影。库房钥匙完好无损,我叫人验过,没有半点破坏的痕迹,完全就是钥匙打开的模样。库房里面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除了失窃的珠宝首饰盒子,其他的动都没动一下,要不是有块步被撕坏了露了痕迹,怕是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家里闹了贼……”
努大海开始还不明白老夫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慢着慢着也开始有了明悟,不敢置信的拧起眉:“额娘,你的意思是,这不是外人所为,而是我们家里,出了内鬼?”
不说努大海不相信,老夫人开始也不愿意往这边想,但是各种线索都指向了这个方向,实在是由不得老夫人不相信。“家里的下人再怎么松泄,也是轮班倒的巡查,这么多人,要真有外贼进来,能一个都没看见?而且从外面进到库房,那么多守门的,能谁都没看到?除了了解我们府内巡查路线和地点的内贼,谁能做到?”老夫人说起这个,也是满心不甘,“不然你告诉我,有那么大能耐能够避开我们将军府所有防哨、开锁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的贼人,不去别的巨富人家,跑来我们将军府做什么?我们将军府虽然位高,但却不是最富贵的,京城那么的豪富商人,他为什么不去偷那些人?不说银钱,难道他就一点不惧怕我们将军府?”有这种本事的小偷那已经不叫小偷了,该叫神偷了。这种人,应该不会蠢得连事情轻重缓急都不知道。将军府怎么也是高官人家,万一失败,将军府追究起来,有他好果子吃。可那些商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有钱,可是地位却不高,就算是有事,也没有太大力量追追查。如今舍本逐末,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你当我愿意这么想吗?可除了内贼干的,我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努大海沉默了许久,似乎还在消化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许久,他才艰涩问道:“那、额娘可是有怀疑的对象了?”
这个嘛~老夫人摇摇头:“完全没有头绪。”想了想,觉得说的太简单了,又解释道,“库里损失的都是没有印记容易出手的首饰珠宝,可见这小偷起码是有些见识的。他没有动任何箱子,就能找到那些东西,可见对库房的摆放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