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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自抱着枕头走到隔壁,却发现庭院里走过一个婢子。她那么堂而皇之低眉顺目地经过他的眼前,走进了高长卿的房间里。姜扬手中的枕头跌落了。
房里的灯没有灭。他眼睁睁看到高长卿温柔地抱她,吻她,他们头颈交缠,他用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她的曲裾。随后他反身背靠在窗上,扬起的脖颈有着让他痴迷的弧线,他很清楚他们在做什么。意识过来之前,他就发现自己的手指贴上了窗子。薄薄的窗纸,明晃晃的灯光,他就那样静静地用指尖抚摸着高长卿滚烫的脖颈。他们距离那么近,他听到了他诱人的喘息,看到了他疯狂的样态……
他的身体立刻变得滚烫。他背过身,跟他隔着一扇窗,伸手探向已经硬得发疼的欲望。里头的高长卿猫一样的呻吟了一声,姜扬只觉得手中一热,热液毫无征兆地喷出在寒冷的空气里。
他冷静了下来,颓废地倚着窗。他知道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突破那层薄薄的纸。高长卿不是不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就像他知道他就站在窗背后,痴痴地描摹他的影子,甚至在他的感染下发情。但是他的答案依旧是这个。他大概觉得这已经很温婉的拒绝了。姜扬从没有被他这样拒绝过,姜扬很耐心地把自己渗透进他的生活里,一步一步,每次多一点,更亲密一点,高长卿没有反抗过,从来都没有。这让姜扬不知疲倦。
但是到了现在,他突然说,不,从来都没有过。姜扬要进了牙,他觉得受到了侮辱。他前所未来地烦躁,因为他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姜扬觉得是时候该转身离开。他因为自己的执念,已经做错了很多事,伤害了很多人。他心里悄悄爬上一丝怨怼。你真是个好人,姜扬,就这么默默地走开。他对自己说。你有一天会变成很好的死人,更有可能会变成永远后悔的好人。
他努力把这些魔怔压下去,快步穿过小小的院落,这个地方他一步都不想多呆。
但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房间里所有的瓷器都丁零当啷地落在地上打碎了。他大惊,就听到高长卿在里头高声哭叫:“你滚!你给我滚!没用的东西!”
那婢子立刻抱着衣服跑了出来,哭哭啼啼地在姜扬面前经过。姜扬不禁为这样子的转折停下了脚步。高长卿的影子消失了,他似乎靠坐在门边。然后他站起来把房间里能打碎的东西统统都打碎了。
姜扬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脸上浮出清淡的笑意,隐隐带着恶毒的讽意。他快步追上那个女人,“他起不来?”
女人惊恐莫名地望着国君。显然她也听说过那些传闻,并且信以为真。
“不用害怕,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你只要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行?所以才迁怒你。”
女人被他抓疼了,终于瑟瑟发抖地点着头。
姜扬的脸色放得更为柔和了。“很好。”他把女人拉到一边,“告诉我他……他在让你服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仔仔细细的。”
80、第80章
第二天姜扬神清气爽地向高长卿辞行;好像昨天夜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临走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王后在宫里很寂寞,想要家中的婢女陪伴。你挑选几个伶俐的给她送进宫去。”
高长卿狐疑地点点头。他昨夜清醒过来也有些忐忑,此时看姜扬依旧是温柔体贴的模样,不禁微微安下了心。姜扬又道;“我觉得昨夜你院中的那个很不错;你不要忘记。”
高长卿为他的反常感到惊慌。姜扬依旧不动声色;“要不你现在把她叫出来吧,”他说;“正好我回宫可以带走。”
高长卿强压下情绪;将那婢子叫出来;交给姜扬。姜扬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高府。
高长卿胆战心惊;他知道姜扬这是在报复他。有一瞬间他想追上去告诉姜扬,告诉姜扬……可是心底又有个声音冷笑,告诉他什么?他忍住了冲动,转身回家。他现在,并不再像从前那么倚靠他了。但是他比从前,更需要一个继承人。
高栾那里,他还不会被一个燕白鹿弄乱了手脚,但是他亟待一个儿子,这是当务之急。如果需要儿子,他就需要一个女人。高长卿吩咐门客赶紧把六国适婚的世家女子都挑选出来,给他一份名单,他亲自决定该向谁求婚。随即,他把那张舆图翻了出来。
一个武库,他拉开羊皮卷,嘴角上扬。
这比什么,都能让他快活。
“御子柴。”他对门口抱着刀的浪客道,“你即刻准备一队人马,去嵖岈山一趟。万万小心不要泄露行踪。”
此时的高栾正露着屁股趴在燕白鹿的床上看画册。他们俩这个院子买的小小的,跟几家共用一口井,院墙又矮又破,门关着还有老大个缝,不过一进屋倒很舒服。前几天厨房塌了半边,燕白鹿正在外头砌墙,时不时问他火龙还暖和么,高栾艾拉艾拉打发着他:“我要吃蜜饯!”
“你是猪么!”燕白鹿坐在墙头糊泥巴,“你怎么那么能吃啊!”
高栾摇晃着光洁如玉的小腿,继续哼着歌翻了一页。不多时,燕白鹿呯一脚踹开门,满头大汗地掏出一包包好吃的,“吃吃吃,就知道吃,吃得跟猪一样!”
高栾伸腿踹他:“关门关门!”燕白鹿关上门洗了把脸,跳上床跟他抢吃的。
“我哥今天又没来啊?”高栾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雪白的身体上一片一片花花绿绿的伤。燕白鹿哼得一声,在榻上走来走去,终于拎了拎裤腿,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睡下。他抚摸着高栾光裸的脊背和腰线,“你还想他来啊。别惦记他了。住这儿不是挺好的么。”
高栾扑到他身上,“他是我哥哥,我还是得回家里去。”
“你不应该跟着我住么!”燕白鹿嘴翘鼻子高,“你是我的人!”
高栾嗤他:“厨房都塌了!塌了!我跟你住什么呀。君侯坐拥王宫,我哥哥都不跟他去嘞!”燕白鹿摸摸鼻子,“那你要住什么呀,要慢慢来嘛,你那么心急……”他倒是想起件事情来,“为什么街上都在传你跟庞嘉啊?”
高栾满头大汗结结巴巴:“什么呀什么呀?”
“好像说你是庞嘉的男宠,就跟你哥哥是扬哥的男宠一样。”他狠狠往高栾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们家怎么尽是男宠啊!”他啧啧两声。高栾本来想生气的,但是一想到这个家伙什么都不懂,也就算了。他只讽他,“那我以后不跟你玩耍啦!”
燕白鹿一把抱住他,拖起来,晃来晃去:“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高栾亲昵地抱着他。燕白鹿突然咦了一声:“男宠是玩耍的意思?”
“诶?”
燕白鹿沉下脸:“你跟庞嘉玩过?”
“才没有呢!”高栾心虚,“你管那么多!”
燕白鹿想了想,“不行!”他道,“你只准跟我一个人玩耍的!”他伸出手指头,“拉钩!”
“那你呢?”高栾扑上去咬他一口。“你只跟我玩么?”
“那是当然!”燕白鹿天经地义,“我才不要跟别人玩耍呢!你最好了……”他低头含住高栾的嘴唇,“你最舒服啦!”两个人相视一笑,搂抱着滚到了一起,在小床上热火朝天地干起来。
第二天燕白鹿去宫中执勤,迎面撞见下朝的庞嘉。庞嘉朝他挤了挤眼睛。燕白鹿与他并不熟稔,两家又素来交恶,依旧不理不睬地巡逻。庞嘉倒是往栏杆上一靠,“听说高家弟弟住在你那儿?”
燕白鹿瞪眼了眼睛拨了拨头盔,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真聪明。”庞嘉笑道,“你知道他现在是高家的世子爷,高家哥哥一死,爵位,家产,奴客,全都是他的。你做他的男宠,把他伺候得高兴了,他随便什么时候赐你些房宅美人,日后岂不是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燕白鹿依旧歪着头看着他。庞嘉见他波澜不惊,倒也惊讶,不想这小小年纪竟然还如此沉得住气。其实燕白鹿年纪小,基本上还没消化他在说些什么。庞嘉被他幽深的眼睛盯得不知为何有些发E蛹蜗肫鸾裉煲鍪裁词吕矗硕ㄐ纳瘢拔铱刹皇侨⌒δ愕囊馑迹沂窍勰侥恪!彼担拔揖兔徽飧龊酶FN蚁胱鏊娜钩迹上孟癫惶馕以诖采系谋硐帧!
燕白鹿一把拎住他的领口:“你说什么!你说谎!”
庞嘉得意他的反应:“既然你知道我在说谎,你又慌什么?”庞嘉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他大腿内侧有一颗红痣,是不是?”他一把握住燕白鹿挥出的拳头,往栏杆上一压,“怎么,他这么□,你难道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么?你只不过是运气好点的那个,不过可不是唯一那个。现在,你的好运气好像给你带来了麻烦。”庞嘉一把抓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广场。燕白鹿发现昔日的同侪对他指指点点。“看,用不了多久,雍都的人都会知道你吃软饭,是不是啊?”
燕白鹿其后一整天都锋芒在背。庞嘉的话,他将信将疑,但一旦有所察觉,不能说出口的阴暗就在心中不停地滋长。他知道应该相信高栾,每一个眼神,每一句玩笑,都会让他如同惊弓之鸟。最后,一泼故意洒在他身上的热水让他彻底没有了执勤的心情,转身就走。
他却也不敢回家。他知道庞嘉说得是真的,他却不敢回去跟高栾对峙。他怕从高栾嘴里知道那些都是真的,他简简单单的喜欢一直以为都被他看作是,伺候。
少年第一次觉得心里空空的难过。他在酒肆里喝到打烊了,终于瞪着兔子眼骑马回家。高栾在里头裹着被子吃蜜饯:“你饿死我啦!”他发脾气,把陶罐趾高气昂地往自己头上丢。燕白鹿烦躁地一把甩开。
“你……”他咽了口口水,“你要不回家去吧。”
高栾安静下来:“哼,我哥哥还没有对我道歉,你就被他收买啦?昨天谁卿卿我我让我一辈子跟他住一块儿的,墙头草,羞不羞啊你?”
“那你呢?”燕白鹿突然大声嚷嚷,“你跟别人上床玩耍,到我这里骗我什么事都没有,你羞不羞啊你!□死了!”
高栾瞪大了眼睛,燕白鹿也把眼睛睁的大大的跟他对视。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高栾扭过头去,哭起来。“你真卑鄙!”他大哭,“我一个人怕得要死的时候你在哪里?要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