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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鉴的上海男人划不上等号,但归根结底他确实是个相当会过小日子的上海男人,你瞧,家里弄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几道小菜更是亮油出锅、色香味俱全。
“嘿,李波,嫁给你好有口福啊!当初美子多瘦啊,我们都管她叫林妹妹的,现在丰满得简直成了玛丽莲·梦露了。”一位山东大姐说。
“是啊,美子不仅有口福还有性福啊!为李波生了一个又一个的,连立教大学这样的名校都不读了。”李波的一位小兄弟在旁边开始说黄段子。
这时候,旁边的一位与滑稽演员严顺开长得一模一样的鼠眼大叔就更来劲了。
“是啊,有一天傍晚我正好路过这里,想来这里蹭顿晚饭吃吃,哪里想到我刚走近他们的门,手还没有敲上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叫床声,弄得我的老二马上就起来了,回家时变成三条腿走路了。李波啊李波,咱饭没蹭上,本来就饿了,你们这样一来,咱就是双重饥饿,嘿,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李波,我看不懂了,那个时间不是你才刚刚下班吗?怎么饭也不做,就往床上跑,这般猴急吗?”
听了这话,加上鼠眼大叔夸张的手势和滑稽的表情,所有的人都笑得几乎要仰倒在榻榻米上了……
“你们什么意思嘛?酒足饭饱的没道声感谢,就集体讽刺起我来了,老克拉(指鼠眼大叔),你怎么不说说你是怎么骗上日本小姑娘的?我们这里有好几条光棍呢!不妨给大伙儿取取经呵。”
“惭愧惭愧啊!我哪里有什么经验。”那个被称为老克拉的鼠眼大叔看来很来劲,他抹了抹嘴,说起来:“你说的那个高中生啊,嘿,其实不就是为了图个新鲜而已,上个月我花了20万日元找了一个日本高中生陪我去了一趟箱根的温泉。那女孩不笑的时候还行,一笑两只特大号的虎牙很煞风景。但那晚我还是拼着命地干她,好像要把血汗的本钱赚回来,我们中国男人心有不甘呢!妈的,那么多漂亮风情的中国美眉一个个净往日本男人的怀抱里钻,好像忘了当年鬼子侵略中国这回事,其实说穿了,不就是东洋鬼子袋里比我们多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弟兄们,我告诉你们,只要肯花钱,多么漂亮的日本妞都可以上。不骗你们,我哥上回随团来东京考察,他们团长就找了一个性感的日本女明星玩了一夜,给了100万。那女的很有名的,常在电视里露面。回国后,那位团长很得意,逢好友就说,自己干了绝色美貌的日本明星。看来,我们中国男人也要把日本妞玩个够,为国雪耻。”
“有道理。没玩过日本女人就算没有来过日本。但是,我听说日本女人最有味道的不是那些小姑娘,而是那些风度极好的美妇,尤其是那些艺妓。那才叫做声色俱全呢!……”
众人的声音渐渐地退隐了,耳边越来越重的是刚才那个鼠眼大叔的话——“我们中国男人心里不甘呢!妈的,那么多漂亮风情的中国美眉一个个净往日本男人的怀抱里钻,好像忘了当年鬼子侵略中国这回事,其实说穿了,不就是东洋鬼子袋里比我们多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
这些话怎么感觉都是针对我说的,又感觉到怎么好象是晓江在对我说呢!我一下子感觉到在同胞面前抬不起头来,有个地洞,非得钻进去不可。
是的,和铃木鬼混的那个小情妇的我,因为与金钱物质扯上了关系,所以是极端无耻和卑鄙的,虽然,我当时乃至此刻都有着困难的理由,但是,有什么理由能高于女人的尊严呢! 但是与千野君的那种柏拉图的爱情,我绝不承认无耻和卑鄙,因为它真的是世上最美好的感情,人类的爱都能够穿越生与死的疆界,为什么不能超越民族和国度?
“可忆,你在想什么呀,是不是又在想念着横滨的蓝色灯光啊!快过来吃点西瓜,很甜的。”李波在餐桌前招呼我。
我这才从恍惚中走出来,心想,该死的美子怎么将我的秘密都出卖给她老公了呢! 我走到了桌前,烟雾腾腾的。他们几个正围在餐桌前拉开了打麻将的架势。
“可忆,你也来打几局,好不好?”东北大姐说。
“不,我要回家了,还有不少功课没有完成。”我推辞着,其实心里就想回家上网,今天是中国的春节,我的千野君一定在e—mail里给我写上什么话了。
“大山町这一带最近不太安全,再说都快午夜了,我送送你。”随后,李波对那些准备通宵打牌的朋友们说:“吃的,喝的,都在冰柜里,自己随便拿好了。”
第七节
我和李波走在夜色里,已近午夜了,大山町街道上只有那些小酒吧还兀自闪烁着的霓虹灯影。
“可忆,你是我认识的女人中唯一一个有气质,浑身上下都透着高雅。”
我愣了一下,发现这李波的口才还真行,有点令我刮目相看了。
“李波,我总算知道了美子为什么会被你骗得团团转。原来,你很会甜言蜜语地哄女人啊。”
“可忆,你以为我是虚伪地在恭维你吗?哈哈,你可不是我的老板,我没必要拍你马屁嘛。”
“这与虚伪、真诚无关,只是,只是你的话比较酸,好像肥皂到里每一集都有这台词。”
自从美子在结婚前告诉我她与李波之间的那一切、包括他演绎了一场自杀戏、强奸了美子……我对他就从骨子里感到反感。
李波没作声,我以为他可能生气了,我并不在乎。
走过一个拐道的树丛,夜色特别的黑,李波一下子将我紧紧地拽到了他的怀里。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裙子里。
“可忆,听美子说起你,都把我听傻了。我很想与你做一次。我们去情人旅馆,好不好?”
“不,不,放开我,放开我。”我尖叫着。
我本能地挣脱着,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的手拿掉,谁知他更加疯狂地来吻我,紧贴着我。
那一刻,我犹如一头怒火燃烧的困兽,奋力反抗着,我将他的头推开,将他的身体推开。但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李波胆大无比,趁我一个不注意,整个人就抱住我的腿,下蹲着钻进了我的大喇叭裙里……
那一刻,我感到恶心极了,一脚朝他重重地踹过去,一个踉跄,他当场就倒在了地上。
“姓李的,我警告你,想吃我的豆腐吗?没门!你要是敢再碰我一下,我立刻报警!你、你对得起美子吗?”我说急了,就套用起美子那句口头禅,然后飞快地朝着光亮处奔去……
回到家,我脱掉衣裙,将它们都扔到洗衣机里,自己则走进盥洗室,拿起冲淋的水龙头,朝全身上下冲洗。我还在生这个男人的闷气呢!什么德性啊!这么美貌的老婆给他生了儿子后又为他怀上第二胎,含辛茹苦,忠贞不渝,更连一片美好的前途也丢尽了,而他,竟然趁老婆不在之际……唉。
这天刚到学院,就听到一群女生在教室的长廊窃窃私语,我清晰地听到了其中一句话:伊藤老师去世了。
果然校报上刊登了这则新闻。
我连夜给在上海探亲的美子打电话通报了这个噩耗。
“美子,伊藤老师走了。”
电话那端没有声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可忆,还记得当初我结婚前曾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说当一个女人在生命终结前,想起的一定是她的初夜、她的第一个男人。但是此刻我想更正——一个女人一生最难忘的不是第一个进入她身体的男人,而是第一个进入她心灵的男人。明白了吗?”
“美子,难道伊藤老师就是那位第一个进入你心灵的男人吗?”
“可忆,老妈在旁,电话里不便说这些,我们现在到MSN上去聊吧。”美子改用日语对我说。
“那好,我这就上网。”我切断了电话。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电脑显示屏上“叮咚”一声,美子的绿色信号从右下角上来了。
“不好意思,让你等了,我刚才喝了一小杯绍兴酒,今晚就得全吐真言了。可忆,我以前可以说把一切心里话都对你掏空了,唯独这秘密一直留在心中的一角。确实如此,我进入立教大学的第一天起就暗恋上他了,我先前对你说在邂逅李波前曾暗恋过什么高中的外语老师,那不是真的,而是我在掩饰着什么。我一生我只苦恋过这一个……”
我的眼前浮现了伊藤的身影,一个儒雅具有绅士气度的男人,连抽烟的姿势都那么有风度。
“真没想到你平时左一声咱老公右一声咱老公的,看你都爱得不行的样子了,原来心中还另有隐情啊!”我感到吃惊,这个平时大大咧咧、很喜欢对异性说“想吃我豆腐呀,没门!”这句口头禅的美子,一直以来都在情感上装疯卖傻。
“可忆,不用怀疑我对李波的感情,那确实是一种很平庸,但也很真实的归属感,一夜夫妻百日恩啊#旱真的,自从和李波好上之后,原先的暗恋情结已经不复存在了。怀上孩子之后,互相更是依赖了,有一种要爱到天荒地老的神圣使命感。后来,我得悉我当初苦恋的人其实也一直在苦恋着我时,情绪一度起伏,不过也没引起我多少心中的波澜,毕竟已是过去式了。但是,当我得知他患了不治之症并前去探望之后,我就不能平静了,我感慨生之涯、死之旅的悲剧人生,所以,我根本无法再在东京呆下去,先暂时在上海住一阵再说。”
“那次我陪你到静冈,原先说好你马上回来的,让我在静冈站等,后来你打电话让我自己一个人先回东京,说你得多呆一会儿。这件事到现在还是一团疑云,你那天很晚才回来吗?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可忆,你不必做任何想像,我只是跟着我当时的感觉走,做了我认为应该做的事。唉,我不愿再去想了,人都走了,只是这一走,让原先几乎已经淡忘的东西又冒出来了,所以,死亡对饱尝痛苦的病人来说是一种解脱,死亡却给生者留下了最凄美的怀念。”
“美子,听李波说你又有喜了,但愿这次能生个漂亮的女儿,生完后再追几个,可以早日成立你们家的