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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鸡啼阵阵,悟空惊道:“哎呀,你们这儿的夜为何如此短也,搅得贤昆仲无法安眠,实是我之过也。”
邬月笑道:“斗战胜佛如此一说,就显得我们弟兄们小气了。有客自远方来,且是万余年来第一人,又是当今娑婆世界响当当的人物,我弟兄几个又岂能不尽心尽力?若是今日不尽些儿力,只怕事后我们弟兄自己也要埋怨自己了,那时心里不得安宁。好歹今儿个我们也要尽尽兴,你说是不是斗战胜佛!只是……只是……少了三弟,品茶便少了一些趣味。三弟,三弟,嗨,三弟……这么些年了,竟然还是如此脾气……”本来说得笑意盎然,可是说着说着竟有些黯然起来。
悟空已然隐隐察得这邬月心情是很是开心的原因,想来是邬月颇能隐藏自己智慧,平日里弟兄六个之中就以白衣邬星表现最为突出,且邬星也深以此为自豪,可是在成佛这件事上,不成想却是邬月这样一个所谓的赌棍占了先,岂止是他一个,就连老四魔刀邬天也是次第成佛,这种打击于白衣邬星而言实是有些儿不好接受,故而心绪不宁,显得焦躁,就连陪着悟空这个远方的客人说话的心情都没有。白衣邬星如此,这个作二哥的且又明知是由他所引起的,他又如何能不黯然神伤?
邬日道:“各位弟兄,带好了自己的家伙,我们走吧,奶奶的今天定要尽尽兴。”
当下一众六人,起身腾空而起。行不多时,早有两个在空中拦住去路,见是邬家兄弟,道:“原来是……不知大哥意欲何往?”
邬日正要说话,冷不防那边瘟神邬地冷冷的道:“你两个闪开吧。”
那二人道:“……这个……这个……五哥,我们职责所在,还请……还请各位回了吧。”
邬地哂然一笑,道:“自今日起,净琉璃世界的法则我六兄弟想守便守,想不守便不守,哪一个也管不了,若是不服,你两个尽管上来,我来侍候你们。”
那二个见邬地如此,忙不迭的道:“不敢,不敢。”说着一躬身,忙的退到一边去了。
邬月道:“斗战胜佛,这净琉璃世界的规矩,但凡居于此地者,平日里皆不得随随便便便的播云弄雾。我们这儿每过得三个多月,便当有一次……”
正说着话,邬日道:“到了,下去吧。”
落下云来,只见一处较为广阔之地,月光之下朦朦胧胧,今儿个空中偏有些儿云,淡淡的,颇有些儿情调。落脚处颇为光滑,就如花果山上的演练之所。四周隐隐有亭阁。
邬日引众人在一处亭阁处停了。说是亭阁倒不如说是一处走廊,月光下虽看不甚清晰,但从大体轮廓上可以看得出很是考究。
众人坐了。
悟空道:“赌棍佛,你适才说每过三个个月便怎么着?”
(四)
邬月道:“便是此地了,净琉璃世界定了那样一个规矩,显然是不合适宜,想这净琉璃世界但凡在这居者,哪一个当年不是……嘿嘿……不是神通非凡,哪一个不会几手变化,哪一个不会播云弄雾,这一些儿都是他们的拿手本事,可是一纸条文便束缚了他们,嘿嘿,也还不能。条例是有人定了,可是有人听,也就有人不听,岂止是不听,那就还要闹一闹,且闹得颇为精彩。不得已,这曲家父子三个便想了这样一个法子,每过一百天,便会举行一次盛会,定名为‘百日考’,你来的恰是时候,十日之后又是‘百日考’了,你若有兴趣便在此多呆些日子,看一看此次盛会如何。此后慢慢的又建了这样一个演武的场地。每次盛会三天,在这三天之内,你有何本事,只管显露,想要播云弄雾也由得你,想卖弄些变化也由得你,就是想哭想笑皆由得你,且还规定了一些项目,其中一样就是比哭。”
悟空听,奇道:“比哭?哪一个没事了想哭?真还有人参加不成?”
邬老大听了,哈哈笑道:“哈哈,斗战胜佛,叫你猜着了,奶奶的,哭的人还不少喱。哭的惊天动地的大有人在,那日有一个正在哭,那么巧,一大块乌云就把太阳给罩了,那时整个净琉璃世界都黑了,哈哈,大家都说他厉害,就戏称他是‘哭王’了。”
邬老大说着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飞。悟空见了,心里暗叫奇怪,这天下大了,真是无奇不有。
悟空回头看了看,只见身后都是花儿,鼻中时时闻得香气,非常提神,不远处又有一排亭阁。
邬月见悟空回身审势,便道:“这是一个山坡儿,依着山势,亭阁相傍,这样便可看得演武场全貌。”
悟空听了,暗自点头。暗叹这曲家父子能引得群雄做出这翻事来,也实是有些才华。
其实悟空还不知这曲家父子此前乃宁枯国国王,能把一个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领导这些草莽英雄,那自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的了。
悟空道:“邬老大,既是来了,速速把茶儿冲了,俺老孙急着要喝茶喱。”
邬日道:“就依斗战胜佛,不过……”
悟空道:“不过怎样?”
邬月笑道:“斗战胜佛,不忙。且听我弟兄为你演奏一曲。”
悟空道:“你家兄弟还会演奏,不错,倒要领教一翻。你们唱得‘向天歌’,那自然……”悟空说过这句话,却不再说,心中暗暗得意:“奶奶的,我也说话只说一半儿,叫你家弟兄几个猜去。”刚一这样想,却又觉得不对,这才想起,自己心中说了句‘奶奶的’,原来却是被邬老大给教会了,不由暗暗吃惊,想不到这短短的时间,竟然学会了邬老大的口头禅,心中只叫糟糕。
邬月道:“斗战胜佛,我弟兄几个今日便献丑了,若是还说得过去,也不须斗战胜佛赞美为我弟兄扬名;若是差了,斗战胜佛口里也还给我弟兄几个留一些颜面。”
悟空听了,心道这赌棍的心思为何恁地多也,他说话有些儿阴,须得防着他。当下双眼一咪,哈哈,哈哈,只是笑,也不说话。
邬月见悟空只是笑,并不说话,不知悟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知道自己表现得太过机敏,已是引起了悟空的反感。心下暗暗懊悔。
青衣邬明道:“斗战胜佛,在这弟兄几个之中,我年龄最小,你就先听我的吧。”
悟空心里话:“你最小?只怕我比你小得多了,不过你年龄虽是比我大了许多,可是在家族之中终是个老小,什么事什么话一般也轮不得你来说,你呀,嘿嘿,也就永远长不大了。”口里却说道:“随便,随便。”
悟空在众多座位之中跳来跳去,然后找了一个最高处坐了。
青衣邬明手一翻,早从衣底抄出一支笛子来。在手中略耍了个花儿,一缕轻音随着邬明轻启口唇早从笛中飞出。
悟空初还不在意,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这笛声有些儿不同。
笛声就如一片薄如蝉翼的细纱,持在一个美妙少女的手上舞动,少女舞姿轻盈,舞步轻曼,手中细纱舞动,时而上,时而下,时而左,时而右,时而一个回旋,在空中卷起一个细浪,细浪打着旋,又慢慢的舒展开,时而舞女一个跳跃,手中轻纱抖的一摇,绕了十八个弯,随着舞女落地瞬间,扑的又被抖为一条笔直的练。渐渐的舞女的脚步快了,手中的纱也是上,下,左,右,前,后,连续不停的舞动,晃然间,只觉得舞女手中所持的细纱之上似有一个亮晶晶的珠子儿,似有似无,珠子只在浪尖之下,随波赶浪。珠子时而掩在浪中,时而跳在浪尖之上,渐渐的,浪花儿愈来愈大,只把珠子掩在其中。陡然间,一个巨浪,猛的扬向空中,铺展开来,眼看着成了一条白练,却又不动,那珠子儿也在白练之上,自下向上,只向着白练尖上滚去,越过浪尖,倏的抛向空中,再也不见。
悟空此时这才惊醒,以手揉了揉眼睛,什么舞女,什么轻纱具都不见了。
原来是邬明下身不动,上身随着笛子的节奏不断扭动,悟空眼看着笛尾方向,只以为那是个舞女,笛子上本就有一条细丝带,就如舞女手上的细纱。
悟空平时向来不大听什么乐器,也不大看什么舞蹈,想平日里上得天庭之时,时见玉帝大会群臣,歌舞侍候,那时只要一见,悟空便自烦了,一会儿也呆不下去,他那时便会抽身而去了,玉帝自然不会去理会他。
可今儿个,只这青衣邬明一个,笛声却就让自己尤如看到一个曼妙的舞女的曼妙的舞步和曼妙的舞姿,舞步虽是停了,可是自己心里还期望着能够再次看到,双眼只是四处观望,想找到那个已然隐了身形的舞女。
(五)
邬月见了,笑问道:“斗战胜佛,我这兄弟的技艺可还过得去?”
悟空听了,哦了一声,道:“还好,还好。”
邬月道:“既是还入得斗战胜佛之耳,五弟,你也让斗战胜佛指教一二。”
悟空听了,暗道这邬月真损,谈什么指教,你这是炫耀来着,当下摇手道:“不谈指教,只管吹来。”
瘟神邬地也不言语,手腕翻处,却是一管洞箫。
这箫声与笛声又是不同,笛声轻柔,箫声呜咽。
箫声呜咽,就如一个哀怨的少妇,少妇入了婆家受尽姑婆折磨,却是无处诉说,只于无人处低泣,声声哀婉,却又不敢扬起声来,只是压了自家声音,只把一肚子委曲和着泪水于空旷无人处倾洒。
蓦地悟空眼前又好似现出一景来,西天路上那唐和尚不识妖邪鬼魅,被白骨精的化身迷惑了元神,只管拿着紧箍咒来念,此后又催逼自己远离西天路,重返花果山。心中那份委曲,心中只想着若是能够,定要将那唐和尚碎尸万段方解得心头之恨。自己受尽万般委曲,最可气的是那长耳大嘴的猪八戒,不知维护,只知泄些儿私怨,直教自己欲哭无泪。
一想到些悟空心中实是难受之极。不由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