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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风光,女人忙
三天下不了床,不代表三天都要在床上。
不就是走不了路么?
反正有人乐意抱着,有人乐意被抱,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以昕悦超级想的开的个性,很快就从身体的痛楚升华到思想的快乐。
灵巧的小手一指,便有两条大长腿指到哪打到哪。
刚说要到亭子里吹吹风,还没坐稳就觉得冷,要到躺椅上晒太阳,太阳没晒多久,大概是荔枝吃够了,就转战到池边喂鱼,鱼也没喂几只,又嚷着要吃特色小吃……
齐云庭不得不思考她是不是在溜小狗,算了,反正大爷高兴,就被你遛遛也无所谓。
昕悦得意洋洋的想:被你压了那么久,现在轮到我欺负你了,嘿嘿。
老欧夫妇算是真正开了眼,大少爷的心被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吃掉了不成?
简直……无语……
“悦悦,家里早就着急了,催我们回去呢,明天迎亲的队伍就到了。”把一粒小甜枣丢进她嘴里。
“回去可以,不过我要约法三章。”边吃边摆了个OK的手势。
“说。”
“第一,媳妇的话永远都是对的。第二,当不对的时候,请参阅第一条。第三,暂时没想到,你先答应,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齐云庭忍不住笑出了声,深深看着她的眼睛道:“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计较,不过,百事孝为先,爹娘辛苦一辈子了,孝敬父母是必须的。”
这家伙还真是个大孝子,不过,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一个连母亲都不爱的人还会爱谁呢?
昕悦认真的点点头。
殊不知,被约了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又一次穿上大红的喜服,吹奏声中,看到门口停着的不是花轿,而是花船。三条花船一字排开,最前面一条都是吹鼓乐手,中间一条大红绸缎装饰,彩灯高悬,想必是新人坐的,后面一条应该是给那些丫鬟、婆子吧。
欣悦只顾从红盖头的缝隙里往外张望,突然正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那是一张酷似齐云庭的脸,却不是成熟稳重,线条刚毅的,而是青春年少的几许调皮。
“云海。”齐云庭沉声道。
那个贼兮兮窥看的眼睛马上转了过去,“大哥,大嫂是北方人,不习惯上这晃晃悠悠的小船,不如让我这伴郎背上去吧。”
看来这就是自己那个未谋面的小叔子齐云海了。
“不必了。”齐云庭大步上前,把昕悦拦腰抱起,送进船舱。
看大哥娴熟的动作,云海都有点愣神了,莫非练过?
顺流直下,下午到了宛州。原来,这宛州仅次于国都金陵,是日升国的第二大城市,相当于美国纽约。不是国都,却繁华更甚。
昕悦在喜婆的监督下,乖乖的坐了一路,她打算拿出林黛玉进贾府的精神,先不暴露自己。而是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花船停在了齐府门外,齐云庭并没有进船舱,而是下船来到自家门口,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弓箭,弯弓搭箭,一箭正中乌篷。
喜婆高唱:新郎一声问,能不能孝敬公婆?
幸亏齐云庭武功好,要不然射偏了,我的脑袋有开花的危险。————昕悦碎碎念。
喜婆捅捅她,小声道:“新娘子,快说能呀,大点声。”
哦,原来还得自己接话茬呀。
“能。”
啪,第二箭再中乌篷。
喜婆高唱:新郎二声问,能不能团结妯娌?
“能。”
啪,第三箭又中乌篷。
喜婆高唱:新郎三声问,能不能夫妻和睦?
“那就看你表现怎样了?”
喜婆一惊,见过羞怯的,见过胆小的,没见过乱说话的。
岸上有听到新娘子话的,扭头偷笑,有没听清的,忙着打探。
齐云庭顾不上这些,接过系好大红花的红绸带,来到船边,把一头递到昕悦手上,引她上岸。不过,昕悦对着那晃晃悠悠的踏板愁眉不展。
“快上来呀。”齐云庭小声道。
“我不敢。”
无奈,下船,抱起,上岸。
岸上观礼的人群爆发出一阵起哄的叫好声,纵使齐大少再厉害,这种日子你能把人们怎样?
昕悦偷眼看向齐府宏伟的大门,张灯结彩,人头攒动,传说中古代的大户人家——我来了,接招吧。
牵着红绸子,迈着小碎步,迈进门槛,前方就是一个火盆,跨火盆么?这个有听说过。
昕悦灵巧的跳过去,才想起齐云庭并没有跨,而是从旁边绕过。
不禁咬牙切齿:古代这些烂规矩,都是男人风光,女人忙。
喜婆高唱:新娘跨火盆,红红火火有精神。
前面一道马鞍,又跨了过去。
喜婆高唱:新娘跨马鞍,平平安安常相伴。
过五关斩六将之后,终于到了拜天地的时候。
换了一个浑厚的男音:一拜天地,祝愿天长和地久,喜庆地久并天长。
我拜。
二拜高堂,父母身体长康健,儿女孝敬百岁长。
我再拜。
夫妻对拜,夫妻拜堂连红稠,千载万载缠不休。
我拜拜拜。
送入洞房……
我的妈呀,昕悦暗想,总算可以歇会儿了。
大宅院的好处就是多走路,锻炼身体,从前厅走回卧房,至少穿过了六个月亮门,走到脚软。
看着旁边小丫头们健步如飞,昕悦暗叹:莫非自己老了?想想也是,最近这些天,不是在床上躺着,就是被人抱着,奇…书…网明显的腿脚不利索了。
进了婚房,铺天盖地的红色,喜婆高唱撒帐词:
金枝挂彩玉叶春,一对鸳鸯象天生。
昔日里守闺房干思万想,到如今入洞房共坐牙床。
明灯桌案放,烛照二鸳鸯。
天赐麒麟子,早生状元郎。
一撒金童玉女,二撒金玉满堂。
三撒三元及第早,四撒龙风配成双,
五撒五子拜宰相,六撒六合同春长。
七撒夫妻同偕老,八撒八马转回乡。
九撒九九多长寿,十撒十全大吉祥。
大家齐贺喜,贺喜新郎和新娘。
众丫鬟、婆子齐声道:“贺喜大少爷、大少奶奶。”
撒帐东,一轮明月挂苍穹。
光皓洁,影朦胧,嫦娥飞出广寒宫。
撒帐南,千里姻缘一线牵。
红罗帐内喜事多,夜尽深处不知寒。
撒帐西,新郎房内拥娇妻。
说不尽,恩爱意,只嫌夜短怨鸡啼。
撒帐北,新郎新姐两情切。
脸莫红,都晓得,有话只管今宵说。
诸位不须笑呵呵,各行方便归金窝。
新郎新娘在跳脚,一对新人要过河。
撒帐完,富贵双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撒帐毕,百事如意,千秋富贵,万事如意。
昕悦暗叹古人的口才,被扶着坐到床边,上面一洒满枣、栗子、花生等。
齐云庭含笑给她揭了盖头,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出去敬酒之后,她会不会坐不住自己揭开,那还不如早点给她揭了。
洞房花烛
待到他敬完酒回来,屋里只剩了喜婆和一个叫小红的丫鬟。
小红捧上一对硕大的红烛,喜婆分别交到两人手上,同时点燃,立于桌上。
小红端过一盘精致的瓷器,从一个小茶壶里倒出一杯绿色的茶,“请少奶奶先用进门茶。”
正好口渴了,昕悦一饮而尽。
又从另一个小茶壶里,倒出一杯红色的茶,“请少奶奶再用新妇茶。”
再饮而尽。
昕悦想第三杯会是什么颜色呢?
黑色。
“请少奶奶用长久茶。”
喝吧。
心头不爽,莫非我将来的日子是黑色的?
小红退下,喜婆给二人满上合卺酒,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喝。
喜婆剪下二人各一绺发丝系在一起,这就是结发了。
齐云庭掏出一个红包,轻声道:“下去吧。”
喜婆唱着赞歌出去。
大少爷的洞房是无人敢闹的。
齐云庭回到桌旁,笑道:“从今日起,悦悦就是我结发的妻了。”
终于没外人了,昕悦拿起一只鸡腿啃起来,“饿死我了。”
就算她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当着一群丫鬟婆子的面,在新郎未回来之前,大吃大喝吧。
齐云庭皱起眉头,“大喜的日子,不可以说忌讳的字眼。”
昕悦满不在乎的一挥手:“你别给我立规矩啊,不然我就离家出走。”
他嘴角噙上一抹玩味的笑:“你以为我若不放手,你能走得掉?”
昕悦不示弱的扬眉:“走着瞧。”
酒足饭饱,自然还有洞房里的大事未作。
齐云庭难得耐着性子一件件剥开她身上的衣裳,只留一件透明的丝衣在身上,更添妩媚。
“娘子今晚给为夫宽衣如何?”
“好吧。”看在你刚才帮我洗手的份上。
慢腾腾的给他宽衣解带,惹火的小手不时乱抓几下,揩点油么,呵呵。
“好香,你有没有闻到?”
“好像有点吧,继续啊,还剩一件呢。”齐云庭不满的看她溜掉,自己把最后一件脱掉,露出精壮的身子。
昕悦像小狗一样用鼻子狂嗅着,最终定格在一对燃着的红烛前。
“啧啧,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连蜡烛都是添了香料的。”
齐云庭也跟了过来,他以前倒没有注意过,不过仔细一看确实和那天自己买的那一对不一样。颜色不是水红透明,而是暗红掺有几许血红色粉末,估计是加了香料的。
无心研究这些,咬着她的耳朵说:“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早点安歇吧。”
“可是今天好累呀,又是火盆,又是马鞍的,我脚都软了,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