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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让那个痴情的班长永远“梦断”。
班长梦断了,但他们之间并没有能走到一起。
不久,兰交上了校外的男朋友,她一下子变得十分阔绰,护肤品化妆品全用上法国名牌了。
渐渐地有风声传来,说是她傍上了一位有妇之夫的大款。紧接着她旷课,一旷就是十天。
“据说兰男朋友的年纪比她父亲还大哦。”一次在食堂里培培对我说。
“还不是为了钱,可悲可耻!”在我的观念里如果爱情与金钱有关,那爱情就不是爱情了。
“是啊,听说她自己都去坠胎了,还说别人呢。”培培为我申冤。
但这句话却让我无言以对。
无论以后关于兰的传闻怎样地在我们班上爆炸,都没法抹去那件丢人的事给自己带来的创伤,我对戴维,对周围的环境都感到失望极了。我走路不再看人,进出无声无息,我无法洗刷我的耻辱,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在学校里呆下去了。
在痛哭了一场之后,我决定远走高飞。
那天下午,我来到教我们日语精读课的田中先生的办公室。
“田中先生,我有件事要请教你,不知您是不是愿意帮助我。”
“可忆桑,你说吧,我尽力而为。”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他十分绅士。
“我想了解日本那些大学招收留学生的情况,你可以告诉我一些有关信息吗?”
“可以啊,我可以告诉你几个网站,你上去看一下。日本公立大学竞争很激烈,私立大学好像容易些,但学费比较高。”他慢条斯理地说。
“怎么以最快的速度去日本?”
“这么急吗?你总是要大学毕业后才打算去的吧。”
“不,我想越快越好。”
“你在这里已经读了快三年了,还有一年就可以拿学位了,现在退学岂不是太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许多在中国已获得硕士学位的,到了国外都重新从本科读起的。再说我学的是日语,去日本留学不是更有帮助吗?”
“那好,我这就给你去找些信息,你明天再来吧。”看得出田中先生很乐意帮我的忙。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向他九十度鞠躬后就退出了办公室。
我没有去教室,而是跑到了五角场一个叫“东方网”的网吧里。我自己也在日本网络上搜索着相关的信息,三年日语读下来,我的语言能力已经驾轻就熟了。
我从一个网站浏览到另一个网站,突然我被一个网站上那蓝色灯火的背景深深吸引住了,给人一种宁静而致远的感觉,我仔细一看,原来是设立在网上的一个心理治疗吧,网站名字就叫“蓝色灯火”,主持人叫千野君。
我看了一些案例,很有趣。
譬如有一位女孩在她结婚的前夜,她的未婚夫死了,是突然遭遇到车祸当场丧身的。之后准新娘成了哑巴似的不再说话了。
她被介绍来到网站后,经过与千野君大师的倾心相谈后,终于恢复了以前开朗活泼的性格,一年后结婚了。
还有一位女孩,在她16岁那年爱上了她的继父,在与继父发生了性关系之后,少女出逃了,家人再也找不到她,少女对继父炽热的情依旧,对母亲忏悔的心更日夜折磨着她,她终于堕落了,抽烟、喝酒、当陪酒女郎和不良少年鬼混在一起……经过6个月与千野君的交流后,她重回了课堂,也重新回到了家,并且正常地谈恋爱、交上了小男友,与父母的关系也很亲近、融洽。
还有很多很多的实例。
网站留言里很多人叫他“情爱大师”。看着看着,我不由对这位千野君产生了兴趣。于是我按照网站上的电子信箱给那位“情爱大师”的千野君用日语写了一封信,同时还附上了一张照片。我并没有谈及心中那份情感的隐痛和忏悔,只是含糊说了学校里的那件事,我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千野大师:您好!
冒昧地给您写信,我是个学习日语专业的中国女孩。我的名字叫可忆,发音和日文中的“恋”很像的。
我目前十分困惑苦恼,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一位同宿舍的女生以非常卑劣的手段出卖了我,使得我的心灵和自尊遍体鳞伤。我觉得我一天也无法在我的大学里呆下去了,我受不了别人看我的目光,再这样下去,我要疯了。
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该归于我的灵魂没有安居的着落点,很晃很飘。
目前我正在开始联络去东京留学的事,迫切地想远走高飞。
我是偶然来到这里的,但看了以后被深深吸引,尤其是那蓝色的灯火给了我心灵一片天空和海洋般的蓝色慰籍,为此感谢您。
上海可忆
没想到第二天回信就来了。
恋子: 你好,我喜欢这样称呼你,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也拥有一个很可爱的名字。
读到你的信非常高兴,因为你是第一位给我写信的中国女孩,令我吃惊的是你的日语简直太好了,甚至那些规范的语句比日本人还地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困境,但你的想法完全正确,换个环境未必不是上策,希望你能够把梦想一步步地变为现实。日本欢迎你,我也欢迎你。
至于你心中的迷惘不安,那是属于青春期的迷惘,我觉得每个人都会有这个过程的。当别人伤害你的时候,其实她伤害最深的是她自己,就如同有人死了,其实是我们每个人的一部分在死亡,因为,我们是包含在人类之中的。
至于灵魂,我至今也觉得它确实是摸不着看不见但能感觉到的东西,它一直默默地在追随着它的主人,所以你快乐飘遥狐也快乐飘摇,你晃动不安它也晃动不安,灵魂之家都说在天国,感觉起来又像在风中,但我认为它是筑在人心深处的。
希望你经常来这里坐坐,无论是高兴的时候还是烦恼的时刻,这儿都以它宁馨和浩瀚之爱包容你,呵护着你。
千野君
读完后,一股暖意涌向了心间。
身边的人,有谁能说出这么有水准又感觉亲近的话,父亲不谈,晓江不说。那些学校的教授们在课堂上永远以尊严自居,枯燥,不苟言笑。谁来关心过我们青春迷惘的眼睛和迷途的心?那之后,我与千野君保持了热线联系。我仿佛进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情之中,每天上他的网站成为我的必修功课。有时因为功课太忙无法上网,我就会觉得失落了什么似的,是的,千真万确地,我想我是迷恋上了那片蓝色的灯火,迷恋上了这位神秘的情爱大师了。
上帝保佑,我太顺利了。在田中先生的推荐帮助下我非常顺利地得到了一家私立大学预科班的入学通知书,这位网上认识不久的情爱大师又替我向日本入国管理局提交了担保书,很快我就得到了赴日签证。
我兴奋,我激动,憧憬着在水一方的东京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的耳畔回荡着千野君的话: 恋子,东京以她盛放的樱花欢迎着你啊……
第一节
美子把我接到了她住的地方。那是位于板桥区的大山町。
美子是我的远房亲戚,是我舅妈的外甥女。
我在取得赴日签证后,给住在上海的舅舅舅妈打电话告别,当他们听说我要独自一个去闯荡东京,就把这个关系介绍给我了。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美子。
原以为日本是个人间的天堂,但一走进美子的住宅,我的心就凉了半截。
那是一个套间,说是套间就是在并不大的空间中用木板移门将此隔成两间。里面住着连美子在内的四位中国女生。狭小的走道就算作是厨房,洗手间里连淋浴都没有。
“可忆,你怎么还不放下手提包?是不是嫌这儿不好。”美子看到我愣着,已觉察到我的情绪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还傻站着、死死抓着手提包没放下呢! “怎会嫌不好呢?在异国他乡能有这样暂时可以落脚的地方算是不错了,比我在上海的大学宿舍强多了,宿舍房间内都没有厨房和厕所,大冬天的半夜想如厕还得披上大衣跑到走廊的另一端,冻得直发抖啊。”
那晚,我和美子在横滨的舞厅跳了通宵,我心中有欢乐要释放,我的身体完全就是一条舞动的蛇,不断地运用自己的身体去表达恰恰、桑巴、伦巴和牛仔舞的韵律。从腰的支点开始扭动,让胸和臀扭出性感,那是身体在极度的煎熬、压抑中寻找狂喜和释放的出口。
“但是,比你想像中的日本还是很有距离的,是吧?”美子笑了笑。
“是。”我不得不承认。
“你刚来,等住久了,会习惯的,在留学生中女孩普遍都喜欢日本,但男的大多数都不喜欢。”美子边说边为我忙开了,把我的行李一件件放入壁橱里。
“喜不喜欢我都会住下去,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暗暗地对自己说。
是的,我没有退路,我在上海已经办理了退学手续。老父虽然并不舍得我走,但依然为我买机票且兑换了8万日元给我带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掉了,包括母亲遗留下来的那块欧米茄金表。
稍稍收拾了行李后,我借美子的电话卡给家乡的老父打了电话,略带夸张地说这里一切都好,要爸爸安心。也嘱咐爸爸有空到医院彻底查查病因,怎么老是头痛。他呵呵笑着答应了。
因为时值学校放春假,要过些天才去注册,所以,我急切地想打工挣钱。
“美子,我想明天就打工。”晚上睡觉前,我对美子说。
“现在日本经济不景气,大学毕业生的工作都很难找啊!”美子露出为难的神色。
“美子,我什么工都干,除了一不当‘鸡’,二不当‘金丝鸟’外,什么当牛做马的都没问题。”
她笑了起来:“可忆,你知道吗?无论你在哪儿打工,你一定要记着,就是既不能当‘小绵羊’,也不能当‘狼’,但是一定要当个‘大象’,明白我的话吗?”
“明白,太明白了。就是既不能老实,也不能凶蛮,而是像大象那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可忆,我对你简直就刮目相看,才20出头就懂得这么多了。嗨,我刚来日本真是什么都不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