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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城里突然死了两个人,是在回去的时候听城门口的侍卫说起的。说起来这并不奇怪,扬州城里前些日子也死了好几个人,虽都是些无辜的百姓,但也是条活生生的命。可是人死的地方,是她居住的园子。
玄机赶到的时候,血色还混着泥土慢慢地淌着,甚至有时候还能回想起那人死时的场景,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已然分辨不清那人的容貌。
也许曾经经历过太多杀人的场景,司空玄机的表现还算镇定。可是苏安宁却不由自主地掩着鼻子,闷声作呕。
孟忧和苏慕白对视了一眼,便不再言语了。
墨玉衡闻着混合在泥土内的那股血腥的气味,或许是她太过多疑。失明了那么久,他依然习惯在还未到现场之前就熟悉那里的环境。听着周围令人作呕的声音,以及那轻风中飘过的血腥味,他不禁回想起很早以前的回忆。
“苏公子似乎应该说些什么?”司空玄机看了站在不远处的苏慕白,苏慕白皱了皱眉头,仿佛若有所思。
苏慕白对着已然填满鲜血的泥泞,用手指了一指:“或许凶手是利用了天气,来掩盖自己的痕迹。”他蹲了下去,手指慢慢划过一人的伤口,“伤口有很大程度上是被利器划伤的,死的地方是在司空姑娘住的院子里,我想铸剑城里入了朝廷的暗桩。人是死了,可是信物还在。”他翻过那死人的身体,那人的手里紧紧攥着大内御前侍卫的令牌,“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玄机你一句,入夜之后,你和墨公子去了哪里?”
“秦淮河。”墨玉衡缓缓地回答道。
“这样说来,城里进了暗桩是铁定无疑的。”苏慕白走到玄机的面前,“玄机你看,两人死的时候,是一剑毙命的。铸剑城的人武功不弱,特别是暗影。想必这里打斗了很久,加上又下着大雨,行色匆匆所以没人发现。不过……”他勾了勾眼,手里拿着一枚银针,“雨水加上浓雾很容易造成人的错觉,特别是秋天多雨,但是凶手忘了一点,任何有毒的东西,都逃不过我苏慕白的眼睛。”细细看来,他似乎知道了凶手的身份。
“姐姐……”苏安宁的叫声,把他们引到一棵树下,只见一排血色的脚印,树下的花儿早已被血水浸润,鲜红鲜红。只是一朵花,并不能引起司空玄机的注意。可是那朵花,是梨花。
“梨花?”孟忧皱了皱眉,虽然暗影死了他多少有些生气,可是如今听苏慕白的分析,局势似乎又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出乎于意料之外。
“这都秋天了,哪里还有什么梨花?”苏安宁一边作呕,一边纠结着说着。
“梨花……”司空玄机紧紧皱起眉头,难不成,有人发现了她的计划,所以想先下手为强。可是为什么,连铸剑城的一个暗影也搭上性命。这……于理不合。报信的人是无殇千挑万选过的,以梨花为信,梨花在,可是信却不见了……
“玄机,”墨玉衡撇过头,冷冷地说,“我们今夜肯定被人跟踪了。秦非鱼,恐怕……”
“今夜是非鱼和你们见面?”孟忧冷不丁的抓着墨玉衡的肩膀,情绪有些失控。
“他约我们今夜戌时一刻在乌衣巷会面,我们两个都没事,难不能他会……”司空玄机回过头,看着苏慕白正静静望着月色,那种神情说不出的淡然。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衬得他一身雪白的衣衫剔透晶莹,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璀璨不带有一点瑕疵。司空玄机真的以为,他将一切都了然于胸了。
“玄机,非鱼不会有事的。”苏幕摆唇齿微动,“就算有人要杀他,也要先量量看自己都多大的本事。”
一切都照着计划进行,没想到铸剑城里竟会旁生枝节。他也不知秦非鱼是怎么想的,竟然想一人独闯紫阙宫。非鱼其实是一个很较真的人,他虽为离人馆的主人,却从不吐露任何的天机。只是今番事件,他竟然只身冒险,难道,他当真抱有一死的决心。
司空玄机看着脚下忽然踩到的碎石头,嘴角上勾起一抹惆怅的笑意,“或许我应邀前去就是一个错误,离情的计划败露,还连累他。倘若今夜他当真出事,我决不能原谅我自己。”
“梨花……”司空玄机紧紧皱起眉头,难不成,有人发现了她的计划,所以想先下手为强。可是为什么,连铸剑城的一个暗影也搭上性命。这……于理不合。报信的人是无殇千挑万选过的,以梨花为信,梨花在,可是信却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推理那段我真的很纠结。太纠结人了……
第十二话 胭脂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默默爬来更新,自爆家门。
咳嗽,咱是后妈,虐了……玄机,安宁和苏慕白。
于是对小慕白有爱的亲,可以预知他未来的结局。好吧,小慕白不会死,如果锦心不后妈的话……
铸剑城的灯火一直亮到了天明。
当窗外明媚的阳光向屋内照进来,而后慢慢退去的时候,司空玄机手中正把玩着玉笏,手指划过了笏板上的墨迹,嘴唇勾着一抹浅笑,似乎在想些什么。
离卯时还有一段时间,玄机四下扫视着。俗话说日出有曜,羔裘如膏,她嘴角含着一丝笑意,果然如此。凡是昨儿个晚上闭门不出的人,皆有不在场的证据。想到这里,她默默地走到苏慕白的身边,“苏公子,你的确教会了玄机我不少东西。”
“哦?”苏慕白似乎有些出人意料,他眯着眼,嘴里勾起一丝戏谑的微笑,像是早已料到一般,“想来司空姑娘总还有有些真知灼见的,不愧是名动江湖的天机算。不如,让在下听听姑娘的意见?”
司空玄机压低了声音,而后走到苏慕白的跟前。因为一夜未睡,她的脸上似乎表现出什么,却在忽然之间消失了。“你想让我说什么?”
苏慕白不置一词,只是远远的瞥见从那扇轻巧精致的雕花屏风后走出来的少女。“玄机你也累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有关昨晚发生的命案,我想还是等大家都休息够了再说。”说完之后,便轻轻一挥袖子,离开了。
往常这个时候,苏安宁总是笑盈盈的准备出门,纵然是住在铸剑城,她也免不了去外面的集市上捣鼓些什么好玩的东西。而今天,司空玄机却看见她很是无聊地在山庄里转悠。她的表情很犹豫,似乎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想说。
司空玄机坐在铸剑城议事大厅的座椅上,因为沉思了一夜,眼睛也微微痛了起来。如同第一次见到苏安宁一样,随着苏安宁的出现,带来了阳光的气息。玄机转过头,眼睛像是承受了某种痛疼,飞快的眨动着,似乎是因为沙子被风吹进了眼睛里,留下了一串眼泪。
苏安宁怔怔的站在门口,片刻之后终于走了进来。
“姐姐,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吧,你一晚上都没睡了。”她说得很轻,双手放在身后紧紧地握着。低着头,想要压抑住心中的悲伤。
司空玄机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为什么不问我不睡觉的原因,安宁?”玄机停顿了一下,低声说,“昨天我和玉衡去乌衣巷的时候,你并没有跟去。我在离开的时候才瞥见你的身影。安宁,那两个人,是你杀的吗?”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苏安宁站在司空玄机的面前,凝视着她清澈却又傲然的容颜,“我并没有杀他们,姐姐你要相信我。我不想让你继续呆在铸剑城了,这里太危险。不光是李涵,还有……”
“还有凌空珏!”司空玄机回视着她,目光深幽中略见深深的震撼。她从没有想过竟然会是她,会是她。“你认为我为什么让说人是你杀的?因为昨天我在那两个死人的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安宁,我明白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可是你从没有了解过我。我是你的师父,你一身的绝技是我手把手交给你的。一件事成功有很多种方法,而牺牲两个人的性命却是万万不值的。我倒是想知道,凌空珏许了你什么样的筹码,让你为他掩饰!”
苏安宁咬了咬下唇,不说话。她从没有想去伤害司空玄机,哪怕真的费尽心思,她也只想为了司空玄机好而已。许久之后,她默默的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流到了衣袖上,衣服沾湿了一大片。原本颤抖的身体蹲了下来,瘫坐在地上。“我没有,真的没有……那朵梨花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我没有骗你。”
司空玄机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安宁的眼睛是那样的冰冷无霜,“我送给你的胭脂,你用过了吧?姐姐自是认为那是很适合你的。只是安宁,你不该将胭脂染在那些尸体的手指尖上。”
司空玄机忽而抬起头,而苏安宁的脸上除了痛苦的表情再也没有其他的了。仿佛那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瞥,没有其他任何的意思,甚至谈不上怜惜。
苏安宁浑身起了一阵颤抖。
“安宁,天色已经大亮了。”她优雅的欠了欠身,转身离去。铸剑城的大门忽然打开,而后慢慢紧闭,在关上大门的时候吹进了一阵风,让苏安宁的黄色衣衫飘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上的颤抖已经消失了,弥漫开来的是丝丝的冰冷。
这种冰冷,是苏安宁自重新遇见司空玄机之后,第一次出现。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昨天晚上她的确看到了凌空珏。她也去触碰了那两个人的手指,纵然那两人是凌空珏杀的,但她却逃脱不了关系。因为那盒胭脂,凌空珏在胭脂里下了毒。真是可笑,自己去和死士接头却成了杀人的帮凶……将双手紧攥的手指微微张开,十根手指全是黑色的。下的毒并不深,虽不能置人于死地,却能让人软弱无力……真是可笑,连同那朵梨花也是凌空珏亲自放下的。梨花的根尖有毒,所以她才不顾一切的去捡起它。
原来,在司空玄机的眼里,她苏安宁不过是想销毁杀人的证据。
但是又能如何,那盒胭脂本就是她的,而且还是玄机亲手挑给她的。她能说胭脂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下了毒,还是凌空珏独有的一线香吗?这真是好笑极了。
擦干了眼角流下的眼泪,苏安宁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