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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明道:“二哥说的是,定不能让那猴子知道了,你且放心,这事儿我也不会让三哥四哥五哥知道。”
邬月道:“好,还是六弟知我心意。你四哥的那个竹板功也是很厉害啊!不提也罢,我们走吧,别叫那弟兄几个多心。”
悟空听了,暗道我还是快快回去,定要走在他的前面,说罢纵身先行走了。
邬月觉得身边有风声响动,可是看时却是什么也没有,只觉这风儿有些怪,心下不由狐疑不定。
悟空径自回来,室内坐了,单等邬月回来。不久邬月与邬明携手而归。
悟空道:“赌棍佛,你这岂是待客之道,自家出去快活,却叫客人在此苦等。”
邬月脸露微笑道:“是我的错,我适才说到到散仙体时,又想到了那个和尚死时的惨状,心下烦闷,故而有些失态。至今一想想那散仙体实是歹毒之至,好歹这世上没有了这样本事,否则天下这人岂不人人惧怕?”
悟空心中暗骂,你这个嘴甜心毒的家伙,还有脸在此说此等话儿,你自己还不是已然修得。
悟空正要敲敲邬月,此时邬家兄弟相继而回,见邬月无恙,心下高兴,邬日便问邬月是怎么一回事,邬月便拿了相同的话来搪塞。
邬日道:“斗战胜佛,那日我们见了那和尚身中阴阳手死时的惨状,心中至今尚有余悸,二弟自那时见了,便时常说起此事,说是此种功夫太过歹毒,今儿个你们一提,他自是生出反感来,方有此事发生,斗战胜佛且莫怪罪。”
悟空口中一面说着哪里哪里,一面暗道这邬老大实是迂腐。
悟空道:“赌棍佛,你且把余下的故事说了,好歹也不叫老孙有得遗憾。
邬月道:“斗战胜佛,这余下的故事其实不讲也罢。文中说的的清楚,怪草实则是翻天草了。”
悟空道:“这个故事开头好的很,你若不是好好的说了结果,那岂不是个有始无终?”悟空把“有始无终”这四个字说得尤为响亮,且是一字一顿。
邬明听在耳里,心头霍霍跳起,已我明了悟空自有新意。
邬月听了,心头也是一震,心道:“这猴子话中似是有话。”口中却道:“好一个有始无终,说的好,说的好啊。”口里说着却是一副漫不在意的样子。
“清木道人,若是依着我说,实不当授了那个什么滋德润道谱,而当受了那个兴农盛耕谱。”邬月道,他见悟空面有疑问,便笑道:“斗战胜佛,你且想一想,佛不归洞内的各种奇花异草也还不是个明证?这老道儿养花种草的本事实是非凡,这等天下奇异草木都能被他找得到,你说他岂不是一个农夫的料儿,故而说,当受了他兴农盛耕谱更为合适。”说罢哈哈大笑,笑得甚是放肆,全无顾忌。
悟空听得邬月笑声已与适才迥然有异,知他对自己已是一毫儿也不放在心上了。若说初时还忌着悟空三分,处处让着悟空,毕竟现在修得久已失传的阴阳手奇功,心中自是有恃无恐,心中有底,说话办事上便显得厚实,不再拘谨。悟空不由得暗骂邬月,这说话做事儿变的当真是快,可是对他的分析也不能不赞同。
九
一个人若是整日里醉心于花草,若是让他去忙些农耕之活,谁又能说是一种错误?
邬月道:“不过,若是再进一步说,那实是女娲娘娘的错,女娲娘娘纵然英雄了得,身集诸般技艺和慈悲心怀于一身,可是在看人上却是差了。”
悟空听了,心道好你个邬月,修了一个阴阳手,你便喘起来,竟然编排起女娲娘娘的不是来了。当下笑道:“赌棍佛,你也算得是一个生不逢时,若是那个年月恰遇得女娲娘娘,又何须了这四位道人,只你一个也把女娲娘娘的本事学齐了,那时做得天庭,岂不荣光昭昭?又何须什么阿弥陀佛,什么释迦牟尼如来,这一些儿人物只怕连赌棍佛的侍协也还算不得,你说是也不是?”
说罢,望着邬月呵呵直乐。
邬月听悟空如此一说,心下竟有些飘飘然:“若是生得逢时,也未必不如你所料。”说罢二目精光四射,神思却是走得远了。
悟空心中暗道好一条赌棍,当真有些儿不知好歹。
悟空道:“我怎么说在比忽向明的祖父的书谱中怎生记得如此详细,还提得什么阿弥陀佛,还说什么向天歌吼,此草定亡,原来都是出自这里……不对不对,比忽向明又怎生进得洞中,绝不可能,他一介凡夫俗子,为何入得此地?”
邬月听了,心中暗暗赞许:“好猴子儿,竟然不曾忘得前事。”当下笑道:“其实此人并未曾入得洞中,既然芳木道人与清木道人交好,想来定是芳木道人巧遇了比忽向明的祖父,也算是个缘分,便说了此事,故而他知道这向天歌的名声。”
悟空道:“我也奇怪,这芳木道人也就是阿弥陀佛那时怎会有如此功力,竟然能晓得你弟兄六个日后定会去除怪草,原来去是早已与清木道人谋划好了的。”
邬月道:“不错,若是不入洞中见了此文,单单从那文中所记来看,不知情之人还当真不知那阿弥陀佛有何等高深的修为呢,也还道他算得身后若干年之后的事情,而今由此文可知,怎样除去翻天草,实是他与清木道人早已谋划好了的。连四面再加上上与下,这六个方位,须得各有一个,故而须得六人,这六人齐唱向天歌,哥声无孔不入,对翻天草各个方位同时进行攻击,那时翻天草纵是再是奇异,也终将为声所破。故而文中的‘六怪’并非就是指我弟兄六个,其实也只须任意六个人学了向天歌同时施为即可。那时见了比忽向明的祖风文中所记,实是吓了我们一大跳,心中只想这阿弥陀佛怎的如此厉害,竟算得日后我六兄弟来此除草?而今想来实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
邬月说罢又是纵声大笑。
悟空道:“文中二怪……”说到这儿悟空故意拖长了声音,却不往下说。
邬月听了,笑道:“这也不难,这二怪其实就是身为纯阴和至阳之人,镇元童子是个赤阳身子,这至阳之人其实已是有了。所缺的就是个身子为至阴之人。此文中说‘阴阳相辅,终断其源’就应着那文中的二怪这一句。翻天草故然厉害,可是无论如何,只要是生命之体,必是个阴阳相辅之身,无论是人是兽还是草或木。翻天草以阴气为肉为血,以阳气为骨,故而阴气所需较多,而阳气所需较少,且它本身已然融汇了清木道人体内阳气,故而阳气所需实是极少,阳气若是多了,返要阻滞翻天草的生长。翻天草于月圆之夜生长最速,而在日中之时生长最慢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无论如何,阳气依然是其所需,除它之时,须得考虑到这阳气来源。清木道人与阿弥陀佛思虑实是有些过于麻烦,他们以为两个须得必为至阳至阴之人不可,实则只需至阳之人即可。你想,若是断了此草的血与肉,就是有阳气之骨又能怎样?那草还不是一个死草?那个时候,我们想明白了这一节,便想如此而做,可是凡事就怕有个例外,若是当真出了什么变故出来,我们那时可没有后路,只怕翻天草受了刺激,长得更加疯狂,日后便再也无法除得它去了,那时我弟兄几个岂不成了罪人?”
悟空道:“凡事须得谨慎了方好,原当如此。只是这至阴之人那里寻得?”
邬月道:“凡事当真有个定数,果真无巧不巧,那个比忽向明就是一个至阴的身子。你道这比忽向明为何就做起了棺木生意?他自开他的药铺好了,这药铺自可管得一家老小吃喝不愁,为何还去抢人家生意?只因为这棺木一旦成形,便成了连接阴阳两界之物,接得地间阴气,他自能享受,只觉得舒服,若是吸不得阴气,只怕病便上身。那日我们几个回来之后,镇元童子便用了他的阴阳镜去找至阴之人,当时还说笑道:‘你家之人可别就是个至阴的根子,若是找遍了全郡不着,最后找得你家之时却是要找之人,那岂不是闹了个天下最大的笑话?’我们弟兄几个当时还笑他:‘哪有那么巧?’谁知他脸一撂竟当起真来,道:‘只怕无巧不巧,试一试吧。’我兄弟几个听了,笑得更紧,就连比忽向明也笑得烂漫,谁成想,这一句戏言竟是一句真话,那时看到镜中之色,直把弟兄几个看的目瞪口呆,嗨,事情就是那么巧,你要找的,竟然就在身边。”
说罢,邬月微笑着摇了摇头,显然还正在为那天的事感到不可思议。
悟空听了,也自骇然:“天底下怎的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可是看邬月之态,又不像是说假。
此时邬明道:“斗战胜佛,此事说起来你也许还不信,此事果然是千真万确,其实不只是比忽向明,就连比忽向明的儿子也是至阴之身。”
悟空想了想道:“只怕他这一脉皆是个至阴的身子吧。”
十
邬月道:“发生此等事情,我们几个更以为翻天草合当除了。那时我弟兄几个已然把向天歌练得熟了,向天歌也没有什么难学之处,其实就是六人各捻着一个诀儿,这六个诀儿自是各不不同。说到向天歌这个事儿,须得说一件事儿。就是这清木道人实是藏着私心。”
悟空听了,奇道:“为何如此说?”
邬月道:“依着我的猜想,当是这样。清木道人散体之前与阿弥陀佛共同商定了除去翻天草的计策,依着阿弥陀佛的意思定要找六个互不相干之人,各自学了一种诀儿,这样六诀方不至于集于一家。可是毕竟清木道人曾吃过菲木道人的苦头,于这芳木道人也自放心不下,便留了个私心,把六诀儿记在了石壁上之后,才散得仙体。我们发现这六诀之时已是在另外一个室中了,且字迹歪扭,写的不成样子,好歹弟兄几个费了很大的劲儿方看得清楚。后来我就想,也许他也是怕阿弥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