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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不知道,他想告诉那些孩子们的,他们懂了没有。但是,他已经尽力做了。
正文第十四章大道无名
“少爷”秦汉别过头看了一眼秦逸,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我不该打断那几个人的腿吗?”秦逸拿起酒壶,默默地灌了一口,原本他是很少喝酒的,因为他酒量不好。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喝点。于是在路过酒家时,便顺手买了一壶。
“少爷。那几个人虽然”秦汉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用语言表达。
虽然他对于那几个欺凌同村难民孩童的人渣,没有丝毫同情。但是今天少爷用凌厉的手法打断了那几个人渣的腿,还是让他感到震惊。
在秦汉的印象中,少爷从来都是文文弱弱的,就连杀鸡都不敢,更何况动手伤人。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是因为他们有着自己做人的底线。”秦逸默然,用一种冷漠到死寂般地语气,沉声道:“这些欺凌一同死里逃生乡邻的家伙,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够了!”
“我不想再讨论这些!!”秦逸用极度蛮横的语气,打断了秦汉想说的话,今天的事情,让他感到心烦,感到悲哀,同时,也感到恐慌
这些情绪都不是他喜欢的。
他虽然淡漠,但却有着一颗张狂的心,他从那些孩童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这个世界有着太多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对比那些遭难的村民,他的处境其实并没有好上几分。如是没有《地藏心经》,他便也如同这风雨中飘摇的树叶,茫然没有未来。
这个逐渐颠倒地乱世。生与死。或许只在刹那!
秦逸将手伸进怀里。放在了那本方方正正地黑皮大书上。只有触碰到它时。自己才会逐渐变得平静。心底也会泛起一股宁静与祥和。
那种淡然中地安绪。是他所钟爱地。只有这时。他才不会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秦逸默念着。心中纷乱地情绪也渐渐消去。
无喜无悲。便算不得是人生。在心中多上一份豁达。也就多了一份自在
“少爷。下雨了。”
两人策马狂奔,待到中午时,已经离清水镇很远很远了。
温暖的阳光,被一片浮云遮盖,秋寒渐冷,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起了蒙蒙细雨。
“嗯。”
秦逸勒住缰绳,摊开双手,感受着细雨落在身上时,带起的丝丝寒意。
萧瑟寒风,秋黄落叶,远处大江奔腾,群山叠起,莫名的,秦逸涌起了一股天地尽在我心胸的豪情!
“大丈夫!胸怀要大!要容得下天地!!”
在秦汉茫然不解的目光中,秦逸仰天大笑,那似颠似狂的豪情壮志,就连萧瑟寒风也变得空洞起来
“这点喜悲就感怀不忘,那又如何功德圆满!如何修成正果!!!”
“少爷。”秦汉小心翼翼地在秦逸耳边喊了一声,刚刚自家少爷的豪情壮志,他是一句都没听到。可是那似颠似狂的大笑,他可是一点都没漏掉。
“少爷。莫不是失心疯了?!”秦汉心中满是担忧,自打上午遇到那事后,少爷就一直闷闷不乐。况且老夫人过世后,少爷就经常心神不宁,要是他真的失心疯了
“啪!”
秦逸一阵仰天长笑,心胸中的那股闷气,也尽皆消散于风中。他不好杞人忧天,之所以感触颇深,也不过是因为勾起潜忧,心中难免无法释怀。
两世为人,他早已经学会了豁达、淡定,经过这么一番发泄,心中顿时也清净安生了不少。
《地藏心经》虽说只是需要积累功德,可是这积累功德,不就正是做善事么?做善事,不就正是炼心么?
悟道练气,修身养性,是为仙!
行善积德,明分善恶,是为神!
“天之道,天知道!”
“反正我是不知道!”秦逸摇头,哈哈大笑。一扬马鞭,狠狠地抽在坐下骏马上,也不理会身后疑惑猜测不已的秦汉,直奔大江渡口而去。
“少爷?”
“少爷!”
“少爷。等等我!等等我!。”
南朝朝廷势弱,皇帝无兵,这国土南北二分,分地而治,而这分界线,正是秦逸面前的这条杜江。
杜江河道极宽,两岸相距足有五里,不过好在杜江水流不急,历年来,也未出现过什么灾祸。
秦逸所在的,便是杜江上游,原本这里是没有人烟的,不过随着南北往来通商,也渐渐多了一些迁途来的流民。官府图个省事,就在这里画了圈地,立了个村。却不想后来居然发展成了赫赫有名的大渡口。
“少爷?我们是现在渡江,还是等雨停了?”待追上秦逸后,秦汉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打量完他,确定他只是一时胡言乱语,并非是“失心疯”后,这才放心地问道。
自家少爷大病后,便有些反常,他不得不小心伺候着。
“嗯。”没有理会秦汉,秦逸四下看了看,而后轻声道:“现在雨不大,我们先过江吧。要是等雨停了。怕是也不容易找船。”
南北商贾们做的生意多是皮货药材,这些个东西,最怕沾水,所以虽然现在雨并不大,可是那些商人们还是十分小心的等雨停后过江。
因为上午的那些个事,耽误了不少时间,秦逸虽然先出发,但是却要比那些运货的商人们更晚些到达。这会儿,秦逸就看见几个熟面孔,正是在朱氏车马行见过的。
“好的。少爷,你在这歇会。我去找船。”秦汉应了声,为秦逸寻了一处避雨的地,而后便小跑着,往停靠在江边的船家走去。
“这位公子过江?”一旁,一位中年商人见秦逸面善,便出声询问道。
“正是。”秦逸回过头,淡淡一笑,口中应道。
“那怕是要等到傍晚了。”中年商人摇摇头,开口道:“陆氏商行的人将所有的船包下了。要过江,只能等他们先过去后才行。”
“哦?”
秦逸闻言,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陆氏车行?”
正文第十五章天下势,渡江(一)
“渝州陆家?!”
虽然原本的那个秦逸,每日只知道苦读诗书,从未与商贾们打过交道,但是渝州陆家的名声,他还是知道。
陆家三代为官,官至两江总督,五代经商,百年经营,家私何止千万,直至今朝,俨然已是江南一等士族大户。渝州陆氏以皮货起家,乃是西北之地数得上号的商户,西北之地所产的皮货,有三成经他们之手卖往江南。
若只是如此,陆氏也不过是一头肥硕的羔羊,只待他人宰杀。
陆氏三代家主都极具雄韬伟略,以千金买官,以万金开路,更是在蛮夷南侵之时,倾尽家资招兵买马,拒十万蛮夷铁骑于侯关外,短短三年间,便一手扶持起了都护大将军——苏和,抗夷大将军——邓昌。
以姻亲握住兵权后,陆氏子弟一路仕途平坦,百年来,人才辈出,更有陆云,陆羽等良将贤才。
而今,已是雄踞渝、豫两地的世家阀门,这江南数万水军,便是掌握在这一代的陆家族长手中。
朝廷无权,皇帝无兵,短短十年,南朝便形同虚设,各地封疆大使,世家阀门手握重兵,除了京都三省还在南朝皇族手中,其他俨然已经分地而治。
西北,邓、李、苏、何、公孙五家世家阀门割据一方,联手共抗蛮夷合并后的金国。
南方,陆、熊、刘、郑四家百年士族据守江南,与中山国相持已然数十载。
东方,京都三省雄兵三十万,黑甲铁骑八千,时刻防范着秦国有所异动。(备注:黑甲铁骑配备长枪,马刀,黑铁重甲,所乘骑的乃是西域宛马,是南朝立国时便赫赫有名的百战铁骑。曾以八千黑甲铁骑破中山国十万雄兵而名动天下。)
这些。便是张狂融合完原本那个‘秦逸’地记忆。而整理出地天下大势。
“少爷。这船都被陆家车行地人包下了。”
不过一会儿。秦汉便略显沮丧地走了回来。渝州陆家势大。而今就连附属下面地陆家车行。身份也是水涨船高。自从秦逸父亲病逝后。秦家家道中落。与陆家比不得。况且此地也并非西北所属。秦家纵然还有些人脉。却也用不上。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他也没敢去与陆家争船。
“嗯。”秦逸默然。脸色平静。对着秦汉点点头。也未多说些什么。虽然他心中也想早点赶往渝州。在年关前。布置些家业。好早些安定下来。“我知道了。”
“敢问公子贵姓?”
这时,秦逸身旁的中年商人,突然出口问道。原来他见秦逸,面容俊逸,又是一身锦衣华服,虽然风尘仆仆,但是谈吐举止中,无一不带着士族风范,不由得起了巴结之心。
南朝商人地位虽然要略高于前朝列代,但是依旧排在最后。“士农工商”,商人自古就有着“不劳而获”之名。
“姓秦。”秦逸面色淡然,转头看了中年商人一眼,出声道。
他来于后世,对商人并无轻视之意,所以也没有摆什么士族的架子。
中年商人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动容,隐隐带着喜悦,他躬腰低头,对着秦逸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而后出声询问道:“敢问可是晋中秦家?!”
“正是!”说话的确是秦汉,秦家在西北之地声名远播,善名百里,虽然手中无兵无权,但是在西北士族中还是举足轻重,俨然已成精神领袖。
“敢问,可是秦逸公子?!”中年商人对着秦逸又是一个大礼,声音颇为颤抖地说道。此番回程,他便听说了秦家少爷要前往渝州,却想不到自己居然正好遇上!
“五代行善,何其不易!夫天下之人,独晋中秦家也!”
秦家善名,至今已然百年有余。
“嗯。”秦逸点头,并未多说。一路行来,他已经陆续感受到了秦家在这个世界上的声望。
一世行善容易,但是五代行善,中原数千年来,独此一家。就连数十年前,蛮夷赫连氏族入侵中原,都刻意避开了晋中秦家。在草原蛮族的教义中,屠戮真正的善人,会被狼神抛弃,灵魂永世不得安息。
就在秦逸准备寻一处清净地,安安静静的等待陆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