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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姑娘来找我,不过是想为墨玉衡公子算命?”他侧过身子,右手抚摸上了司空玄机的脖子,露出一丝鄙夷。“倘若,我答应了,不知姑娘可以给我什么?”
司空玄机沉吟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迎视着他,“玄机可以给你一个答案。”
“答案?”一个女子,和他交换的,不过是一个答案?
“一个,你为何和秦琴长的一模一样,你的姐姐,为何会自杀的答案!”
司空玄机的眼底,露出了些许的不舍。她的眼神很痛苦,让秦离猛然一惊。她是如何知道的?秦琴和他是姐弟的事。
“秦公子大可放心,你住在这里,玄机并未让不相干的人知晓。”她突然明白,为何此人行为如此诡秘,其实原因很简单:红极一时的琴娘,与他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上穷碧落,怎样才能找到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司空玄机其实也不相信,只是,当她看到秦离的那一刻,她才突然明白,这世间一报有一报,秦琴的愁,秦琴的恨,早就深深地刻入此人的骨髓,永不复生了。
第三话 鹿死谁手
临近城西的一间小小的院落里,梧桐偏细雨,黄花满地。
司空玄机静静地站在那儿,从她眼底露出的那种探究让秦非鱼在瞬间了然了她的意图。司空玄机,你只身前来,到底是为了请我出山罢了。
身为凌空斋的人,如果没有这般玲珑剔透的心思,着实太可惜了。既然你明知我隐于这小小巷陌之中,还不惜千里迢迢地赶到这里,你为的,不过是墨家少爷,而我,隐于这巷陌中,又为的什么?
秦非鱼蹙着眉,略带疑虑的看着她,神色有些不自然。司空玄机是何等人物,虽说这些年淡出了江湖,但她的心思,却是谁人不可匹敌的。
“哦?这么说来,我倒是应该感谢你了?”秦非鱼的笑容完全敛凝,神色中牵扯出一丝鄙夷。
司空玄机依旧站在那儿,神情自然,“其实,先生躲在这巷陌之内,寻求的不过是一份安生。玄机又怎会不知进退呢?我不过,想求先生一次公平。”
“我凭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
“因为你。”玄机又笑了。她略带镇定地紧握住墨玉衡的手,“人总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与自己匹敌的敌手,否则日复一日的活着,高处不胜寒,又有什么意思?”
“凌空斋早在三年前就不复存在,就凭你?”秦非鱼走到司空玄机的面前,将一枚银针抵在她的手腕上,冷冷的看着她,“秦琴的确是我姐姐,但那是我的事,和司空你没有任何关系。再者,我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却来为这早已双目失明中毒已深的墨家大少算命,你算算,我到底值不值?”
“值不值,要秦公子你做过才知道。当今武林,公子除了依附铸剑城之外,紫阙宫的势力,公子是知根究底的。”这一次,他的眸光之深足以将玄机的心都挖出来似的。
秦非鱼撤回了握在玄机手腕处的银针,转身走到窗前。微风拂面,将那破败不堪的窗户吹得是哗哗作响。“那么,就依你所言。欲救玉衡子,先寻鬼谷医。”
司空玄机的心中暗暗吁出一口气,她不知何时已是虚汗淋漓。但她无论如何都要提醒自己,她早已不是三年前的司空玄机了。此刻,能够让眼前这位吐出一句天机,她或许应该感激涕零。
“多谢公子成全。”
“我只告诉你鬼谷医这个名字,却不曾告诉你他在何处,姓谁名谁。此人行踪飘渺,要寻他,司空你还是要辛苦一番。武林大会在即,我想这个江湖,又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秦非鱼似乎在对她笑,那样冷冷的,让人暗自觉得心惊。这样深藏不露的人,在这江湖之中,数不胜数。他的目光,好像在俯视着一个敌人,却又似真心对你好。
“这是自然。”玄机点了点头,拉着墨玉衡翩然如鹤地走出这片小小的领地。
待她走到院落之前时,将手中的鱼肠剑拿出,转手一拂袖,便将那柄短剑抛到秦非鱼的手里,“这是你秦家的东西,还是由你亲自保管为好。”
秦非鱼看着玄机抛给他的那柄鱼肠,暗自失笑道:“看来,在下还是小瞧司空你了。”
“我只不过不想欠别人人情罢了。”她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待墨玉衡和司空玄机走远之后,房门的暗格之中,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今日司空玄机前来,不会只是想要和你交易那么简单吧?”
“小情儿,还是速速回家为好。交易,哼,她不过是前来告知,墨家和紫阙宫的争斗,铸剑城不得插手。”
秦非鱼丢下这一句话,便往里屋走去。他走得很慢,手中的那柄鱼肠剑,滚烫地握在手心里,手指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此刻的表情。只觉得,好孤独。
孟情看了看他离去的背影,微微愣了一下。这事,难道还关系到她大哥不成?
记得这个人,从来都把自己的心事藏在心里,好似有什么秘密,总是不让他们知道。但是刚才,他的身形,好像微微顿了顿,他的手心紧紧地攥着,神情又那么严肃。要不是她中途折回来,她还不知,那早已面冷心硬的秦非鱼,还会为了什么事,而那么不自然过。
和秦非鱼作对的人,从来没有什么好下场。相识几年了,她是知根知底的。只不过今日那司空玄机前来,却让他做出这般异常的举动。
难道,他有什么事,瞒着他们不成?
眼眸早已随着那人的身影远去,孟情拍了拍她那圆圆的脸,往院子外面走去。也该是时候,回铸剑城了。
“刚才,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走出那间院子,司空玄机侧着身子,笑道。
墨玉衡听了她的话,显然不在状态,只是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玉衡不是凌空斋的人,自然不会做喧宾夺主的事。”
司空玄机淡淡一笑,“你不说,那姓秦的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她靠在他的肩上,看着闹市里来来往往的行人。“就算你一句话都不说,他还是能猜得到你其实并不想我去他那间院子。”
“为什么?”墨玉衡面色有些难看。
司空玄机拉着他的手,轻轻在他的手心里比划着。“因为,你代表着江湖上一家的势力。如果铸剑城不干预,那只会是我们与李涵之间的争斗,这是我打倒李涵的唯一机会。”
“你就那么想为你父亲报仇?”墨玉衡皱着眉,他不解的站在那里,神色黯淡。“玄机,我累了,我不想在这江湖上追逐些什么。”
“为父报仇?呵,父亲的仇自然是要报的,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至于李涵,他伤你如此之深,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她自是知道李涵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才要和李涵作对。司空玄机虽然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但那位李涵李大人,可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既然推背图在她的手上,就算这全天下的人都死光死绝了,他也要把这幅图弄到手。
“我自是不乐意的,可是,在江湖上除去李涵的势力,不仅仅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帮我自己。”是啊,她承认,她有私心。她从来就是这般势力的人,李涵的实力太过厉害,她不过想借铸剑城的手,来坐收渔人之利。她不忍天下涂炭,可是李涵不让她收手。她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可做的?
“你不该活在仇恨之中的,我情愿,活在仇恨之中的是我。”墨玉衡伸出手,慢慢地摸上她的脸,手指缓缓触摸着,感受着她此刻心中的难过。
“我不怨的,活在仇恨中的本来就是我。我发誓,李涵会终身难忘我这个对手!”司空玄机的唇边流露出诡谲的笑容。纤纤细指拿起了摊贩叫卖的扇子,那本就是不值钱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细看便付了银子,放在唇边慢慢轻摇着。
那扇面,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你是说,墨家那位失踪三年的少爷,出现在你那里?”铸剑城的城主,孟忧从孟情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觉得万分惊讶,隔天清晨便不顾身份地前来找他。
秦非鱼冷冷一笑,“那又怎样?”
“你为何不杀了他,对于目前的局势来说,杀了墨玉衡,比留着他还有有利!”
“他身边还有一个司空玄机,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秦非鱼端起桌上刚热过的清茶,浅酌了一口。
他的话让孟忧大吃一惊,“有意思?”少有人能值得秦非鱼关注了,更何况有意思?看来,凌空斋的司空玄机,对于秦非鱼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对手。只不过,别玩过头才好。
“的确,我倒是佩服她的勇气,也难怪,凌空斋出来的人,哪个不是伶牙利齿的?”他冲孟优举了举杯子,示意他可以喝茶了。“而且,她有一句话,确实说对了。”
“什么?”
“除了你铸剑城,我还能依靠谁?呵呵,她倒是把这天下看得仔细,她料定我不会支持紫阙宫,因为李涵是杀死秦琴的凶手。而她,便可在这江湖之中,夺得一席之地。”
他其实很清楚,他和司空玄机,早已溶入这江湖之中。只是,倘若司空玄机不来找他,临走前不送还鱼肠剑,他定是不会同意的。墨玉衡的命,早已不值钱了。而她司空玄机,还有利用的价值不是吗?
哼,对手,倘若真要论起对手。那位身居高堂之上的李涵李大人,才是他秦非鱼,真正的对手!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让她去找鬼医苏慕白?”
“因为全天下,也只有苏慕白才能治好墨玉衡的眼睛,解了司空玄机的毒。不可否认,她的确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只是苏慕白,可不是会轻易救人的人。”秦非鱼无所谓的笑着,这样也好,司空玄机将目光盯向了苏慕白,也好过再在这江湖上惹出些琐碎之事让他头疼。现下最主要的,还是如何对付紫阙宫。杀姐之仇,他可是要好好的和这位大人算上一算了。
“我倒是很好奇,那人称见死人不救命的苏慕白,会给司空玄机什么样的难题?”
“那就等着看吧!我可是很期待,三年前名动江湖的天机算,是如何说动鬼谷医的!”他噙着一丝笑容,神思早已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