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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了眼角流下的眼泪,苏安宁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离开了铸剑城的议事大厅。
待她离开之后,从不远处的暗房中走出一个人影。“苏安宁,既然中了毒,就应该安分守己才好。”
来人头上一片花白,显然是消失已久的凌空珏。
司空玄机回到西芷轩的竹屋内。她此刻心里很烦躁,或许是因为刚才对安宁说了狠话,让她的心很是不舒服。明明跟了她那么久,最终还是要背叛她。司空玄机头疼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想要倒一杯清茶。只是茶壶中没有香茶,连茶叶也没有。默默的将茶壶放在桌上,玄机这才想起泡茶的事一向是安宁做的。一抹苦笑在玄机的嘴角绽开,她伸出手,拂上了自己的唇间。
“原来,是我的错。”默默地呢喃之后,玄机便趴在用红木雕刻的桌上,沉思着。
这时竹屋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人自是苏慕白。他伸出手,将玄机紧皱的眉头轻轻抚平,“在想什么呢,玄机?”
“你昨晚没有说出凶手是谁,是因为安宁吗?”
“并非如此,她自己也中了毒。而且这种毒你非常熟悉,一线香。”苏慕白含笑不语。
司空玄机脸色一白,忽然想起刚才和安宁说过的狠话。“我要去找她,是我害了她……”
苏慕白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那丫头身边有姓叶的跟着,出不了什么事。现在最重要的,我们必须检查所有的饮食,因为你的师父,凌空珏已经身在铸剑城了……”
司空玄机怔住,望着门外依旧随风飘动的竹林,那绿色的竹叶是那样青翠欲滴。只是人心,却是会变的。
“苏慕白,你不是替我解过一线香的毒吗?那安宁身上的毒,你也一样能解的不是吗?”
苏慕白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当初解你身上的毒时,刚巧我身上带了寒冰蟾蜍。而现在,寒冰蟾蜍用在你的身上,苏安宁的毒,我不能解。”
玄机的眼睛变得朦胧起来,声音也多了点凄凉的味道,“原来是这样。安宁她从小就很可怜,无父无母。当初我在杭州的时候,看她胸前别着一根银色的丝带,想是哪家富贵人家走失的孩子。我将她领了回来,原本以为她会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却没想过这孩子却是个什么也不明白的小呆瓜……”说到这里,她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声音是那样的沙哑,“她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她的父母怎么忍心抛弃她?”
苏慕白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流泪的样子,眼神一凛。苏安宁,银色的丝带……那丫头姓苏他倒是从没有注意过。
“安宁,是你替她取得名字?”苏慕白问道。
玄机点了点头,脸色阴沉的望着前方,“我只记得,她的手心里攥着一块玉佩,上面写着一个苏字。原是以为是她的东西,便做了主,让她姓苏。名字是安宁,取得是安定祥宁之意。”
苏慕白心中好似被重重的一记,脸色惨白,“你说她,有一块刻着苏字的玉佩?”
“是的,那块玉佩现在还挂在安宁的脖子上,从没有摘下来过。”似乎一切记忆都纷飞到从前,当她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的时候。
苏慕白过了半响,他忽然开口道,“玄机……”
“恩?”
“我或许找到解一线香的方法了。”
司空玄机呆了一下。
“我这些天出门去准备些东西,等下个月的月圆之夜,我为苏姑娘解毒。”
司空玄机似乎有些疑惑,但鬼谷医终究是鬼谷医。纵使他不能解毒,也能找到化解毒素的方法。她笑了起来,“我知道了,谢谢你。”
司空玄机冲苏慕白点了点头,便推开门走了出去。她或许应该去和安宁道歉,毕竟伤害她的是自己。苏慕白一直低着头,脸上的申请抑郁着,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有他的手,在衣袖中狠狠地攥着,似是要将指甲掐进了肉中。
苏安宁,是他失散已久的妹妹。
而能够救她的,只有,以血还血,以命换命!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默默爬来更新,自爆家门。
咳嗽,咱是后妈,虐了……玄机,安宁和苏慕白。
于是对小慕白有爱的亲,可以预知他未来的结局。好吧,小慕白不会死,如果锦心不后妈的话……
第十三话 幕后黑手
司空玄机从回忆的思绪中醒悟过来后,胸中的闷气难以疏解,见池塘凝碧,寒鸦逐水,便想去水榭走走。随便披上一件外卦,发也不束,便拿着碧玉箫出了西芷轩。
穿过一大片竹林,便看见水榭之外停着一艘画舫。清风徐徐,吹动着玄机的衣袂和乌黑的头发,清冷的面容映照在湖面上,原本苍白的脸上更显得瘦弱。叹了一口气,司空玄机坐在湖边的角亭之中,执箫于素手之中,口含箫孔,开始缓缓吹着。一曲《胡笳十八拍》脉脉流出……
过了片刻之后,近处画舫内突然传来清朗的声音,“……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烟尘蔽野兮胡虏盛,志意乖兮节义亏。对殊俗兮非我宜,遭恶辱兮当告谁?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玄机轻轻一笑,箫音愈加灵动起来。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画舫内的人是他!
一曲完毕之后,玄机见画舫内缓缓走出一抹身影,立于船头。藏青色的锦袍,面若冠玉,如漆的黑发用一顶羽冠绾束起来。只是他的眼睛,依旧紧紧闭着。玄机暗地低头,看向水中的倒影,而后缓缓说道:
“玉衡,你怎么在这画舫之内?”
墨玉衡暗自笑了起来,“刚巧碰到孟城主,所以过来叙叙旧。”看他这般清闲的样子,好似并没有发生惊天动地的事情。
司空玄机默不作声,为他把了把脉,微微皱了皱眉,“你体内的经脉纠结,真气紊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担心,只是碰到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罢了。”玉衡笑了起来,“莫要替我担心,我如果死了,不会花你一块棺材钱的。”虽是如此说笑着,可他的脸色愈加苍白。墨玉衡本是开着玩笑话,却发现司空玄机沉默着不语,便再也笑不起来了。
玄机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有什么可笑的?”她心烦意乱,满心都是安宁的离去以及眼前这个人紊乱的真气,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听他的胡说八道。
“只是觉得你有些吃惊罢了。明明心中不是那样想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这般倔强……”墨玉衡虽是喃喃自语的说着,但他的声音却直直的落入了玄机的耳朵里。
司空玄机听着他的话,不知怎么的,一颗心就像在刹那间不停地跳动着,窒息了好一阵子。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玄机霍然立于画舫之下,袖子一拂,提起真气便想往那里奔去。“竹林之外出事了……”只见她脸色一沉,抽出腰间的比喻笛,脚下轻点着树枝,瞬间便消失在墨玉衡的身边。
在她离开不久,墨玉衡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凌空珏耐不住性子了,你说是不是,秦公子?”
画舫的纱帘打开,从帘后走出一道蓝色的身影,赫然是不久之前消失的秦非鱼。
“不去帮忙吗,司空姑娘此刻前去,或许会有危险。”秦非鱼勾齿一笑,明显的心不在焉。
墨玉衡自是抱臂在胸,胸有成竹的道,“玄机自会应付,更何况,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非鱼看着他,看来没惹上这般男子是他的幸运呢。端起酒盅,往酒杯里倒了些许的杏花酒,他递给墨玉衡。“喏,都说杏花村的酿酒香甜可口,墨公子也来喝一杯。”
墨玉衡接过酒杯,杏花的香气使人甘愿沉沦迷醉。清啜了一口之后,他慢慢笑道,“果真是佳酿,香甜醇美。”
“呵呵。”秦非鱼一脸戏谑的看着他,“若是司空没有离开,她定是不会让你喝酒的吧?”
墨玉衡低头不语,又猛灌了一口杏花酒。
恍然之间,他突然大笑起来,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令他十分不痛快。“杏花一枝,花开千年永不败;竹酒半杯,酒后三日香犹存。哈哈哈哈……”
“墨公子好雅兴!”临岸走来了铸剑城的城主孟忧,让墨玉衡隐约感觉到一股杀气。
恍然间,墨玉衡似乎听见孟忧在秦非鱼身边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听了说是令人不痛快。
“我先回去了。”将酒杯抛下湖畔,沁满一池湖水。墨玉衡心想还是先去西芷轩为好,免得玄机担心。
一个不留神,他一脚踩空,幸而身边的秦非鱼及时扶住他,“墨公子!”秦非鱼的没有皱得更深了,“如果担心就去看看吧,免得心中挂念。”
墨玉衡转过身子,眼睛依旧是闭着的,迷离的只是他的表情,“我有什么担心的,我去的,不过是她的累赘罢了。”
他那如玉的脸庞染上了几分悲戚的味道,“一个瞎子,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在这人世间苟延残喘的活着,什么也干不了。”
他自是明白的,明白刚才玄机离去时紧握住他的手掌的温度。她在他的手掌上写了三个字,只有三个字。“寻安宁。”
所以,他现在必须把安宁找到,这是玄机的希望,也是她对自己的嘱托。
“哈哈哈哈!”孟忧听了大笑起来,“玉衡公子真是说笑了,像公子你这般地位的人,就算看不见,也依然能号令整个武林。”不知为何,他的语气中带有嘲讽的味道。
“孟城主。”墨玉衡淡然的说着,他的表情很平和,让人看不出现在他是怎么想的。“在下有事在身,就不陪二位在此饮酒赏花了。”
秦非鱼低头不语,只悄悄的将一枚翠玉朱钗递到了他的手里。而后翩然离去。
墨玉衡皱了皱眉,还是将朱钗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中。他的手紧攥住手里的折扇,关节青白,平静的脸上已不似刚才那样泫然无波,转而化作了一抹深不可测的冷冽之色。他的左手轻扬,随即拱了拱手,便往另一侧走去。他虽是看不见了,但多年以来的习惯让他逐渐适应了没有阳光的生活。他的听力也更加敏锐起来。
孟忧抬头望天,日落西沉,满天下色,像极了江南遍地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