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切。天山上的人从来说一不二,说到底……还是我自作自受。”
司空玄机自然明白这些话里的含义,她索性握住她的手,颇有深意的看着她,“李涵这个人城府太深,而天山则在方外,白姑娘,希望你好自为之。”
白棋灵巧地避开了她伸出的手,语气有些凛然,“真是抱歉,白某素然不喜与人贴近,更何况是你。”
司空玄机漠然失色,只见她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细细思量,不禁哑然失笑,“我自是明白的。方外之人通常洁身自好,有何见怪之说。不过姑娘的脾气实为别扭,莫要陷得太深。”
白棋面色苍白,有些惊慌失措起来,“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白某将姑娘你送到此地,接下来的路还请姑娘好走。”
“哦?莫不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让你觉得很难看?”司空玄机轻笑了下,神色郁结。“白头如新,膝盖如故。这是我赠与你的两句话,听不听随你,以后的路是姑娘你自己走的,谁也帮不上。”说完,脸色一沉,抽出手中的碧玉笛,轻轻触碰了下木门,门刷的一下就关上了。
只留下门外神色迥然的白棋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神色凄然。
她又何曾没有想过呢,天山派不如世俗之流,可她却入了这俗世整整两年。
那个人,她欠了他一个承诺啊。
发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茶馆二楼的一所房间内。
内室中一派凝重的气氛。
和外面的热闹不同,此刻里面的四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屋外挂着一轮弯月,静静的挂在树梢,浮云悄悄掠过,偶尔传来雨水淅淅沥沥的声音,而栖息于树上的鸟儿也不甘忍受被雨淋透,因此掠过枝头,鸣叫了几声,便远远飞去。
楼下传来肆意叫骂的声音,想是那青城派的门人在大肆宣扬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屋内只点了一盏灯,李涵正坐在红木椅上,手轻轻抚在了桌上的茶盏上,眉头紧锁,却提不起劲来。想是在思考什么,房间内静悄悄的。
乌黑的发丝半垂下来,青色的衣袍覆盖了郁结的双眼,一闭上眼仿佛就看到了那道鬼魅的身影。
细碎的脚步从李涵的身后传来,他抬起眼,倾泻了一地的月色,映照在绕过桌子走向窗台的女子,飘坠在身后的雾色长发染上了点点银光,微风吹起,吹散了司空玄机凌乱的头发,紫色的长袖高领随意摇曳着。
这是他的敌人,也是他的对手。
“司空姑娘。”
司空玄机扯了扯身上的衣衫,正巧看向了坐在一侧闭目养神的墨玉衡以及不远处的李涵。她露出凝重的神情,笑得有些难受。“李涵李大人,自铸剑城一别,好久不见。”
李涵的身体明显一僵,灯光下看不透蹙眉焦心的眼睛,他只觉得一切都不如他所想的那样。
“姑娘风采依旧,倒是让李某佩服万分。”
“恩?”司空玄机走到墨玉衡的身边径自坐下,看了看身在暗处的李涵,疑惑他的口气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和气起来。
“玄机。”本就不怎么说话的墨玉衡轻喘了几声,神色有些凝重,“李公子想和我们谈一场交易。”
“交易?”玄机微微皱眉,她只是知道李涵的底细的。身为紫阙宫的宫主,朝廷里的红人,他基本上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和她司空玄机谈交易?莫不是生出别的什么想法来了吧。
难怪官场上人心叵测,李涵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只是他今日想要和她谈什么?玄机索性闭上眼睛,想听听他的条件。“李大人想要谈什么交易?”
“玄机你觉得我想要和你谈什么?”随着李涵的声音提高,他的眼角微微向上扬起,扯过一丝黯淡的笑容,他叹了一口气,“我想我提出的条件玄机你一定会答应的,毕竟你我相知相熟很久了。”
“是啊,我曾经是和你做过一笔交易,不过害得我命落黄泉不说,还拨给我一个天大的阴谋。”也难怪此刻她会处处小心次次留意。
墨玉衡自是了解她要说什么的。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手指,他摇了摇头。“李大人,既然要谈交易,那么请先讲出条件吧。”
李涵收回笑容,微愣。这些年他倒是小瞧了墨玉衡的本事,哪会有人清心寡欲在山上呆了整整三年。忽地,他畅声大笑起来,好个浮玉。
“墨公子,我的条件很简单,目的也很明确。”他转了转身子,看向了司空玄机疑惑的眼睛。“本官不知道,玄机你是否了解铸剑城的底细?”
“那么,我想李大人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了。”坐在一侧的司空玄机眉头紧缩,笑着看向他。
李涵起身,身上的环佩铃铛随着他的动作摇曳出叮当脆响。“本官自是知道一些,或许两位知道的更为清楚。铸剑城的城主孟忧,据我调查得知,是凌空珏在外收养的义子!”
“什么?”司空玄机猛地站起身来,身旁的杯子随着她翻滚的衣袖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一声脆响,扰乱了在场所有人的思绪。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孟忧的身份终于大白天下,我始终藏不住啊藏不住。
第十六话 夜落雨声
回到铸剑城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下来,虽然雨并不大,但秋日的细雨依旧淋了一身,夏天早早的过去,而冬天还没有来临,冰冷的雨打在身上,残留着彻骨的寒意。
玄机的手已经有些冷了。天色昏昏暗暗的,烟雨中兀自矗立着那座高而耸立的楼宇,刹那芳华。
“我们进去吧。”墨玉衡不禁将玄机的手又握紧了几分,踏进了铸剑城的大门。
前不久在茶馆里听了太多难以消化的惊言,玄机大抵还是信不过李涵的。可这会儿又急匆匆地淋雨回来,虽没有坐轿子只骑马快奔,让墨玉衡感觉到事情已经发展到出乎他们的预料了。
从没有料到,凌空珏会收养一儿一女;更没有想到,此二人竟是铸剑城的孟忧与孟情。
城门并不是大开的,只留着一条小小的缝隙,苏安宁有气无力地推开了大门,门虽吱呀一声开了,可四周却没有人,一路走过去空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回事?”墨玉衡感觉四周的气味有些不对,皱了皱眉,“铸剑城这个时辰不应该如此安静的,这些天各大江湖齐聚这小小的扬州城,身为东道,铸剑城理当打点各自住处,这也显得太安静了吧?”
“铸剑城招待的客人,自是不容我们所知道的。”玄机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很自然的握住墨玉衡的手。“先进去再说,你的身体还没有大好。”
墨玉衡只觉得心中一热,一股异样的情愫顿时涌上心头,不禁反握住那只柔软而又温暖的手。他虽是看不见了,但触觉和听觉甚是灵敏。仿佛过了不久,他心中一惊,心里大叫“不好”时,四周似是产生了无数的杀气。
“安宁,我们快走!”就在他想要将她护在身后的时候,手上一紧,人已经被拉到了铸剑城的门外,而苏安宁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越过铸剑城外的树梢,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铸剑城我们是不能呆了,看来孟忧已经发现我们两个在怀疑他了。”匆匆跑过几条街,司空玄机放在他的手,淡淡地说着。不过,她这才发现,原来因为刚才的那场混乱,他们和苏安宁分开了。
墨玉衡微微挑眉,他能够感受到刚才压抑着的杀气,要不是刚才及时离开,那么今晚就成了他们的死期了。在那一瞬间拉自己出来,只是为了逃避凌空珏的追杀,而不是……为了别的……
心里虽是小小的失落着,墨玉衡脸上的笑意却又显得那般无奈。
像玄机这般果断独行而又聪明极顶的女子,自己实在是配不上她。哪怕他们之间有点滴的情愫,但这些也说明不了什么。他毕竟是瞎了眼,身子骨又被李涵给弄坏了,想来是奢求不到什么的。
“怎么了?”司空玄机看着墨玉衡兀自发呆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担忧。她微微朝远处的街道望去,四周漆黑一片,想来那么晚的天,都已熟睡了。
墨玉衡呆了一会儿,却是想起他们之间少了一个人。于是轻轻抽开握着她的手,拿出腰间的箫,想要做些什么。
司空玄机不解的看着他拿着竹箫准备吹奏,却也不好多说什么。“玉衡,通知安宁和无殇,不要回逐渐城了。”因为距离很近,所以她能够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那是属于,苏慕白特有的药味。
只听得一阵清脆的箫音想起,冗长而又深邃,这是他们之间特有的传递方式。过了半响,箫声停止,可墨玉衡的眉宇间却满是冷汗。
“你又运功了,怎么说也不听。”司空玄机责怪道。“苏慕白给你的药只供你几天的时间,我可不想还没等他回来,就来收拾你这个烂摊子。”
似乎已经习惯这些责备的墨玉衡,不由分说地靠在了玄机的肩上。拿出衣袖中的襟帕随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便一把拉着玄机的手向前走去,“我刚刚通知过他们两个了,相信过了今晚我们便能会合。不过,现在天色已黑,我们必须找个地方住宿。明天再动身去探查李涵给我们的消息……”
“你觉得,李涵今晚说的话,可信吗?”
“我觉得可信。”不知为何,墨玉衡并没有再去拉玄机的手,只是一味的向前走着。他的脚步踉踉跄跄的,神情郁结,“你不也相信了吗?”
“是啊,我相信了,而且很相信。”烟雨朦胧之中,玄机似乎看见不远处有一间客栈,隐隐约约的让人看不清。
而此时,天色快大亮了……
到达客栈门口的时候,已经快五更天了。
墨玉衡的额头出现了大量的汗,玄机的手轻轻拂上一摸,心中大叫不好,原来淋了一夜的雨,他开始发低烧了。
推开客栈的大门,她扶着昏昏沉沉的墨玉衡走了进去。“有人在吗?”空荡荡的一楼厅堂中并没有半个人,此时虽是五更天,但大多数人还在熟睡。
“客栈不做生意,难道是因为生意不好吗?”扶着他坐在客栈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下,她生硬的语气让靠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墨玉衡咳嗽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