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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突听得李耳一声大喝:‘你要做什么!’此语如晴空霹雳,直把在座诸人震得俱皆失色,只见李耳拂尘前击,直贯向释迦牟尼臂上,此后一卷,一带,释迦牟尼右臂为拂尘之丝所绕,又为李耳一带,整个身子直奔甩向大殿外而去。却见有一条红线随着释迦牟尼而去,这一端却是在邬雪身上,释迦牟尼身在空中翻了两翻,稳住身子,复又落在殿上。众人正在惊奇之时,只见那红线本是极细,可是竟变得愈来愈粗,就如一团血雾由邬雪身上直身释迦牟尼涌去,突见李耳弃了拂尘,双手在胸前连转两转,陡然双臂前伸,左手化出一团火来,直击红线中央,那红线为火一烧,从中断裂为二,这一侧复又回转邬雪体内,正是刚刚变粗部分。那极细的一端去势却快,直向释迦牟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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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紧盯着这才火之时,却不知李耳右手已然幻化出另一物,正击在释迦牟尼臂上,那一半红线,就此自释迦牟尼身上脱落下来,飘在空中。那物摔于殿上,一声脆响,陡觉寒气逼人,这才知道竟是一块寒冰。那细细的红线,飘于空中,释迦牟尼不曾防备李耳有此一手被那物一击撞个趔趄。站稳了脚步,一个纵身又向那红线扑去,同时,李耳也是向前急纵,他两个一个抓住了红线的这一端,一个抓住了另一端。此时殿上诸人被他两个搞得莫名其妙,齐都站起身来。”
“他两个各抓住了红的一端,急向自己这一侧来拉,其时那物本是一团气,这一拉之下双方才知道犯了错误,急急变退为进,各自把身子旋转向前,李耳是个凌空之势,释迦牟尼却是就地旋转。这一端红线这段直缠在李耳的腰上,那一端却是绕在释迦牟尼的脖子上,如此一来,那一段红线十之有七被李耳缠在身上,余下的缠在了释迦牟尼的脖子上,就在众人讶异不止之时,二人旋转的身形眼见着就要撞上,可是两个竟没有一个欲停下身子之意,李耳身在空中也还罢了,释迦牟尼着地而转,竟也不愿停了身子,两个堪堪接近之时,就如约好了一般,齐齐出手,双掌一对,两个复向相反方向而去,只是此时红线一段,有极少一部分,在空中散了开来,转瞬间看不见,他两个尤自睁大了眼,把头抬的高高的,看着那红线消失,那释迦牟尼面上竟似大有惋惜之意。”
“见了释迦牟尼神情,众人这才意识到那红线竟似是一件宝贝。急向邬雪看时,那缩回去的红线已然不见,复又与邬雪融为一体。再看李耳与释迦牟尼之时,他两个身上的红线也是不见。只见释迦牟尼以手在脖子上摸了两摸,复又转了两下头,那边李耳也是以双手在腰上揉搓几下。突见释迦牟尼右手单立向着李耳躬了躬身子哈哈笑道:‘谢谢道长舍身相救,释迦牟尼就此别过。’说着,又向着阿弥陀佛等人也是躬了躬身子,此后转身飘然而去,他离殿口本近,倏忽不见。”
“这一阵变化,当真是电光石火。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是邬雪竟欲加害释迦牟尼,看来她果是对西方佛门恨之入骨,竟会借了释迦牟尼要为她洗脱冤曲的机会来加害释迦牟尼。一时大殿之上意论纷纷,大有为邬雪惋惜之意,想不到这样一个冰雪玉肌的女孩子心肠竟歹毒至斯。此时李耳面上十分难看,眼看着释迦牟尼走去的方向,面上竟没一丝表情。李耳复又至邬雪跟前,李耳低低的不知说些什么,声音尤如蚊蝇之音,再加上众人议论之声颇大,是以谁也听不到,也只有那个邬雪却一个劲的点头不止,李耳说罢,邬雪闭目不语。稍顷,殿上好歹静下来。”
“李耳俯身拾起殿上的拂尘。此时柳大哥已至邬雪面前眼看邬雪,却不知如何是好,适才情形他尽皆看在眼里,眼见着是邬雪的不是就在面前,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邬雪为何便会就用那根红线去伤释迦牟尼,那红线又是什么,那时的柳大哥也是不知。此时李耳走至柳大哥面前,伸手扯了柳大哥起来,挥了挥手叫他远离邬雪,柳大哥颇不情愿的离开。又过片刻。李耳自葫芦中取出一粒丹药,此药颇为奇异,色红似火,大如鸽卵,甫一取出,立时大殿香气扑鼻。李耳复取了一碗水,化了丹药,喂邬雪饮了。邬雪说了声‘谢谢道长’,这一声颇大,众人皆听在耳里,又让人觉得奇怪,李耳如此对她,她缘何要谢,足见此女心肠歹毒之至,此句当是心中怨怒之极说出来的反话。”
“李耳也只点了点头,双手挥出,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法术,只见大殿上的邬雪就地一个翻滚化为一兽,身若金钱豹,一双耳朵奇大无比,尤如两个大蒲扇,可是扑愣有力,正四面兜转。众人见了此兽奇异,见所未见,更感惊奇。正在此时,忽听得那兽道:‘释迦牟尼,你跑得倒快,有朝一日定要找你算这一笔账。’声音嘶哑,可是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此语一出,又是骇了众人一跳。柳大哥急奔向前,向着李耳扑的跪倒:‘道长,还请饶过邬雪。’说罢,只管磕头不已。”
“我等见柳大哥如此,也是感叹不已,看来柳大哥钟情于这邬雪已绝非一日了。李耳见柳大哥心肠也是软了,口中只道快起快起。那兽慢步走至柳大哥面前道:‘柳大哥,勿怪道长,是他救我。他若不出手,只怕我已死在释迦牟尼手中了。’那兽此语一出,在场诸位已有一半以上惊讶出声。南海站起身形,怒道:‘邬雪,休要血口喷人,释迦牟尼如何害你,明明是你害他在先,众目之下,还要这等狡辩,当真是冥顽之至。’那兽道:‘日后我邬雪若还有出头之日,你我的账,以后一定要算一算。’南海怒道:‘你竟敢出此狂言,它日定要教训于你,也让你知道天高地厚。’那兽竟转了头,以屁股向着南海,不再理会于她。”
“我那时心中颇为气愤,这邬雪身子已是如此,你南海又何故如此得理不饶人,当时真想站出来损她两句,可是此前终究受过她的恩惠,这口气也只忍为上了。”
“殿上的李耳见她两个只管斗口,南海气得厉害,便道:‘此女已被李耳施了道术,此生绝不可再曝露于日光之下,否则必将魂魄尽销。是以地府之中是她一生所居之所。她心脉已损过半,别人修练一年这功,她也须修得千年之上方能达到同等功效。是以在坐诸位尽管放心,邬雪此后绝不会再对大家构成威胁。’此声说的甚大,且面向张初九以及侯雪凌。用意颇为明显,众人心知肚明。那兽又道:‘谢道长。’李耳又道:‘金乌欲出,我便送你一程。’说罢,双手一抖,一朵黑云已然罩住了那兽,把那兽裹了个严实。李耳道:‘邬雪听真,你心脉虽毁,可是听力却在。你此后于地府之中协助阎王查办恶毒之人,他若撒谎,若是有用你之时,你便用心听了,再行上报,也算是一份差事,你意下如何?’黑云中传出那兽的声音来:‘谨遵道长之命。’李耳道:‘如此甚好,便送你一个名字吧,你此去地府,多用耳力,仔细听过,便送你一个“谛听”之名如何?’那兽道:‘谢道长。’自此邬雪便化身为谛听兽,世间再无邬雪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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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哥泣道:‘邬雪,你到地府,我也便至地府,伴你终生。’那兽道:‘柳大哥,你的心意邬雪心领了,你还是回昆仑山去罢。’我那可怜的柳大哥,他哪里肯去,你看他哭哭啼啼,哪还像是一个修道礼佛之辈,与我此前所识的柳大哥也是相差甚远,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李耳见柳大哥如此,似有不忍,当下便问道:‘大师,你当真便想此生伴谛听于地府?’柳大哥听闻,立时大喜道:‘是呀,道长,你也同意了?’李耳道:‘如此,我便送你一件宝贝。’说罢不知自哪儿取出一个物事来,看来如食指大小,中有小孔,原来是一个管子。李耳道:‘此管唤作借阳管,谛听欲听阳间及天庭之事,须得借此管之力以弥补它心脉受损,此管用时只需……’前几句李耳似是故意要说与众人听,后来声音变得小了,只是附在柳大哥耳上。柳大哥只听得连连点头,声声道谢。此后李耳便差人把谛听连同柳大哥一同送入地府……六怪七异之事,至此也算完结了。”
说罢,曲迎日长出了一口气。
悟空笑道:“日光佛辛苦,且喝一杯茶儿。”悟空说罢,自位上跳将起来,径来沏茶,曲迎日见了,忙的过去抢了来,口中一个劲的道:“不敢有劳,不敢有劳。斗战胜佛还是请坐。”
悟空笑道:“你为老孙说得许多事儿,老孙为你沏一杯茶儿原也应当。”
曲迎日忙道:“这原是曲迎日份内的事儿,你若不来我倒闷的慌,这话憋在肚子中总是不快,可是三界虽大,能值得曲迎日诉说往事的又有几个?斗战胜佛不嫌曲迎日聒噪已是感激不尽,又岂能让你这个远来之客为吾沏茶倒水?”
两个说笑了一阵。
悟空道:“如此说来也是老孙的缘分不浅……”
曲迎日还道悟空是说他来娑婆世界之事,谁知悟空却道:“……那个邬雪初次露面竟为老孙所逢。无怪欲海边上,她对南海痛下杀手,原来竟有此翻曲折在内,当时若是老孙不在,南海的亏儿可是吃的大了……”
曲迎日道:“邬家兄妹别离万年之久。愈是久远则怨毒愈深……”
悟空笑道:“你父子就不怕这邬家兄弟与你等为难,若是为他几个得手,你父子可不好做人了……”
曲迎日淡淡的道:“该来的总该会来,想躲也是躲不掉的,所谓有因必有果。不过以曲迎日看来,邬家兄妹想来为会与我父子为难。”
悟空道:“这又是为何?”
曲迎日道:“邬家兄妹别离,非我父子之过,与我父子原无什么积怨,就是找人算账,也算不到我父子的头上。”
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