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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一说,我们又岂能叫他走了,当即赶忙把他请将进去,他这才说出来意。他说天庭之中菲玉佛正在筹措铲除我兄弟之事。不过,菲玉佛虽则阴阳手厉害,可是却还是担心敌不过我弟兄的向天歌绝技,是以迟迟不曾下手。我弟兄几个听了这等事情那当真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好歹也叫你这个菲玉佛不痛快一回,也让你知道我弟兄几个绝非等闲之辈。惊的是菲玉佛既是知道我弟兄六个在后作祟,且已然正谋划铲除我等几个,那祸事自是不远了。”
“那时我听了张初九的话却是半信半疑,便问张初九,菲玉佛功力非凡,他的阴阳手自今尚不曾遇得敌手,且手下天兵天将数百万,又何惧了我弟兄几个,纵是有向天歌又能奈他何。张初九甚是乖滑,他听我语中有不信之意,当下哈哈笑道:‘这个事你若是问了别人也还罢了,问我却是问对了人。邬月兄,你且想上一想,想不发年翻天草何等厉害,菲玉佛动用了天庭所有力量尚除它不得,还不是贤昆仲六人之力,天庭只不过是偶然间辅得一臂之力罢了。且那时向天歌响时,天兵天将还不是一个个丢了兵器缩作一团?天兵天将再多,又有何用,还不是废物一团?这是其一;菲玉佛不久前把他佛门精英几乎铲除殆尽,他的左右手实则上也已没有几人了,而今他所借重的也只有我道家力量。不过菲玉佛对我又是半信半疑,一面令我执掌天庭大权,一面又对我疑心颇重。而今他正在天庭之中另训了六个佛家弟子。有一日,他与我闲聊之时,曾提到说是若要破你弟兄道术颇是为难。我便问为何,他说你弟兄六个所处六峰实乃下界之中难寻的一个所在,六峰本奇,这不足为怪。可是更为奇特的一面你还不知。我听了惊奇之至,便追问更奇之处何在,可是那菲玉佛却又不说,只要我抓紧操练兵马,说不日便要攻打六峰。我听了此话,哪敢停留,瞅了菲玉佛不在,抓紧来报一个信儿。’”
九
“我听了很得意,我知道这菲玉佛惧我弟兄几个什么,菲玉佛能晓得我弟兄阵法厉害之处,也足见他实是有过人之处,当下便道:‘我弟兄何德何能,竟能劳得您的大驾,且我弟兄几个与你素无来往,你今翻来此,就不怕菲玉佛发难于你?”
“张初九听了,笑道:‘错了,错了。你错了。你我之间又怎能谈得上没有渊源,你弟兄几个虽然不曾直接拜得师父,走的是一条野路子,可是好歹也是我道家精英,想我道家实是可怜之至,自清木老祖仙逝之后,我道家便再无一个成了名的人物,所幸的是你弟兄六个能为我道家挣得一翻名声,实是我道家翘楚。实不相瞒,我今翻来此,并非我的本意,实是家师责成于我,让我速来报信。’我便问他的师父是哪一个,他却摇头说,说不得。”
“张初九又道:‘好歹我在天庭之中也算是身居要职,手下也有一翻弟兄甘心为我卖命,今儿个我来,实是想与贤昆仲联手,共同除了菲玉佛,你们看可好?’我听了他的话,当真拿捏不定,但问他,我弟兄如何相助于他。张初九便道:‘这也好办,他日菲玉佛定然派我遣兵来攻打于你弟兄六个,你弟兄六个便假装不敌于我,为我所擒,那时我便带着你弟兄六个献于菲玉佛面前,菲玉佛定然不疑,那时你弟兄六个齐齐的唱起向天歌,我再于一侧相照应,岂不就除了菲玉佛?’”
“我听了这翻话,只觉得实是一个好计策。想当初我弟兄六个为菲玉佛所擒,实是不曾防备,故而不曾站得要位,另外也实是占着一个侥幸心理,只希望菲玉佛陡然间明白我弟兄实是对他颇为忠心的。可是后来终于明白这种想法是何等的肤浅。可是等我弟兄想明白这一关节之后,可又失了地利,弟兄六个被困在一处,纵是齐唱向天歌可也是一个相互干扰的势子,向天歌的威力就连十中之一也发挥不出。而今倘若果真如张初九所言,可实是一个好计策。”
“当下,我越想越对,也不同大哥商量,当即便答应了他。便问他何时起事。张初九想了想道:‘何时起事,这个好办,这样吧,我好歹也得给你留点儿时间让你们准备一下,这样吧,三天之后,你弟兄几个集在此处,我便装作偷袭,一齐拿了,你看可好?我听了,愈加大喜,当即便说定了。”
“我弟兄六个送走了张初九,当下坐下来便商量三日后之事。可是正在此时,突然间又闪出一个人来,一身佛衣颇为寻常,可是面貌雍容华贵,双目开合之间自有一种威慑之力。我见了大惊,不知此人是谁。正要问时,那人却说:‘贤昆仲大祸即将来临了。’我听了,很不舒服,一个时辰之内竟有两个人来报信说我弟兄有大难。当下便冷然道:‘你是何人,是不是想说菲玉佛想来擒拿弟兄几个?’那人道:‘休要问我是哪一个,我只是要说你弟兄速速散去,各回本峰,尚可保的性命,否则就难了。’”
“那时我已然自张初九口中晓得菲玉佛的计谋,又岂能把一个陌生人的话放在心上,当下不客气的道:‘菲玉佛还不是我弟兄的向天歌绝技的对手,劳烦尊驾了,你请便吧。’谁知那人面色颇为平静,道:‘菲玉佛,也只是阴阳手厉害,若论计谋还差得远了。菲玉佛并不可怕,他手下的那个张初九倒是个厉害角色,早晚有一日只怕菲玉佛倒要为张初九代了位子。’我听那人提到张初九便道:‘你也晓的张初九?’那人道:‘自然知道,他昨日刚被菲玉佛提升为天庭大元帅,今儿个便设计要拿了你弟兄作为觐见之礼。可惜,可惜……可惜他错过了良机。’我听了此话大惊,便问他何出此言。那人道:‘你弟兄六个所仰仗的只不过是向天歌这一门绝技罢了,可是这向天歌的破绽却是很大。’”
“我听那人开口便说向天歌无用之极,当时便恼了,便问他破绽在何处。那人道:‘还用我说不成?你弟兄六个今日汇于此处,便是一个大大的破绽。既是得罪了菲玉佛,怎还敢汇在一处?可笑张初九错过了今日这一次机会只怕要懊悔不及呀。你弟兄几个若是走的迟了,只怕今日便要成为菲玉佛的阶下囚了。’我听了,大惊之至。脑中一闪,立时便明白此人语中之意。当下向那人道:‘承蒙指教。’然后立时向那弟兄五个道‘速回罢,晚了只怕性命不保。’大哥那时最是不解,便问为何,我那时无暇多言,便道:‘只怕张初九这个贼子不曾安得好心,速走,速走,此事以后再议,再不走可来不及了,记得,若是遇到攻击定要用向天歌报信,我弟兄相和,便不惧敌人。’弟兄几个听了,火速散了。果不其然,那晚,若非那人及时提醒,当晚便有厄难了。”
悟空奇道:“为何此等说。”
邬月道:“不忙,此后便知。那人说过这翻话后便飘然而退。我弟兄几个也散了。我回到月枯峰,大哥自是到日枯峰,我六弟守在宁枯峰。时过不久,便听到宁枯峰上传来六弟的歌声,知道果然为那人言中,当下也唱起向天歌,六歌齐响,遥相呼应,只听得空中惊叫之声此起彼伏,不久便又静起来,我弟兄不敢稍歇,足足唱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歇了。次日清晨起来看时,只见所处的月枯峰中躺着许多身着盔甲之人,显然是天兵天将,只是早已死定了,六峰之中尤以宁枯峰中所死人最多,山峰之上遍地尸骨,一个挨着一个,许多地方尸骨相压。我看了,实也是于心不忍。这一次所杀天兵天将,实不下于菲玉佛所杀宁枯国中百姓。我弟兄六个的罪孽当真大了。当初菲玉佛派了天兵天将屠戮宁枯国中百姓之时,我弟兄袖手旁观,我那时也只是心有不忍,还不曾有罪孽深重的感觉,觉得那只是菲玉佛的过错,与我弟兄何干?心里总有个推托,可是那日却不同,那么多天兵天将可都死在我弟兄六个的向天歌之下,实是罪孽深远啊。”
十
悟空道:“赌棍清,你说的愈来愈奇了,怎会如此?那个僧人又是哪一个,他又怎么知晓有天兵天将偷袭?”
邬月道:“这个人是谁,我弟兄六个后来方才晓得,只怕斗战胜佛你做梦也想不到,此人竟然是释迦牟尼。”
悟空道:“释迦牟尼?”
邬月道:“不错,正是此人。”
悟空奇道:“你弟兄与他素无交往?”
邬月道:“一面也不曾识得,又谈何交往?”
悟空道:“释迦牟尼果是一个慈心善肺之辈。”
邬月冷然道:“慈心善肺倒未必,只是我弟兄欠了他一个人情倒是真。”
邬月略一顿方道:“他若当真是慈心善肺,就不当来向我弟兄报信。”
悟空不解道:“这是为何?”
邬月道:“他若当真慈心善肺,不来向我弟兄报信,单只要张初九那恶贼率兵来擒我等几个就是了,那时我弟兄汇聚,不能相互照应,向天歌的威力十成之中就连一成也使将不出,又岂会造成如此大的杀戮来?”
悟空恍然道:“原来如此,你弟兄的向天歌离得近了便不好使了。”
邬月道:“只是打了折扣而已。”
邬月又道:“还有一事你不明了。”
悟空道:“尽管说来。”
邬月道:“你适才曾经说过,为何释迦牟尼就曾知道张初九要于我弟兄不利,是不是?”
悟空道:“不错,你想呀,!张初九刚走,那人便到了,这其中是不是做好了的一个扣儿?”
邬月道:“不只是你不知此中因果,当时就是我弟兄几个也是不知,也被蒙在鼓里。只觉得这张初九实是可恶之极。你要立得头功,拿我弟兄六个觐见之礼,尽管来与我弟兄一战,何苦使此等计谋。可是后来方知,张初九之可恶倒还在其次,最为可恶的竟是那释迦牟尼,首恶竟是释迦牟尼,枉我弟兄几个竟还把他当作大恩大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