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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
“也是,”陈太忠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他帮人运作个正厅副厅的,还有那么一分半分的把握,但是正省部级——如果不靠作弊的话,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能力。
所以他不想将话题放在这个上面,以免纯良提出什么要求,他难免坐蜡。
但他真的是有点高估自己了,许纯良根本就没有张嘴的意思,正省部级的领导,别说陈某人了,就是其身后的黄老二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他只是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宿舍院的门房走了过来,“你俩,干什么的?”
“看房子的,有人要卖房子给我们,”陈太忠不耐烦地回答,“现在他人没来,我们等一等。”
“是这样吗?”门房老头狐疑地看他一眼,这里是市建委的一处宿舍,旁边也是几个行局宿舍,等闲没有不开眼的人进来,不过昨天方市长的家被人砸了窗户,他也要提高警惕。
不过这俩年轻人一人一辆车,他也不敢说话太冲,于是就问一句,“你们要买谁家的房子?”
“不该打听的,不要乱打听,”陈太忠看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答,然后摸出一个小本递过去,“这是我的证件。”
他这么一说,老头还真不敢多问了——行局的房子,领导多吃多占的现象很常见,谁想卖房子,又是什么价格卖房子,哪里是他能随便打听的?
接过证件看一看,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陈太忠……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
他翻看证件的时候,楼上窗帘的背后,有一个隐秘的摄影机镜头,正对着三人拍摄——方市长老母亲的家被歹人砸了,小姨子也不敢住在这里了,但是总有人为了巴结市长铤而走险,现在屋子里,就是三个壮汉,在拍摄可疑的人和事。
而楼下的两辆车以及两个年轻人,来得非常高调,所以他们一边拍摄,一边就拨通了方清之的电话,汇报相关情况。
方市长在听说奥迪车的车牌之后,就是微微一怔,心说这陈太忠果然狂妄,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跑到我家楼下折腾。
不过当他听说,还有一辆凤凰牌照的帕萨特,先是略略迟疑一下,然后才沉声发话,“那辆凤凰牌子的车,车牌号是多少?”
陈太忠信守承诺,拉着许纯良只在院里呆了半个小时,然后两人分道扬镳,陈区长本来想联系一下唐亦萱,但是想到她此刻可能在荆紫菱身边,终于还是熄了那份心思。
大约下午三点半,陈太忠接到了王启斌的电话,“太忠,现在有空没有,方清之想见你一面。”
接这个电话的时候,陈太忠正在跟何保华聊天,谈的是油页岩项目。
第4275章奇葩父子
凭良心说,何保华对油页岩项目,还是相当感兴趣的,这里面涉及了很多工业控制的内容,而且难得的是,有不少课题,可以从实验室阶段,进入到生产应用阶段。
不过遗憾的是,何所长是做学问出身,性格也不讨喜,在黄家的发言权很少,存在感也不强,甚至还赶不上他的女儿何雨朦——当然,这主要是他自己也不去争。
所以对于北崇想搞的油页岩项目,他是愿意支持的,可是在家里根本就递不上话,只能坐视北崇自己争取——事实上,他的老泰山在帮着争取,能力比他大得多。
何所长的返程机票订在明天,今天听说陈太忠想谈这个,两人就约在个茶社坐一坐——天底下巧合的事情真不少,何所长选的是海潮大厦的茶社,因为这里档次比较高。
两人正聊得兴起,陈太忠居然接了这么个电话,他想一下才发问,“启斌老哥,这方清之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戴主席的朋友,”王启斌低声回答,自打从干部二处处长的位置调离之后,他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一般场面也懒得应付,不过戴复的面子,他不能驳。
“那就过来吧,我在海潮大厦茶社的竹韵厅,”陈太忠挂了电话,冲何保华笑着一摊手,“组织部的一个调研员,才被翁康撸了处长的位子。”
“翁康这家伙手很黑的,坑了他的老领导起家,”何保华淡淡地回答,要不说这红色家族惹人忌惮,何所长这种边缘人物,谈起一些典故,都是信手拈来,“不过杜毅一走,蒋世方是不会看着他折腾的。”
“蒋世方肯定要上了?”陈太忠扬一扬眉毛。
“除非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何保华端起茶杯来喝一口……
方清之和王启斌是半个小时之后赶到的,陈太忠也是第一次见到方清之,此人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身材削瘦颀长举止落落大方,眉眼间跟方应物有七分相似,如果不知道他已经五十出头,很容易被人看做是方应物的兄弟。
“太忠主任来我家找人,我就贸然来打扰了,”方市长的话里,有几分淡淡的不平。
“好像我昨天就让你找我来道歉的,”陈太忠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又看一眼王启斌,“启斌老哥,戴复跟你怎么说的?”
戴复能跟我说什么?王调研员心里有点微微的无奈,我都已经从二处处长调整为调研员了,在很多人眼里变得没用了。
不过他的调整,是组织部内部调整,是翁康一手就能决定的,所以这件事情上,他不能怨戴复——蒋世方都不好发话:他也不能怪陈太忠见死不救——小陈都去了恒北。
下一步,蒋省长可能升为蒋书记,可是王启斌的结局已经定了,二五八线,他过线了,没被调整的话,他还有升副厅的一线机会,但是眼下已经是非领导职务了,蒋书记也是无力回天。
像戴复被打到市工会,二线了,因为蒋世方的回归,还能再回到正轨,那是因为年纪上来得及,可是王处长的年纪……来不及了。
官场就是这么无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然而话说回来,就算是错过了,王启斌也不想再上进了,可是他的女儿女婿还年轻,他还要考虑女儿肚子里的小外孙,所以该抛头露面的时候,他不能拒绝。
所幸的是,临老结识的小陈,倒是很卖自己面子,却也是意外之喜。
于是他苦笑着回答,“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太忠你何必呢?”
陈太忠看他一眼,又看向方清之,“昨天我给你找我说话的机会了。”
“我托人去看了荆老的,”方清之面色铁青地回答,我送了一块和田玉过去,还不算给你面子?
“你托人看荆老,跟我有什么关系?”陈太忠脸一沉,“我要你找我来道歉。”
“那方应物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方清之只气得脸色通红,“我只是他的父亲,而他已经成年了,你跟他有纠葛,犯不着找我来吧?”
我擦,你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陈太忠看着面前的清秀少年——中年,无语凝噎了,“他可是你的儿子。”
“我已经说了,他成年了,”方清之冷冷地回答,“从小到大,我该管的都管他了,但是他已经成年了,我为什么还要管?”
这是方市长内心的真实写照,方应物是前妻生的孩子,已经成年了,而现下方市长也有了新的家庭,还有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女儿,他能把儿子的工作安排好,算是尽了父亲的责任,至于说方应物招惹到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认识,他昨天就不可能去找陈太忠道歉——陈太忠好惹不好惹,这姑且抛在一边,关键是这跟他真的无关,一旦道歉,没准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所以他就是给荆以远上了一份寿礼,意思到了就行了,你陈太忠再不讲理,总不能殃及家人吧。
可是昨天晚上,小姨子住的地方,被小混混的砖头砸了,今天中午他的汽车也被人扎破了胎,一时间,方清之就有点头疼了。
这些事儿是谁干的,那不用说,方市长也会自由心证的,关键是,他没想到,陈太忠居然是这么不讲理的一个玩意儿——你好歹是国家干部,至于这么下作吗?
可是话说回来,这种下作手段,还真是很有威慑力的,方市长好歹是身娇肉贵了,不喜欢这么粗俗的事儿,万一有个意外,划不来的。
要是没根底的混混敢这么搞,方市长还能考虑利用官方的力量,但是考虑到幕后指使人也是国家干部,他就没辙了——陈太忠是比他的级别低一点,可发动黑道混混,这不是看级别的,而是看人脉,尤为要命的是,他不能通过级别来压制对方。
官场里的争斗,一旦用上了黑道的手段,那就不是级别压制的问题了,比拼的是后台和实力,而比后台的话,他显然不会比陈太忠更强。
总之,这件事情就很令他苦恼了,但是更令他苦恼的是,今天中午,陈太忠去了他小姨子的院子,两辆车,两个人。
他并不奇怪,陈太忠敢公然冒头,只要没有证据表明,袭击他家的小混混,是陈太忠指使的,那一切都是白搭——人家就是有这样嚣张的底气。
但是另一个年轻人的身份,就很让他困惑了,方清之通过汽车车牌,小心地了解一下,才知道那人是凤凰科委的主任许纯良——许绍辉的儿子。
许主任的出现,让他的侥幸心理化为了泡影,这是动用省纪检委的节奏啊。
当然,许纯良只是许绍辉的儿子,不是许书记本人,但是他能出现在那里,就表明了陈太忠的态度——你方某人再不识趣,我用的可就不是许公子,而是许书记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搬得动许纯良,未必能搬得动许绍辉,这更有可能是诈和,但是方清之还是比较清楚陈太忠的能力的——惹得急了,人家能把黄老搬出来。
这绝对是警告,而不是诈和!
所以他马上联系戴复,希望能跟陈太忠面谈——直接找上门其实也不错,不过他不想冒那个风险,姓陈的是出名的不讲理,谈判之前先下一顿狠手,那他就白白地吃了眼前亏。
他有他的想法,但是陈太忠有陈太忠的道理,年轻的书记冷笑一声,“那我怎么收拾方应物,你都不会过问了?”
“他已经成年了,有能力为自己的错误买单,”方清之面无表情地回答。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