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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公司领导说保险箱里失窃了九万美元的现金,但因为保险箱的门没有被撬,两位最有嫌疑的会计被警察带走了,所有的员工都审查到深夜才被放回去。
这件事最终也没有查到证据,两位会计被放了出来,但却被公司辞退了。
〖〗 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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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我暗暗庆幸,以为是老天爷知道我的一片苦心就故意成全了我。
那是一个星期天,我来到了舅舅的家,将我的包拿走了。
回到家,我亲笔给你写了一封意味深长的信,我知道你一直很欣赏我的字,希望让那一些留下过去痕迹的东西带给你一份亲切的回忆。我至今还记得信上是这样写的,我说可忆,我现在有能力让你圆梦了,我也准备来日本了。我去过几次银行想给你汇款,但是中国的外汇实行管制,所以只能在信中夹上三万美元,让你手头先宽裕起来,我很快就会来日本了,等我。
于是,我去邮局以特快专递的形式给你寄走了。
哪想到,第二天刚上班,我就被召到了总裁的办公室。
一进门,当我看到一位警察坐在里面、而且总裁偌大的办公桌上是我寄给你的那封特快专递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轰地一声,整个人瘫软了……
藏在家里的那六万美元也随即被当作物证,将我送进了监狱的大门。
由于我的认罪态度好以及全数归还的事实,我只被轻判了两年徒刑。但那两年,对于我来说真是地狱般的日子,不堪回首……
我什么也听不下去了,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什么也无法思想了,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痴情汉? 我们相望着,久久,直到我的泪盈满了眼眶。
我们紧紧地拥抱了,他使的劲之大好像要抱住整条河流似的,我在他的怀中不断地在缩小、缩小,直到完全融化了……
我们来到了停靠在岸边的运河渔船上。记得小时候,是夏天,我们一帮孩子经常会踊到船上玩扑克牌或下棋,那些顽皮的男孩子还喜欢搞恶作剧,一伙人故意站在船的一端跳跃,使得船只摇摇晃晃,害得女孩子们一边尖叫着一边团结起来站到船的另一端与他们抗争,最后,船渐渐地平稳了……嗨,多少年了,这船还是一样的残破,在岁月中它如小镇一样穿越了风雨飘摇,见证了多少人间的生离死别。
“可忆,昨晚我给家里打电话时才刚获悉伯父的事,你要节哀,更要坚强,还有我在呢!”晓江捧着我的小脸,星光下,他的目光散发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深沉。
他一提起父亲,我未语已落泪。
“晓江,你知道吗?我,我并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我做梦也没想到我竟然是日本人的孩子。”我的胸口实在是藏不住这天大的秘密,我必须要与儿时的伙伴倾诉。我已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就是晓江得悉这个消息后,他的眼睛一定会睁得如乒乓球一样大,对谁来说,这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啊!没想到,他却淡淡地说:“关于这个,早有所闻了,一些邻里吃饱饭没事做,就在巷子里道东家说西家,都说你父亲与你母亲结婚半年都没到,孩子就出生了,还说你妈妈是因为怀上你的缘故才委屈下嫁给你爸的,你难道以前都不知道吗?”
“哦,天哪!为什么当事人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呢?”
“可忆,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了,你爸爸永远都是你的爸爸,这么说更证明了他的伟大与不凡。难道几十年的感情和爱就无法超越那份血缘关系吗?”
晓江说了我想说的话,到底是青梅竹马的伙伴啊! 我依偎在他的胸前,他不断地吻着我,我没有迎合也没有拒绝,只是默默地承受,母亲的歌声似乎从河面又一次飘了过来: 在情郎怀抱聆听/梦境般船曲情歌……迷雾月夜泪凄泣/钟声回荡寒山寺……
趴在我身上的晓江浑身发抖,他竟然还是处子之身,在花花绿绿的上海女人群里,他一直保留着痴情的童贞。
这是迟到的奉献,这是临别的纪念,我终于为遗憾的初恋划上了一个完满。
在水乡之夜,我委身的是一个为了我坐了两年牢的初恋情人,我委身的又不仅仅是我初恋男孩,而是回馈故乡的土地,故乡的记忆,故乡的情爱。得到也就意味着真正的失去,补偿也就佐证了真实的缺憾。别了,我的初恋,别了,我的家乡,我真正地要漂泊了……
当飞机起飞时我一下子感到恐惧,不知道我的前方是哪儿?我的远方在哪儿?尽管我的身上流着的是日本人的血,但我依然是日本国的异族,疏离、没有归属感;而初恋已在爱的仪式里结束了,故乡更是越来越远……
〖〗 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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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回到东京,我第一件事就是按照母亲当年的那张由区役所发出的“外国人登陆证”上的旧址去寻访母亲的故宅。
来东京后,我曾多次去过神田川,却不知道母亲当年就住在神田川附近的“阿帕多”。
站在一幢很旧的屋子前,突然感到茫然,我究竟要寻找什么? “我的可怜的小可忆,爸爸要撒手而去了,去东京找你的亲生父亲吧,他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亲生父亲? 不,不,我情感上根本无法接受什么父亲,但是,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存在。
“请问,你认识这位照片上的小姐吗?她多年前曾经在这里住过。”我问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伯。
老伯眯起眼睛,仔细地端详着,然后摇了摇头说:“我在这里住满二十年了,但从来没有见到有这么漂亮的小姐住过这里。”
“对不起,她起码是在二十五六年前。”
“噢,怪不得。来,你跟我来,小姐,我带你去找老房东问一下。”老伯热情地带我走到一楼右边的门前,替我叩响了门。
门缝里探出一张满脸都是皱纹、着素色和服的老妇人的脸。
“惠子桑,这位小姐是要打听一位在二十五六年前在这里的一位住客,拜托了。”说着,他将我手中的那张照片递了过去。
“小宁蔷?(在日语中‘蔷’就是‘桑’的意思,是对年轻女孩的昵称)”老妇嘴里吐出了这个称呼。
“正是,她就是小宁蔷,我的母亲。你认识她?”我有点激动了。
老妇用怀疑的眼神看我:“你是?”
“我就是小宁的女儿,叫可忆,正在日本留学。是这样的,我很想知道我妈妈当年住在这里的一些情况,因为,因为,我的妈妈已经死了好多年了。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想看看妈妈当年住过的房间……”
“死了,怎么可能,她还很年轻啊?你进来吧。”老妇招呼我进门。
我向老伯致谢后,就走进了老妇的家。
“初次见面,还请您多关照!”我跪在榻榻米的桌旁,亲切地说。
“哪里,不必客气,来,先喝杯麦茶。”老妇将茶递给我。
“你想看小宁蔷住过的房间?现在正好空着,你跟我来。”说着,老妇就在墙上取下一串钥匙。
我跟着她走上了几步楼梯,拐个大弯。
“就是这间房间,这么多年来也没什么变化,小宁蔷住在这里的时候,经常坐在窗前看书。”
我描述不了那一刻从心中涌起的伤感是怎样一点点地吞噬着我,我的眼睛不敢看太多的东西,我的脚步不敢挪动得过快。
这是一个小套房,里外两间差不多都只有七八平方米,虽然十分陈旧,但是很干净。
我走到窗前,这才发现才一眨眼的功夫,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抬眼望去,巷子里灰蒙蒙的静谧,只有雨点洒在远远近近那些矮屋的瓦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的视线穿过那一片青灰色的瓦檐,停留在那条缓缓流动着的河流。
“那是?”我问老妇。
“那条河很出名,叫‘神田川’,小宁蔷很喜欢唱这首歌的。”说着,就自己哼了起来。
“这不是小宁蔷吗?”老妇突然在我身边叫了起来。
她睁着大眼,不时地揉着自己的双目,手扒在木头窗架上,使劲地看着窗前的那条小街。我循着她的视线望去,见到小街上一位着素雅和服的年轻女子在雨中款款而行,仿佛雨不仅破坏不了她的节奏和韵律,还带给她画意般的从容和轻盈,只见她的肩包裹着优优柔柔的身姿,脚下套的是木屐,撑着一把这年头已见不着的油布伞……
“不,那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已经死了。”我一眼就看出根本不是我妈妈,那老妇肯定看花眼了。
“我下去看看,是小宁蔷,那天她就是穿这件和服回来的。”老妇竟然一转身就不见踪影了。
经她这一说,我也觉得那个女子的和服确实很眼熟,很像妈妈曾经给我穿上拍过照片的那条和服。但是老妇怎么神经兮兮的,要是我妈妈还活着,怎么可能这么年轻,我的妈妈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见了,不见了。刚才我真的是看到小宁蔷对着我笑呢!但是一跑到下面,连个影子也不见了。我说啊,小宁蔷的灵魂一定还留在这条街上,甚至还留在这间房间里。”老妇说道。
是的,妈妈的灵魂一定还在这里,她知道今天她的女儿来看她了,她能看见我,但是我却看不到她,所以,她哭了,窗外的雨水,就是妈妈的眼泪,而刚才那个如同幻境中的女子,一定也是妈妈的幽灵……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好莱坞的一部电影《人鬼情未了》,灵界的东西是神秘的,与人界有着千丝万缕的情结。
我把目光投向那张榻榻米的床,我知道我的生命就从这儿诞生的,“可忆”我念叨着自己的名字,仿佛可以穿越时光,看到25年前那一对异国恋人就在我眼前的这张榻榻米床上那不散的热躯和爱魂。
“小宁蔷真是个好女孩,以前一直给我包饺子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时常想念她。你说她死了,她是怎么死的?”老妇打断了我的沉思。
“妈妈是在一场车祸中死的。”
“车祸?她最终还是在车祸中死了。”老妇的表情有些吃惊。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妈妈以前也发生过车祸吗?”
“是啊,小宁蔷事后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